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魚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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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人魚淚（完）
輪船最高層的一個閣樓房間。
虞持盎被捆在門後，他面無表情地註視著眼前的男人，緩緩吐出兩個字來：“謝新。”
這張臉曾出現在很多地方，大屏幕上，廣告欄上，如此光鮮奪目，大概沒有哪個粉絲會想到，有一天他們所喜愛的影帝居然是這幅模樣。
其實叫謝新也不對。
虞持盎煩躁地想，留在現實中的那個謝新分身已經死去了，在他面前的應該是X的投射，只是用了謝新的樣貌來刺激他而已。
謝新不是X，X也不完全可以代表謝新。
“我總算知道為什麽你會被選中當做我的替代品了，顧舊那家夥看人倒是有一手。你的實力很強，居然能抗下一些精神攻擊。”X頂著謝新的臉笑吟吟地說著，只是祂的舉止神態一點也不像人類，於是看起來滿滿的違和感。祂慢慢從無光處走出，露出來了和虞持盎有幾分像的桃花眼。
虞持盎沈默了一會兒，道：“我們馬上就要帶顧舊離開了，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X並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而是打量著虞持盎，忽然道：“顧舊為什麽放任你這個分身發展了自我意識？”
從一開始，虞持盎就是顧舊為顧秋風安排好的、能在未來成功替代謝新存在的分身。他跟謝新容貌相似，性情相似，但會比謝新更像人類，也會對顧秋風更加的好。
X曾在抓捕住顧舊留在現實中的分身後，趁虛而入，故意留了謝新這個身份去扭曲、誤導顧秋風的人格養成和成長。然後顧舊又巧妙地利用疏漏，重新分割了靈魂，塑造了虞持盎在現實中與顧秋風偶遇，意圖替代對顧秋風來說，已經頗為重要的兄長的存在。
只是現在看來，虞持盎留在現實之後，已經衍生出了自我意識，他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顧舊的靈魂切片，而是完整的、擁有自我人格意識的獨立個體。
虞持盎就是虞持盎。
但謝新背後，還是X的傀儡。
“你如果不是人類，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這些。”虞持盎冷聲道，“人類不是靠形態和神智存在的，我們靠的是自我認同與情感。”
“如果你沒有執意要回收謝新這個靈魂碎片。也許謝新有一天，也只是人類謝新一樣的存在，而不是被當做怪物，被當做你的化身。”虞持盎道，“但你無法忍受謝新自我意識的產生，你認為這是你的一種失控，你用了伎倆，回收掉了他，並妄想借此去挑撥學長與人類的關系。”
X靜靜地看著他，無悲無喜，好像壓根就不存在什麽情緒一樣。▼
虞持盎於是又道：“你說我是替代品。那我應該做得很成功了，因為現在的學長，只會選擇我而不是謝新。”
他說話時，聲線一直沒有多大的波動。
虞持盎很清醒，他知道X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所以即便是聽到什麽，虞持盎也盡可能地不讓自己的心神出現什麽波動。
有時候眼見還不一定為實，只靠X的一面之詞，虞持盎完全是持懷疑態度的。
不過X還是跟他比，差了點。
虞持盎作為人類，對情緒的感知更為敏銳，也就是說，他比X更知道怎麽清晰地戳人痛處。
就比如剛剛那句話，X的表情因此而有一瞬間的變化，雖然那怪物掩飾得很好，但虞持盎還是巧妙地捕捉到了X沈下的氣場。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虞持盎想，X曾用精神汙染攻擊迫害了那麽多人，他總算是抓住對方的軟肋，而替很多人惡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虞持盎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起源先生，您將謝新回收，也就意味著接納了他作為人類時的情感，這是您最大的敗筆。”
X笑道：“你不不要高估你們的物種，這些情感也是我的造物。造物難道還會反過來吞噬造物主嗎？”
“誰知道呢。”虞持盎道，“不過我只知道，學長馬上就要成功了。”
X挑眉：“你不怕他淪陷於精神汙染中？他和你不一樣，你心思清明，是因為心裏面沒有藏太多事情，你從來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但顧秋風不一樣，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很清楚他的性情，他的心裏藏了太多秘密，和顧舊、陸驚鴻一樣，這樣的人看似外表強大，實際靈魂脆弱得不堪一擊。”
虞持盎道：“不。你小看學長了。”
他似有所感，忽然看向X的身後。
周遭被束縛的空間倏然地崩天裂，X的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虞持盎道：“學長從來都是，主動選擇了成為人類。他又怎麽會再被汙染城怪物？”
X沒有再說話，祂用一種莫名的目光註視著這個被顧秋風親手打破的囚籠，身形隨著副本的崩潰而一起消散。
虞持盎深吸一口氣，身後的繩子沒了X的授意，也變成了可以被輕易掙脫開來的普通物品。
周遭的景象天旋地轉，虞持盎聽見了系統播報的副本崩潰聲。
緊接著，眼前景色閃爍，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虞持盎本想立即去找顧秋風，但他突然想到，顧秋風與顧舊好不容易重逢，顧舊應該有很多交代給他的事情。
給學長多留一點時間也好。
虞持盎返回去，打開終端論壇，開始關註他們進入副本時錯過的消息。
*
顧秋風跟虞持盎只在副本帶了一天一夜，就成功將世界副本關閉，並解救出來了顧舊。
這件事雖然也立刻引發了轟動，但因為才剛發生，還沒有熱度成型，此時更多的玩家精力則放在了世界區服聯動之上。此時世界積分榜排名變化很大，不過前幾名一直都很穩定，剩下的玩家名次起起落落的，算正常角逐現象，但更多的是突然在副本裏遭遇不測，身死隕落的。
而目前本國論壇內討論度最高的，不是此時排名居前的幾位玩家，而是一直不見人影的顧秋風。
【那些老外都好奇瘋了，哈哈，我也專門在世界頻道吹了吹顧老板的直播間】
【有一說一，顧老板剛是新人那會兒，他的直播對我們來說，不也挺新奇的？那可是NPC耶！我有預感，積分榜第一最後肯定是顧老板的，顧老板都刻意引流這麽久了，應該是在攢局】
【我好像之前在副本裏見小鳳禾了！媽媽，活的老婆，嗚嗚嗚嗚我恨不得上去親一口，但是沒看見顧老板，我怕直接沖上去會被小鳳禾撕碎】
【啊咧，顧老板沒跟小鳳禾在一個副本嗎？他真的敢放NPC獨自下副本啊？不怕NPC亂殺？】
【小鳳禾一直都對人類很好的啊！之前在副本裏他對人類友善度就是最高的，本人也在副本遇見鳳禾老婆了，人冷冷的，但是很有禮貌，某些人別惡意揣測顧老板手底下的藝人了吧。鳳禾老婆應該是有要事在身，直接對剛BOSS，帶我們無傷通關了副本】
【你們真這麽信任顧秋風啊我暈，你們不會是真打算給他直播間打賞，把他捧到積分榜第一吧？你們確定他真的會提出符合群眾利益的條件？】
【老實說，我一直都有這個疑問，不過當時看見大家都在吹，一直沒敢說而已……一個跟NPC為伍的人類玩家，你們真的不擔心他的立場嗎？第三公會怎麽變成現在人人喊打的局面，大家都忘了？】
【我呸，什麽妖魔鬼怪出來帶節奏了？顧老板立場還用懷疑，他從進游戲後，哪次沒有幫玩家？除了幫副本裏的人類玩家，他還關了好多個副本，甚至破壞了世界BOSS這個死亡率極高的游戲機制，怎麽？你們懷疑他立場的時候，腦子裏是自動遺忘這些了嗎？】
【大家，去看現在積分榜排名最高的H國玩家直播，有好東西！】
【我記得那個也是很牛逼的新人吧，最近進游戲的新人素質好像都挺不錯的】
【豈止不錯啊，我記得段將離是預言師弟弟吧，之前跟顧老板在副本見過面】
【我靠不多說了，大家快去看直播！段將離在副本，正好開直播說這件事，他媽的，帥死我了要！】
【沒有想到，段將離居然是官方的組織成員，我草！驚呆我了】
【2G網了樓上，段將離之前透露的信息，就證明他身份不一般了】、
【不過這麽說，段將離是官方的，那預言師背後豈不是也是官方我靠】
【段將離在講顧秋風，他在替顧老板拉票，這波屬於根正苗紅了吧！官方都認證的！】
大家還沒來得及趕去段將離直播間，與此同時，月度排行榜上突然飛速飆升一個直播間。
這個直播的玩家沒有人認識，但是數據上漲得很快，於是大家都起了好奇心，趕緊吃完熱乎瓜後，又來這個直播間看是怎麽回事。
直播的玩家居然是D城裏稀缺的副本玩家，一男一女，還有一個中年人。
彈幕上飛快滾動著問號。
女生似乎頗為緊張，他們現在進了一個最簡單的副本，就是因為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為了打開直播。
“大家好，我是關辭迎，一個曾經十年前幸存的A級玩家。”
女生的聲音擲地有聲，砸進了所有觀看直播的人類玩家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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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持盎被捆在門後，他面無表情地註視著眼前的男人，緩緩吐出兩個字來：“謝新。”
這張臉曾出現在很多地方，大屏幕上，廣告欄上，如此光鮮奪目，大概沒有哪個粉絲會想到，有一天他們所喜愛的影帝居然是這幅模樣。
其實叫謝新也不對。
虞持盎煩躁地想，留在現實中的那個謝新分身已經死去了，在他面前的應該是X的投射，只是用了謝新的樣貌來刺激他而已。
謝新不是X，X也不完全可以代表謝新。
“我總算知道為什麽你會被選中當做我的替代品了，顧舊那家夥看人倒是有一手。你的實力很強，居然能抗下一些精神攻擊。”X頂著謝新的臉笑吟吟地說著，只是祂的舉止神態一點也不像人類，於是看起來滿滿的違和感。祂慢慢從無光處走出，露出來了和虞持盎有幾分像的桃花眼。
虞持盎沈默了一會兒，道：“我們馬上就要帶顧舊離開了，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X並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而是打量著虞持盎，忽然道：“顧舊為什麽放任你這個分身發展了自我意識？”
從一開始，虞持盎就是顧舊為顧秋風安排好的、能在未來成功替代謝新存在的分身。他跟謝新容貌相似，性情相似，但會比謝新更像人類，也會對顧秋風更加的好。
X曾在抓捕住顧舊留在現實中的分身後，趁虛而入，故意留了謝新這個身份去扭曲、誤導顧秋風的人格養成和成長。然後顧舊又巧妙地利用疏漏，重新分割了靈魂，塑造了虞持盎在現實中與顧秋風偶遇，意圖替代對顧秋風來說，已經頗為重要的兄長的存在。
只是現在看來，虞持盎留在現實之後，已經衍生出了自我意識，他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顧舊的靈魂切片，而是完整的、擁有自我人格意識的獨立個體。
虞持盎就是虞持盎。
但謝新背後，還是X的傀儡。
“你如果不是人類，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這些。”虞持盎冷聲道，“人類不是靠形態和神智存在的，我們靠的是自我認同與情感。”
“如果你沒有執意要回收謝新這個靈魂碎片。也許謝新有一天，也只是人類謝新一樣的存在，而不是被當做怪物，被當做你的化身。”虞持盎道，“但你無法忍受謝新自我意識的產生，你認為這是你的一種失控，你用了伎倆，回收掉了他，並妄想借此去挑撥學長與人類的關系。”
X靜靜地看著他，無悲無喜，好像壓根就不存在什麽情緒一樣。▼
虞持盎於是又道：“你說我是替代品。那我應該做得很成功了，因為現在的學長，只會選擇我而不是謝新。”
他說話時，聲線一直沒有多大的波動。
虞持盎很清醒，他知道X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所以即便是聽到什麽，虞持盎也盡可能地不讓自己的心神出現什麽波動。
有時候眼見還不一定為實，只靠X的一面之詞，虞持盎完全是持懷疑態度的。
不過X還是跟他比，差了點。
虞持盎作為人類，對情緒的感知更為敏銳，也就是說，他比X更知道怎麽清晰地戳人痛處。
就比如剛剛那句話，X的表情因此而有一瞬間的變化，雖然那怪物掩飾得很好，但虞持盎還是巧妙地捕捉到了X沈下的氣場。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虞持盎想，X曾用精神汙染攻擊迫害了那麽多人，他總算是抓住對方的軟肋，而替很多人惡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虞持盎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起源先生，您將謝新回收，也就意味著接納了他作為人類時的情感，這是您最大的敗筆。”
X笑道：“你不不要高估你們的物種，這些情感也是我的造物。造物難道還會反過來吞噬造物主嗎？”
“誰知道呢。”虞持盎道，“不過我只知道，學長馬上就要成功了。”
X挑眉：“你不怕他淪陷於精神汙染中？他和你不一樣，你心思清明，是因為心裏面沒有藏太多事情，你從來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但顧秋風不一樣，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很清楚他的性情，他的心裏藏了太多秘密，和顧舊、陸驚鴻一樣，這樣的人看似外表強大，實際靈魂脆弱得不堪一擊。”
虞持盎道：“不。你小看學長了。”
他似有所感，忽然看向X的身後。
周遭被束縛的空間倏然地崩天裂，X的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虞持盎道：“學長從來都是，主動選擇了成為人類。他又怎麽會再被汙染城怪物？”
X沒有再說話，祂用一種莫名的目光註視著這個被顧秋風親手打破的囚籠，身形隨著副本的崩潰而一起消散。
虞持盎深吸一口氣，身後的繩子沒了X的授意，也變成了可以被輕易掙脫開來的普通物品。
周遭的景象天旋地轉，虞持盎聽見了系統播報的副本崩潰聲。
緊接著，眼前景色閃爍，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虞持盎本想立即去找顧秋風，但他突然想到，顧秋風與顧舊好不容易重逢，顧舊應該有很多交代給他的事情。
給學長多留一點時間也好。
虞持盎返回去，打開終端論壇，開始關註他們進入副本時錯過的消息。
*
顧秋風跟虞持盎只在副本帶了一天一夜，就成功將世界副本關閉，並解救出來了顧舊。
這件事雖然也立刻引發了轟動，但因為才剛發生，還沒有熱度成型，此時更多的玩家精力則放在了世界區服聯動之上。此時世界積分榜排名變化很大，不過前幾名一直都很穩定，剩下的玩家名次起起落落的，算正常角逐現象，但更多的是突然在副本裏遭遇不測，身死隕落的。
而目前本國論壇內討論度最高的，不是此時排名居前的幾位玩家，而是一直不見人影的顧秋風。
【那些老外都好奇瘋了，哈哈，我也專門在世界頻道吹了吹顧老板的直播間】
【有一說一，顧老板剛是新人那會兒，他的直播對我們來說，不也挺新奇的？那可是NPC耶！我有預感，積分榜第一最後肯定是顧老板的，顧老板都刻意引流這麽久了，應該是在攢局】
【我好像之前在副本裏見小鳳禾了！媽媽，活的老婆，嗚嗚嗚嗚我恨不得上去親一口，但是沒看見顧老板，我怕直接沖上去會被小鳳禾撕碎】
【啊咧，顧老板沒跟小鳳禾在一個副本嗎？他真的敢放NPC獨自下副本啊？不怕NPC亂殺？】
【小鳳禾一直都對人類很好的啊！之前在副本裏他對人類友善度就是最高的，本人也在副本遇見鳳禾老婆了，人冷冷的，但是很有禮貌，某些人別惡意揣測顧老板手底下的藝人了吧。鳳禾老婆應該是有要事在身，直接對剛BOSS，帶我們無傷通關了副本】
【你們真這麽信任顧秋風啊我暈，你們不會是真打算給他直播間打賞，把他捧到積分榜第一吧？你們確定他真的會提出符合群眾利益的條件？】
【老實說，我一直都有這個疑問，不過當時看見大家都在吹，一直沒敢說而已……一個跟NPC為伍的人類玩家，你們真的不擔心他的立場嗎？第三公會怎麽變成現在人人喊打的局面，大家都忘了？】
【我呸，什麽妖魔鬼怪出來帶節奏了？顧老板立場還用懷疑，他從進游戲後，哪次沒有幫玩家？除了幫副本裏的人類玩家，他還關了好多個副本，甚至破壞了世界BOSS這個死亡率極高的游戲機制，怎麽？你們懷疑他立場的時候，腦子裏是自動遺忘這些了嗎？】
【大家，去看現在積分榜排名最高的H國玩家直播，有好東西！】
【我記得那個也是很牛逼的新人吧，最近進游戲的新人素質好像都挺不錯的】
【豈止不錯啊，我記得段將離是預言師弟弟吧，之前跟顧老板在副本見過面】
【我靠不多說了，大家快去看直播！段將離在副本，正好開直播說這件事，他媽的，帥死我了要！】
【沒有想到，段將離居然是官方的組織成員，我草！驚呆我了】
【2G網了樓上，段將離之前透露的信息，就證明他身份不一般了】、
【不過這麽說，段將離是官方的，那預言師背後豈不是也是官方我靠】
【段將離在講顧秋風，他在替顧老板拉票，這波屬於根正苗紅了吧！官方都認證的！】
大家還沒來得及趕去段將離直播間，與此同時，月度排行榜上突然飛速飆升一個直播間。
這個直播的玩家沒有人認識，但是數據上漲得很快，於是大家都起了好奇心，趕緊吃完熱乎瓜後，又來這個直播間看是怎麽回事。
直播的玩家居然是D城裏稀缺的副本玩家，一男一女，還有一個中年人。
彈幕上飛快滾動著問號。
女生似乎頗為緊張，他們現在進了一個最簡單的副本，就是因為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為了打開直播。
“大家好，我是關辭迎，一個曾經十年前幸存的A級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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