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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偵探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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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偵探游戲

Sarah頭部中槍身亡,兇手是誰?

當然是Jason啊。

這個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就等著題目正式出來。

根據父親的情報,Sarah是被當成我而“處理”掉的。能幹出這種荒唐事的,大概也只有Jason了。

Sarah死後第二天,Jason竟然在大白天光明正大地來我家。他直接開了前門,還去弄配電箱,好像根本沒考慮過我會在家似的。看到我時,他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現在想想,肯定是因為他以為我已經死了。

雖然西方人很多分不清亞洲臉,但Sarah和我其實沒那麽像吧?Jason這種不知該算特工、殺手還是什麽鬼的專業人士,不至於連我們都分不清吧?

合理推測,Jason是在我出車禍後才開始監視我,那一陣子我沒車,很少出門,他可能沒什麽機會好好看看我。他唯一一次上門,是借著送起訴書的機會,而給他開門的人是Sarah。

我還記得監控視頻裏的畫面:

Jason問:“Seraphina Gu?”

Sarah回答:“Yes。”

然後Jason就把信封交給她了。

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種下了誤會的種子。

Jason還知道我家有輛粉色Mini。那天晚上不知是太黑還是他眼神不好,沒分清新舊款,估計他看到Mini開出去就跟上去了……

肯定就是這樣。

我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這種情況要怎麽告訴湯南軒呢?

他昨晚對我說:“殺害Sarah的人確實跟你有關系……”

這話的第一層意思,是否意味著警方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查出來的,可能是Jason那個不靠譜的家夥又在哪露餡了。

這話的另一層意思,是不是湯南軒在醫院看到Jason鬼鬼祟祟地在我病房裏,所以覺得Jason和我有關系?

如果我告訴他——兇手不是我請來的,其實我才是目標,Sarah只是倒黴,兇手到醫院找我,或許是想補救未完成的工作——他會相信嗎?

可惜我不能把父親推出來作證,甚至不能洩露我們還有聯絡。這樣一來,別說證明“誤殺”理論了,連這個理論的靈感來源都難以解釋。

……

這樣吧,我把Jason鬼鬼祟祟進倉庫的監控錄像,還有他給Sarah送起訴書的錄像都交給湯南軒,這至少能證明我並不認識兇手。他這麽聰明,其他的應該能推理出來吧?

Okay,就這麽辦。

我在筆電上建了個目錄,專門放與Jason相關的監控錄像。

Jason淩晨進倉庫的時候,湯南軒還在我家隔離。因為不想被他看到,我把視頻轉存到其他地方,把服務器上的原視頻刪了。我找到轉存的視頻,拷貝一份,存進筆電裏。

其他監控錄像應該還在服務器上。我登錄賬戶……錄像沒了!

湯南軒給我買的監控系統,送了45天免費雲存儲,早就過期了。已經很久沒有需要翻看監控錄像的機會,我都忘了這件事。

趕緊查看本地硬盤。結果還是沒有,因為設置默認是優先保存到服務器上。

我給客服打電話。客服說:“小姐,你的賬戶已經過了免費試用期,權限被取消了。如果你開通付費服務,就可以訪問以前的錄像啦。現在開通,第一年只需要1099.99刀,從第二年開始……”

“我原本存下來的錄像,憑什麽我現在不能看?”我說,“我要跟你們主管談談。”

主管說:“這樣吧,小姐,給你個特別優惠價。第一年只需要699.98刀……很遺憾,這已經是最低價了……你要找經理?我就是經理……這些條款都在用戶協議裏,你點了‘同意’的……你去法院起訴吧。”

我給Mandy打電話。

“誒誒誒誒誒?”Mandy好像嚇壞了,“黑進服務器拿錄像?!那不是犯法的嗎?”

我向Clair求助。

“哇噢,還有這種事?”Clair倒是很爽快,“親愛的,你放心,等我給他們發封律師函。”

呼——還有希望,那就先等等吧。

我蹦蹦跳跳跑下樓,打開通向後院的門。

一個穿著緊身黑T恤的肌肉男從客廳走來:“谷小姐要出去?”

這是湯南軒自掏腰包給我請的24小時保鏢,今天剛到崗。

家裏多了個陌生人,讓我渾身不自在。但湯南軒說,要麽他雇個保鏢跟著我,要麽他給我在看守所開個單間。我還能怎麽辦?只好妥協。

“就在外面透透氣。”我說。

後院的太平洋杜鵑已是滿樹花蕾,靜待綻放。鼓囊囊的花苞被撐到極致,微張的縫隙中隱約可見內裏的嫩粉,仿佛春天的私語已到唇邊。

“外面的杜鵑有很多都已盛開,這棵有點晚啊。”保鏢在身後說,“是不是谷小姐家樹太多,遮住了太陽,導致光照不夠?”

只要我離開屋子,不管去哪兒,哪怕是去院子裏,他都要跟著。真煩人。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如果帶他去樹林裏尋找Amanda的線索……

我的目光剛投向密林,好像就被他猜到了心思。

“谷小姐不能進樹林,”他說,“公司交代過我,這是湯先生的特別要求。”

……

“叮咚——”手機跳出提示,有人按了門鈴,保鏢的午飯外賣到了。

他訂了個12寸披薩,邊吃邊刷手機,看起來挺高興。

“這活兒真輕松。”他笑著對我說,“別人都不願意來,沒想到讓我撿了便宜。”

“哦,那挺好。”

再給他幾天,他就知道為什麽別人不來了。

我當初不想要保鏢的原因之一就是:我才不給保鏢做飯,太麻煩了。

湯南軒聽了不以為然:“不用你給他做飯,他會自己叫外賣。”

外賣?呵呵,住城裏的貴公子,不知道我們郊區是什麽樣。

我給自己熱了罐頭。可不能讓保鏢知道我會做飯,不然以後麻煩事沒完沒了。

* * * * *

暫時沒有其他事可幹,於是我給裴左之打電話。

“你作個決定,這麽拖拉。”他說,“幸好現在也還不晚。”

“不是。”我說,“i-485順風車我就不搭了哈。我們倆不合適。”

電話那頭沈默了片刻。

“我們倆不合適,我比你更清楚,輪得到你來說嗎?”裴左之冷笑,“以後沒事別打電話煩我,改變主意再聯系我。”

嘟嘟嘟嘟嘟——

這人居然把電話給掛了,我只好再給他打回去。t

裴左之接起電話,嗤笑了一聲:“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不是,我正事還沒說呢。”我說,“你買的什麽破沙發,還沒用兩天彈簧就斷了——”

裴左之打斷我:“你和那位湯先生有沒有想過,沙發是用來坐的,不是用來搞其他的。”

“還有只能坐,不能搞其他的沙發?”我覺得莫名其妙,“小時候你不是老帶著我,把沙發當蹦蹦床跳著玩嗎?”

我繼續抱怨:“這次的沙發,我輕輕一躺下,彈簧就斷了。質量實在太差啦,你趕緊聯系商家退貨吧。”

“扔掉。”裴左之的語氣充滿嫌棄。

“可是錢——”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啊。”我說,“這麽大一件垃圾,叫人來處理,收費得好幾百呢。你買的垃圾,你處理。”

裴左之沈默了。

我忽然很後悔給他打電話。要是打視頻,不就能看到他青筋暴起的樣子啦?

“有病!”他又把電話掛了。

“有病”的意思是……他會安排人來處理?還是他不管了?

再次打電話去問,裴左之已經不再接我電話了。

嘛,先等等看,萬一他管了,我還能省不少錢呢。

* * * * *

保鏢晚上點的外賣還是披薩。

“谷小姐要不要來塊披薩?”他滿懷希望地看著我說,“今天運動量少,我有點吃不下了。”

“好啊,謝謝啦。”我說。

“谷小姐知不知道,還有哪家外賣能送到這兒來?”保鏢又問,“我只查到這一家。”

我指著吧臺上的披薩盒說:“就只有這家店給送。這裏是郊區,在城市邊界外面。那些店家很死板,出了邊界就不給送了。”

我在手機上打開地圖給他看:“但其實離市中心不遠。你可以開車出去吃呀,十分鐘車程內就有很多餐館可選了。”

保鏢搖搖頭,他接到的命令是必須隨時伴我左右。

真煩人啊……

“那你要不要來點罐頭?”我把罐頭倒進碗裏,用微波爐叮了兩分鐘。

保鏢狐疑地看了看碗裏的東西:“謝謝,那我就來一點嘗嘗。好、好、一點點就——啊,夠了夠了。”

* * * * *

等了幾天,Clair跟監控公司的戰鬥還沒見分曉。

沒別的事可幹,我把野雞大學的作業都做完了。

其實,Clair推薦的那個尋人論壇,我又上去幫了幾個小忙。一開始還挺有成就感的,可沒多久就覺得有點淡淡的絕望。

在那兒待得越久,才發現原來每年失蹤的人這麽多。我能做的事少得可憐,對改變現狀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為了不把自己搞崩潰,我還是別整天泡在上面了。

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要不然……先試著把Jason找出來?

如果我能提供線索,幫助警方抓到Jason,應該更能證明我的清白吧?

醫院那個小插曲之後,我好像就沒再見到Jason。原本以為,他給我打針的任務當時沒完成,以後應該還有“偶遇”機會。但仔細想想,萬一“他們”真的撤攤了不再監視我,他可能就不會再出現了。

搞不好還是得靠我主動出擊。

誰會知道Jason在哪兒?想來想去,Jose可能知道?

他未必願意告訴我,但沒問過,誰知道呢……

不過Jose上次警告過我,如果我再騷擾他的家人朋友,他就會殺了我。

那怎麽辦呢?

嘿嘿,當然是趁著現在有保鏢,趕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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