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劍

慕容初夏長綾出手，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笑容綻放，瞬間迎了上去。

“綿息術。步流雲。不錯不錯。”

紫衣侯搖扇在旁邊觀戰開口：“步流雲雖然名氣在輕功裏面不算多大，但是飄渺無依，瀟灑如仙，凡境以下尚算是平常，可一旦突破凡境便是青雲直上，天境便可漫步流雲。”

“步流雲之名也是從此而來。據說仙步法世上只有殘卷，不然配合步流雲可有神效。”

蕭瑟淡淡開口糾正：“其實這種說法一直都有些不對。仙步法不過是步流雲的後卷，神效一直都是在後卷之中。不過，這世上能能把步流雲前卷修煉完的也是天縱之才了。”

而慕容初夏最開始練得其實並不是步流雲，步流雲是他給慕容初夏的。

本來這個並不是他最推薦的一個，因為它不僅難練，而且只是殘卷。

但是以慕容初夏那驚人的悟性卻足以練習步流雲，至於殘卷……

他還記得，在青州的時候，那間小院裏。

慕容初夏笑開了一對梨渦，自信自傲。

“殘卷又如何？我以後總歸是要創真正屬於自己的功法。真想繼續修煉這個，補齊就好了！”

她一直都想要的是真正適合自己的。

步流雲的特性，便像是量身為她打造的，縱有缺陷，她亦不懼。

……

慕容初夏剛開始還只有長綾迎戰，內息綿綿，但不知不覺間她的長綾變了，舞動的已經不是長綾了，而是劍。

是劍在舞動。

紫衣侯猛然合扇：“好劍意。自在逍遙，淩雲破風。”

慕容初夏眉色飛揚，唇邊笑著：“多謝莫先生指點。”

白發仙呵呵笑了聲，手中劍勢卻是不減：“你這小丫頭，劍法倒是不錯。但總要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劍才是。”

“先生說得對！使劍，自然要用劍才好。”慕容初夏周身勁氣湧動，一瞬間，這山間的風雪忽然停了一瞬。

綿息靜息。

她的功力尚淺，風雪靜息不過一瞬，但是就這一瞬，慕容初夏身前，一柄風雪鑄就的劍便出現她面前。

白發仙握了握手中的劍，目光也第一次認真了：“我本以為你手無寸鐵，沒想到你已經可以以風雪為劍。”

“我手中雖無劍，但是我心裏有。”

慕容初夏擡手執劍，內勁入劍綿綿不息，這一把風雪成劍在她手中宛如天上之劍，絕不染人間濁汙。

白發仙提劍攻來，叫道：“好！這樣一把天地間風雪成的劍，雖然只成其形，但足夠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劍了。”

“多謝先生。”

美劍揚劍，兩柄都是世間絕美的劍，交錯而過，劍勢交融。

接著，慕容初夏周身不知不覺漫起了一層寒氣，霜渡風雪，劍身回轉。

白發仙手中則是長劍一揮，劍光閃爍。有的劍狠辣，有的劍輕靈，而白發人的劍……卻很美。

像是大雪之夜，卻長出一樹梨花，而又瞬間崩落的美！那是絕美的一劍，也是絕殺的一劍，那是美劍莫棋宣。

而劍身回轉的風雪之劍，卻是不懼不閃。帶著主人的自在逍遙之意，帶著一股傳承的寒意殺意。

絕美絕殺的美劍下，慕容初夏時隔六年終於將第一次見到瑾仙時他揮出的那一劍枯雪用了出來。

一劍枯雪，劍意帶著天地泯滅的無情。

一劍出，風雪枯萎。

那滿樹梨花仿佛被瞬間冰封，然後碎裂，這一劍，她成了。

兩柄劍劍尖相觸，那殺意寒意均在此刻消失了個幹幹凈凈。

“此劍可稱驚艷，叫什麽名字？”

“一劍枯雪。”

傳自風雪劍沈靜舟，也是掌香大監瑾仙。

……

紫衣侯驚訝了，不免轉頭看向在一旁面色不變的蕭瑟。

“這丫頭是什麽境界？看著像是自在，卻比自在強一些，但若是說大自在吧，又太過虛浮，好像……”

蕭瑟淡淡解釋：“她是自在地境。但是她的自在地境是直接跳過了金剛凡境的自在地境。所以，她雖然境界只是離大自在只有一線，可是這一線，便比其他人要難上不少。”

“跳境？”

紫衣侯搖著扇子，大為驚嘆，“竟然還有跳境這樣的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

蕭瑟幽幽開口：“在見到這種情況之前我也沒想到過。只是，不知道兩年前到底是個情況。”

他在十七歲突破逍遙天境時，天啟城中傳來旨意召他回京，還冊封了永安王。只是那年他回京路中卻不知道被怒劍仙攔路，昏迷過去再醒來便一身功力盡廢。

那時，他記得慕容初夏把他帶到金陵，藏了好久，等到風聲過了的時候，他就在金陵開了家客棧。而慕容初夏，她當時的情況很是不對勁。

那一次，她找了許多劍，許多許多好劍名劍，她一把一把的練劍，有些瘋魔的樣子，眼中常帶的溫軟笑意在那段時間全是疏冷。

她身上第一次有那樣蛻變感的殺意。

之後，她便一個人去了昆侖練劍。

然後時隔大半年再見她的時候，她便是從一品直入了那自在地境，沒有經歷過金剛凡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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