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我說的是分開這件事。”

“那你就說明白。”

“我在你休息室裏看到了栗黎的裙子。”

“裙子？”

“是，你的床上，還有她的衣服，跟你的掛在一起。”

“我休息室裏根本沒有她的衣服。”

“或許吧。”

裴沛淡然的神色如同一把利劍刺在了瞿西洲的胸口，他說不清此時的感受，“你是相信我，還是根本不在意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麽？”

“相信你。如果你真的出軌了，我們離婚的時間會早很多。她天天跟你在一起，只要你願意，你的休息室對她而言，除了不能公開在裏面休息，跟她自己的休息室不會有太大差別。而且我想，她確實也在那裏休息過。”

瞿西洲手背上的青筋鼓了起來，栗黎確實用過。

這麽多年，栗黎陪他加了不知道多少個晚上的班，實在困的時候，瞿西洲自己靠在椅子上瞇一會兒，讓栗黎進去休息。他對跟自己開疆辟土的人向來厚道，尤其栗黎是個女人，時間最長。

“第二件事，是你動手術那次，沒醒的時候，嘴裏說的一直念著栗黎的名字。”

瞿西洲驚訝的擡起頭，他不可置信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但他反應很快，“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合作已經談到最緊要的關頭，膽結石發作的突然又比較嚴重，我到最後一刻還在惦記合同，腦子裏想的都是讓栗黎把事情搞定，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可以理解，但沒辦法接受。我推開手裏的一堆事坐了最快的飛機趕到醫院，手術單上簽名字不是我，可關系栗黎簽的也不是同事。你對她工作上的信賴沒有問題，可嘴裏不停掛念的是別的女人的名字，這不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

“這個我知道，當時栗黎擔心沒有直系親屬會影響動手術，所以才說是我….”瞿西洲說不出那兩個字，“她後來跟我解釋了。”

“是啊，都能理解。就像你動手術，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後來的覆查我沒有陪你去過一次，甚至到現在，你恢覆的怎麽樣，我一概不清楚。這就是我和你之間的關系，從哪裏能找出一點繼續下去的必要？”裴沛沒有等瞿西洲回答，接著說，“栗黎知道家裏的密碼，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幾乎陌生的人會自由出現在自己的家裏，甚至比我還熟悉我丈夫的書房，瞿西洲，事到如今，我甚至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意義是什麽，夫妻不是這樣的，不是你靠近我一下，我的第一反應是後退，沒有這樣的夫妻。”

“那是個意外，我…..”

“不重要了，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麽？我跟你的情份也不過如此。你看，你想知道所有的原因，可現在說出來又能證明什麽？不過是證明了我們之間的疏離，哪怕你跟栗黎僅僅是單純的同事關系，我相信如果有一天你要再婚，她一定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對象。”

“你真是這麽想的？”

“我三十二歲了，不是孩子了。你以為我跟你離婚的時候這些都不過一下腦子嗎？我不願意提是想為我們曾經的婚姻保留最後的體面，現在說出來，你真的覺得更好了嗎？”

“夠了！”瞿西洲吼出聲，裴沛的話讓帶著喬桃四處奔走的他像個笑話，他和什麽人在一起做什麽，她早就不在乎了。

“我只知道，決定跟你結婚那一天，我想好了要對你負責任一輩子。這幾十年不是那麽好過的，不管發生什麽，有什麽問題，我都願意去解決，而不是像你這樣解決掉我！”

“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談的必要，我們甚至對待這件事的看法都不一樣。就像你在家裏發現一只蟑螂的時候，在看不見的地方早就不知道生出了多少它的同類，你真的覺得這樣的情況下，你跟栗黎能清清白白下去嗎？”裴沛的聲音裏充滿了冷淡，像在說著什麽無關緊要的事實，冷靜到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承認自己的失敗了。”

“所以你發現了端倪，連問一問我，試圖去跟我一直在一起的想法都沒有嗎？”

“兩個人在一起講究的是一個你情我願，如果有一天，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持續，這段感情就沒有價值。這個選擇權應該在你這，而不是我每天疑神疑鬼的去追查各種蛛絲馬跡，可你甚至都沒有發現，還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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