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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芷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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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芷姑娘

江南書齋,蘇州總壇。

還是在那蘇州最高最清雅的的一座樓上,換了一襲輕便羅衣的清秀女子此時正皺著眉頭極不耐煩的樣子,纖纖指尖敲撥著算盤,劈啪作響。單從聲音就能聽出來這女子的心中有多不耐和煩悶。

對面那個可供小歇的貴妃塌被她前段時間給拆了。空出來了一大片地,摞著各地匯總過來厚厚的賬本和暗中情況。

啪的一聲放下筆,蘇袖端起旁邊已經放涼的茶一飲而盡。

“主子這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三年來一分錢都沒從書齋裏面支過,在外面游山玩水作作畫換換錢,甚至還時不時的在往書齋裏送錢。今年頭一年要用錢,結果第一筆就是要給那被解散的私軍歸鄉錢,第二筆更是雪月城登天閣的修繕錢。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蘇袖這會兒再沒有當初隔著茶香氤氳,端坐案前,斂目執筆,慢悠悠的在抄著書的清閑模樣。反而眉目郁燥,不由得忍不住開口。

“呂蟬萱貪墨的銀子還沒解決,便又一下子要支出這麽多銀子。為了盡快全面接手天泉閣的產業,本小姐我已經兩個月沒有放假了!”

“不行,呂蟬萱。今天本小姐非要去找找你的麻煩不可!!”

盛夏之時,

當初蘇袖隨手給呂蟬萱指的小院子,沒想到到還是個好生納涼的地方。

“叩叩叩。”

一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接著便是習清清從外面一把推開了門。

“喲,誰啊?怎麽來我這幽居之人住的地方了啊?”

一個身穿鵝黃色輕羅衣裳的高挑女子正站在檐下,背對著門口的位置,逗著栓了鏈子的一只畫眉鳥。

蘇袖邁步走了進來看到呂蟬萱的這個樣子,頓時心裏不免一下子有些堵得慌。還真是悠閑啊!

“你在這裏養花逗鳥,還真是自在啊?”

呂蟬萱轉過身來,沖著蘇袖笑了笑:“是啊!小姐還是心疼我的。不然我怎麽還能這麽自在啊?你來這裏,是小姐有什麽給我嗎?”

蘇袖輕吐了一口氣,隨即揚起了一個輕輕的微笑,“沒有呢!”

“呂蟬萱呂大小姐,你想多了!”

呂蟬萱一下子變了臉色:“哼,那你來這裏做什麽?看我笑話?!”

蘇袖笑瞇瞇的搖了搖頭:“看你笑話我還沒有那麽閑。我今天來,是想要向你找茬的。”

她一瞇眼睛,輕哼一聲:“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你憑著一己之力給我填了多少工作量?我忙前忙後伏案算賬,你在這裏養花逗鳥?清清,給我把她的鳥籠子拆了。畫眉鳥放生。這些院子裏養的花花草草都給我搬走。”

呂蟬萱反應過來她的話臉色一下子變的驚愕:“蘇袖。你是強盜啊你?”

蘇袖輕笑一聲:“我怎麽會是強盜呢?你住的是我名下的院子。我不想在院子裏養花養鳥你管的著嗎?”

“哦,對了。還有聽說你們當年一起跟著主子的丫鬟裏,主子最看重的熙芷姑娘。她的忌日要到了。最近呂姑娘就先茹素收心向她懺悔吧!”

呂蟬萱想反駁什麽,卻在聽到‘熙芷’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由得整楞住了。竟然也沒開口跟蘇袖吵。

蘇袖第一次略略有些驚詫的看了眼呂蟬萱,隨後施施然離開了這出小院。但心裏卻不免好奇幾分。那個熙芷姑娘,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

一信寄出,飛鴿傳信。

慕容初夏起身來揉了揉眉心,她甫一擡眼,指尖一道內力成絲射出,刺破窗外飄落的一瓣山茶花,似虛似實,而同時慕容初夏身上的內力氣息暴漲一截。她卻徒然嘆了一口氣,翻了個白眼。

“雷無桀的火灼之術是燃燒內心薪柴,百裏東君的七盞星夜酒是借助藥酒之力,葉鼎之的提升方法是以透支為代價的。而我這牽絲引,這雖然沒什麽大的副作用。但也沒什麽外力可以借用啊!”

雷無桀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狼狽逃竄到了慕容初夏的院子裏面。

慕容初夏訝異的打量了雷無桀一眼:“呀!說曹操曹操到啊!”

“咦?慕容初夏,你說我什麽呢?”雷無桀撓了撓頭,喘了口氣向剛好走到院子的慕容初夏。

她讚嘆的長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我只是覺得,你師父雷轟可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雷無桀忽然瞪大了眼睛:“什麽什麽?慕容初夏?你剛剛說什麽?”他隨機不由得大笑起來,“哇塞,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聽到你說罵人的話!!!你這樣可真不慕容初夏。”

話音剛落,院門外接著遙遙傳出來一聲老神在在的聲音。

“什麽叫慕容初夏這樣可真不慕容初夏?!你說的這叫什麽話?”

一襲青衫飄了進來。

雷無桀毫不在意,依舊是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走到蕭瑟身邊:“蕭瑟,沒想到我竟然能從慕容初夏的嘴裏聽到‘你他娘’這三字。”

慕容初夏又翻了個白眼:“我那是罵人嗎?倒是雷無桀你這是怎麽回事?千落不在後面追了,改成蕭瑟了?”

雷無桀嘿嘿笑了笑,蕭瑟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只是看向慕容初夏:“你好像因為什麽事情改變了態度?”

“我自己舉止從容的時候到沒怎麽覺得。只是前不久跟那位氣質與我頗為相近的白王殿下交談之後,只覺得這樣子莫名看起來累死個人。”

慕容初夏將一縷頭發輕輕別到耳後,哼笑一聲,“於是我便果斷覺得或許之後是不是應該放飛自我?蕭瑟,你覺得呢?”

蕭瑟目光古怪的看了慕容初夏一眼,隨後將目光短暫的停留在了慕容初夏這一件嶄新的青裙腰間的那枚精美的玉環。

碧玉鶴紋。

或許她說的是一個原因,但一定不是那個最重要的原因。只是對於慕容初夏和瑾仙公公這兩人,蕭瑟難得的有些頭痛了。

他是祝福呢?還是祝福呢?

你情我願的事情,是朋友就不能做那根棒子。同時也沒誰有什麽立場去阻攔。

只是……

他們這之間的問題不是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就能過去的。蕭瑟目光微微覆雜。

隨後還是決定掠過這一話題。

“慕容初夏,你準備去唐門還是暗河?”

雷無桀道:“不是要去雷家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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