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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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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第 67 章

“七殿下, 不能進去!”

“快,快來人,攔住七殿下!”

陸煥一腳踹飛一個試圖撲過來的內侍, 臉色鐵青:“我看誰敢攔!”

他知道祁朝今日進宮見明玉, 方才送祁朝出宮, 他想來探探明玉的口風, 卻沒想到思鴻閣裏裏外外盡是皇兄的人。

現在還攔著不讓他進,皇兄這是要做什麽?!

陸煥腦子裏什麽也沒想,只覺得自己應該沖進去,將明玉救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將殿門闔上,這叫旁人怎麽想?

他看皇兄是瘋了!

陸煥擡腳就踹,不像是個風度翩翩的皇子,倒像是個兇神惡煞找仇家算賬的。

榮順不敢攔,在一旁嘴皮都快要說破了, 可七殿下根本就不聽他的, 眼看殿門就要被踹下來了, 他急得腦門上冒出了一堆細汗。

殿內,溫檸驚慌失措:“殿下……”

她推了陸景陽一下, 卻沒推動, 著急道:“殿下!”

“茵茵喚我什麽?”

溫檸咬了咬唇,耳根紅得要滴血,小聲急切道:“太子哥哥,七殿下他要進來。”

這聲七殿下明顯取悅到了陸景陽。

他終於放開溫檸, 待懷中的人貓兒似地跑進了內殿, 這才閑閑低呵一聲:“陸煥。”

殿門前的一眾人霎時間沒了聲,過了會兒, 榮順才小心翼翼地道:“殿下?”

“讓他進來。”

榮順趕忙應是,招呼人將殿門打開,恭恭敬敬退到一旁。

陸煥冷哼一聲,大步流星邁進去。

他原本氣勢洶洶,想找皇兄算賬,問問皇兄為什麽要大白天關殿門還處處讓人守著,可在看到皇兄的那一瞬,他就什麽都不想問了。

陸煥眼瞳緊縮,死死看著殿內亂了一地的東西。

他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松開,又攥緊。

根本不用問,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他越過皇兄,朝後面望去,想問問明玉是不是被皇兄欺負了。

可一點影子都沒瞧見。

陸景陽慢條斯理地拾起桌上的一枚棋子,悠悠拋進棋簍裏,問道:“進來做什麽?”

陸煥道:“我來找明玉。”

陸景陽擡頭看了他一眼:“何事?”

陸煥被皇兄這一眼看得頭皮發麻,他站了片刻,說了句沒什麽,然後轉身就走。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待會兒再來!

溫檸在最裏面的寢殿,她聽到陸煥的聲音了,若不是陸煥突然來,她還不知要如何收場。

方才,陸景陽問她要什麽時,她幾乎脫口而出要重建將軍府,若不是理智尚存,且不合時宜,她大概真的會笑出來。

只是對方在答應前,那個略帶審視的眼神,看得她心跳飛快,像是要從喉間蹦出,險些破功,好在陸煥及時踹向了殿門。

她也跟著順勢移開了視線。

溫檸一邊收拾自己臉上的水花,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直到聽見陸煥和陸景陽都走了,才放松下來,她知道陸景陽這是去見魏臨帝了。

她原以為出宮重建將軍府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卻不曾想在片刻之後柳暗花明,如此輕易便辦到了。

溫檸覺得自己對太子殿下了解甚少,單知他冷漠無情,晨兢夕厲。

倒是不知他對倫理綱常,半點也不在乎。

所幸她也不在乎。

殿外傳來聲響,素心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像是怕驚著她,過了會兒才輕聲問道:“姑娘,您...您還好嗎?”

溫檸嗯了一聲:“姑姑,我沒事。”

素心眉心皺著,很是擔心:“奴婢瞧見玉牌了。”

之前姑娘便同她暗示過,皇上要冊封姑娘為公主的事,她沒想到竟然這麽快,更是想不到內務府來人會剛巧撞上太子殿下。

溫檸知道素心擔心什麽,她唇角翹了翹:“姑姑,我真的沒事。”

她將藥膏放進素心手裏,仰著臉一邊等素心替她抹藥,一邊道:“姑姑,將軍府要重建了,我能出宮了。”

素心手一抖,險些將藥膏摔出去。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急急問道:“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溫檸點頭,雖然事情還未徹底塵埃落定,但八|九不離十:“太子殿下親口應下的。”

至於陸景陽要如何同魏臨帝請示,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素心還是不可置信:“那、那......”

她剛剛從外面進來,不止看到了玉牌,還看到了不少世家公子的畫像,最顯眼的便是肅國公世子的那張,其中何意不言而喻。

素心想問,太子殿下都生那麽大的氣了,竟然還答應了姑娘重建將軍府的事?

溫檸半點也沒瞞著,將方才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說完,她歪頭問道:“姑姑你說,我是不是該高興些?”

素心震驚不已,許久都沒說話,若非那個人是太子殿下,她恐怕要勒令姑娘再不許同對方往來了,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去,怕是會被戳脊梁骨的。

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姑娘的神色,偏偏瞧不出絲毫傷心難過之意。

素心猶豫道:“姑娘當真不在乎?”

溫檸笑了起來:“我上次便同姑姑說過,我不在意這些。”

她道:“我若是能早一些知道太子殿下並非要我進東宮,賞花宴那一回,我便不會同他起爭執了。”

甚至於更早些,行宮的時候,她就不會裝醉。

素心萬分不解:“為什麽?”

在她看來,太子殿下若是非要姑娘,那還是要有一個名分才好。

溫檸道:“那是個能吞人的地方。”

她重生一世,所求之事很少,一是侯府無虞,二是此生順遂。

只要不進東宮,她就沒什麽好擔心的,甚至陸景陽還願意保她一世榮華富貴,何樂而不為。

重建將軍府乃是意外之喜,大不了以後她多哄哄太子殿下嘛。

溫檸不是一個喜歡自苦的人,她近來因為這事兒已經惱了許久,像是只困獸被繩網圈住,四下皆找不到出路,可突然有人從上面將網解了開來。

難道不算是撥的雲開見月明嗎?

陸景陽只是要她愛他。

情情愛愛是最容易演出來的,否則那話本兒裏,為何千金小姐會被個一無是處的男子騙了去?

何況她要騙的人是大恒的太子,全京城貴女心尖上的人,溫檸覺得,對著太子殿下那張臉,她大可演得逼真一些。

日後,等將軍府重建好,她搬出宮去,算不算堂堂太子殿下給她做外室?

溫檸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素心哭笑不得,雖說她還是有些不解,但姑娘高興對她來說最重要。

她塗完最後一點藥膏,將蓋子蓋好,說道:“姑娘既然有心要讓太子殿下覺得您受了委屈,就裝得像些,千萬別被瞧出來。”

溫檸皺了下鼻尖,收斂了幾分笑意。

只不過唇角是落下來了,眼底還是透著幾分喜色的。

她揉了揉臉,換了個事兒,問道:“昨日拿給姑姑看的信,姑姑可想起是什麽東西來了嗎?”

邵玉京給她的信上除了說了些北疆近來的事,還提到他從前有東西放在她這兒,等這一回來京城,順道把東西取回來。

可溫檸左想右想也記不起他放了什麽東西在自己這兒了。

昨兒她回來,沒來得及問,直接將信給了素心,讓素心幫她想一想。

小桃年紀比她還小呢,更是記不起來。

素心搖頭:“奴婢也不知。”

她猜道:“姑娘同小王爺年歲相近,時常一起玩鬧,或許只是些不打緊的東西。”

溫檸心道,若當真不打緊,怎麽過了這麽久還惦記著要呢,可若是真重要,那前世邵玉京怎麽沒有來要過?

上一世,她從沒收到過邵玉京的信,甚至連面也沒見過一回。

難不成是他上輩子並沒有來京城嗎?

溫檸記不起來,求助素心也無果後,索性便不去想了,既然對方信上說要來京城,那到時候她當面問就好。

她對素心道:“外面的那些東西,你和小桃收拾便好,不要叫旁人插手。”

素心點頭:“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無論是玉牌,還是世家公子的畫像,都不適宜叫人看到,思鴻閣的宮人雖沒有二心,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萬事謹慎為好。

大殿上剛收拾好不久,陸煥就來了。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小聲問道:“皇兄已經走了?”

見溫檸點頭,才松了口氣,他平日倒不怎麽怕皇兄,只不過今日皇兄看他的視線,實在叫他瘆得慌。

這會兒見皇兄不在,陸煥一把拉住溫檸:“明玉我問你,之前皇兄在這兒做什麽?”

他擰著眉,表情異常嚴肅,和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溫檸眼睫輕輕垂了下來,她知道陸煥猜的到。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陸煥問道:“是不是皇兄欺負你?”

溫檸搖頭。

她不想同陸煥多說她和陸景陽之間的事,無論陸煥站在哪個立場,都太奇怪了!

她正要揭過去,就見陸煥深吸了一口氣,語出驚人地問道:“那表兄呢,你不是喜歡表兄?”

溫檸楞了一楞,險些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她道:“我何時說過喜歡祁世子?”

是沒有說過,可是證據很多。

陸煥擺事實講道理:“當初在行宮第一次見,你就盯著祁朝不放。太學院出事,表兄被埋,也是你救他出來的。”

溫檸自己都記不得行宮那會兒的事了,難為陸煥還能記著。

“當初許是在看你,你和祁世子坐一處。”

“至於太學院,當時無論是誰,我都會救的,何況我只是喚了旁人來,救世子的另有他人。”

溫檸覺得勢必要解釋清楚,怎麽兄弟兩個有一個算一個,都以為她喜歡祁朝?

她明明都沒同對方說過幾回話!

陸煥在她說話時,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作勢要從中找出撒謊的痕跡,可惜註定是找不到的。

溫檸不可置信:“難不成你一直以為我喜歡祁世子?”

陸煥表情訕訕:“我、我弄錯了。”

他低頭認錯,可又十分不甘心:“表兄難道不好嗎?相貌堂堂,文武雙全。”

溫檸淡淡反駁道:“若是如此,太子殿下豈不是更好?”

陸煥急了,他站起來,繞著方桌轉了兩圈,又坐下:“可皇兄也不能喜歡你啊!”

溫檸挑眉,朝他望過去。

陸煥實在不能接受,他想不通明玉怎麽就要成他的皇嫂了。

他覺得不能再拖了,他得在木已成舟前戳破皇兄虛偽的面目,他深吸一口氣:“明玉,你知不知道,我同皇兄說過,我傾慕你許久。”

溫檸楞住。

下一刻,就聽陸煥口無遮攔道:“他現在還同你剖白心意,豈不是兄奪弟妻?!”

溫檸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跳起來死死捂住陸煥的嘴。

“你胡說什麽!”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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