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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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林溫綺夜晚躺在床上，羽白色的落地窗簾留有一條縫，她就看著窗外整夜不眠的霓虹燈光照亮本該在黑夜裏沈睡蟄伏的城市，又看著從縫隙延展到床邊的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成傅今晚的用心良苦她都明白，只是她覺得自己需要時間，有時候明白和做到完全是兩回事。
她這個人從小嘻嘻哈哈的，這輩子也沒遇到過多困難的事情，以為自己還挺堅強的，居然也一碰就碎。
有時候不去想也能安然渡過，可是問題的解決不能靠逃跑，跨不去的坎也總會幻化成各種形態出現在你人生進程裏。
想著，她在黑暗裏輕輕嘆了一口氣。
伸手去被窩外巴拉了手機點亮來看，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反正都睡不著，她躺在床上，開始翻今日派對拍攝的影像照片。
她打算明早就把今日的視頻剪輯出來的，將各種有趣有吸引力的活動剪輯在前面，再把流浪動物們的照片放在後面結尾。
活動今日開展，不論是從新鮮度還是講究先發制人，早發布總能占點優勢。
但現在睡不著，她決定將計劃提前。想著，一把掀開了被窩坐到桌前。
將相機的視頻導到電腦裏，一邊按順序聽著備選音樂一邊上手開始截取視頻。
一旦進入狀態，林溫綺就更沒有睡意了，直到早晨六點她才終於將視頻剪輯完，選了個最近的流量時間存了定時發布。
離開電腦，她這才感覺睡意來襲，在外面發亮的天空下鉆進被窩。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林澤西這幾天公司忙，她自己從冰箱裏翻了東西出來解決了一頓，登上音音賬號的時候雖然今天發的視頻漲幅和以往差不多，倒是昨天蘇新赫那條視頻爆了。
這麽些天的賬號運營，她漲粉速度之快，現在竟然也成了有近三十萬粉絲的博主了。
看著評論區很多人都說他們像一家三口，在那裏磕生磕死，林溫綺笑著截了好幾條評論發給蘇新赫。
【林溫綺】：蘇醫生，你要火了。
那幾張截圖全是林溫綺和蘇新赫好配，甚至有的發言已經開始祝願他們早日結婚，似乎和“蘇醫生，你要火了。”這幾個字沒有多大關系。
林溫綺發完消息又沒忍住多刷了幾條評論，甚至下場點讚這樣的評論。
這屆網友就是懂得怎麽討人歡心。
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沒有。
*
另一邊的蘇新赫還在醫院兢兢業業的工作，完全不知道此刻這條視頻在網上的影響，也不知道林溫綺有給他發過消息。
本來忙了一天，臨近下班了，沒想到醫院推來了個急診患者。
他只好出診室換衣服，準備手術。
方嘉在大廳接水，看著蘇新赫匆匆閃過的身影時簡直自嘆不如，然後就看見戴著口罩的蘇新赫又折返回來。
蘇新赫看了看手表，神情嚴肅問他：“你姑姑到海城了嗎？”
方嘉喝著水點點頭，等他終於咽下這一下午的第一口水，又才安之若固地應他。
“沒事的，我姑姑還得先回家捯飭捯飭。而且她也幹這行，你這是要緊事她肯定理解，放心吧。”
兩人談話期間已經有護士趕過來敘述患者情況，蘇新赫大致給出對策，應該需要肱骨遠端固定，立馬給了方嘉答覆：“差不多兩個小時，和姑姑說一下。”
又拍了拍方嘉的手臂，“感謝。”
方嘉：“我不是你最愛的人了嗎？別說這種話，快去吧！”
他被催著離開，轉身就心無旁騖地奔向手術室了。
等到手術順利完成，天已經見黑了，蘇新赫幾乎沒有遲疑，立馬拐進換衣間。
不下十分鐘，又穿著常服出來，方嘉早已在門外等待，見蘇新赫奔著駕駛位去立馬拉住他。
“我來開吧，坐副駕去。”
方嘉姑姑不是海城人，和方嘉一樣都是柳城人，後來他姑姑結婚就跟著老公去了京城生活，也在那工作，這幾天來海城出差也剛好和他見面。
所以蘇新赫專門定了家海城特色餐廳，為她接風洗塵。
餐廳距離兩邊都不遠，到的時候他姑姑還沒來，蘇新赫就站在路邊等她。
天氣漸冷，蘇新赫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裏面還是正式的白襯衫和領帶，他身形高大，穿一件方嘉能拖地的衣服非但不顯矮，倒襯得他挺拔得像個男模。
只是男模現在靠在街邊的路燈上，低著頭看著腳邊昏黃的燈光，一副電影裏失意落魄的男主樣子。
方嘉看著他那疲憊樣，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心疼，覺得要是他抽煙，早該點上一支了。
沒忍住調侃他：“你要考動物行為研究生啊這麽努力。”
他只是玩笑，動物行為甚至都不能成為一科，只是看他這幾天的忙碌樣，讓方嘉想起了自己苦不堪言的讀書生涯。
蘇新赫沒回答，不遠處正好駛來一輛白轎車，等到靠近，方嘉認出來是自己姑姑。
*
忙了一天，前半程三人一起互相聊了會家常，方嘉就開啟埋頭吃飯模式了。
等到後半程，他姑姑倒是先開口提起這件事：“小赫，你之前發我那個表我看了。”
張琳開口蘇新赫就放下筷子。
“你問題提的都很專業嘛。”張琳笑他，“主人的性格，平時應對狗狗不同行為的態度和解決方法我都看了，現在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只是……”張琳點出平板遞到蘇新赫面前，“這個寵物據它主人描述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描述看樣子這只狗狗挺好動的，骨折狀況放在這只狗狗身上也沒有很嚴重，一個多月的夾板期間它竟然沒有一點調皮的活動跡象。”
“有點過於安靜了。”張琳給出評價。
“這只狗狗是為什麽骨折怎麽沒見表格有問，你沒問還是對方沒說？”
蘇新赫頓了頓，“……意外。”
張琳見他表情不對，試探問他：“主人造成的？”
看蘇新赫的樣子她就猜到了，要不然選這個患者做調查對象呢。
不過見他猶豫的樣子……
她也直問了：“你們認識？”
蘇新赫回答：“是的。”
“那得先把主人的問題解決了。你知道主人狀態是最容易影響狗狗的吧，如果這個主人還和寵物關系密切，那影響程度不用我說。”
張琳又上下滑動了下屏幕，“不過看表格中她對自己的描述感覺沒有什麽異樣呢。”
“不管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得先找到最影響它主人的原因，順勢就能扒到影響狗狗的因素。而且這東西也得先主人先解決自我的問題了，才能解決狗狗的問題。”
*
出了餐廳兩人目送張琳離開，蘇新赫站在一旁還在看手機。
方嘉一晚上聽下來，倒還挺對這個讓蘇新赫這麽上心的患者感興趣。
他用手肘去撞他，表情賤兮兮地問他：“誰啊。”
蘇新赫正專心看著林溫綺下午發來的消息，點開的每一張圖片簡直不要暗示太明顯。
“一個患者。”他懶懶回答。
“蘇新赫你現在都對我有秘密了是吧？我能不知道是患者？沒愛了，原來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此脆弱。”方嘉扶額。
他自己生了半天悶氣，發現蘇新赫對他毫無反應，甚至登上的音音視頻。
“蘇新赫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方嘉也斜著眼去看，然後看見身邊的人泰然自若的點進一個賬號主頁的最新視頻。
看樣子是個寵物視頻，不是什麽其他娛樂性視頻方嘉稍微原諒了他。
還沒安慰自己多久呢，就看見蘇新赫突然一關手機往大步流星朝他的車走過去。
“你怎麽不叫——”
方嘉話還沒說完，蘇新赫就在上車前丟下一句話：“有點急事，我已經給你叫了滴滴，先走一步。”
方嘉：“……”
*
蘇新赫的車一路從餐廳狂奔回雲開，黑暗的車內發出去的消息一個也沒有著落，他又返回音音視頻，看著剛才還第二的評論現在已然飆到了第一。
他又去打電話，電話不出所料的沒有人接。
他簡直要瘋了。
車子返程的十五分鐘，他焦灼了十五分鐘，小區門口的卡剛刷完他就一路狂奔進車庫。
可直到他下了車，他才發現他根本沒有一個方向去找林溫綺。
他只能再打。
聽筒的嘟嘟聲響在安靜到詭異的地下車庫，大冬天他的額頭已經冒了汗，可是她還是不接。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又給她發消息。
【蘇新赫】：你在哪裏？
“不回消息你想一個人哭死嗎？”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蘇新赫】：你再不回消息我報警了。
果然，這句話對林溫綺有效，那邊沒多久回他：在小區公園。
她的雙眼其實已經看不清屏幕了，可是蘇新赫突然發癲，她不能不阻止他。
豆大的淚水砸在發亮的屏幕上，放大著微信對話的字跡。
夜晚的風好冷，她出來只隨便套了件厚毛衣，裏面還穿著她薄薄的睡衣。
想起來蘇新赫來找他了，她又伸手用手背胡亂摸了把臉。
只是連手還沒放下去，她突然聽見遠處一聲：“林溫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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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綺夜晚躺在床上，羽白色的落地窗簾留有一條縫，她就看著窗外整夜不眠的霓虹燈光照亮本該在黑夜裏沈睡蟄伏的城市，又看著從縫隙延展到床邊的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成傅今晚的用心良苦她都明白，只是她覺得自己需要時間，有時候明白和做到完全是兩回事。
她這個人從小嘻嘻哈哈的，這輩子也沒遇到過多困難的事情，以為自己還挺堅強的，居然也一碰就碎。
有時候不去想也能安然渡過，可是問題的解決不能靠逃跑，跨不去的坎也總會幻化成各種形態出現在你人生進程裏。
想著，她在黑暗裏輕輕嘆了一口氣。
伸手去被窩外巴拉了手機點亮來看，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反正都睡不著，她躺在床上，開始翻今日派對拍攝的影像照片。
她打算明早就把今日的視頻剪輯出來的，將各種有趣有吸引力的活動剪輯在前面，再把流浪動物們的照片放在後面結尾。
活動今日開展，不論是從新鮮度還是講究先發制人，早發布總能占點優勢。
但現在睡不著，她決定將計劃提前。想著，一把掀開了被窩坐到桌前。
將相機的視頻導到電腦裏，一邊按順序聽著備選音樂一邊上手開始截取視頻。
一旦進入狀態，林溫綺就更沒有睡意了，直到早晨六點她才終於將視頻剪輯完，選了個最近的流量時間存了定時發布。
離開電腦，她這才感覺睡意來襲，在外面發亮的天空下鉆進被窩。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林澤西這幾天公司忙，她自己從冰箱裏翻了東西出來解決了一頓，登上音音賬號的時候雖然今天發的視頻漲幅和以往差不多，倒是昨天蘇新赫那條視頻爆了。
這麽些天的賬號運營，她漲粉速度之快，現在竟然也成了有近三十萬粉絲的博主了。
看著評論區很多人都說他們像一家三口，在那裏磕生磕死，林溫綺笑著截了好幾條評論發給蘇新赫。
【林溫綺】：蘇醫生，你要火了。
那幾張截圖全是林溫綺和蘇新赫好配，甚至有的發言已經開始祝願他們早日結婚，似乎和“蘇醫生，你要火了。”這幾個字沒有多大關系。
林溫綺發完消息又沒忍住多刷了幾條評論，甚至下場點讚這樣的評論。
這屆網友就是懂得怎麽討人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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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蘇新赫還在醫院兢兢業業的工作，完全不知道此刻這條視頻在網上的影響，也不知道林溫綺有給他發過消息。
本來忙了一天，臨近下班了，沒想到醫院推來了個急診患者。
他只好出診室換衣服，準備手術。
方嘉在大廳接水，看著蘇新赫匆匆閃過的身影時簡直自嘆不如，然後就看見戴著口罩的蘇新赫又折返回來。
蘇新赫看了看手表，神情嚴肅問他：“你姑姑到海城了嗎？”
方嘉喝著水點點頭，等他終於咽下這一下午的第一口水，又才安之若固地應他。
“沒事的，我姑姑還得先回家捯飭捯飭。而且她也幹這行，你這是要緊事她肯定理解，放心吧。”
兩人談話期間已經有護士趕過來敘述患者情況，蘇新赫大致給出對策，應該需要肱骨遠端固定，立馬給了方嘉答覆：“差不多兩個小時，和姑姑說一下。”
又拍了拍方嘉的手臂，“感謝。”
方嘉：“我不是你最愛的人了嗎？別說這種話，快去吧！”
他被催著離開，轉身就心無旁騖地奔向手術室了。
等到手術順利完成，天已經見黑了，蘇新赫幾乎沒有遲疑，立馬拐進換衣間。
不下十分鐘，又穿著常服出來，方嘉早已在門外等待，見蘇新赫奔著駕駛位去立馬拉住他。
“我來開吧，坐副駕去。”
方嘉姑姑不是海城人，和方嘉一樣都是柳城人，後來他姑姑結婚就跟著老公去了京城生活，也在那工作，這幾天來海城出差也剛好和他見面。
所以蘇新赫專門定了家海城特色餐廳，為她接風洗塵。
餐廳距離兩邊都不遠，到的時候他姑姑還沒來，蘇新赫就站在路邊等她。
天氣漸冷，蘇新赫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裏面還是正式的白襯衫和領帶，他身形高大，穿一件方嘉能拖地的衣服非但不顯矮，倒襯得他挺拔得像個男模。
只是男模現在靠在街邊的路燈上，低著頭看著腳邊昏黃的燈光，一副電影裏失意落魄的男主樣子。
方嘉看著他那疲憊樣，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心疼，覺得要是他抽煙，早該點上一支了。
沒忍住調侃他：“你要考動物行為研究生啊這麽努力。”
他只是玩笑，動物行為甚至都不能成為一科，只是看他這幾天的忙碌樣，讓方嘉想起了自己苦不堪言的讀書生涯。
蘇新赫沒回答，不遠處正好駛來一輛白轎車，等到靠近，方嘉認出來是自己姑姑。
*
忙了一天，前半程三人一起互相聊了會家常，方嘉就開啟埋頭吃飯模式了。
等到後半程，他姑姑倒是先開口提起這件事：“小赫，你之前發我那個表我看了。”
張琳開口蘇新赫就放下筷子。
“你問題提的都很專業嘛。”張琳笑他，“主人的性格，平時應對狗狗不同行為的態度和解決方法我都看了，現在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只是……”張琳點出平板遞到蘇新赫面前，“這個寵物據它主人描述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描述看樣子這只狗狗挺好動的，骨折狀況放在這只狗狗身上也沒有很嚴重，一個多月的夾板期間它竟然沒有一點調皮的活動跡象。”
“有點過於安靜了。”張琳給出評價。
“這只狗狗是為什麽骨折怎麽沒見表格有問，你沒問還是對方沒說？”
蘇新赫頓了頓，“……意外。”
張琳見他表情不對，試探問他：“主人造成的？”
看蘇新赫的樣子她就猜到了，要不然選這個患者做調查對象呢。
不過見他猶豫的樣子……
她也直問了：“你們認識？”
蘇新赫回答：“是的。”
“那得先把主人的問題解決了。你知道主人狀態是最容易影響狗狗的吧，如果這個主人還和寵物關系密切，那影響程度不用我說。”
張琳又上下滑動了下屏幕，“不過看表格中她對自己的描述感覺沒有什麽異樣呢。”
“不管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得先找到最影響它主人的原因，順勢就能扒到影響狗狗的因素。而且這東西也得先主人先解決自我的問題了，才能解決狗狗的問題。”
*
出了餐廳兩人目送張琳離開，蘇新赫站在一旁還在看手機。
方嘉一晚上聽下來，倒還挺對這個讓蘇新赫這麽上心的患者感興趣。
他用手肘去撞他，表情賤兮兮地問他：“誰啊。”
蘇新赫正專心看著林溫綺下午發來的消息，點開的每一張圖片簡直不要暗示太明顯。
“一個患者。”他懶懶回答。
“蘇新赫你現在都對我有秘密了是吧？我能不知道是患者？沒愛了，原來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此脆弱。”方嘉扶額。
他自己生了半天悶氣，發現蘇新赫對他毫無反應，甚至登上的音音視頻。
“蘇新赫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方嘉也斜著眼去看，然後看見身邊的人泰然自若的點進一個賬號主頁的最新視頻。
看樣子是個寵物視頻，不是什麽其他娛樂性視頻方嘉稍微原諒了他。
還沒安慰自己多久呢，就看見蘇新赫突然一關手機往大步流星朝他的車走過去。
“你怎麽不叫——”
方嘉話還沒說完，蘇新赫就在上車前丟下一句話：“有點急事，我已經給你叫了滴滴，先走一步。”
方嘉：“……”
*
蘇新赫的車一路從餐廳狂奔回雲開，黑暗的車內發出去的消息一個也沒有著落，他又返回音音視頻，看著剛才還第二的評論現在已然飆到了第一。
他又去打電話，電話不出所料的沒有人接。
他簡直要瘋了。
車子返程的十五分鐘，他焦灼了十五分鐘，小區門口的卡剛刷完他就一路狂奔進車庫。
可直到他下了車，他才發現他根本沒有一個方向去找林溫綺。
他只能再打。
聽筒的嘟嘟聲響在安靜到詭異的地下車庫，大冬天他的額頭已經冒了汗，可是她還是不接。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又給她發消息。
【蘇新赫】：你在哪裏？
“不回消息你想一個人哭死嗎？”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蘇新赫】：你再不回消息我報警了。
果然，這句話對林溫綺有效，那邊沒多久回他：在小區公園。
她的雙眼其實已經看不清屏幕了，可是蘇新赫突然發癲，她不能不阻止他。
豆大的淚水砸在發亮的屏幕上，放大著微信對話的字跡。
夜晚的風好冷，她出來只隨便套了件厚毛衣，裏面還穿著她薄薄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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