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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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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白青葙直覺這不是什麽好事, 與茵娘子對視了一眼,她也有些驚訝,顯然這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他們被帶向另一個方向, 這個方向遠離了那邊的礦區,進入山體之中七拐八彎岔路多得像是迷宮一樣。

昏暗的走廊, 兩邊的壁上燃著油燈,但帶來的光亮也僅僅能夠看清腳下的路罷了。

拐了不知道幾個彎,白青葙手中捏著一把種子沿路做記號,小小的種子毫不起眼, 無聲地順著行走間帶起的風落到地上,安靜地等著被催發的那一刻。

不知道拐過了幾個彎, 那領頭妖突然道:“能夠伺候祭司, 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千萬要好好珍惜。”

怕是倒了八輩子黴吧, 白青葙在心裏回答, 面上卻誠惶誠恐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連連點頭。

那妖心中扼腕他也想沾沾葷腥,鮮紅的蛇信探過嘴角,眼眸有一瞬變成豎瞳。

這兩個纖細少年,還真是讓妖眼饞,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來到一扇沈重的石門前, 石門雕刻著翼蛇的圖騰, 一條長著翅膀的蛇盤踞在石門上,漆黑的蛇瞳註視著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 白青葙總覺得這圖騰在看她, 那種被暗中窺視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領頭妖目光冷淡地看著他們,“你們背過去不要偷看。”

轉過身去, 白青葙戳了戳她掛在腰間口袋裏的兔六。

兔六探出毛茸茸的頭緊緊地盯著那個領頭妖手上的動作,一絲細節都不放過。

茵娘子看見兔六從她腰間的的袋子裏探頭,頓時瞪大了眼睛,呼吸加重。

白青葙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用唇語無聲地說:保持平靜,不要被發現。

茵娘子迅速地調整自己,不露出端倪,免得被發現。

石門緩緩打開,裏面一股淡淡的水腥味撲面而來,白青葙一下就屏住了呼吸。

與通道內的昏暗不同,這石門之內極為明亮,幾乎沒有一個角落處於陰影之中,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沒有死角,她們完全無處躲藏。

“你們就就在這裏等著祭司大人,不要亂碰裏面的東西。”領頭妖語氣冷淡地吩咐,“還有,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你們。”說到這他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意味不明地瞥了她們一眼。

試圖從她們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表情,只可惜他註定失望。

他說完這句看到想象中的場景只得訕訕地離開,諾大的空間只剩下白青葙與茵娘子面面相覷。

“我們現在怎麽辦?”白青葙四處張望,光可鑒人的白玉地磚上,清晰地映出她現在的樣貌,清秀纖細的兔族少年,也不知道白珊用的什麽方法,竟真的將她身上人族的氣息完全掩蓋。

這裏像是一個完全與外界隔絕的空間。

白青葙試探著往裏面走,那個所謂的祭司現在好像不在這裏,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現在當然是看看這裏面都有些什麽。

茵娘子深吸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從哪裏出現了差錯,導致現在的局面。

“你別害怕,既然是我帶你進來的,我自然會把你完好無缺地帶出去。”茵娘子的語氣很堅定,莫名地讓人想去相信她。

“是我自願來的,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你不用為我負責。”白青葙纖白的手指白玉地磚的縫隙擦過,指尖染上一抹淺淡的紅。

是血,沒有打掃幹凈的血跡,不知道這個房間中到底發生過些什麽,但應該不會是好事。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你為什麽到這裏來?”白青葙一邊檢查地上的痕跡,一邊問茵娘子。

“在我們兔族每個人都有一盞魂燈,而幾日我丈夫的魂燈開始逐漸微弱,而其他幾位一同被征召來修建祭臺的族人魂燈也開始微弱。”茵娘子愁眉不展。

再往前走一折個角落裏堆放了許多的雜物,其中不少物品上還沾著已經發黑的血液,還有一些物品是單獨放置。

這顯然是這個房間主人的戰利品,在那些戰利品中,白青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物品——沾著血跡的撥浪鼓。

上面染血的小狼讓白青葙呼吸一窒,手在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圈,□□的疼痛,讓她發懵的大腦冷靜了下來。

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越是準這樣的時候就該更加冷靜。

只是一個撥浪鼓而已,這不代表什麽,沒有親眼見到,什麽都不作數,或許只是她娘不小心遺失了。

白青葙將那個帶血的撥浪鼓撿起,不敢多看慌亂地收進空間戒指。

最深處的地方有一張很大的床,看起來可以容納十個人。

床邊掛著床幔,朦朧地看不清床上的具體場景。

茵娘子看見那床的時臉色一變,身體緊繃。

直到再走近一些,白青葙才看清那哪裏是床幔,那是蛇蛻,一塊塊的蛇蛻掛在床邊,看得人心底發毛。

茵娘子拉過白青葙,“好了,快離開這裏。”

窩在白青葙身前袋子裏的兔六走到石門前,做出了與那領頭妖同樣的手勢,空氣中湧起無形的波動,石門上緩慢地浮現出兩條交纏的翼蛇圖案,在那緩慢游移的線條移動到眼睛時,這圖案突然潰散,消失無蹤。

石門外面似乎有什麽動靜,封閉的石門緩緩地打開。

“不好有人來了。”兔六迅速閃身回到白青葙腰間的小袋子裏。

濃重的血腥味飄了進來,而後那人拖著粗重的尾巴游了進來,尾巴在地上的拖出一道明顯的血痕,身後一排人小跑著跟著他。

這就是祭司?白青葙低著頭用餘光打量他,墨綠色的蛇尾上面有幾處鱗片脫落,鮮血不停地從那些傷口滲出。

他與其他的翼蛇族人一點也不一樣,他的下身是完全的蛇尾,眼睛狹長,一雙區別於其他翼蛇族人墨綠色眼眸的紅瞳,皮膚是顯得很不正常的冷白色。

“這是哪裏來的?”祭司目光掃過站在角落裏的白青葙與茵娘子,目光在白青葙的臉上停留幾秒,瞇起眼眸,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這兔族的小妖怎麽與那該死的母狼長得這麽像,真是礙眼,“把他們給我趕出去,我不想再見到這張臉。”

粗壯的蛇尾拍打地面,白玉地磚裂開,碎玉與鮮血齊飛。

但此刻白青葙只覺得這祭司的聲音猶如天籟,恨不得立馬插上翅膀從這裏飛走。

其他要詫異地看了站在角落的兔妖一眼,這不是祭司往常最喜歡的長相嗎?

但他們是不會反駁祭司說的一切,只是叫人立即將他們帶離這裏,不得不感嘆他們還真是好運,居然全須全尾地從祭司那裏離開。

“算你們倆運氣好,跟我來吧,明日便與其他妖一起上工。”

-

她們被帶到一處被柵欄圍著的空地,那人像是趕牲畜一樣將她們趕進柵欄中,砰地一下關上柵欄的門,抖落一片粉塵。

柵欄邊有一排食槽,一邊是水,一邊看不出是什麽食物的糊狀物體。

空地的中間有一個篝火,旁邊散落著一些簡陋的帳篷,三三兩兩的妖圍坐在一起,她們被放進來並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

茵娘子殷切的目光四處掃射,終於在角落的地方看到熟悉族人。

她拉著白青葙走了過去,這裏沒有翼蛇族的人,他們都在柵欄外面,所以她可以稍微放心地靠近自己的族人。

那幾個兔族少年模樣的男孩縮在角落,目光呆滯地看著空地中間不時顫動的篝火,臉上滿是麻木與茫然。

二人在他們身旁坐下,一個少年抽動鼻子,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轉頭望向茵娘子,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她怎麽會來這裏。

少年急切地站了起來,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太顯眼,急忙坐下,“您怎麽會在這裏,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茵娘子四處張望,沒有見到她的丈夫,心中已有了不好的猜測,聲音顫抖地問:“他是不是出事了?”

“浩哥他……我們也不知道,那天他被叫走,就再也沒回來,我們也問不到他的消息,這幾天陸續有其他族人被他們帶走。”那少年低著頭,長長的兔耳無精打采地耷拉在肩上。

“你們到這裏之後都做了些什麽?”茵娘子皺著眉頭問。

結合之前的所見所聞,這裏完全不像是在修建祭臺,她不得不懷疑這翼蛇族怕是謀劃些什麽,還有那個陰惻惻的祭司,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我們到這裏以後每天就是挖靈石原礦,每天不停地幹,但是有的礦洞極其兇險。”那少年停頓了一下,“有的礦洞會吃妖,浩哥他們怕是兇多吉少……”

茵娘子一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說什麽喪氣話呢,絕無這種可能。”

少年捂著頭蹲在地上,白青葙又聽得一旁的其他妖族竊竊私語。

“前幾日發現的那個礦洞怎麽突然封起來了?”這裏的日子實在枯燥,若是不說點什麽實在是有些難熬。

“我悄悄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那妖的聲音放的更低了些,“那日我在外面剛好看到,有一只特別大的銀狼,渾身是血,背上好像還馱著一個人,跑到洞裏去了,我還看到祭司也追進去了。”

銀狼還馱著人?白青葙有八分的把握那是自己的父母。

“竟然連祭司都沒有抓住他們嗎?”

“而且你知道嗎,他們跑進的那個礦洞很是兇險,就那邊兔族的,被叫了好幾個去那礦洞,至今都沒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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