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宮廷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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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宮廷舞會
也許是昨晚向賽蘭訴說了麻煩的緣故，伊森現在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他。
微涼的手撫上賽蘭的臉頰。賽蘭閉上眼，在伊森手心裏蹭了蹭。
他溫熱的體溫順著掌心傳來，伊森的手忍不住往下挪了一點，撫摸上他的脖子。靠近鎖骨的位置，伊森能清楚地感受到賽蘭的脈搏。
這裏是致命的位置，只要他用精神力勒緊這裏，就能輕松要了賽蘭的命。
賽蘭絲毫沒有閃躲，一雙深藍色的眼睛溫和地看著伊森。
伊森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想辦法讓裏斯離開這裏。”伊森湊到賽蘭耳邊，低聲說道，“找個合適的借口，把他打發走，我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再被他監視。”
賽蘭低頭輕輕蹭了蹭伊森的脖頸，他的動作很輕，在伊森察覺之前就已經擡起了頭：“明白，雄主，我會為您解決掉所有麻煩。”
說罷，他起身將咖啡倒進了一旁的智能垃圾桶內，轉頭朝伊森笑了笑，就離開了他的房間。
伊森望著賽蘭的背影，有些楞神。他遲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剛才，好像感覺賽蘭的嘴唇擦過了這裏……是錯覺吧。
主星每年都會舉辦誕生節，為了慶祝萬年前蟲皇誕生，城裏會連開三晚的舞會。城裏的雄蟲雌蟲都可以參加，每年的誕生節結束後，都會有大批雌蟲找到心儀的雄主。這裏對於雄蟲的態度很寬容，每只雄蟲都能擁有十只雌侍以及不計其數的雌奴，雌君倒是只能有一個，但大部分雄蟲都被慣壞了，不願意跟同一只雌蟲一起白頭偕老，很多雄蟲到老都沒有找雌君。
今年的誕生節尤為重要，因為蟲皇迪洛今年已經成年，可以迎娶自己的雌君了。今年的宮廷舞會一來是為了慶祝第一代蟲皇誕生，二來是為了給現任蟲皇挑選合適的雌君。哪怕蟲皇沒有遇到心儀的雌蟲，再不濟，也可以收幾個雌侍什麽的。
皇宮從半年前就開始籌備這次的宮廷舞會了，一個月前就給周圍星球的領袖發了邀請函。蟲族一共享有14個星球的控制權，除了主星以外，其他星球的領袖全是雌蟲。聽說蟲皇會在這場宮廷舞會上挑選雌君，所有人都重視起來，提前幾天就到達了主星。
伊森也接到了邀請函，他是整個蟲族除了迪洛以外，身份最尊貴的雄蟲。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宮廷舞會也有很多雌蟲是沖著他來的。
邀請函裏從頭到尾都是恭敬的問候，還不著痕跡地提醒了一下讓伊森收雌君的事情。函裏說得很委婉，大意就是說伊森最近收了個雌奴還是不太安全，家裏需要一個強大的雌君來維護安全之類的話。
這年頭，單身蟲也不容易，身邊的蟲一個兩個全都跑來催婚，更何況伊森還是個鉆石單身蟲。
邀請函的左下角還有一個小小的標記——一個倒立的鈍角三角形。
看到標記的一瞬間，伊森的頭微微有些痛。他敲了敲腦門，猛然想起，他有關於這個標記的記憶。
這是一種暗號，倒立表示晚上，三角形則表示第二天。結合邀請函來看，這個標記的意思就是讓他在舞會的第二天晚上，到有這個標識的地方跟人會面。但具體是跟誰會面，記憶到這裏就又中斷了。
一切都雲裏霧裏。
來歷不明的毒素、裏斯的監視、現在又多了一個邀請他會面的暗號。
伊森長嘆了一口氣，趴在桌子上，將臉埋在雙臂間。
賽蘭端著奶茶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伊森頹廢的模樣。他沈默一瞬，走到伊森身邊，將奶茶放在桌子上，輕輕拍了拍伊森的脊背：“雄主，您的精神力又不穩定了。您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伊森轉過腦袋，露出一只眼睛看著賽蘭：“有人邀請我在舞會的第二天晚上會面。”
賽蘭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言外之意，以為只是普通的雌蟲約他見面，於是說道：“雄主，您不想去的話可以拒絕，您是尊貴的雄蟲，不會有人指責您的。”
如果是普通的會面邀請的話倒也沒事，但這並不是尋常的邀請。伊森嘆了一口氣，猛地坐直身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打起精神吧，他有種預感，去會面的話，至少能抓到一點線索。
見雄主打起了精神，賽蘭也松了一口氣。他將奶茶端到伊森面前，笑著問他：“雄主，可以嘗嘗我做的奶茶嗎？我專門問廚師學的，還放了安神的草藥，味道我也嘗過了，還不差。”
聽到是賽蘭做的，伊森皺著眉仔細觀察了一下那杯奶茶。
外表看起來還是正常的，氣味聞著也沒什麽不對。他遲疑地接過奶茶，試探著喝了一口，微鎖的眉宇這才放松下來。
“好喝。”伊森果斷地給了好評。
乳白的茶印粘在伊森的嘴唇上，濕漉漉的。
賽蘭目光下移，視線落在他的嘴唇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來這裏這麽久，雄主還是頭一回吃了自己做的東西。賽蘭心裏似乎有數萬根絨毛在輕輕撩撥著，有些癢。
他心念一動，微微靠過去，擡手用指腹擦去伊森嘴角的茶漬。指尖下的皮膚細膩溫暖，賽蘭不動聲色地摩挲了一下伊森的嘴角，這才收回手。
伊森這才註意到嘴角沾了東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剩下的奶茶一飲而盡。
賽蘭忍不住淡淡一笑。
他似乎有點理解雌蟲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地臣服於雄蟲之下了。
舞會允許雄蟲攜帶雌奴入場，伊森準備把賽蘭也帶上。
距離上次裏斯給他的咖啡裏下藥已經過去了一周，自那以後，每天的咖啡都被他倒進了垃圾桶。賽蘭說這種抑制精神力的藥劑基本上都會一周見效，被害蟲會覺得嗜睡疲倦，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但一周過去，伊森的狀態依舊。裏斯時刻都在監視著伊森，見他這樣，內心也忍不住焦急了起來。
每天早上的咖啡都是由賽蘭送上去的，今天也不例外。
賽蘭雙手接過托盤，用攪拌棒在咖啡裏攪了攪，狀似無意地說道：“裏斯大人，雄主似乎不喜歡您做的咖啡，您要不換種飲品？”
這話似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裏斯瞬間握緊了拳頭，表情卻沒有變化：“是嗎？大人以前不是說喜歡咖啡嗎？”
“是這樣沒錯。”賽蘭將咖啡遞到裏斯面前，“可雄主說最近的咖啡聞起來都有異味，裏斯大人，您聞聞看？”
這話就是在拐彎抹角地說他做的咖啡有問題。裏斯咬緊了牙，目光直視賽蘭，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可惜賽蘭的表情沒有絲毫破綻，他疑惑地望著裏斯，表情坦坦蕩蕩，似乎只是在傳達伊森的意思。
裏斯深吸一口氣，接過咖啡，低頭道：“的確，是有點異味。或許是這批咖啡豆出了問題吧，請替我向大人道歉。”
“我會轉達您的話的。”賽蘭微微躬身，轉身離開。
裏斯目不轉睛地目送著他離開，直到賽蘭的身形消失在二樓拐角，他這才收回視線，轉身將咖啡倒進了垃圾桶。
最後一滴液體沿著杯沿滴落，裏斯握著杯子的手徒然發力，骨節的血色褪去，瞬間變成青白色。杯子無法承受，驟然碎裂。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一天舞會。
伊森提前給賽蘭買了幾套合身的禮服。賽蘭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每一套衣服穿在賽蘭身上都讓人眼前一亮，伊森樂此不疲地讓他換了十幾套衣服。看著自己養的雌蟲這麽漂亮，伊森總算體會到了換裝游戲的樂趣。
或許以後可以買幾件小裙子讓賽蘭穿穿看。伊森忍不住惡趣味地想。
最後賽蘭累了，哭笑不得地跟伊森求饒，伊森這才樂滋滋地停了下來，將賽蘭試過的所有衣服都買了下來。
入夜，皇宮燈火通明，道路兩旁擺滿了盛開的鮮花。
城內亮如白晝，廣場上聚滿了人，城中央的蟲皇雕像上都掛滿了彩燈。道路兩旁開滿了各種各樣的店鋪，節日的氣氛十分濃郁，任誰來都會忍不住參與進去。伊森坐著飛行器飛過城市上空時，也忍不住想跳下去一探究竟。
天空都被城市的燈光染成了橘紅色，星星也在燈光的印襯下暗淡了。
一條長長的紅毯從皇宮裏延伸出來，一直鋪到幾百米外的地方，收到邀請函的賓客踩著紅毯陸續進入皇宮。
賽蘭替伊森整理了歪掉的領帶，彎腰扶著伊森走下飛行器。
莫卡和裏斯緊隨其後，他們的主要工作是保護伊森的安全，走哪兒都得跟著。
伊森穿著一身白色漸變灰藍的禮服，耳垂上佩戴著一枚淡藍色水晶做成的單邊耳墜，胸膛上還別著一枚銀色的胸針。他精致又好看，光是站在那裏，都能引來無數雌蟲愛慕的目光。哪怕不像大部分雄蟲那樣嬌小可人，也足以讓雌蟲移不開視線。
伊森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但無人敢跟他對視，目光所到之處，雌蟲全部半跪下來，以表示對他的臣服。就算是雄蟲，在他面前也得規規矩矩地鞠躬行禮。
伊森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大廳。
大廳富麗堂皇，吊燈都是用水晶制成的。悠揚的音樂輕輕回蕩著，一旁的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甜點，身著光鮮亮麗的蟲族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交談，為數不多的幾只雄蟲周圍更是圍滿了雌蟲。
伊森還沒在大廳站穩腳，就有幾只雌蟲蠢蠢欲動地朝他這邊移動過來了。
然而還不等他們靠近伊森，大廳突然響起了恢弘的旋律，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高處看去。樓梯的盡頭，迪洛身著華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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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手撫上賽蘭的臉頰。賽蘭閉上眼，在伊森手心裏蹭了蹭。
他溫熱的體溫順著掌心傳來，伊森的手忍不住往下挪了一點，撫摸上他的脖子。靠近鎖骨的位置，伊森能清楚地感受到賽蘭的脈搏。
這裏是致命的位置，只要他用精神力勒緊這裏，就能輕松要了賽蘭的命。
賽蘭絲毫沒有閃躲，一雙深藍色的眼睛溫和地看著伊森。
伊森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想辦法讓裏斯離開這裏。”伊森湊到賽蘭耳邊，低聲說道，“找個合適的借口，把他打發走，我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再被他監視。”
賽蘭低頭輕輕蹭了蹭伊森的脖頸，他的動作很輕，在伊森察覺之前就已經擡起了頭：“明白，雄主，我會為您解決掉所有麻煩。”
說罷，他起身將咖啡倒進了一旁的智能垃圾桶內，轉頭朝伊森笑了笑，就離開了他的房間。
伊森望著賽蘭的背影，有些楞神。他遲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剛才，好像感覺賽蘭的嘴唇擦過了這裏……是錯覺吧。
主星每年都會舉辦誕生節，為了慶祝萬年前蟲皇誕生，城裏會連開三晚的舞會。城裏的雄蟲雌蟲都可以參加，每年的誕生節結束後，都會有大批雌蟲找到心儀的雄主。這裏對於雄蟲的態度很寬容，每只雄蟲都能擁有十只雌侍以及不計其數的雌奴，雌君倒是只能有一個，但大部分雄蟲都被慣壞了，不願意跟同一只雌蟲一起白頭偕老，很多雄蟲到老都沒有找雌君。
今年的誕生節尤為重要，因為蟲皇迪洛今年已經成年，可以迎娶自己的雌君了。今年的宮廷舞會一來是為了慶祝第一代蟲皇誕生，二來是為了給現任蟲皇挑選合適的雌君。哪怕蟲皇沒有遇到心儀的雌蟲，再不濟，也可以收幾個雌侍什麽的。
皇宮從半年前就開始籌備這次的宮廷舞會了，一個月前就給周圍星球的領袖發了邀請函。蟲族一共享有14個星球的控制權，除了主星以外，其他星球的領袖全是雌蟲。聽說蟲皇會在這場宮廷舞會上挑選雌君，所有人都重視起來，提前幾天就到達了主星。
伊森也接到了邀請函，他是整個蟲族除了迪洛以外，身份最尊貴的雄蟲。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宮廷舞會也有很多雌蟲是沖著他來的。
邀請函裏從頭到尾都是恭敬的問候，還不著痕跡地提醒了一下讓伊森收雌君的事情。函裏說得很委婉，大意就是說伊森最近收了個雌奴還是不太安全，家裏需要一個強大的雌君來維護安全之類的話。
這年頭，單身蟲也不容易，身邊的蟲一個兩個全都跑來催婚，更何況伊森還是個鉆石單身蟲。
邀請函的左下角還有一個小小的標記——一個倒立的鈍角三角形。
看到標記的一瞬間，伊森的頭微微有些痛。他敲了敲腦門，猛然想起，他有關於這個標記的記憶。
這是一種暗號，倒立表示晚上，三角形則表示第二天。結合邀請函來看，這個標記的意思就是讓他在舞會的第二天晚上，到有這個標識的地方跟人會面。但具體是跟誰會面，記憶到這裏就又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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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長嘆了一口氣，趴在桌子上，將臉埋在雙臂間。
賽蘭端著奶茶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伊森頹廢的模樣。他沈默一瞬，走到伊森身邊，將奶茶放在桌子上，輕輕拍了拍伊森的脊背：“雄主，您的精神力又不穩定了。您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伊森轉過腦袋，露出一只眼睛看著賽蘭：“有人邀請我在舞會的第二天晚上會面。”
賽蘭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言外之意，以為只是普通的雌蟲約他見面，於是說道：“雄主，您不想去的話可以拒絕，您是尊貴的雄蟲，不會有人指責您的。”
如果是普通的會面邀請的話倒也沒事，但這並不是尋常的邀請。伊森嘆了一口氣，猛地坐直身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打起精神吧，他有種預感，去會面的話，至少能抓到一點線索。
見雄主打起了精神，賽蘭也松了一口氣。他將奶茶端到伊森面前，笑著問他：“雄主，可以嘗嘗我做的奶茶嗎？我專門問廚師學的，還放了安神的草藥，味道我也嘗過了，還不差。”
聽到是賽蘭做的，伊森皺著眉仔細觀察了一下那杯奶茶。
外表看起來還是正常的，氣味聞著也沒什麽不對。他遲疑地接過奶茶，試探著喝了一口，微鎖的眉宇這才放松下來。
“好喝。”伊森果斷地給了好評。
乳白的茶印粘在伊森的嘴唇上，濕漉漉的。
賽蘭目光下移，視線落在他的嘴唇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來這裏這麽久，雄主還是頭一回吃了自己做的東西。賽蘭心裏似乎有數萬根絨毛在輕輕撩撥著，有些癢。
他心念一動，微微靠過去，擡手用指腹擦去伊森嘴角的茶漬。指尖下的皮膚細膩溫暖，賽蘭不動聲色地摩挲了一下伊森的嘴角，這才收回手。
伊森這才註意到嘴角沾了東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剩下的奶茶一飲而盡。
賽蘭忍不住淡淡一笑。
他似乎有點理解雌蟲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地臣服於雄蟲之下了。
舞會允許雄蟲攜帶雌奴入場，伊森準備把賽蘭也帶上。
距離上次裏斯給他的咖啡裏下藥已經過去了一周，自那以後，每天的咖啡都被他倒進了垃圾桶。賽蘭說這種抑制精神力的藥劑基本上都會一周見效，被害蟲會覺得嗜睡疲倦，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但一周過去，伊森的狀態依舊。裏斯時刻都在監視著伊森，見他這樣，內心也忍不住焦急了起來。
每天早上的咖啡都是由賽蘭送上去的，今天也不例外。
賽蘭雙手接過托盤，用攪拌棒在咖啡裏攪了攪，狀似無意地說道：“裏斯大人，雄主似乎不喜歡您做的咖啡，您要不換種飲品？”
這話似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裏斯瞬間握緊了拳頭，表情卻沒有變化：“是嗎？大人以前不是說喜歡咖啡嗎？”
“是這樣沒錯。”賽蘭將咖啡遞到裏斯面前，“可雄主說最近的咖啡聞起來都有異味，裏斯大人，您聞聞看？”
這話就是在拐彎抹角地說他做的咖啡有問題。裏斯咬緊了牙，目光直視賽蘭，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可惜賽蘭的表情沒有絲毫破綻，他疑惑地望著裏斯，表情坦坦蕩蕩，似乎只是在傳達伊森的意思。
裏斯深吸一口氣，接過咖啡，低頭道：“的確，是有點異味。或許是這批咖啡豆出了問題吧，請替我向大人道歉。”
“我會轉達您的話的。”賽蘭微微躬身，轉身離開。
裏斯目不轉睛地目送著他離開，直到賽蘭的身形消失在二樓拐角，他這才收回視線，轉身將咖啡倒進了垃圾桶。
最後一滴液體沿著杯沿滴落，裏斯握著杯子的手徒然發力，骨節的血色褪去，瞬間變成青白色。杯子無法承受，驟然碎裂。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一天舞會。
伊森提前給賽蘭買了幾套合身的禮服。賽蘭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每一套衣服穿在賽蘭身上都讓人眼前一亮，伊森樂此不疲地讓他換了十幾套衣服。看著自己養的雌蟲這麽漂亮，伊森總算體會到了換裝游戲的樂趣。
或許以後可以買幾件小裙子讓賽蘭穿穿看。伊森忍不住惡趣味地想。
最後賽蘭累了，哭笑不得地跟伊森求饒，伊森這才樂滋滋地停了下來，將賽蘭試過的所有衣服都買了下來。
入夜，皇宮燈火通明，道路兩旁擺滿了盛開的鮮花。
城內亮如白晝，廣場上聚滿了人，城中央的蟲皇雕像上都掛滿了彩燈。道路兩旁開滿了各種各樣的店鋪，節日的氣氛十分濃郁，任誰來都會忍不住參與進去。伊森坐著飛行器飛過城市上空時，也忍不住想跳下去一探究竟。
天空都被城市的燈光染成了橘紅色，星星也在燈光的印襯下暗淡了。
一條長長的紅毯從皇宮裏延伸出來，一直鋪到幾百米外的地方，收到邀請函的賓客踩著紅毯陸續進入皇宮。
賽蘭替伊森整理了歪掉的領帶，彎腰扶著伊森走下飛行器。
莫卡和裏斯緊隨其後，他們的主要工作是保護伊森的安全，走哪兒都得跟著。
伊森穿著一身白色漸變灰藍的禮服，耳垂上佩戴著一枚淡藍色水晶做成的單邊耳墜，胸膛上還別著一枚銀色的胸針。他精致又好看，光是站在那裏，都能引來無數雌蟲愛慕的目光。哪怕不像大部分雄蟲那樣嬌小可人，也足以讓雌蟲移不開視線。
伊森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但無人敢跟他對視，目光所到之處，雌蟲全部半跪下來，以表示對他的臣服。就算是雄蟲，在他面前也得規規矩矩地鞠躬行禮。
伊森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大廳。
大廳富麗堂皇，吊燈都是用水晶制成的。悠揚的音樂輕輕回蕩著，一旁的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甜點，身著光鮮亮麗的蟲族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交談，為數不多的幾只雄蟲周圍更是圍滿了雌蟲。
伊森還沒在大廳站穩腳，就有幾只雌蟲蠢蠢欲動地朝他這邊移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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