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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覆生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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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覆生的白月光

男孩正了正小西裝領帶,裝作穩重的樣子,“作業寫完了提交了你還想繼續寫啊?不會吧不會吧?!

唉,那也不是不行,我回去向主神提交申請試試。”

我緩緩吐出剛才憋緊的一口氣,

“你最近推演過謝景行的未來了嗎?感覺他應該是不會自己尋死了。”

系統開始心虛,眼睛左瞟右瞟不看我,音量越來越低,

“說到這個我就腦殼痛,不知道為什麽只剩一次推演機會了。

不知道是誰偷了我的能量,想揍統,詛咒它充電找不到充電插頭!

對不起啊小嶼!”

“如果推演出任務完成我就可以提交任務報告咱各回各家了,但是如果推演出任務沒完成咱倆和這個世界就都就完了。所以……”

我閉了閉眼,嘆氣,“那就再緩緩,等走完陳國劇情再說吧。”

只剩一次推演機會那當然是越晚推演越好啊。

小男孩雙手扭捏,“好的哦宿主,如果快遇到生命危險了,一定要記得提前喊我開始推演世界線!只有推演成功才能算作任務完成。”



六月底,謝景行邀我出城一起賞荷花摘蓮蓬,我到了約定的地點卻沒看到他人,只看到水面上似乎有水花。

我心裏發慌當場就想跳下去,被暗衛攔住。

暗衛從水裏扔出來一個謝景行然後和水裏的另一個人打起來了,另一個人雖然身形瘦弱看起來是個書生,但是竟然與蕭澈給我的暗衛打得有來有往,最後因為體力不支被擒。

我眼眶紅紅看著謝景行忍住了沒有哭,

他嗆出一口水,“我本想去救他,沒想到他纏住我的手腳想帶我一起沈下去。”

謝景行的侍衛姍姍來遲,說是路上遇到程雪衣父親被惡霸打傷所以耽擱了一會。

書生咬死了說他的師父被謝景行錯殺,所以看到謝景行就心生一計想帶他一起死。

回到城裏查驗之後書生的身份沒問題,但是有兩個破綻。

一是他是個書生竟然會這麽高武功,二是謝景行殺的所有人我都幫忙公布了惡行,沒有錯殺的可能。

最後謝景行只能苦笑著歸咎於自己樹敵太多。

蕭澈聽說後令守城軍在城內二十四小時加強巡邏,又暗中派人去心腹官員府中保護。



七月上旬,主角團大小成員陸續遭遇刺殺,幸好早有準備傷亡不重,線索均指向世家餘孽。

蕭澈頂住壓力,始終未將何玉衡囚困起來,反而暗中增加更多人手聽他調遣。

程雪衣父親也在謝景行勸說下搬進城內,住在東街。



七月二十五,北境大捷傳回京都。

穆雲深勢如破竹一路攻到陳國梁城,何玉衡獻奇計立下大功,陳國請求停戰即日起派使者前往蕭國京都淮安城求和。

聽到陳國使者要來的消息,我心裏莫名一沈。

我沒想到會這麽快,第九個宿主的世界線裏也是登基後五年才來求和的啊!這才兩個月呢。

不過這個世界與第九個世界不同的是世家垮臺力量均收歸於皇權,還多了西境的十五萬兵力,

謝景行還沒辭成官坐鎮朝堂穩固後方,我穿書後還幫忙改進了糧食耕作方式如今百姓家有餘糧,再加上穆雲深本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

這麽一看,陳國確實還真打不過如今上下一心的蕭國。

謝景行早在蕭澈登基時就已請辭丞相之位,但是被蕭澈畫的大餅反攻陳國留下,說等這場仗結束了再撤。

算算日子,加上送信過去和陳國使團慢悠悠晃過來的時間,陳國使者大概八月十六號左右到達淮安城。

我和謝景行八月二十一成婚,穆雲深要坐鎮邊境,何玉衡要是跟陳國使者一起回來差不多能趕上喜宴。

我漫不經心用手撥弄著謝景行剛差人送過來的沾著點點露珠的玉簪花,思考了一會沒什麽頭緒,

遂喊了綠痕拿水和花瓶過來,調整好角度把這幾支花放進去養著。



八月十六,何玉衡同陳國使團一起回淮安城,何玉衡立大功,被安排到謝景行手下當官。

八月十七,謝景行約我出門喝茶,他說程雪衣在陳國使團裏但是失去了記憶。

我問,“當初他不是死在你懷裏嗎?

你還在他臨死前立誓要殺盡官官相護作奸犯科者、殺掉昏聵無能草菅人命老皇帝、殺出蕭國朝政一片朗朗青天。

原本寄情山水素有賢名,只因他救過你一命,他死後你便一頭紮進蕭國官場裏成了舉世皆知的大奸臣。”

他有些意外這麽早的事情我也了解得這麽清楚,卻也知道雖然年代久遠但是順著當時活著的人用心去查,總能查清楚。

他蹙起眉頭,搖了搖頭也想不通,

“當初是我親手將他安葬,可昨日那個確實是程雪衣,我與他年少相交一同寒窗苦讀五載,我斷不會認錯他。”

我不理解,“他怎麽會在陳國?”

謝景行神色輕松,“聽他說,是被盜墓賊發現還活著偷了出來,

被帶到陳國賣作了奴隸,他醒來就失去了記憶,多年輾轉被陳國皇帝所救。

得勢後查找身世來歷,發現自己可能是蕭國人,於是請求前來蕭國求和。

我已將他帶至程伯伯面前,請了蘇神醫看病,故人故景,恢覆記憶或許不遠了。”

我擔心,“若他想起當年誓言,質問你為何明明可以殺掉先帝,你卻未殺,你如何答?是否引頸就戮?”

謝景行摸了摸我的頭,微微含笑,“若是未曾遇到你,真是兩難之間許會將這條命還給他。”

我瞪他,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謝景行收了笑意,“如今我已肅清官場,朝堂安穩,弒君之事便只能算我食言了。”

我不安,“若是他心在陳國?”

謝景行回憶曾經,神情悵惘,“雪衣……不會的。

他自幼與我一同拜師,一同讀書,我喜歡暢游嬉鬧山水之間,而他從小立志報國、為百姓做一番實事。

雖我少年時常得世人謬讚天資超群,其實他的智計也絕不低於我,只是從不張揚一心向學。

初入朝堂後他做了許多利國利民的好事,只是當時官場實在黑暗,容不下一個毫無私心埋頭苦幹的人,

竟只因為他未曾送禮又為百姓仗義執言,上司便汙蔑構陷於他想取他性命。”

“當時恰逢老師父親仙逝回祖地無暇顧及他,我遠游未歸,

他倒也厲害,僅憑一人一腔赤誠費盡心思直接將事情捅到先帝那裏。

以為朝廷同僚皆同心同德直接可誅殺朝廷蛀蟲,未曾料到官官相護,

上司汙蔑了他一大籮筐莫須有的大罪,同級官員冷眼旁觀明哲保身,被幫助的百姓反口指責他。

更未曾料到他以為明辨是非的聖上實則連卷宗都未看,直接就判了他死刑和數不盡的屈辱,

明明卷宗上滿是荒唐之言,任何識字的人隨便一眼都能看出真假。”

“即便如此,我趕回淮安城見他最後一面時,

他也是嘆蕭國百姓苦,遇黑暗朝堂遇昏聵君主,不曾為自身境遇不平一句。”

“他是真的愛生養自己的一方水土和自己的國家,我常常為他的遭遇悲痛到不能自已。

若是他恢覆記憶和程伯伯認親,知道自己和自己父親是蕭國人,

即便他憶起曾遇到過種種不公不堪屈辱,我確信他依然會愛著這方百姓不顧生死!”

我沈默,程雪衣當年冰雪為魂、至誠至善、棄巧守拙,確實是可惜了。

謝景行在他死後每年都去他墳前祭拜他,把他的父親當作自己的父親來養,

為他的冤屈日夜不平,一度想要與先帝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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