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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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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接不暇

雖然已經時隔五年,但是瑾仙又怎能認不出來那信封上是誰的字跡?

哪怕已經不是跟記憶中一模一樣。但瑾仙只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信封上面的是曾經永安王蕭楚河的親筆字跡,也是如今的蕭瑟。

而在這關頭時期,立儲的關鍵時刻。蕭瑟不聲不響的竟然重啟了百曉堂。是真的算到了一切,就要回來。還是說是一個絕佳的巧合?而由百曉堂親自送來的一封親筆信,瑾仙也絕對相信這封信的保密程度。

那麽蕭瑟的這封信,是為了什麽呢?

瑾仙公公一把放下了佛珠,拂袖卷走信件回屋細看。百曉堂大量湧入天啟城。赤王蕭羽或欲求取慕容初夏。燕嶺慕容家態度傾瀉,似已與其達成交易。

窗外冷月無聲,夜風卻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極為喧囂。燈光與月光交織在一塊,被夜色暈染成讓人心驚肉跳的光影輪廓。

燈盞忽然一下子被吹滅了。

那人坐在窗邊執信垂眸。月光冰涼如瀑,結霜一般落在瑾仙的睫毛上,將一張本就俊美嫵媚的臉,照的更加分毫畢現。

但無人知曉吹滅燈盞的是那喧囂的夜風,還是無聲的殺氣。

這封信並不短。甚至是長長的一封信。而看完了信件之後瑾仙公公不由得心情有些冰冷而覆雜。

他一手放出天啟成長的風華無雙的人兒啊!可是總有些人想要再把她重新囚回那樊籠之中。

怎麽可以呢?

怎麽可能呢?

而除了冰冷,還有覆雜的是。永安王殿下除了他傳這個消息之外,更重要的是信中的那種挑明的說的態度……

信中的話語似乎化為了永安王殿下那冷冷而護短的聲音在瑾仙耳邊回響。

“初夏近為吾妹,相知數年。本殿雖不讚其傾心與汝,然更不願其意冷失意……”

……

叩叩叩。

忽然一道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色之中響起。

一座閣樓的大門打開,屋主驚訝的看著抱著一把劍的靈均站在門外月色下。

陶姿福了福身。

輕聲問道:“不知公公到來,可是掌香監大人有什麽吩咐?”

靈均低聲轉述了瑾仙的吩咐,陶姿越聽神色越發凝重了。隨後十分鄭重的點了頭。別過靈均。陶姿深夜點起了一盞燈燭,一燈如豆。等到金水橋附近的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才意外發現那家做胭脂水粉生意的陶娘子沒有開門做生意了。

但這種小老百姓的出現與否在這諾大的天啟城甚至連一絲最微小的漣漪都不會驚起。

尤其是在如今堪稱破濤洶湧的天啟城中。

這些日子雖然被陛下一句立儲之言搞得人心浮動,各自猜測。但卻並沒有完全把人限制在了這上面。反倒是明德帝雷厲風行的查辦起來了戶部貪汙。反倒讓人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一個個汲汲自危,生怕自己被拉下水。

而同時另一個讓人應接不暇的事情是一直支持白王蕭崇的九皇子蕭景瑕不知為何也牽扯進了貪汙一案。陛下一道聖旨將其幽禁。

本該是白王勢弱的局面,不知為何竟然陛下反而將流水般的賞賜送入了白王府。反倒有安撫的意味。一時間都說是赤王出招將黑鍋甩到了白王陣營這邊兒。

但不管怎麽說,白王府近來扶持的一位新貴步入天啟朝堂,倒是短短一個月就從戶部主簿又走馬升任,一時間炙手可熱。

只是天啟城裏大動中,倒是也沒多少人真的還有精力去關註那江湖上千裏之外的雷家堡英雄宴了。

唯有的也不過兩個人。卻也是一般人真心招惹不起的兩個人。

一個是北離大將軍,葉嘯鷹。

一個是北離蘭月侯,蕭月離。

距離雷家堡百裏之外。

寧遮城。

“也不是第一次來江南了。”

背著一個長長劍匣的俊秀少年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嘆道:“沒想到我堂堂一個無雙城的城主,竟然都不能住上房,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問師兄多要一點錢了。唉,可得省著花啊。”

少年背著劍匣走去東廬酒肆中,只見一群人正在熱烈地討論著即將開始的雷家堡英雄宴,那些人均穿藍衣,衣領之處繪著一輪彎月。

“是滄州繪月閣的弟子。”酒肆中有人認出了這些人的來歷。

“你們說雷家堡辦的這一屆英雄宴,唐門會不會來啊?”有一名弟子問道。

邊上另一名弟子喝了一口酒,道:“這誰知道。但肯定的一點一定是無雙城這次應該不回來了。這一次啊,誰也不知道英雄宴上會發生什麽!”

俊秀少年坐在一個空座上聽著旁邊人的談論,忍不住開口道:“你們怎麽知道無雙城不會來啊?”

那弟子又喝了一口酒:“嗨。無雙城跟雪月城向來敵對。雷家堡又是雪月城的盟友。這次的英雄宴便是無雙城來了,說不定也是搗亂來的。”

“不可妄言。”為首的中年男子忽然放下了酒杯,輕斥道。

“無雙城的事,哪裏是我們能評價的了的?

俊秀少年微微楞了一下,剛剛想說的話也不再說了。

“其實,無雙城也沒那麽差吧?”

那中年男子一楞,想說什麽,忽然註意到了俊秀少年身後背著那巨大的劍匣,整個人一下子就滿頭大汗。

而當他們在酒肆中交談的時候,有一隊人馬正氣勢洶洶地沖著他們趕來。大概是足足有一千人的軍隊,各個拿著雙刀,策馬狂奔,兇神惡煞。為首的是一個穿金甲,負雙刀的魁梧將軍,他在東廬酒肆前停了下來,問身邊的軍士:“就是這兒了?”

軍士點點頭:“是的,剛才斥候來報,的確是這酒肆中有要去雷家堡英雄宴的人。有個背著劍的少年,還有一個俊美的公子。”

隨後為首的那人罵罵咧咧的下來了。

“什麽背著劍的少年和俊秀的公子都那人了?”

一個背的是劍匣,無雙城新任城主;另一個那卻是個白衣青年,燕嶺慕容世家的公子。

那一身金甲的將軍率領著一千鐵騎剛離寧遮城而去,又有一襲金衣的翩翩郎君騎著白馬踏城而入,他腰間負著長刀,頭發高高豎起,一雙眼睛如皓月般明亮,看得那些路過的小娘子們都不由地羞紅了臉。

“請問這位姑娘,江南雷家堡可在前方?”聲音也是清澈好聽。

姑娘一邊急忙用方巾遮擋了半張臉,一邊答道:“穿過寧遮城,再往前行百裏,就到公子所說的地方了。”

金衣郎君點點頭:“都到了這,也不著急了。先休息一會兒,姑娘,請問城中哪家酒肆最是有名?”

那姑娘一楞,心道這公子莫不是就要約自己飲酒了,頓時一顆芳心慌了:“那個……東城的東廬酒肆頗有名聲,乃是城裏……”

“多謝姑娘了。”金衣郎君用刀鞘輕輕敲了下馬屁股,就絕塵而去了。只留下一顆芳心升起又落下的小城姑娘傻楞楞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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