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花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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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花卷（10）
紅色的絲線慢慢浸入池塘中，將幾具傀儡沈了下去，謝頌今從背包欄裏掏出一個儀器，拇指撥弄了一下上面的黑色螺旋開關，一個投影就被投到了平坦的湖面上。
“我的這些傀儡就是用來探尋未知情況的，他們的眼球用了特殊的攝像機制，是我們公會的科研成果。”謝頌今勾了勾唇角，不無驕傲地說道。
從投影畫面中他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傀儡不斷下沈，周遭盡是池水和淤泥。
“好深的池塘。”顧秋風說道。
一般富貴人家挖池塘，大多是為了觀賞性質，所以池塘不會太深，以免影響植株栽種和維護，也防止常有溺水事件發生。不過即便如此，也會有一些落水死亡的悲劇，實在是因為池塘為了養魚養花，多用一些細軟淤泥打底，人陷在裏面就很難再出來。
但是安陽郡主府上的池塘未免也太深了，傀儡沈了很久都沒有到底。
“這說明底下確實有什麽東西在。”謝頌今感嘆道。
終於，他扯了扯手上的絲線，讓傀儡在池底站定。
畫面不斷被水流沖擊著，偶爾會顯出一種悚然的扭曲，在本就光線暗淡的池底，像是某種張開獠牙的未知恐懼生物。
“往亭子底下走走。”顧秋風說道，“那裏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石基。”
謝頌今依言操控著傀儡轉向，慢慢向著池水中央的方向移動。
突然，畫面猛地黑了一下。
“怎麽回事？”顧秋風說道，他看著畫面再度恢覆正常後，空空蕩蕩的池底，問道，“是魚類不小心撞到攝像機了嗎？”
謝頌今面色遲疑：“剛剛……有個傀儡斷開了聯系，我現在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了。”
就在畫面黑掉的那個瞬間。
傀儡在池底停下了步伐，謹慎小心地將腦袋轉了一圈，呈現在池水上的投影畫面裏卻表示著除了並立行走的傀儡確實少了一個以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先繼續走著吧。”顧秋風說道。
他跟謝頌今都沒有太過恐慌，這種池水裏有什麽鬼怪明顯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暫時不知道那個東西是怎麽做到攻擊傀儡之後藏得無聲無息的。
結果又繼續走了之後，畫面緊接著又是一黑，再恢覆正常之後，謝頌今臉色更差了幾分：“我又失去了一個傀儡的聯系。”
“繼續走。”顧秋風說道，“那家夥既然會攻擊我們，說明它是不想讓我們繼續上前。亭子下面一定有什麽！”
謝頌今沈下臉色，輕應一聲。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什麽膽小的人，謝頌今又是游戲裏目前的武力天花板之一，自然不可能被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嚇到，只是這種看不到敵人的攻擊總歸讓人氣惱，有一種被空氣戲耍的無力與羞惱。
傀儡繼續往前走著，差不多沒走幾步，就會消失一個傀儡。
直到不遠處的東西漸漸清晰起來，謝頌今說道：“不能再繼續向前走了。”
他們已經摸索出來了池底怪物攻擊傀儡的規律，所以謝頌今在怪物即將攻擊的下一刻讓傀儡停在了原地。
他們只剩下一個觀測的傀儡了。
倘若再被攻擊，就真的什麽也觀察不到了。
池水粼粼流動著，顧秋風說道：“離得太遠了，有些看不清，還有沒有辦法近距離觀測？”
謝頌今說道：“我調一下焦距，放大試試。”
他撥弄著手上的黑色機器，放大了池塘中檢測得畫面。
遠處模糊的物體此時逐漸露出來了它的形貌。
“棺材。”顧秋風說道，“一個金枝玉葉的郡主家裏的池塘裏，放著一具棺材，真有意思。”
謝頌今說道：“這棺材好像還是開蓋的。”
他試圖再次放大畫面，畫面卻整個一黑，謝頌今楞了楞，無奈道：“傀儡全軍覆沒。”
顧秋風說道：“可惜了，池水裏的東西好像並不想讓我們看清棺材裏的光景。”
“也許是好事，我感覺很不好，棺材裏躺著的誰知道是什麽怪物……餵，你在沈思什麽？”謝頌今正色道，“不要去想一些冒險的事情。這可不是那些簡單副本，這個副本的難度就連我都沒辦法保證你萬無一失！”
顧秋風眨了眨眼。
他剛剛確實動了點心思，想親自潛入池塘去看看那具棺材裏究竟是什麽，但是卻被謝頌今發現了意圖，於是只好道：“我也只是隨便想想，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種地方。”
“你之前跟我說的可不是這麽一回事。”謝頌今狐疑道，“你不是覺得死掉也沒什麽的嗎？”
顧秋風笑道：“人總是會變的，至少我現在還有沒搞清楚的東西，所以我不會主動找死的。”
謝頌今盯了他一會兒，沒看出來顧秋風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煩躁地“嘖”了一聲，準備之後再跟顧秋風糾結此事。
微微擡手，謝頌今手上的許多絲線盡數探盡了湖底，做著收尾工作。湖面被他攪得混亂不堪，在人類看不見的湖底，謝頌今的絲線如同有自主意識的游蛇一般蠕動延伸著，密密麻麻地遍及到了整個池水底部，只要有什麽存在都會被頃刻絞殺殆盡。
收尾工作做好之後，謝頌今猛地扯手，隨後發出來了奇怪的聲音：“嗯？這是什麽？”
顧秋風定睛一看，一片花瓣式樣的玉隨著謝頌今收回絲線，纏繞在了紅線上。謝頌今默默摘下，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打量著。
“是花卷碎片。應該是第三枚。”顧秋風忍不住道，“意外之喜啊，任務都還沒發布，就已經得到了碎片。”
兩個人不再多待，回到自己的別院。
謝頌今把花卷碎片遞給顧秋風：“給，你的。”
顧秋風驚訝道：“這可不是我的功勞。”
“要不是你要去池塘，我也不會找到這個，所以應該給你。”謝頌今說道，“加上這個，你應該有三枚了吧？”
顧秋風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有沒有花卷碎片的線索？這玩意一共有幾枚？”
謝頌今說道：“齊了，所以我才說讓你一起保管。”
顧秋風沒說，今晚還有一枚碎片他給了段愁魚，而是道：“你今晚要不來我屋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麽情況？”
他覺得花神應該還會過來。
而且不是不會是因為花卷碎片，上一次花神來，明顯就是為了他。
雖然顧秋風也很想知道原因，但首先他得再見一次花神，並且有機會跟他說上話。
至於謝頌今，顧秋風在發現他是記得神淚等人之後，對他的態度就變了。有些事情，段愁魚跟小魚不能參與的事情，或許他可以。
謝頌今看了顧秋風一會兒，燈光打在他漂亮的臉上，有了深淺的陰影，過了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地說道：“好。”
他們兩個既然要蹲花神，就做好了靜坐一夜熬通宵的準備，此時為了不讓自己睡著，謝頌今主動找了話題來聊：“你收的那個NPC怎麽樣？”
“挺好的，很聽話，很乖。”顧秋風若有所思道，“這種事情以前有出現過嗎？我覺得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驚訝的樣子。”
謝頌今動了動嘴唇，最終卻只是說道：“以前確實有人實驗過，和一些對人類沒有敵意的NPC進行溝通。”
“後來呢？”顧秋風問道。
謝頌今扯了個笑：“應該算成功吧，我也不知道了。”
顧秋風沒有問謝頌今那個人是誰，可他們都心知肚明其的身份。
“小謝，”顧秋風忽然話音一轉，“你什麽時候進的游戲？”
謝頌今說道：“問這個做什麽？我看起來年紀很大嗎？”
“講一講，你的過去總可以說的吧？”顧秋風說道，“我覺得我們年齡差不多，你多大？”
謝頌今：“……27，肯定比你大。”
顧秋風說道：“巧了不是，我25，但是你怎麽老用一種長輩口吻的語氣和我說話？你究竟什麽時候進的游戲？”
謝頌今表情覆雜：“我不是進的游戲。”
“什麽意思？”顧秋風問道。
謝頌今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的父母曾經是玩家，他們在游戲裏孕育了我和妹妹。”
顧秋風愕然道：“這游戲還能結婚生子？”
“對，我不知道在此之前有沒有人出去過，至少我父母那一輩，還沒有人能夠走出游戲。也許有人覺得在這種游戲裏繁衍後代，是對未來孩子的不負責。”謝頌今輕聲道，“我理解他們。他們需要傳承，需要被人銘記。”
顧秋風忽然明白，為什麽謝頌今能成為游戲中的例外了。
他之所以還記得上一代被抹去存在的A級玩家，極有可能是因為這些人裏曾有他的父母。而游戲無法自洽邏輯，去抹去謝頌今的出生，和血緣聯系。
但謝頌今同時也一定被起源下了束縛，或許這麽多年，他不是沒有試圖提醒過大家關於十年前那批A級玩家的集體死亡，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游戲或許無法讓他能夠順暢地將真相告訴其他人。
所有人都忘記了曾有一批英雄率先犯險為人類踏上了不歸之旅。
除了謝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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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絲線慢慢浸入池塘中，將幾具傀儡沈了下去，謝頌今從背包欄裏掏出一個儀器，拇指撥弄了一下上面的黑色螺旋開關，一個投影就被投到了平坦的湖面上。
“我的這些傀儡就是用來探尋未知情況的，他們的眼球用了特殊的攝像機制，是我們公會的科研成果。”謝頌今勾了勾唇角，不無驕傲地說道。
從投影畫面中他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傀儡不斷下沈，周遭盡是池水和淤泥。
“好深的池塘。”顧秋風說道。
一般富貴人家挖池塘，大多是為了觀賞性質，所以池塘不會太深，以免影響植株栽種和維護，也防止常有溺水事件發生。不過即便如此，也會有一些落水死亡的悲劇，實在是因為池塘為了養魚養花，多用一些細軟淤泥打底，人陷在裏面就很難再出來。
但是安陽郡主府上的池塘未免也太深了，傀儡沈了很久都沒有到底。
“這說明底下確實有什麽東西在。”謝頌今感嘆道。
終於，他扯了扯手上的絲線，讓傀儡在池底站定。
畫面不斷被水流沖擊著，偶爾會顯出一種悚然的扭曲，在本就光線暗淡的池底，像是某種張開獠牙的未知恐懼生物。
“往亭子底下走走。”顧秋風說道，“那裏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石基。”
謝頌今依言操控著傀儡轉向，慢慢向著池水中央的方向移動。
突然，畫面猛地黑了一下。
“怎麽回事？”顧秋風說道，他看著畫面再度恢覆正常後，空空蕩蕩的池底，問道，“是魚類不小心撞到攝像機了嗎？”
謝頌今面色遲疑：“剛剛……有個傀儡斷開了聯系，我現在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了。”
就在畫面黑掉的那個瞬間。
傀儡在池底停下了步伐，謹慎小心地將腦袋轉了一圈，呈現在池水上的投影畫面裏卻表示著除了並立行走的傀儡確實少了一個以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先繼續走著吧。”顧秋風說道。
他跟謝頌今都沒有太過恐慌，這種池水裏有什麽鬼怪明顯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暫時不知道那個東西是怎麽做到攻擊傀儡之後藏得無聲無息的。
結果又繼續走了之後，畫面緊接著又是一黑，再恢覆正常之後，謝頌今臉色更差了幾分：“我又失去了一個傀儡的聯系。”
“繼續走。”顧秋風說道，“那家夥既然會攻擊我們，說明它是不想讓我們繼續上前。亭子下面一定有什麽！”
謝頌今沈下臉色，輕應一聲。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什麽膽小的人，謝頌今又是游戲裏目前的武力天花板之一，自然不可能被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嚇到，只是這種看不到敵人的攻擊總歸讓人氣惱，有一種被空氣戲耍的無力與羞惱。
傀儡繼續往前走著，差不多沒走幾步，就會消失一個傀儡。
直到不遠處的東西漸漸清晰起來，謝頌今說道：“不能再繼續向前走了。”
他們已經摸索出來了池底怪物攻擊傀儡的規律，所以謝頌今在怪物即將攻擊的下一刻讓傀儡停在了原地。
他們只剩下一個觀測的傀儡了。
倘若再被攻擊，就真的什麽也觀察不到了。
池水粼粼流動著，顧秋風說道：“離得太遠了，有些看不清，還有沒有辦法近距離觀測？”
謝頌今說道：“我調一下焦距，放大試試。”
他撥弄著手上的黑色機器，放大了池塘中檢測得畫面。
遠處模糊的物體此時逐漸露出來了它的形貌。
“棺材。”顧秋風說道，“一個金枝玉葉的郡主家裏的池塘裏，放著一具棺材，真有意思。”
謝頌今說道：“這棺材好像還是開蓋的。”
他試圖再次放大畫面，畫面卻整個一黑，謝頌今楞了楞，無奈道：“傀儡全軍覆沒。”
顧秋風說道：“可惜了，池水裏的東西好像並不想讓我們看清棺材裏的光景。”
“也許是好事，我感覺很不好，棺材裏躺著的誰知道是什麽怪物……餵，你在沈思什麽？”謝頌今正色道，“不要去想一些冒險的事情。這可不是那些簡單副本，這個副本的難度就連我都沒辦法保證你萬無一失！”
顧秋風眨了眨眼。
他剛剛確實動了點心思，想親自潛入池塘去看看那具棺材裏究竟是什麽，但是卻被謝頌今發現了意圖，於是只好道：“我也只是隨便想想，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種地方。”
“你之前跟我說的可不是這麽一回事。”謝頌今狐疑道，“你不是覺得死掉也沒什麽的嗎？”
顧秋風笑道：“人總是會變的，至少我現在還有沒搞清楚的東西，所以我不會主動找死的。”
謝頌今盯了他一會兒，沒看出來顧秋風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煩躁地“嘖”了一聲，準備之後再跟顧秋風糾結此事。
微微擡手，謝頌今手上的許多絲線盡數探盡了湖底，做著收尾工作。湖面被他攪得混亂不堪，在人類看不見的湖底，謝頌今的絲線如同有自主意識的游蛇一般蠕動延伸著，密密麻麻地遍及到了整個池水底部，只要有什麽存在都會被頃刻絞殺殆盡。
收尾工作做好之後，謝頌今猛地扯手，隨後發出來了奇怪的聲音：“嗯？這是什麽？”
顧秋風定睛一看，一片花瓣式樣的玉隨著謝頌今收回絲線，纏繞在了紅線上。謝頌今默默摘下，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打量著。
“是花卷碎片。應該是第三枚。”顧秋風忍不住道，“意外之喜啊，任務都還沒發布，就已經得到了碎片。”
兩個人不再多待，回到自己的別院。
謝頌今把花卷碎片遞給顧秋風：“給，你的。”
顧秋風驚訝道：“這可不是我的功勞。”
“要不是你要去池塘，我也不會找到這個，所以應該給你。”謝頌今說道，“加上這個，你應該有三枚了吧？”
顧秋風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有沒有花卷碎片的線索？這玩意一共有幾枚？”
謝頌今說道：“齊了，所以我才說讓你一起保管。”
顧秋風沒說，今晚還有一枚碎片他給了段愁魚，而是道：“你今晚要不來我屋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麽情況？”
他覺得花神應該還會過來。
而且不是不會是因為花卷碎片，上一次花神來，明顯就是為了他。
雖然顧秋風也很想知道原因，但首先他得再見一次花神，並且有機會跟他說上話。
至於謝頌今，顧秋風在發現他是記得神淚等人之後，對他的態度就變了。有些事情，段愁魚跟小魚不能參與的事情，或許他可以。
謝頌今看了顧秋風一會兒，燈光打在他漂亮的臉上，有了深淺的陰影，過了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地說道：“好。”
他們兩個既然要蹲花神，就做好了靜坐一夜熬通宵的準備，此時為了不讓自己睡著，謝頌今主動找了話題來聊：“你收的那個NPC怎麽樣？”
“挺好的，很聽話，很乖。”顧秋風若有所思道，“這種事情以前有出現過嗎？我覺得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驚訝的樣子。”
謝頌今動了動嘴唇，最終卻只是說道：“以前確實有人實驗過，和一些對人類沒有敵意的NPC進行溝通。”
“後來呢？”顧秋風問道。
謝頌今扯了個笑：“應該算成功吧，我也不知道了。”
顧秋風沒有問謝頌今那個人是誰，可他們都心知肚明其的身份。
“小謝，”顧秋風忽然話音一轉，“你什麽時候進的游戲？”
謝頌今說道：“問這個做什麽？我看起來年紀很大嗎？”
“講一講，你的過去總可以說的吧？”顧秋風說道，“我覺得我們年齡差不多，你多大？”
謝頌今：“……27，肯定比你大。”
顧秋風說道：“巧了不是，我25，但是你怎麽老用一種長輩口吻的語氣和我說話？你究竟什麽時候進的游戲？”
謝頌今表情覆雜：“我不是進的游戲。”
“什麽意思？”顧秋風問道。
謝頌今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的父母曾經是玩家，他們在游戲裏孕育了我和妹妹。”
顧秋風愕然道：“這游戲還能結婚生子？”
“對，我不知道在此之前有沒有人出去過，至少我父母那一輩，還沒有人能夠走出游戲。也許有人覺得在這種游戲裏繁衍後代，是對未來孩子的不負責。”謝頌今輕聲道，“我理解他們。他們需要傳承，需要被人銘記。”
顧秋風忽然明白，為什麽謝頌今能成為游戲中的例外了。
他之所以還記得上一代被抹去存在的A級玩家，極有可能是因為這些人裏曾有他的父母。而游戲無法自洽邏輯，去抹去謝頌今的出生，和血緣聯系。
但謝頌今同時也一定被起源下了束縛，或許這麽多年，他不是沒有試圖提醒過大家關於十年前那批A級玩家的集體死亡，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游戲或許無法讓他能夠順暢地將真相告訴其他人。
所有人都忘記了曾有一批英雄率先犯險為人類踏上了不歸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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