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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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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徒

晚上, 洗漱完畢後,楚淮夫夫在房間內閑談。

楚淮坐在床上,裴元舒趴著, 小團團躺在搖搖小床裏呼呼大睡,二位爹爹做的事情完全影響不到他。

此時, 房內燈影搖晃, 人影相疊,寧靜的夜晚,空氣漸漸升溫, 漸漸泛甜。

“按揉得可還舒服?”楚淮控制著手上的力度,給裴元舒按摩後腰,邊按壓邊留意裴元舒的神色。

裴元舒半瞇著眼睛,耳朵尖尖泛著一抹紅, 聲音有些沙啞,“尚可……胸口有些難受, 燥熱得慌。”

說完, 裴元舒擡起上半身, 雙手手肘墊在床鋪上,手掌托著腮幫子。

“夫君可與我感受一致?”

裴元舒睜開眼睛, 上下掃視著楚淮的身體, 目光掠過楚淮半敞開的衣襟處, 喉頭瞬間發緊。

楚淮低斂眉目,不去看夫郎的勾人媚態, 一如往常的溫柔聲音, 叫人摸不清他心緒變化。

“要想人與人的感受一致, 心與心的距離就不能太遠,還需要腦袋裏的想法完全一致, 方能達成一致的感受。”

說著,楚淮伸手撚了裴元舒垂落身側的墨發,一圈又一圈的卷在食指上。

待裴元舒的視線落到他臉上,楚淮便將圈著那縷墨發的食指湊到鼻尖,輕嗅起來,視線亦微微放空。

“舒兒,你可是出了月子的,為夫不是太監,不可能對你有意無意的撩撥無動於衷。”

楚淮擡眸,視線一錯不錯,緊緊盯住裴元舒。

“看來,前些日子裏你喊的酸累都還不夠嚴重,倒叫你好了傷疤忘了疼。”聲音裏藏著暗啞。

楚淮雙手托起裴元舒,與對方胸膛相貼,目光相對。

這個姿勢……

裴元舒羞窘極了,雙臂撐著床面就想從楚淮身上下來。

楚淮自是不從,也跟著坐直身子,雙臂摟住裴元舒的腰。

裴元舒頗有些欲迎還拒的意思,秀氣的臉偏向一側,試圖以此抗拒楚淮的親近,“夫君……”

“乖!讓為夫親一個。”楚淮親了一下裴元舒面頰。

這一下,似乎打開了某人狼性開關。

於是一夜被翻紅浪,直至月上柳梢頭方才止歇。

其實……

裴元舒身體一直都好。

今夜的瘋狂是裴元舒刻意而為。

出了月子後,楚淮許久忙於外事,鮮少與他同房瞎鬧。

作為一個深受夫君寵愛的夫郎,他許久未承雨露,當然會花些心思在夫君身上,尋機會遂了自己的心願。

再者小團團只一人也太過孤清了些,裴元舒總想著給小團團生下一兩個差不多年歲的弟弟妹妹。

屆時一道玩耍,一道進學,一團和氣,也不會叫外頭的頑皮孩子欺負了去。

盡管夫君一直說有了小團團就好,以後都不讓自己生孩子。

可他卻覺得夫君這種想法不是很對。

不論如何,既然都生了小團團出來,作為小團團的生身父親,他不願意見小團團孤獨一人,無兄弟姐妹幫襯。

那樣子的生活著實太苦了些。

且不說夫君事業越做越大,往後多幾個傳承的人才不會虧了這一輩子辛勞……

裴元舒的小心思楚淮並不清楚。

為人夫君的他只知道要在房中好好滿足來自親親夫郎的欲念。

只要裴元舒一個眼神給到,楚淮就清楚接下來自己該如何滿足格外熱情的夫郎。

翌日清晨,薄霧迷蒙,院子裏的花草樹葉上附著著顆顆細密的晶瑩。

楚淮早早起身,穿了衣裳就在隔壁的小廚房裏燒了熱水。

簡單洗漱完畢,想著床帳裏睡得酣甜的夫郎,嘴邊不由得展露一抹笑意。

夫郎昨夜與自己瘋狂了一宿,今早起來定是餓極了,得提前熬煮些補氣血的養生粥,溫著等夫郎醒來用。

薏米紅棗桂圓粥就很不錯。

……

日子一天天過,過了三個月左右,開山道一事才算完結,而此時已經到了初冬時候,薄薄的冰霜隨朔風降下。

為了犒勞大家這陣子的努力刻苦做活。

楚淮特意準備了一場宴席,魚肉等葷菜數不勝數,連帶著鮮少吃到的海鮮,也準備了許多。

村長家旁邊的大平地裏,漢子們洗菜的洗菜,刷碗的刷碗,幹得熱火朝天!

楚淮作為這次宴席的掌勺人,一直在竈頭前掄大勺,“呲嚓”、“呲嚓”的炒著美味佳肴。

隨著幾下翻轉,噴香刺激的藤椒肉片就烹制好了。

楚淮將藤椒肉片盛進特制大號砂鍋內,一旁侯著端菜的小子就把砂鍋送到長長的桌席上去。

“藤椒肉片好了!”

這道菜剛放到桌席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香味

“唔!阿爹,這個菜聞著可香可香了,上頭還有青色的果子呢!”小孩眼睛布靈布靈的看著長桌上的菜肴,使勁的吸了吸鼻子。

旁邊的老頭子抖著花白的胡須,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耳垂,笑著說,“吃起來也香呢,待會兒可勁兒吃,今兒淮恩公宴請我們開山道的夥計,連帶著家長老弱都能進席,這種敞開肚皮吃的機會可不多哦。”

同側的老爺爺長得精瘦,一雙眼睛頗為明亮凈透,聞言也笑得開懷,“哈哈哈!可不是,難得一次機會品嘗淮恩公手藝,定要好好珍惜!”

與此同時,另一口大鍋內的油也熱了起來,楚淮以巧勁,將腌制好的兩扇排骨放到熱油鍋中炸。

“呲啦!”

隨著油爆聲響起,腌制過的排骨表面迅速變色,一陣陣肉的清香味撲鼻而來。

待兩扇排骨表面變成金黃色,楚淮又往油鍋裏加入八角香葉幹辣椒,繼續小火炸制。

直至香料均數炸出香味,浮到油面上來,才將排骨撈出靜置,直到排骨上頭附著的油完全瀝幹。

借著炸排骨的油,楚淮又把清洗幹凈的小龍蝦倒入鍋中。

“噗噗!”

“呲啦!”

熱油遇水發出的聲響不斷。

待小龍蝦通身變成紅色,楚淮立馬用漏勺將炸至半熟的小龍蝦撈出來,放到另一口熬制好的湯鍋之中。

因著村民們不常食辣,這次做的小龍蝦全是紅燒甜微微辣口味的。

甜中帶著些許辣感和麻感,既新鮮又不另類,可以說是老少皆宜。

整條的大魚緊隨小龍蝦之後,置入油鍋內炸。

鱸魚除了燉湯滋味鮮美,裹上雞蛋清液拌面粉,炸至通體金黃,再往上淋了特制的酸甜澆汁兒,滋味別提有多美。

楚淮這邊忙得有條不紊。

另一邊,有一隊馬車入了村子裏來,馬車上頭掛了德善堂的小招牌,引起村裏人好一番八卦。

村西住著的王阿婆扭著胖胖腰,手裏拿著一根玉米棒子,朝馬車離開的方向白了一眼。

“嘖!又是德善堂的夥計過來收藥材,這楚家啊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

“淮恩公就罷了,可淮恩公的爹娘卻不是什麽好人,德善堂的夥計還得看那倆腌臜貨的臉色辦事,當真是煩得慌。”

同行的李婆子也啐了一口,看不慣楚淮爹娘的行事作風,“呸!就是咯,每次都被訛上幾兩銀子,這德善堂的人也是好脾氣。”

王阿婆摸了摸手腕上的纏絲銀鐲子,那是第一次種紅薯賣出去後買的,若非有淮恩公的紅薯藤,她這輩子到死怕都摸不上這樣的好物件。

淮恩公的恩情啊,她這輩子都還不完。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這淮恩公如此好的一個人,怎就配了這麽汙糟爛心的爹娘!

唉,當真是世事無常……

旁邊有人提出疑惑,“咦?這德善堂的人半月前不是來了一趟麽?收走了好多藥材,怎的才過了半月,又過來收藥材?”

“以前都是兩個月收一回,這才半個月,藥材哪能這麽快長好?”

“村長那兒辦了宴席,淮恩公也在那兒,這德善堂的人約莫是來尋淮恩公的。”有人提出自己的想法。

“說起席面,這淮恩公的手藝啊,整個清水鎮的人都曉得,上天入地只他一人。”

“也不知菜肴準備的如何了,等開了宴,我定要細細品嘗一下。淮恩公的手藝,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

王阿婆呲著牙花直笑,“那可不是,咱們福氣好!”

……

再看楚淮這邊。

德善堂的車隊已經停在村長家前的空地上。

為了恭賀開山道一事順利完結,掌櫃的帶了許多點心和果脯等零嘴過來,為這場完工宴席添些零嘴。

“淮兄弟啊!這陣子都不見你露面,原來是回村做事了啊。”德善堂掌櫃下了馬車後,直奔楚淮而來,眉開眼笑的寒暄了一句。

手底下的夥計把果脯籃子、點心籃子一應搬到宴席長桌上,錯開位置擺放好,瓜子和糖果則分發給各處忙活的村民們。

楚淮顛勺,往鍋裏澆了一鏟子秘制的酸甜醬汁,笑著道:“也就那麽些事,你呢?生意可還順利?臨近冬季,傷風感冒一類的病癥也會慢慢多起來,店鋪裏的藥材還需要添加。”

德善堂掌櫃點點頭,目光露出一絲擔憂,“你的想法都是對的,往年各種天災禍事,藥材收購量和種植量都不高,但凡遇到寒冬時節,這藥材就缺得很。”

說完,他臉上又換了一副神色,十分自信,“不過,今年不一樣!”

“與淮兄弟強強聯合,藥材品質好了,產量也高,這一年來啊,除了特殊用途消耗的那些,剩下的藥材用個兩三年都沒問題。”

德善堂掌櫃笑得開懷。

楚淮還以為藥材大部分都運送到邊關,內城的儲量會很少。

“如此這般當真是百姓們的福氣了。”

……

二人站在竈臺邊,聊得頗為盡興。

楚淮負責做的菜肴陸陸續續出了鍋,太陽西斜時,在楚淮和村長簡單的致辭下,開了宴。

酒過三巡,美食的馥郁香味勾得人口水直流,大家夥吃得火熱朝天,小龍蝦、酸甜炸排骨、藤椒魚片、肉片煲這幾樣菜肴最受村民們的歡迎。

如今時節已至冬季,山道開好了也無甚用途,畢竟冬季適宜栽種的藥材品種實在少得可憐。

即便有異能催發,也是一個事倍功半的效果。

不過,栽種不了又如何?

楚淮剛剛好可以安排另外一件事項。

畢竟盤活了幾座大山。

栽種藥材除了山道運輸外,山體的修整也很重要,且不同的藥材需要打造不同的栽種環境,這個並非一日之功。

於是一則種藥徒招攬令就借著宋懷瑉的手,發了出去,廣告青城眾位百姓。

這個時代,學醫的人並不算多,且多為代代傳承,是以能夠招到精通栽種藥材的醫者,機會並不算大。

楚淮為了這事,頭疼了好幾天。

若真的招不夠種藥師傅,他只能自己出了書,親自教導一批種藥人才出來用。

半個月後。

有一夥頭戴灰青色布巾的人朝著清水鎮走來。

他們背著大大的包袱,像是一夥遷居的人。

來到告示所說的清水鎮德善堂分堂,這夥人裏走出了一位綠袍老者。

“客官需要點什麽藥材?還是身體哪兒不舒服?”德善堂學徒恭敬的招呼著。

綠袍老者從懷裏拿出一卷折疊整齊的告示,遞給學徒,“我等上門是應告示所求,還請小哥幫忙轉告主事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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