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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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拍賣會
◎三章合一◎
“啊, 我們是從東海過來的。”
面對對面那只海豹的詢問，艾斯十分爽快的如實回答了出來。
“東海啊......”
對面的海豹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套茶具，就這樣慢條斯理的泡起了紅茶來。
“既然幾位都是海賊，那麽想必幾位應該也是沖著傳說中海賊王哥爾多羅傑留下來的大秘寶ONE PIECE才會出海的吧。”
他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紅茶, 說話的語氣平淡卻充滿了肯定。
聽到“哥爾多羅傑”和“ONE PIECE”這兩個詞, 維恩的眼皮子跳了跳,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選擇繼續保持沈默。
但奇怪的是, 之前對於海豹的問題從來都是秒答的某人這一次竟然也沒有出聲。
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維恩朝著他看了一眼，然後微微怔了怔。
他發現艾斯不僅沒有睡著，現在的樣子反而比平時還要清醒許多, 總是上揚著的嘴角此刻卻抿成了一條直線, 往日俊朗爽快的面部線條上突然多出了幾分冷硬, 生生破壞了平常那副平易近人的親和模樣。
維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艾斯，在他的印象裏，這家夥的臉上幾乎無時不刻都在掛著那個招牌性的笑容, 唯一一次的例外還是之前在鯨魚島他說小傑的聲音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
那個時候, 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懷念，也夾雜著些許感傷與難過。
而現在，他似乎是在憤怒, 又像是在埋怨，但更多的, 卻是從他眼底透露出的那些深深的迷茫。
維恩垂眸沈思片刻，伸手在他後背用力的拍了一巴掌, 在他這一巴掌的作用下, 艾斯的身體抖了個激靈, 本人也重新回過神來, 偏過頭看著旁邊的維恩。
維恩直接無視他的目光，將視線放在了對面的海豹身上。
“我出海只是為了見識這世界上的各種食材，對ONE PIECE並沒有什麽興趣。”
“ONE PIECE是什麽？”
不等海豹有所回應，原本在一旁擼貓擼得正歡的琉璃突然從中插了一句。
“ONE PIECE就是......”
“ONE PIECE就是海賊王哥爾多羅傑留下來的寶藏。”
維恩剛想跟琉璃解釋“ONE PIECE”的含義，結果旁邊有人比他更快給出了解釋。
維恩瞥了他一眼，發現艾斯已經恢覆成了平常的樣子，察覺到維恩的視線，艾斯立馬回給他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維恩選擇性的無視了那個笑容。
“哥爾多羅傑又是誰？”
琉璃又接著問了一個問題。
這一次，維恩先艾斯一步給出了答案。
“哥爾多羅傑就是海賊王。”
琉璃看著兩人沈默了片刻，最後輕輕點了點頭，“哦，我懂了。”
然後拿著手裏的逗貓棒繼續擼貓去了。
“不，你根本就沒有聽懂吧。”
坐在海豹旁邊的青年無語的吐槽道。
“我雖然我是海賊，但我對ONE PIECE也沒有多大的興趣，我只要能在這片大海上自由的生活下去就行了。”
艾斯壓了壓頭頂的帽子，帽檐處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雙眼，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堅定也很認真，仿佛接下來就要將這件事給踐行下去一般。
海豹聽了他的話，放下手中的紅茶杯，端好姿態一本正經的看著對面的兩名少年。
“那請問你所謂的自由是僅僅局限於一片東海呢，還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海域呢？”
“當然是所有的海域。”
艾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那麽幾位肯定也會去偉大航路的吧。”
“當然。”
艾斯毫不猶豫的點頭，維恩想了一會，也跟著點了點頭。
畢竟他老家就在那裏......
海豹的視線往一旁還在擼貓的琉璃那裏偏移了一點。
維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琉璃也會去的。”
海豹立馬收回視線，清咳了一聲試圖遮掩住臉上的那絲不自在。
“那想必各位也應該知道從東海前往偉大航路只有兩種方法.”
海豹舉起他的鰭，似乎是想比個“2”的手勢，但下一秒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悻悻的收了回去，重新端起面前的紅茶杯。
“額......”
艾斯頭上冒了一個問號，“哪兩種？”
海豹的一口紅茶剛進嘴還沒咽下去，被他的這個問題驚得差點沒噴出來。
面對海豹那只差拿筆寫在臉上的“你真的是海賊嗎？”的狐疑視線，某人依舊毫無所覺的一臉無辜樣，“嗯？怎麽了？”
維恩瞥了他一眼，跟他解釋道：“偉大航路和紅土大陸將整片海域一分為四，要從東海進入偉大航路，除了穿過無風帶，就只有讓船爬上顛倒山，但是無風帶是海王類的地盤，所以通常其實只有爬上顛倒山一種選擇。”
“此言差矣。”
海豹輕呷一口紅茶，搖了搖頭一臉淡定的否定了他的說法。
“眾所周知，海樓石相當於是海水的結晶，因此海樓石也能散發出海水的氣息，在幾年前，世界政/府就想出了將海樓石裝在軍艦船底的方法，所以海軍的軍艦就不必大費周折爬上顛倒山，他們可以直接穿過無風帶進入偉大航路。”
維恩眉頭微蹙，他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種方法，應該說不愧是世界政/府麽......
“但是海樓石畢竟是一種稀有的礦石，數量稀少，不然海軍們如果人手一把海樓石做成的武器，他們也不會因為海賊裏有能力者而感到頭疼了。”
“海樓石只存在於某片不知名的海域，關於這片海域的情報，基本上只有政/府的人才知道，所以海樓石才會被海軍跟政/府給壟斷，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聽到了這個情報，得知了這片海域的所在。”
海豹放下紅茶杯，擡起鰭指了指地面，“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片海域。”
維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剛才他說了那麽多，他也基本上猜到是這裏了。
“如果將海樓石裝在你們船底，你們就不必那麽麻煩要翻過顛倒山了，直接從無風帶就能過。”
維恩低下頭沈思了片刻，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他們船上目前沒有航海士，要翻過顛倒山進入偉大航路需要精確的航海知識，但如果是從無風帶進入的話，確實要方便許多。
但有一個問題......
“在無風帶，船應該怎麽行駛呢？”
無風帶，字如其名，那裏的風都是處於靜止的狀態，靠風力推動航行的帆船要如何才能在無風帶裏行駛。
“單靠傳統的帆船自然是行不通，但是如果在船尾後面安裝一個動力引擎就不一樣了，偉大航路的兇險，單靠傳統的帆船是擋不住的。”
維恩想起之前乘坐的火車以及只在遠處觀望過的飛艇，甚至從鯨魚島出來的時候乘坐的漁船，都是靠引擎來推動的，有了那個的話，在海上航行確實要輕松許多。
“嗯，那就決定了。”
艾斯突然站起來。
“我們就從顛倒山那裏進入偉大航路！”
海豹的一口紅茶這次徹底嗆在了嗓子眼，他咳了好一會才慢慢平覆下來，“你剛才是沒有聽懂我們談話的內容麽？”
他詢問對面的艾斯。
“聽懂了啊，不就是在船底裝上海樓石和引擎，從無風帶進入偉大航路嘛。”
艾斯看著他回答道。
“那你還說要從顛倒山那裏走？”
海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唔，雖然那樣確實比較方便，但我仔細考慮了一下，果然還是從顛倒山那裏爬上去比較帥氣。”
“這不是帥氣不帥氣的問題吧，你知道讓一艘船乘上顛倒山的海流有多困難麽，就算乘上了，也不能保證一定能進入偉大航路，在中途就掉下來的船只簡直數不勝數，而且一旦掉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海豹完全舍棄了原本的慢條斯理，說話就跟連珠炮似的劈裏啪啦全砸在對面的艾斯身上，試圖用危險來說服他。
豈料艾斯聽了他的這番話，不僅沒有產生退縮之意，反而看起來更有興致了。
“誒？所以這就相當於是在進入偉大航路之前的一項試煉麽，不夠格的家夥就會被刷下來，只有真正強大的人才佩進入那片海域，不是挺符合海賊優勝劣汰的生存原則麽。”
“......”
向來能言善辯的海豹先生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只能順從他的思路問了一個問題。
“那你準備怎麽爬上顛倒山呢？”
艾斯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很簡單，用高達飛過去就行了。”
維恩無奈的扶額，這家夥竟然到現在都還在想著那玩意。
海豹一臉冷漠，“沒有高達。”
“哈？”
“我說沒有高達，僅靠現在的科學技術，是沒辦法造一架高達出來的。”
“誒？那紮古呢？”
“紮古也不行。”
“那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呢？”
“那玩意你自己身上就有。”
......
經過一番討論，艾斯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了失望的神情，整個人周圍的氣氛都低沈了好幾分。
維恩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問了海豹另外一個問題。
“你之前在說海樓石的時候，還提到了一樣事物，我記得是叫世界樹。”
“沒錯。”
海豹調輕呷一口紅茶，調整了一下自身的狀態，很快便恢覆成原本的那副優雅的姿態。
“世界樹是世界上最為巨大的樹木，它紮根於山脈，吸取巖漿作為養分，聽說最大的世界樹的樹幹甚至都伸出了大氣層之外，這種樹木的質量，完全不會輸給寶樹亞當，如果將它的一部分，無論是樹枝還是樹幹，作為造船用的木材，這艘船的牢固性不說，甚是還能水火不侵，即便是槍彈大炮也不能損壞它半分。”
“那既然是這麽堅硬的木材，又有什麽辦法能把它做成船呢？”
維恩每次所關註的點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但卻相當關鍵。
海豹擺了擺鰭，臉上帶了些許矜持的驕傲，“對於一流的造船工來說，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維恩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視線定在他的鰭上，“你？”
“自然不是我。”
海豹搖搖頭，擡起短短的鰭指著身旁的青年，“忘記告訴兩位了，他的名字不叫萊諾，而是伊登，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造船工。”
海豹呷了口紅茶，又慢吞吞的在後面加了一句，“未來的。”
維恩一臉冷漠，“所以現在還是一個不靠譜的對吧。”
“嘛，他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大的生長空間呢。”
“也就是說現階段還是不靠譜的對吧。”
“別看他這樣，他的手藝完全不輸給我們那裏的任何一個老師傅，所有人都看好他的潛力呢。”
“也就是說現階段還是不靠譜的對吧。”
“伊登的造船天賦非比尋常，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將那些頂尖的造船工給比下去的。”
“也就是說現階段還是不靠譜的對吧。”
海豹呷了口紅茶，沈默了數秒後放下茶杯，“對的，現階段還是不靠譜的。”
“別這麽快就跟著否定我的價值啊！”
萊諾，不，應該是伊登，聽到自家小夥伴的最後那句話後，頓時就炸了。
“那麽，不知道兩位考慮的怎麽樣了，關於之前的問題，兩位是否可以給出答案了？我和伊登幫二位免費造船，報酬是讓我們倆加入你們。”
海豹將茶杯和茶具都收了起來，端做好姿勢，一本正經的看著對面的維恩與艾斯，他旁邊的伊登也跟著一臉嚴肅的板起了臉。
如果讓維恩來回答，那他的答案肯定是“不”。
不說這兩個家夥看起來就是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他們之前已經被這兩個人騙過一次，只要腦子稍微正常點的就不會再選擇相信他倆，應該說剛開始就不會讓他們有進這個房間的機會。
但是這件事情最終的決定權終究不是在他的手上，答應與否，最終還要看另外一個人的判斷。
“好啊。”
艾斯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頭，連遲疑都不帶遲疑一下的。
雖說維恩也差不多猜到了他十有八/九會答應下來，但也沒想到他竟然答應的那麽爽快，這家夥的字典裏就沒有“猶豫”這兩個字麽......
無語了一陣子之後，維恩將視線放在一旁的海豹身上。
“他是造船工......”
他指著一旁的伊登，看著海豹詢問道，“那你呢？吉祥物我們船上已經有一個了。”
維恩指了指身後和庫洛玩得正開心的琉璃，海豹莫奇以為他說的是小黑貓庫洛，伸出鰭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
“既然大家已經成了同伴，那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透明的鏡片閃過一道惹眼的亮光，他用著優雅且矜持的語氣緩緩說道：“希望各位今後不要只把我當一只外形可愛的普通海豹對待......”
“不，我本來就沒當你是外形可愛的海豹。”
“在下上大學的時候，修習的是航海學，對於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海流的流向以及海上特殊的環境變換及其應對方法全部都了如指掌，只要有我在，就沒有過不去的海域，所以在下是一名航海士。”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維持著那份不變的優雅，只是眼底的自豪神色，多得都快溢出來了。
艾斯在一旁欽佩的鼓起了掌，維恩一臉冷漠，依舊不為所動的看著他。
“那你能讓船乘上顛倒山的海流麽？”
“那是自然，就算是空島的上升海流我都能夠征服，區區的顛倒山......”
他的語氣裏夾雜著掩飾不住的驕傲，但是話說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維恩。
“你該不會也跟他一樣......”
海豹指了指旁邊的艾斯，他正在和伊登討論著船上應該裝備哪些東西。
維恩點點頭，“畢竟他才是船長。”
海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在船底裝上海樓石吧，就算不是在無風帶，偉大航路的海王類也少不到哪裏去，還有你說的那個世界樹......”
維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奇給打斷了。
“在那之前，你得先給我4億貝利。”
維恩眉頭頓時擰成一團，“不是說免費麽？”
莫奇無奈，“免費的只是人工費，4億貝利全都是造船材料的成本費。”
維恩驚訝，“這麽貴？”
“這只是初步的估價，海樓石雖然是分布在這片海域，但數量依舊稀少，再加上它的硬度堪比鉆石，本身的使諵碸用價值就很高，市面上的海樓石交易基本都被世界政/府給壟斷了，只有極少部分的海樓石被放在地下交易市場進行拍賣。世界樹就更不用說了，這玩意向來都是可遇不可求，最近才聽說它的一部分流通到了地下交易市場，將會在最近的拍賣會上進行拍賣。”
“拍賣會？”
莫奇的話音剛落，艾斯的聲音就插了進來，他聽到“拍賣會”這三個字頓時就起了興致，興沖沖的加入了討論。
“拍賣會是地下交易市場的一種交易方式。”
被他撂在一邊的伊登也加入了討論，跟兩人解釋道。
“主辦方將要拍賣的商品放在展覽臺上，報個底價，臺下有意願想要拿到商品的買家就在底價的基礎上進行報價，最後一個報出價格的人，如果沒有其他人再跟他競價的話，這件商品就是他的了。
“沒錯。”
莫奇點點頭。
“海樓石和世界樹的一部分在地下交易市場的底價都是一億，兩樣一起4億只是最初的估算，實際的價格要到現場去進行競價才行。”
“那拍賣會什麽時候開始呢？”
艾斯看上去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似乎對那個拍賣會相當的有興趣。
“拍賣會每個月舉辦一次，而這個月的拍賣會就在明天......”
......
艾斯看著手裏的黑熊面具，把玩了一陣子後，看向旁邊的海豹，“這個是什麽？”
海豹將自己鰭上的面具蓋在了臉上，聽到艾斯的疑問，便向他解釋。
“來地下交易市場的人都不希望別人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一般都會選擇在臉上戴一個面具從而隱藏自己的身份。”
艾斯看著他臉上的海豹面具，也是無語了片刻，“你這個面具戴上去根本毫無意義嘛。”
維恩幫琉璃把他被兔子面具的繩子纏住的頭發解脫出來後，將手裏的黑貓面具也遮在了臉上，他看了一旁依舊把面具當做是玩具一樣放在手上玩的艾斯，淡淡的說了一句，“入鄉隨俗。”
“好吧，既然維恩你都這麽說了。”
艾斯有些不情願的將手裏有些滑稽的黑熊面具蓋在了臉上。
“進去之後，如果有人找你們搭話，記得不用理會他們，如果實在是難纏的家夥，隨便應付幾句就行了，記得不要把真名暴露給其他人。”
伊登的臉上戴著一個魚形的面具，在進入地下交易市場的入口時再三囑咐道。
幾人都認真的點頭應了下來。
地下交易市場的入口，就藏在這個鎮上最大的賭場裏面，幾人穿過喧鬧的賭場，來到最裏面一個比較偏僻的房間，門外守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就並非善類的男人，莫奇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片，交給其中一個人，那個人看了一眼，和旁邊的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後點了點頭，將卡片重新還給了莫奇，偏過身子給幾人推開了房間的門。
們的裏面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類似於一個通道似的存在，通道口很是狹窄，一次最多只能容納一個人前行，通道口兩邊的墻壁上掛著的是那種老式的煤油燈，橙黃色的燈光在狹窄漆黑的空間內緩緩搖晃，通道內四處彌漫著一股濃郁的燈油味。
莫奇走在最前面給幾人帶路，伊登跟在他的身後，莫奇一邊給他們帶著路，一邊跟他們介紹地下交易市場的情況。
“這個地方我跟伊登來過幾次，每場拍賣會的最後都會有一個壓軸商品，這次的壓軸商品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世界樹的一部分了。”
維恩點點頭，將身後本來準備去拿墻壁上掛著的煤油燈的艾斯直接拖走。
“拍賣會分為前半場和後半場，前半場一般交易的都是些稀有的物品資源之類的東西，我們要的海樓石和世界樹應該都在前半場。”
“那後半場呢？”
艾斯被維恩拽著衣領，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他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走在最前面的莫奇聽到他的疑問，沈默了片刻，就連他身後的伊登也選擇了一聲不作，本就狹窄寂靜的通道頓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沈寂，一時間就只能聽見墻壁上的煤油燈燃燒時發出的細微“劈啪”聲以及幾人沈悶的腳步聲。
半晌，莫奇終於開口，他的聲音隔著面具聽起來悶悶的有些不真實。
“後半場，是人類販賣交易......”
維恩突然一楞，他身後的艾斯也是跟著怔楞了片刻，兩人都想起了之前在德斯特尼鎮上所遭遇的那件事，維恩的視線轉向走在他前面的琉璃，他的臉被兔子面具給完全掩蓋住，維恩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表情。
“總之後半場跟我們無關，我們把海樓石和世界樹弄到手就可以走了。”
莫奇的聲音又恢覆成了往日的優雅，他伸出鰭指著前面，“我們快到了，就是那裏。”
幾人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遠遠的就能看到一處明亮的所在，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鼎沸的人聲，似乎是個很熱鬧的地方。
“到了。”
莫奇伸出鰭推開面前的房門，這個房門跟入口的那扇門很相似，唯一的不同的就只有這扇門前沒有把守的人。
隨著莫奇將房門推開，一時間，喧鬧的人聲與吵鬧聲夾雜著各種酒味香水，汗水味混合在一起的怪異氣味迎面而來，鼻子最為靈敏的庫洛躺在琉璃懷裏打了個噴嚏。
維恩有些詫異的看著視線內金碧輝煌的華麗布置，他以為所謂的“地下交易市場”會是個更加低調且破落骯臟的場所，但是這堪比五星級酒店的精致華美的裝修配置，實在是很難讓人將其與“地下”兩個字聯系到一起。
如果不是旁邊還站著那幾個人，他都快以為自己是不是誤入了某個上流社會的社交晚會了。
在場的每個人身上穿著的衣服都相當正式，男士身著西裝，女士則穿著剪裁合體的晚禮服，他們這幾個隨便套了幾件休閑服在身上的人站在這裏就顯得格外的突兀起來。
雖說莫奇的身上穿著一套西裝，但是他的存在本身就和這裏格格不入，所以他們剛進入這個地方，就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不同的各種視線的打量與洗禮。
雖說這些視線來自的方向各有不同，但是視線當中所表達的訊息卻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鄙夷。
不過這些人就跟莫奇之前說的那樣，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張面具，形狀顏色各有不同。
維恩剛準備囑咐艾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一回頭就發現身後的人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而且一同消失的還有琉璃。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某個方向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他怎麽突然倒下來了？！”
維恩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跟旁邊的莫奇和伊登打了聲招呼，就跑去找那兩個人了。
來到發出驚呼的地方，維恩果不其然發現了兩人的身影。
這裏似乎是一個類似於自主取食的用餐點，站在這裏的人，每個人手裏或多或少都拿著一個酒杯抑或是一盤精致的小糕點，只有在某一處的用餐臺，旁邊堆積起了好幾層高高的空餐盤，並且餐盤的高度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長著。
而在這摞層層堆積起來如同幾座小山丘的空盤子旁邊，還堆放著另外幾座高高的山丘，而且無論是數量還是高度都完全不輸給這一摞。
唯一不同的是，這邊這個堆積空盤山丘的人還在不停的繼續制作著新的山丘，而另外一邊則已經停止了他的山丘堆積計劃，整張臉都埋在了面前的那張餐盤裏。
他的身後圍著一大群人，此刻都站在他身後幾米遠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好像是吃東西的時候突然就倒了下去，不會是中毒了吧？”
“誒？這些食物原來是有毒的麽？”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應該是他吃的太快噎死了吧，或者是吃得太撐把自己給脹死了，你看他旁邊的那些空盤子的數量......”
“他旁邊的那個人是他的同伴麽？那家夥還在吃呢，也不怕跟他的那個同伴一樣撐死過去麽？”
維恩直接無視這群人的討論聲，走到艾斯身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往他的背上來了一巴掌。
下一秒，被在場的所有人判定為死亡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數秒過後，艾斯頂著一張沾滿飯粒的臉迷迷糊糊的看著旁邊的少年。
“啊咧？維恩？”
維恩遞給他一張濕巾，他接過濕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幾把，將臉上的飯粒都擦幹凈。
“謝了。”
艾斯對他道了聲謝後，又繼續就著盤子裏的飯菜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睡過去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啊。”
身後圍觀的群眾們紛紛目瞪口呆，原來這家夥剛剛只是睡過去了啊。
維恩等他把這一盤食物吃完才開口，“吃好了嗎？”
艾斯將手裏的刀叉整齊的放在一邊，撐著下巴看著面前的空盤子有些知足的說道：“勉強填了個底吧，這裏的東西味道雖然還行，但是分量是真的少啊，一盤就那麽點，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維恩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先去跟莫奇他們會合吧。”
艾斯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好吧......”
維恩瞥向一旁的琉璃，喊了他的名字，琉璃將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裏後，停止了繼續堆砌一座新的餐盤山丘，跟在維恩身後離開了。
幾人都離開之後，原本還在圍觀的人群紛紛都回過神來，他們看著餐臺前高高堆起的那一座座餐盤山丘，又展開了新一輪的討論。
“那幾個都是什麽人啊，正常人的胃能容納下那麽多食物麽？”
“而且他們的吃相還真是粗魯，光是看著就倒盡了胃口。”
“看他們的穿著，估計是哪個暴發戶隨便雇傭的保鏢吧。”
“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真是討厭......”
身後那些人的討論都被幾人給直接無視了，維恩找到還在原地等待著他們的莫奇，在他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了拍賣會的現場。
莫奇掏出之前在入口處他給那兩名西裝男看的卡片，遞給了守在門口的服務生，服務生接過看了一眼後，給了他一個寫有號碼的牌子，隨後對著幾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幾人跟在莫奇的身後進入會場，會場的布置倒是沒有外面那樣誇張，整體的布局和天空競技場的擂臺有些相似，不過天空競技場為了方便觀看比賽，擂臺都是設置在正中間，觀眾臺成圓形環在擂臺周圍。這裏的展示臺則是位於正前方，一進來就能看到展示臺的存在，觀眾臺則是呈梯級分布在展示臺的對面。
觀眾臺已經差不多都坐滿了，沒有一次性能容納五個人的位置，幾人就只能兩四分開坐，莫奇和伊登坐在前面，維恩，艾斯和琉璃還有庫洛坐在他們後面。
他們坐下來沒多久，拍賣會就開始了。
正如莫奇所說的那樣，出現在拍賣會上的商品一般都是比較稀奇的在市面上幾乎已經絕版的東西，甚至連幾百年前都已經失傳的香料配方都有。
每樣商品的底價都不低於一百萬，聽著現場此起彼伏的“三百萬”“五百萬”“七百萬”......維恩下意識的握緊了放在箱子上的手，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的聲音。
中間也有一些稀奇的小玩意，艾斯看了很想要的，都被維恩給阻止了，他們現在必須要節約資金去拍賣海樓石和世界樹。
艾斯雖然一臉不舍的樣子，但最終還是被維恩給勸服了，畢竟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他們的船。
又有幾樣商品接連被人拍走後，他們今天的第一個目標，海樓石終於出場。
“相信在場的各位應該都知道海樓石這種東西，它是海水的結晶，硬度堪比鉆石，而且產量極其稀少，將這種石頭裝在您家的大門或者是窗戶上，就再也不用擔心晚上小偷先生會隨意造訪您家了。”
主持人說話的方式生動有趣，把現場的不少人都給逗樂了。
維恩聽了他的話，皺了皺眉，這個主持人似乎不知道海樓石的真實作用。
“這片海域是一片極其封閉的海域，除了極少一部分人，幾乎沒有人知道這片海域之外，還有其他海域的存在，所以這裏也不存在能力者之類的概念。”
坐在前面的莫奇眼睛望著展示臺，身子卻稍稍往後傾斜，刻意壓低了聲音，跟身後的維恩解釋道。
維恩了然的點點頭，這對他們來說反而還是件好事，如果他們都不知道海樓石的真正價值，在競價上他們就比較占便宜了。
海樓石底價五千萬，每次加價五百萬，最終莫奇用一億五千萬的價格將這些海樓石拍了下來，除了拍賣會場慣有的托以外，還有一些錢多了花不出去的閑人參合了進來，不然一億貝利拿下來綽綽有餘。
維恩有些心疼那多花的五千萬，但是一想比預計中的少了五千萬，他又平覆了下來。
接下來又是幾樣珍稀的商品被推上了展示臺。
維恩沒有註意去聽，只是在默默的計算著剩下來的錢，沒過多久，下一樣目標，世界樹的一部分就被弄了上來。
世界樹和剛才的海樓石一樣，只截取了小小的一部分放了上來。
剛才的海樓石，主持人找了一個壯漢用刀劈，用斧子看，都沒有出現任何一點痕跡，這次的世界樹的一小部分，主持人則親身上陣，他的手裏提著一個火把，將世界樹的那一小部分點燃，之後便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覆蓋在世界樹上的火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一分鐘之後，上面的火焰完全消失，而樹木的本體，卻沒有一點燃燒過的痕跡，仿佛是這塊木頭將那些火焰給吞下去了一般。
“這便是世界樹的神奇之處，它克服了一貫的木怕火的習性，以巖漿與火焰為養分，萬火不侵，是傳說中的植物，那麽關於他的底價......”
主持人將火把交給一旁的助手，手裏拿著那塊世界樹的一小部分木頭，在舞臺上繞了一圈，將手裏的這一小部分木頭展示給在場的所有人看。
“傳說中的世界樹，底價一億貝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萬貝利！”
世界樹和海樓石不同，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聽說過它的大名，這次的競價比海樓石要激烈的多，莫奇已經將價格喊到了三億貝利，依舊有一個人跟在後面緊追不舍的爭著價格。
維恩閉上眼睛，冷靜了片刻，隨後緩緩睜開雙眼，從莫奇那裏拿過號碼牌，舉了起來。
“四億貝利。”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從那之後的幾秒內，整個會場就只能聽到他一個人的聲音。
之前一直跟在後面緊追不舍的競爭者也終於熄了火。
“101號客人出價4億，還有客人比他的出價更高的麽？如果沒有的話，傳說中的植物，世界樹的一部分就要歸這位客人所有了，4億貝利第一次，4億貝利第二次，4億貝利第三次！11號商品，傳說中的植物，世界樹以4億貝利的價格成交給101號客人！”
主持人激動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維恩松開手裏攥的緊緊的號碼牌，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氣，然後他就看見旁邊的艾斯朝他投來了難以置信的視線。
“怎麽了？”
維恩看著他問道。
“維恩你沒事吧......”
艾斯看向他的眼神裏還帶上了一絲擔憂。
“我很好，怎麽了？”
維恩皺眉。
“那可是四億貝利啊......”
艾斯的聲音越說越低，因為他看見維恩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類似於肉痛的神情。
不說還好，一說維恩就想到四億貝利，啊不對，加上之前的海樓石，就是五億五千萬貝利就這樣要離他遠去了，他的心就像是被誰用刀子剜去了一塊似的。
他們才剛剛富裕不到三天，就瞬間回到了最開始的赤貧狀態......
他一點都不好。
維恩表面一派淡定自若，內心卻在止不住的滴血。
“那麽關於今天的壓軸商品，我相信在場的各位大多數甚至連它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但是這樣事物卻有著非一樣的魔力......”
臺上的主持人突然開始賣起神秘來，維恩眉頭微蹙，莫奇不是說這次的壓軸產品是世界樹麽，難不成還有比世界樹更加珍稀的事物？
“關於它的來源，誰也不清楚，關於它的構造，更是無人得知，當今世界上也僅僅只有一顆，比世界樹還要稀有的被惡魔詛咒過的果實，惡魔果實！”
一旁的助手端了一個托盤走上臺，主持人一把掀開蓋在上面的紅布，露出了藏匿在紅布之後事物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個形狀有點像菠蘿，遍體橙紅，像是用一簇一簇的火焰堆積起來的果實。
它的長相十分奇特，即使離得很遠，也能感受到從它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格外詭異的氣息。
維恩在某次偶然的機會下，曾經接觸過惡魔果實的圖鑒大全，關於這個果實的記載，他也隱約有點印象。
這是......
“燒燒果實。”
作者有話說：
終於......
我的肝啊【吐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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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合一◎
“啊, 我們是從東海過來的。”
面對對面那只海豹的詢問，艾斯十分爽快的如實回答了出來。
“東海啊......”
對面的海豹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套茶具，就這樣慢條斯理的泡起了紅茶來。
“既然幾位都是海賊，那麽想必幾位應該也是沖著傳說中海賊王哥爾多羅傑留下來的大秘寶ONE PIECE才會出海的吧。”
他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紅茶, 說話的語氣平淡卻充滿了肯定。
聽到“哥爾多羅傑”和“ONE PIECE”這兩個詞, 維恩的眼皮子跳了跳,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選擇繼續保持沈默。
但奇怪的是, 之前對於海豹的問題從來都是秒答的某人這一次竟然也沒有出聲。
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維恩朝著他看了一眼，然後微微怔了怔。
他發現艾斯不僅沒有睡著，現在的樣子反而比平時還要清醒許多, 總是上揚著的嘴角此刻卻抿成了一條直線, 往日俊朗爽快的面部線條上突然多出了幾分冷硬, 生生破壞了平常那副平易近人的親和模樣。
維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艾斯，在他的印象裏，這家夥的臉上幾乎無時不刻都在掛著那個招牌性的笑容, 唯一一次的例外還是之前在鯨魚島他說小傑的聲音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
那個時候, 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懷念，也夾雜著些許感傷與難過。
而現在，他似乎是在憤怒, 又像是在埋怨，但更多的, 卻是從他眼底透露出的那些深深的迷茫。
維恩垂眸沈思片刻，伸手在他後背用力的拍了一巴掌, 在他這一巴掌的作用下, 艾斯的身體抖了個激靈, 本人也重新回過神來, 偏過頭看著旁邊的維恩。
維恩直接無視他的目光，將視線放在了對面的海豹身上。
“我出海只是為了見識這世界上的各種食材，對ONE PIECE並沒有什麽興趣。”
“ONE PIECE是什麽？”
不等海豹有所回應，原本在一旁擼貓擼得正歡的琉璃突然從中插了一句。
“ONE PIECE就是......”
“ONE PIECE就是海賊王哥爾多羅傑留下來的寶藏。”
維恩剛想跟琉璃解釋“ONE PIECE”的含義，結果旁邊有人比他更快給出了解釋。
維恩瞥了他一眼，發現艾斯已經恢覆成了平常的樣子，察覺到維恩的視線，艾斯立馬回給他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維恩選擇性的無視了那個笑容。
“哥爾多羅傑又是誰？”
琉璃又接著問了一個問題。
這一次，維恩先艾斯一步給出了答案。
“哥爾多羅傑就是海賊王。”
琉璃看著兩人沈默了片刻，最後輕輕點了點頭，“哦，我懂了。”
然後拿著手裏的逗貓棒繼續擼貓去了。
“不，你根本就沒有聽懂吧。”
坐在海豹旁邊的青年無語的吐槽道。
“我雖然我是海賊，但我對ONE PIECE也沒有多大的興趣，我只要能在這片大海上自由的生活下去就行了。”
艾斯壓了壓頭頂的帽子，帽檐處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雙眼，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堅定也很認真，仿佛接下來就要將這件事給踐行下去一般。
海豹聽了他的話，放下手中的紅茶杯，端好姿態一本正經的看著對面的兩名少年。
“那請問你所謂的自由是僅僅局限於一片東海呢，還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海域呢？”
“當然是所有的海域。”
艾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那麽幾位肯定也會去偉大航路的吧。”
“當然。”
艾斯毫不猶豫的點頭，維恩想了一會，也跟著點了點頭。
畢竟他老家就在那裏......
海豹的視線往一旁還在擼貓的琉璃那裏偏移了一點。
維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琉璃也會去的。”
海豹立馬收回視線，清咳了一聲試圖遮掩住臉上的那絲不自在。
“那想必各位也應該知道從東海前往偉大航路只有兩種方法.”
海豹舉起他的鰭，似乎是想比個“2”的手勢，但下一秒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悻悻的收了回去，重新端起面前的紅茶杯。
“額......”
艾斯頭上冒了一個問號，“哪兩種？”
海豹的一口紅茶剛進嘴還沒咽下去，被他的這個問題驚得差點沒噴出來。
面對海豹那只差拿筆寫在臉上的“你真的是海賊嗎？”的狐疑視線，某人依舊毫無所覺的一臉無辜樣，“嗯？怎麽了？”
維恩瞥了他一眼，跟他解釋道：“偉大航路和紅土大陸將整片海域一分為四，要從東海進入偉大航路，除了穿過無風帶，就只有讓船爬上顛倒山，但是無風帶是海王類的地盤，所以通常其實只有爬上顛倒山一種選擇。”
“此言差矣。”
海豹輕呷一口紅茶，搖了搖頭一臉淡定的否定了他的說法。
“眾所周知，海樓石相當於是海水的結晶，因此海樓石也能散發出海水的氣息，在幾年前，世界政/府就想出了將海樓石裝在軍艦船底的方法，所以海軍的軍艦就不必大費周折爬上顛倒山，他們可以直接穿過無風帶進入偉大航路。”
維恩眉頭微蹙，他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種方法，應該說不愧是世界政/府麽......
“但是海樓石畢竟是一種稀有的礦石，數量稀少，不然海軍們如果人手一把海樓石做成的武器，他們也不會因為海賊裏有能力者而感到頭疼了。”
“海樓石只存在於某片不知名的海域，關於這片海域的情報，基本上只有政/府的人才知道，所以海樓石才會被海軍跟政/府給壟斷，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聽到了這個情報，得知了這片海域的所在。”
海豹放下紅茶杯，擡起鰭指了指地面，“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片海域。”
維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剛才他說了那麽多，他也基本上猜到是這裏了。
“如果將海樓石裝在你們船底，你們就不必那麽麻煩要翻過顛倒山了，直接從無風帶就能過。”
維恩低下頭沈思了片刻，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他們船上目前沒有航海士，要翻過顛倒山進入偉大航路需要精確的航海知識，但如果是從無風帶進入的話，確實要方便許多。
但有一個問題......
“在無風帶，船應該怎麽行駛呢？”
無風帶，字如其名，那裏的風都是處於靜止的狀態，靠風力推動航行的帆船要如何才能在無風帶裏行駛。
“單靠傳統的帆船自然是行不通，但是如果在船尾後面安裝一個動力引擎就不一樣了，偉大航路的兇險，單靠傳統的帆船是擋不住的。”
維恩想起之前乘坐的火車以及只在遠處觀望過的飛艇，甚至從鯨魚島出來的時候乘坐的漁船，都是靠引擎來推動的，有了那個的話，在海上航行確實要輕松許多。
“嗯，那就決定了。”
艾斯突然站起來。
“我們就從顛倒山那裏進入偉大航路！”
海豹的一口紅茶這次徹底嗆在了嗓子眼，他咳了好一會才慢慢平覆下來，“你剛才是沒有聽懂我們談話的內容麽？”
他詢問對面的艾斯。
“聽懂了啊，不就是在船底裝上海樓石和引擎，從無風帶進入偉大航路嘛。”
艾斯看著他回答道。
“那你還說要從顛倒山那裏走？”
海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唔，雖然那樣確實比較方便，但我仔細考慮了一下，果然還是從顛倒山那裏爬上去比較帥氣。”
“這不是帥氣不帥氣的問題吧，你知道讓一艘船乘上顛倒山的海流有多困難麽，就算乘上了，也不能保證一定能進入偉大航路，在中途就掉下來的船只簡直數不勝數，而且一旦掉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海豹完全舍棄了原本的慢條斯理，說話就跟連珠炮似的劈裏啪啦全砸在對面的艾斯身上，試圖用危險來說服他。
豈料艾斯聽了他的這番話，不僅沒有產生退縮之意，反而看起來更有興致了。
“誒？所以這就相當於是在進入偉大航路之前的一項試煉麽，不夠格的家夥就會被刷下來，只有真正強大的人才佩進入那片海域，不是挺符合海賊優勝劣汰的生存原則麽。”
“......”
向來能言善辯的海豹先生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只能順從他的思路問了一個問題。
“那你準備怎麽爬上顛倒山呢？”
艾斯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很簡單，用高達飛過去就行了。”
維恩無奈的扶額，這家夥竟然到現在都還在想著那玩意。
海豹一臉冷漠，“沒有高達。”
“哈？”
“我說沒有高達，僅靠現在的科學技術，是沒辦法造一架高達出來的。”
“誒？那紮古呢？”
“紮古也不行。”
“那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呢？”
“那玩意你自己身上就有。”
......
經過一番討論，艾斯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了失望的神情，整個人周圍的氣氛都低沈了好幾分。
維恩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問了海豹另外一個問題。
“你之前在說海樓石的時候，還提到了一樣事物，我記得是叫世界樹。”
“沒錯。”
海豹調輕呷一口紅茶，調整了一下自身的狀態，很快便恢覆成原本的那副優雅的姿態。
“世界樹是世界上最為巨大的樹木，它紮根於山脈，吸取巖漿作為養分，聽說最大的世界樹的樹幹甚至都伸出了大氣層之外，這種樹木的質量，完全不會輸給寶樹亞當，如果將它的一部分，無論是樹枝還是樹幹，作為造船用的木材，這艘船的牢固性不說，甚是還能水火不侵，即便是槍彈大炮也不能損壞它半分。”
“那既然是這麽堅硬的木材，又有什麽辦法能把它做成船呢？”
維恩每次所關註的點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但卻相當關鍵。
海豹擺了擺鰭，臉上帶了些許矜持的驕傲，“對於一流的造船工來說，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維恩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視線定在他的鰭上，“你？”
“自然不是我。”
海豹搖搖頭，擡起短短的鰭指著身旁的青年，“忘記告訴兩位了，他的名字不叫萊諾，而是伊登，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造船工。”
海豹呷了口紅茶，又慢吞吞的在後面加了一句，“未來的。”
維恩一臉冷漠，“所以現在還是一個不靠譜的對吧。”
“嘛，他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大的生長空間呢。”
“也就是說現階段還是不靠譜的對吧。”
“別看他這樣，他的手藝完全不輸給我們那裏的任何一個老師傅，所有人都看好他的潛力呢。”
“也就是說現階段還是不靠譜的對吧。”
“伊登的造船天賦非比尋常，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將那些頂尖的造船工給比下去的。”
“也就是說現階段還是不靠譜的對吧。”
海豹呷了口紅茶，沈默了數秒後放下茶杯，“對的，現階段還是不靠譜的。”
“別這麽快就跟著否定我的價值啊！”
萊諾，不，應該是伊登，聽到自家小夥伴的最後那句話後，頓時就炸了。
“那麽，不知道兩位考慮的怎麽樣了，關於之前的問題，兩位是否可以給出答案了？我和伊登幫二位免費造船，報酬是讓我們倆加入你們。”
海豹將茶杯和茶具都收了起來，端做好姿勢，一本正經的看著對面的維恩與艾斯，他旁邊的伊登也跟著一臉嚴肅的板起了臉。
如果讓維恩來回答，那他的答案肯定是“不”。
不說這兩個家夥看起來就是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他們之前已經被這兩個人騙過一次，只要腦子稍微正常點的就不會再選擇相信他倆，應該說剛開始就不會讓他們有進這個房間的機會。
但是這件事情最終的決定權終究不是在他的手上，答應與否，最終還要看另外一個人的判斷。
“好啊。”
艾斯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頭，連遲疑都不帶遲疑一下的。
雖說維恩也差不多猜到了他十有八/九會答應下來，但也沒想到他竟然答應的那麽爽快，這家夥的字典裏就沒有“猶豫”這兩個字麽......
無語了一陣子之後，維恩將視線放在一旁的海豹身上。
“他是造船工......”
他指著一旁的伊登，看著海豹詢問道，“那你呢？吉祥物我們船上已經有一個了。”
維恩指了指身後和庫洛玩得正開心的琉璃，海豹莫奇以為他說的是小黑貓庫洛，伸出鰭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
“既然大家已經成了同伴，那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透明的鏡片閃過一道惹眼的亮光，他用著優雅且矜持的語氣緩緩說道：“希望各位今後不要只把我當一只外形可愛的普通海豹對待......”
“不，我本來就沒當你是外形可愛的海豹。”
“在下上大學的時候，修習的是航海學，對於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海流的流向以及海上特殊的環境變換及其應對方法全部都了如指掌，只要有我在，就沒有過不去的海域，所以在下是一名航海士。”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維持著那份不變的優雅，只是眼底的自豪神色，多得都快溢出來了。
艾斯在一旁欽佩的鼓起了掌，維恩一臉冷漠，依舊不為所動的看著他。
“那你能讓船乘上顛倒山的海流麽？”
“那是自然，就算是空島的上升海流我都能夠征服，區區的顛倒山......”
他的語氣裏夾雜著掩飾不住的驕傲，但是話說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維恩。
“你該不會也跟他一樣......”
海豹指了指旁邊的艾斯，他正在和伊登討論著船上應該裝備哪些東西。
維恩點點頭，“畢竟他才是船長。”
海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在船底裝上海樓石吧，就算不是在無風帶，偉大航路的海王類也少不到哪裏去，還有你說的那個世界樹......”
維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奇給打斷了。
“在那之前，你得先給我4億貝利。”
維恩眉頭頓時擰成一團，“不是說免費麽？”
莫奇無奈，“免費的只是人工費，4億貝利全都是造船材料的成本費。”
維恩驚訝，“這麽貴？”
“這只是初步的估價，海樓石雖然是分布在這片海域，但數量依舊稀少，再加上它的硬度堪比鉆石，本身的使諵碸用價值就很高，市面上的海樓石交易基本都被世界政/府給壟斷了，只有極少部分的海樓石被放在地下交易市場進行拍賣。世界樹就更不用說了，這玩意向來都是可遇不可求，最近才聽說它的一部分流通到了地下交易市場，將會在最近的拍賣會上進行拍賣。”
“拍賣會？”
莫奇的話音剛落，艾斯的聲音就插了進來，他聽到“拍賣會”這三個字頓時就起了興致，興沖沖的加入了討論。
“拍賣會是地下交易市場的一種交易方式。”
被他撂在一邊的伊登也加入了討論，跟兩人解釋道。
“主辦方將要拍賣的商品放在展覽臺上，報個底價，臺下有意願想要拿到商品的買家就在底價的基礎上進行報價，最後一個報出價格的人，如果沒有其他人再跟他競價的話，這件商品就是他的了。
“沒錯。”
莫奇點點頭。
“海樓石和世界樹的一部分在地下交易市場的底價都是一億，兩樣一起4億只是最初的估算，實際的價格要到現場去進行競價才行。”
“那拍賣會什麽時候開始呢？”
艾斯看上去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似乎對那個拍賣會相當的有興趣。
“拍賣會每個月舉辦一次，而這個月的拍賣會就在明天......”
......
艾斯看著手裏的黑熊面具，把玩了一陣子後，看向旁邊的海豹，“這個是什麽？”
海豹將自己鰭上的面具蓋在了臉上，聽到艾斯的疑問，便向他解釋。
“來地下交易市場的人都不希望別人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一般都會選擇在臉上戴一個面具從而隱藏自己的身份。”
艾斯看著他臉上的海豹面具，也是無語了片刻，“你這個面具戴上去根本毫無意義嘛。”
維恩幫琉璃把他被兔子面具的繩子纏住的頭發解脫出來後，將手裏的黑貓面具也遮在了臉上，他看了一旁依舊把面具當做是玩具一樣放在手上玩的艾斯，淡淡的說了一句，“入鄉隨俗。”
“好吧，既然維恩你都這麽說了。”
艾斯有些不情願的將手裏有些滑稽的黑熊面具蓋在了臉上。
“進去之後，如果有人找你們搭話，記得不用理會他們，如果實在是難纏的家夥，隨便應付幾句就行了，記得不要把真名暴露給其他人。”
伊登的臉上戴著一個魚形的面具，在進入地下交易市場的入口時再三囑咐道。
幾人都認真的點頭應了下來。
地下交易市場的入口，就藏在這個鎮上最大的賭場裏面，幾人穿過喧鬧的賭場，來到最裏面一個比較偏僻的房間，門外守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就並非善類的男人，莫奇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片，交給其中一個人，那個人看了一眼，和旁邊的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後點了點頭，將卡片重新還給了莫奇，偏過身子給幾人推開了房間的門。
們的裏面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類似於一個通道似的存在，通道口很是狹窄，一次最多只能容納一個人前行，通道口兩邊的墻壁上掛著的是那種老式的煤油燈，橙黃色的燈光在狹窄漆黑的空間內緩緩搖晃，通道內四處彌漫著一股濃郁的燈油味。
莫奇走在最前面給幾人帶路，伊登跟在他的身後，莫奇一邊給他們帶著路，一邊跟他們介紹地下交易市場的情況。
“這個地方我跟伊登來過幾次，每場拍賣會的最後都會有一個壓軸商品，這次的壓軸商品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世界樹的一部分了。”
維恩點點頭，將身後本來準備去拿墻壁上掛著的煤油燈的艾斯直接拖走。
“拍賣會分為前半場和後半場，前半場一般交易的都是些稀有的物品資源之類的東西，我們要的海樓石和世界樹應該都在前半場。”
“那後半場呢？”
艾斯被維恩拽著衣領，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他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走在最前面的莫奇聽到他的疑問，沈默了片刻，就連他身後的伊登也選擇了一聲不作，本就狹窄寂靜的通道頓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沈寂，一時間就只能聽見墻壁上的煤油燈燃燒時發出的細微“劈啪”聲以及幾人沈悶的腳步聲。
半晌，莫奇終於開口，他的聲音隔著面具聽起來悶悶的有些不真實。
“後半場，是人類販賣交易......”
維恩突然一楞，他身後的艾斯也是跟著怔楞了片刻，兩人都想起了之前在德斯特尼鎮上所遭遇的那件事，維恩的視線轉向走在他前面的琉璃，他的臉被兔子面具給完全掩蓋住，維恩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表情。
“總之後半場跟我們無關，我們把海樓石和世界樹弄到手就可以走了。”
莫奇的聲音又恢覆成了往日的優雅，他伸出鰭指著前面，“我們快到了，就是那裏。”
幾人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遠遠的就能看到一處明亮的所在，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鼎沸的人聲，似乎是個很熱鬧的地方。
“到了。”
莫奇伸出鰭推開面前的房門，這個房門跟入口的那扇門很相似，唯一的不同的就只有這扇門前沒有把守的人。
隨著莫奇將房門推開，一時間，喧鬧的人聲與吵鬧聲夾雜著各種酒味香水，汗水味混合在一起的怪異氣味迎面而來，鼻子最為靈敏的庫洛躺在琉璃懷裏打了個噴嚏。
維恩有些詫異的看著視線內金碧輝煌的華麗布置，他以為所謂的“地下交易市場”會是個更加低調且破落骯臟的場所，但是這堪比五星級酒店的精致華美的裝修配置，實在是很難讓人將其與“地下”兩個字聯系到一起。
如果不是旁邊還站著那幾個人，他都快以為自己是不是誤入了某個上流社會的社交晚會了。
在場的每個人身上穿著的衣服都相當正式，男士身著西裝，女士則穿著剪裁合體的晚禮服，他們這幾個隨便套了幾件休閑服在身上的人站在這裏就顯得格外的突兀起來。
雖說莫奇的身上穿著一套西裝，但是他的存在本身就和這裏格格不入，所以他們剛進入這個地方，就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不同的各種視線的打量與洗禮。
雖說這些視線來自的方向各有不同，但是視線當中所表達的訊息卻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鄙夷。
不過這些人就跟莫奇之前說的那樣，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張面具，形狀顏色各有不同。
維恩剛準備囑咐艾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一回頭就發現身後的人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而且一同消失的還有琉璃。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某個方向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他怎麽突然倒下來了？！”
維恩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跟旁邊的莫奇和伊登打了聲招呼，就跑去找那兩個人了。
來到發出驚呼的地方，維恩果不其然發現了兩人的身影。
這裏似乎是一個類似於自主取食的用餐點，站在這裏的人，每個人手裏或多或少都拿著一個酒杯抑或是一盤精致的小糕點，只有在某一處的用餐臺，旁邊堆積起了好幾層高高的空餐盤，並且餐盤的高度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長著。
而在這摞層層堆積起來如同幾座小山丘的空盤子旁邊，還堆放著另外幾座高高的山丘，而且無論是數量還是高度都完全不輸給這一摞。
唯一不同的是，這邊這個堆積空盤山丘的人還在不停的繼續制作著新的山丘，而另外一邊則已經停止了他的山丘堆積計劃，整張臉都埋在了面前的那張餐盤裏。
他的身後圍著一大群人，此刻都站在他身後幾米遠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好像是吃東西的時候突然就倒了下去，不會是中毒了吧？”
“誒？這些食物原來是有毒的麽？”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應該是他吃的太快噎死了吧，或者是吃得太撐把自己給脹死了，你看他旁邊的那些空盤子的數量......”
“他旁邊的那個人是他的同伴麽？那家夥還在吃呢，也不怕跟他的那個同伴一樣撐死過去麽？”
維恩直接無視這群人的討論聲，走到艾斯身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往他的背上來了一巴掌。
下一秒，被在場的所有人判定為死亡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數秒過後，艾斯頂著一張沾滿飯粒的臉迷迷糊糊的看著旁邊的少年。
“啊咧？維恩？”
維恩遞給他一張濕巾，他接過濕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幾把，將臉上的飯粒都擦幹凈。
“謝了。”
艾斯對他道了聲謝後，又繼續就著盤子裏的飯菜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睡過去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啊。”
身後圍觀的群眾們紛紛目瞪口呆，原來這家夥剛剛只是睡過去了啊。
維恩等他把這一盤食物吃完才開口，“吃好了嗎？”
艾斯將手裏的刀叉整齊的放在一邊，撐著下巴看著面前的空盤子有些知足的說道：“勉強填了個底吧，這裏的東西味道雖然還行，但是分量是真的少啊，一盤就那麽點，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維恩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先去跟莫奇他們會合吧。”
艾斯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好吧......”
維恩瞥向一旁的琉璃，喊了他的名字，琉璃將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裏後，停止了繼續堆砌一座新的餐盤山丘，跟在維恩身後離開了。
幾人都離開之後，原本還在圍觀的人群紛紛都回過神來，他們看著餐臺前高高堆起的那一座座餐盤山丘，又展開了新一輪的討論。
“那幾個都是什麽人啊，正常人的胃能容納下那麽多食物麽？”
“而且他們的吃相還真是粗魯，光是看著就倒盡了胃口。”
“看他們的穿著，估計是哪個暴發戶隨便雇傭的保鏢吧。”
“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真是討厭......”
身後那些人的討論都被幾人給直接無視了，維恩找到還在原地等待著他們的莫奇，在他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了拍賣會的現場。
莫奇掏出之前在入口處他給那兩名西裝男看的卡片，遞給了守在門口的服務生，服務生接過看了一眼後，給了他一個寫有號碼的牌子，隨後對著幾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幾人跟在莫奇的身後進入會場，會場的布置倒是沒有外面那樣誇張，整體的布局和天空競技場的擂臺有些相似，不過天空競技場為了方便觀看比賽，擂臺都是設置在正中間，觀眾臺成圓形環在擂臺周圍。這裏的展示臺則是位於正前方，一進來就能看到展示臺的存在，觀眾臺則是呈梯級分布在展示臺的對面。
觀眾臺已經差不多都坐滿了，沒有一次性能容納五個人的位置，幾人就只能兩四分開坐，莫奇和伊登坐在前面，維恩，艾斯和琉璃還有庫洛坐在他們後面。
他們坐下來沒多久，拍賣會就開始了。
正如莫奇所說的那樣，出現在拍賣會上的商品一般都是比較稀奇的在市面上幾乎已經絕版的東西，甚至連幾百年前都已經失傳的香料配方都有。
每樣商品的底價都不低於一百萬，聽著現場此起彼伏的“三百萬”“五百萬”“七百萬”......維恩下意識的握緊了放在箱子上的手，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的聲音。
中間也有一些稀奇的小玩意，艾斯看了很想要的，都被維恩給阻止了，他們現在必須要節約資金去拍賣海樓石和世界樹。
艾斯雖然一臉不舍的樣子，但最終還是被維恩給勸服了，畢竟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他們的船。
又有幾樣商品接連被人拍走後，他們今天的第一個目標，海樓石終於出場。
“相信在場的各位應該都知道海樓石這種東西，它是海水的結晶，硬度堪比鉆石，而且產量極其稀少，將這種石頭裝在您家的大門或者是窗戶上，就再也不用擔心晚上小偷先生會隨意造訪您家了。”
主持人說話的方式生動有趣，把現場的不少人都給逗樂了。
維恩聽了他的話，皺了皺眉，這個主持人似乎不知道海樓石的真實作用。
“這片海域是一片極其封閉的海域，除了極少一部分人，幾乎沒有人知道這片海域之外，還有其他海域的存在，所以這裏也不存在能力者之類的概念。”
坐在前面的莫奇眼睛望著展示臺，身子卻稍稍往後傾斜，刻意壓低了聲音，跟身後的維恩解釋道。
維恩了然的點點頭，這對他們來說反而還是件好事，如果他們都不知道海樓石的真正價值，在競價上他們就比較占便宜了。
海樓石底價五千萬，每次加價五百萬，最終莫奇用一億五千萬的價格將這些海樓石拍了下來，除了拍賣會場慣有的托以外，還有一些錢多了花不出去的閑人參合了進來，不然一億貝利拿下來綽綽有餘。
維恩有些心疼那多花的五千萬，但是一想比預計中的少了五千萬，他又平覆了下來。
接下來又是幾樣珍稀的商品被推上了展示臺。
維恩沒有註意去聽，只是在默默的計算著剩下來的錢，沒過多久，下一樣目標，世界樹的一部分就被弄了上來。
世界樹和剛才的海樓石一樣，只截取了小小的一部分放了上來。
剛才的海樓石，主持人找了一個壯漢用刀劈，用斧子看，都沒有出現任何一點痕跡，這次的世界樹的一小部分，主持人則親身上陣，他的手裏提著一個火把，將世界樹的那一小部分點燃，之後便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覆蓋在世界樹上的火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一分鐘之後，上面的火焰完全消失，而樹木的本體，卻沒有一點燃燒過的痕跡，仿佛是這塊木頭將那些火焰給吞下去了一般。
“這便是世界樹的神奇之處，它克服了一貫的木怕火的習性，以巖漿與火焰為養分，萬火不侵，是傳說中的植物，那麽關於他的底價......”
主持人將火把交給一旁的助手，手裏拿著那塊世界樹的一小部分木頭，在舞臺上繞了一圈，將手裏的這一小部分木頭展示給在場的所有人看。
“傳說中的世界樹，底價一億貝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萬貝利！”
世界樹和海樓石不同，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聽說過它的大名，這次的競價比海樓石要激烈的多，莫奇已經將價格喊到了三億貝利，依舊有一個人跟在後面緊追不舍的爭著價格。
維恩閉上眼睛，冷靜了片刻，隨後緩緩睜開雙眼，從莫奇那裏拿過號碼牌，舉了起來。
“四億貝利。”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從那之後的幾秒內，整個會場就只能聽到他一個人的聲音。
之前一直跟在後面緊追不舍的競爭者也終於熄了火。
“101號客人出價4億，還有客人比他的出價更高的麽？如果沒有的話，傳說中的植物，世界樹的一部分就要歸這位客人所有了，4億貝利第一次，4億貝利第二次，4億貝利第三次！11號商品，傳說中的植物，世界樹以4億貝利的價格成交給101號客人！”
主持人激動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維恩松開手裏攥的緊緊的號碼牌，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氣，然後他就看見旁邊的艾斯朝他投來了難以置信的視線。
“怎麽了？”
維恩看著他問道。
“維恩你沒事吧......”
艾斯看向他的眼神裏還帶上了一絲擔憂。
“我很好，怎麽了？”
維恩皺眉。
“那可是四億貝利啊......”
艾斯的聲音越說越低，因為他看見維恩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類似於肉痛的神情。
不說還好，一說維恩就想到四億貝利，啊不對，加上之前的海樓石，就是五億五千萬貝利就這樣要離他遠去了，他的心就像是被誰用刀子剜去了一塊似的。
他們才剛剛富裕不到三天，就瞬間回到了最開始的赤貧狀態......
他一點都不好。
維恩表面一派淡定自若，內心卻在止不住的滴血。
“那麽關於今天的壓軸商品，我相信在場的各位大多數甚至連它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但是這樣事物卻有著非一樣的魔力......”
臺上的主持人突然開始賣起神秘來，維恩眉頭微蹙，莫奇不是說這次的壓軸產品是世界樹麽，難不成還有比世界樹更加珍稀的事物？
“關於它的來源，誰也不清楚，關於它的構造，更是無人得知，當今世界上也僅僅只有一顆，比世界樹還要稀有的被惡魔詛咒過的果實，惡魔果實！”
一旁的助手端了一個托盤走上臺，主持人一把掀開蓋在上面的紅布，露出了藏匿在紅布之後事物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個形狀有點像菠蘿，遍體橙紅，像是用一簇一簇的火焰堆積起來的果實。
它的長相十分奇特，即使離得很遠，也能感受到從它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格外詭異的氣息。
維恩在某次偶然的機會下，曾經接觸過惡魔果實的圖鑒大全，關於這個果實的記載，他也隱約有點印象。
這是......
“燒燒果實。”
作者有話說：
終於......
我的肝啊【吐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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