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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美人我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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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美人我見過的!

雪月城,百花會。

霧雨軒內,

慕容初夏憑欄而立,微微斜倚在行廊欄桿處,看著各大世家弟子都來游玩,她一身杏色墜玉衣衫,玉蘭花的步搖幽幽在鬢邊垂落。正是之前在錦繡樓瑾仙給她挑的那一身。

她打扮起來,此時的形象跟著那樓外闖閣的女子大不一樣。沒有刻意突出的美貌,只讓人一眼難忘的那身端莊大氣的氣質。

換了個感覺,能認出她的人便不多了。她先躲躲清凈,畢竟聽著身邊便有人在談論期待著那獨闖登天閣冰霜上起舞一劍的女子。

欄桿外花香四溢,鮮花美酒,襯著裝飾用的精美倒掛的油紙傘,還有點綴的各式花燈像是流淌出一條花燈與畫的長河。

因為人多,也因為一些原因,這一屆的百花會與往年極其不同。百花會除了霧雨軒,更鋪開了半個雪月城。司空長風撚杯輕嘆,看著下面賞花品酒來來往往的世家子弟,他卻不由得有點心情酸澀的感覺。

“謝兄,這次的百花會,可令你滿意麽。”

罷了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雪月城這一輩唯一願意拋頭露面的三城主司空長風坐在霧雨軒最頂樓的雅座之上,微微地飲了一口酒。

他平日裏向來瀟灑不羈,也是難得有這般風度翩翩的時候。

他身邊的白衣文士面色如水,微微一嘆,說道:“的確是難有的盛景,可是,有美景卻沒有美人,卻是遺憾了。秀士三千,詩文滿墻,但卻沒有美人,這佳釀也就無味了。”

司空長風倒是面色不改,只是說道:“霧雨軒是雪月城第一樂坊,那麽多的舞女歌姬,加上今天那麽多世家子弟都來參加這百花會來,竟沒有一個入得了謝兄的法眼?”

白衣文士低頭淺笑:“美人如雪,純潔高雅,能被稱為美人的人,世間可不多見。就像這雪月城雖大,但我也只見過兩個美人。只可惜一個喜歡賭博,一個脾氣太差,而且都不來這百花會。”

“你這話有本事當著她們面去說。”司空長風喝了一口酒,笑道。

白衣文士輕笑:“那可不敢。美人之怒,瞬間傾城。”

兩人便不再說話,司空長風似乎終於沒了興致,不再看樓下的景象,只是自顧自地喝著酒。白衣文士卻依舊含笑望著下面,只是這一望,便看到了一個綠衫的身影。

能與司空長風同桌共飲的白衣文士自然不是普通人,可這位也堪稱絕世的男子卻忽然舉著酒杯許許未動。

很多年前,白衣文士曾意外的一劍劃破過一張面巾,見到了一個絕世的女子。見到她的第一臉,腦海裏就一個想法:美人便是這樣的了。很多年後,他腦海裏終於又響起了這句話。

美人,是這樣的了。

白衣文士將酒杯輕輕地放下,說道:“司空城主。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今年的百花會,是我參加那麽多年最與眾不同的一次。雪月城不愧是雪月城。”

“哦?”司空長風有些驚訝,順著白衣文士的目光看去,便見到了那個綠衫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她啊,的確是個美人。”

司空長風卻暗笑一聲,似乎很不在意的樣子,難得故作高深的開口賣了個關子:“不過,這一次的雪月城,這樣的美人可不止這麽一個。”

“雪城有佳人,風月了無痕。”

白衣文士隨口吟道,輕一搖扇,驚訝道,“雪月城還有幾個這般的美人?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

他這句話說得很輕,但是樓下那個綠衫女子卻忽然擡頭,沖著白衣文士微微一笑,分明是聽到了這邊的對話。

白衣文士一楞,隨即笑了笑:“看來還是個了不得的美人。”

“那是當然。她的師父你也認識,是齊天塵。”司空長風幽幽地說。

白衣文士流露出了幾分驚詫,低聲道:“欽天監監正?”

“是的。”司空長風點點頭,“她是葉嘯鷹的女兒,你應該見過她。”

“是那個孩子啊。”白衣文士點點頭,神色中有幾分惋惜,“我的確見過她,那個時候她剛出生,所有人都覺得她活不了。她怎麽會在雪月城,莫非你醫好她了?”

司空長風輕輕搖頭。白衣文士一皺眉,繼續低頭飲酒,沒有說話。

下方的慕容初夏也註意到了樓上的白衣文士,她微微一笑,她倒是也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忽然,一個白衣人影踏風而來,身形隨意。容貌俊秀。

慕容初夏見此不由得眉眼彎彎。

在這霧雨閣有著各大英年才俊,他這般出場倒是也不怎麽引人註目。

無心眼尾染笑,一身白衣長袍隨她站在一起,端的是平生了幾分妖媚惑人。

嗯?慕容初夏收回剛剛那句話,這和尚往這裏一站,場上多少人的目光都飄過來了。

上方的白衣文士看著這裏一挑眉:“和尚?這和尚倒也有一幅顛倒眾生的樣子?”

他上次看到這樣顛倒眾生的人還是之前見那位瑾仙公公。男生女相,魅惑至極。

無心臉色微微一僵,他的佛門六通中剛好就有一門叫作天耳通。有時候聽力太好也不好啊!

司空長風撚杯失笑:“你猜他是誰?”

白衣文士揚唇一笑:“我看著他與兩位故人倒是眉宇間有幾分相似,再加上這樣的打扮。應是忘憂大師的那位弟子——”

忽然,白衣文士的目光有些發楞,他直直的看著那個從無心身邊轉過身來的杏色衣衫的女子。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司空長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悠悠失笑,擡袖舉杯輕遮了遮狂笑的嘴角。他就說嘛!這丫頭一定會讓百花會變得很熱鬧的。

“哦,慕容初夏啊!”

白衣文士轉過頭來很是認真的看著司空長風:“這個美人我見過的。”

慕容初夏眉目舒展輕輕含笑,看了無心一眼:“要不要走走?”

無心輕嘆一口氣,問向慕容初夏:“上面那個白衣文士是儒劍仙嗎?”

“是他。”

無心環顧了周圍一圈,輕輕嘆了一口氣:“似乎走不了呢……”

樓上,

司空長風聽到白衣文士的話險些一口酒噴出來,忍著笑面色有些古怪。白衣文士見此不由得面色更為認真了:“我說真的。我還送了她一本無名書。只是,那次見她的時候她的境界可跟現在沒法比。”

無名書?

司空長風這是真驚訝了:“她竟然那麽早就入了你的眼的?你不會是看她好看吧?”

這可是儒聖謝宣的無名書。

誰都知道謝宣博通千古,在學識上早已能與前朝聖人比肩,但所寫之書從不寫上書名。他曾說過,當別人看到我的書,有所感悟的時候,那就已經與他無關了。那些感悟,那些看到書本想起的事,都是別人自己的東西。所以從不提名,將這件事交給了看書的人。只可惜,江湖上有資格被他贈無名書的人屈指可數。

司空長風忽然有些了悟的點了點頭:“是了,慕容初夏在與寒衣試劍時,曾用過一劍名為畫劍。倒是跟你的路子有幾分相似。”

白衣文士聞言哈哈大笑:“沒想到那本書畫之道的書竟然還能給她這樣的靈感?”

他搖了搖頭:“我當初看見她的時候,她是一身男裝打扮。在街頭賣畫。當時一幅楓林霧遠,連我都被她的畫驚艷到了。交談幾句,當時心喜便送了她一本無名書。”

他興致勃勃的從書箱中掏出了一卷畫來小心打開。正是那天慕容初夏所作的楓林霧晚。

慕容初夏見此微微勾了勾唇,擡指輕敲劍身,一聲輕響蕩開劍氣,那幅畫忽然從樓上垂直落下,白衣文士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頂端畫軸,驚訝的跟慕容初夏對視上一眼。

但是一畫展開瞬間引起了眾人的驚呼。慕容初夏趁機帶著無心立馬遠離人群視線。眾人目光的焦點轉移了,再回頭找不到上一個焦點了,便圍著這副畫興致勃勃的討論了起來。只有部分人還在悵然若失的找著剛剛那兩個恍似天人的身影。

下方的蕭瑟和唐蓮也看到一身綠衫的葉若依,也看到了無心和慕容初夏,兩個人互望了一眼,卻依然沒有看到雷無桀的身影,想必是跟著落霞仙子去蒼山去幫他姐姐的忙了。

那些自負風流的世家弟子們都會在這天聚集到霧雨軒中賞花品酒,但是追逐美人才是這百花會的真諦。

而那悵然若失的找著剛剛那兩個人,尤其是找著那位杏色衣衫的姑娘的人中,正巧還有兩位自負風雅的段姓公子。那段姓公子對於那位白衣女子一見便魂牽夢繞,剛剛遠遠的看著那位杏色衣衫的女子氣質好似也有些相像,一路追過來,誰知一晃眼人就不見了。

正失落間,那段姓公子眼前一亮竟然見到了一身綠衫的葉若依。那位搖著紫扇的公子段宣易眼睛裏流露出了鷹一樣的光芒:“宣恒啊,這位姑娘是你的師妹嗎?”

段宣恒望了一眼,搖頭:“倒好像沒有見過她。想必是來觀禮的哪個世家弟子吧。”

段宣易紫扇一收,隨手拿起一杯酒,往前走去:“待為兄先去掠上一陣。”

蕭瑟目光一冷:“大師兄。”

想著今天雷無桀那春意蕩漾頻頻失神的樣子,蕭瑟微微有些焦急,這個夯貨起了心思也不知道把握?

唐蓮輕輕一點頭,指尖一彈,只見那段宣易手中的酒杯忽然就炸裂了開來,酒水崩散開來。段宣易眉頭微微一皺,忽然伸手,那杯像花一樣綻放開來的酒水忽然就在空中停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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