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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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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兇

慕容初夏攏著雪狐鬥篷站在窗前,她搖搖頭,輕笑一聲走過,此銀子非彼銀子啊!

都是傻小子!

她去到櫃臺旁邊,向小二把她之前的消費結了賬。

“你們照顧好自己,蕭老板,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了……”

慕容初夏從背後望著蕭瑟的背影,只覺得好像蒙了一層霧一樣誰都走不進去。

但是,他邁步出門,陽光照下來,剛才蕭索的氣氛仿佛只是錯覺一般。

“來呀!備馬!”

瞬間豪氣幹雲。

慕容初夏揚唇笑了起來,帶上了一壺小二準備的梨花白。

客棧招牌是桃花釀,但沒辦法,她就喜歡喝梨花白,沒有那麽甜膩和灼烈。

也是這裏實在沒有玉蘭醉,不然她連梨花白都看不上。

……

兩匹駿馬,一個穿著狐裘,整個人慵懶地窩在其中,另一個則只著紅色單衣,在寒風中裸露著胸膛。

江湖之中,幾個少年互相看順眼了就一把劍,一匹馬,一起上路,可是,一路上帶上個女子卻終究是不怎麽方便的事。

這就是現實,但慕容初夏搖搖頭,翻身上馬,騎著她的雪龍駒,就跟著這兩個人就這樣在雪地裏一路狂奔,沖著雪月城而去。

“你們的馬都是神駿嗎?在這樣的雪地中竟然也能自如奔馳!”雷無桀不由地讚嘆道。

“五花馬,千金裘!我蕭瑟用的東西,只能是最好的。”蕭瑟回頭望了一眼他的客棧,在那裏他留下了一筆錢讓那些小二為他修整客棧,只等他從雪月城取了錢回來。

但只怕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慕容初夏巧笑嫣然,語氣溫溫:“蕭瑟的馬是夜北馬,最上等的那種。奔馳如飛,不奇怪。而我的馬是踏慣了雪山冰原各種寒地的雪龍駒!”

“雪龍駒?”雷無桀興奮的大叫一聲。

慕容初夏回眸:“怎麽了?”

雷無桀很是認真的說道:“好名字!比蕭瑟的馬名字好聽多了。”

慕容初夏也很認真啊摸了摸手底下這匹雪白無一絲雜毛,好似皎皎如月的馬,說道:“它叫竹枝,我起的名字。都說雪龍駒踏雪如飛,可是在我眼中它最厲害的是,識途。”

慕容初夏認真的時候顯得很是溫柔。

不是那種浮於表面的。而是一種吸引人的感覺,溫柔只是那一種形容,甚至這個詞並不怎麽恰當。

只是,蕭瑟瞥了她一眼。

她的故事他無意深究,但她露出這副樣子的時候卻比任何冷漠疏離的時候讓人無法靠近。

雷無桀依舊讚嘆一聲:“還是好名字。”

風雪中上路,蒼山負雪,冰淩照影,樹木沈眠,萬類絕跡……

山景蒼茫遼闊,初看讓人心生一股豪邁,但看的久了……

加上,

“風送刀細,寒風厲無衣。”

慕容初夏有些感嘆的吟詩一句,卻是再次攏了攏身上的雪狐鬥篷。

“雷無桀,你到底能不能好好帶路?!”慕容初夏偏頭嘆了一口氣,她自認為她脾氣挺好的,不吐臟字,不疾言厲色,只要不惹她,她總是能笑的宛如春風的。

也是怪她,竟然對於雷無桀迷路的屬性印象淡了。哦,好像還有一個丟錢!

早知道就她帶路了,現在也不知道轉到哪裏去了!

果然,應該相信的只有自己。

蕭瑟也沒什麽好臉色,這兩個人好歹還有內力可以護體,他怎麽辦?

蕭瑟點點頭:“確實是風送刀細!”

“我也不想的啊!!”雷無桀嘟囔一句,“想罵我也不用吟詩吧?我又聽不懂。”

蕭瑟輕笑了一聲,擡手攏了攏自己的千金裘:“罵人何須吟詩?吟詩也不是給你這種聽不懂的人聽的。慕容初夏曾說過,罵人她不擅長,但是她擅長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雷無桀懵懵懂懂:“可是誰是專業的人呢?”

擡頭只見慕容初夏拍馬,雪龍駒長嘶一聲,竄向前方。

她的聲音遙遙從風雪中傳來。

“風送刀細,颯颯雪花寒刺骨。初見好景久相厭,一番掠馬宏圖,堪折戟。”

風雪淩厲,不是得意處,失意卻也不失意,一聲平生感嘆,觸他人情,舒自己意。

但蕭瑟聽來,詩中始終有兩個字最為鮮明。

瀟灑!

她是這樣的,得意敢言,失意亦敢言。

……

雪氅,白馬,融入那漫山大雪,茫茫皆不見。

但是蕭瑟知道,遠處有一幅畫。

極有詩意的畫!可惜,他就算是拍馬卻也是看不到了。

“這……這……隨性做詩啊?”雷無桀目瞪口呆,有些機械的扭頭看向蕭瑟。

隨性作詩算什麽?江南文壇中這所謂書齋主人都是極有名的。

何種境況,都可能引發詩興,得意可引,失意亦可,所見一花一草一樹一景均可為文人筆下之客。

蕭瑟輕笑了一聲,不懷好意的看向雷無桀,誆他:“……她生氣了!”

你完了!

雷無桀好像從蕭瑟的眼中看出了這個意思,但是卻不明所以,摸不著頭腦:“為什麽這麽說?”

蕭瑟隨口胡謅:“你可知慕容初夏真正的兵器是什麽?“

“不是長綾嗎?”

蕭瑟豎起一根手指,懶洋洋的搖了搖:“錯!慕容初夏用長綾只是不喜取人性命,長綾溫和,不似刀劍那邊動輒血腥。可是,你仔細想想,到底什麽樣的兵器會讓慕容初夏這樣的人都怕傷人而棄之不用呢?只怕是,徹底與長綾相反。”

雷無桀有些被震懾到了,喃喃自語:“那這麽說來,慕容姑娘的兵器必定是一把傷人殺人的兇兵,輕易不可動用。所以,慕容姑娘的另一面其實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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