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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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李微久跟上葉燁，轉念一想，這調子稀松平常，又有什麽可奇怪的。
她和宋溫涼小時候唱得，葉燁就唱不得嗎？
還是她對於和宋溫涼有關的記憶太過敏感和緊張了，她真的很想再見到他。
兩人走過最後一段小路，撥開層層樹枝，來到了山的最頂端。
這座山並不高，但視野開闊，層層山巒、飄飄雲海盡收眼底。
李微久正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美景，葉燁伸手朝她討要東西。
李微久很自然地從衣裳裏拿出一個小布包，遞給葉燁。
今日是燕國除鬼節，尋找新生之物，名為折新，用於驅鬼，燒除冬日裏的汙穢，祈求一年的風調雨順，平平安安。
李微久很早便調查過燕國風俗，對葉燁突然的舉動並不詫異。
葉燁看到李微久從容地拿出他想要的東西時，有些意外但又覺得甚至滿意。
這段時間木小七幾乎全都是和他在書房看書，或是再去替他做些其他的事情，今日雖然是除鬼節，但幾乎全都讓管家去安排了。
木小七應該並沒有額外的精力和心思去準備這件事。
再加上他來這座山上也算是一時起意，即使木小七沒有準備，他們也能隨便找點東西便於攜帶。
但木小七在這種小事上的細節程度屬實讓他很是欣賞。
葉燁接過布包，看了看已經往下沈的太陽，“天黑之前我們得趕回去。”
李微久表示知曉，兩人便開始尋找適合驅鬼的東西。
燕國驅鬼之物並無固定要求，只是燕人普遍認為更高處的潔凈之物效果更好，花瓣、石頭、甚至是溪水，只要所見之時內心微微觸動，即可驅鬼。
所以葉燁專門跑到這山上來，親自折新，也是為了讓驅鬼更靈驗一些。
兩人大概找了一會後，小布包已經裝的差不多了。
葉燁往裏面放最後幾塊石頭的時候，李微久瞥到一條伸長出來的樹枝。
那樹枝生的很醜，但的確也是新長出來的嫰枝，李微久莫名喜歡，走到樹枝下面。
走過去才發現想要夠到它還差那麽一點點，李微久踮踮腳，使勁夠，還差一點，再往上跳了一跳，半指距離怎麽也觸碰不到。
她現在可不能在葉燁面前表現得太輕松，本來是很容易就能夠到的。
可惡！
葉燁上前想要幫忙，但他走到李微久身邊就停下了。
李微久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折掉樹枝不罷休的勢頭，還不是要打擾她的好。
李微久環視四周，找到一塊不算很大的石頭，略作艱難地擡起，然後放在樹枝正下方，之後雙腳輕松往上一站，輕松折下頑強抵抗的樹枝。
李微久心中升起小小驕傲，手拿樹枝挑眉看向葉燁。
葉燁看著站在石頭上的木小七，楞了楞神，他似乎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他意識到每次觸碰到和李微久有關的事情，他都無法保持完全平靜。
葉燁走到李微久面前，李微久站在石頭上，現在和他一般高。
“大人，它逆陽而生，與其他事物都不同，驅鬼必定靈驗。”
李微久雀躍之餘對上葉燁的目光，雖然只是很短一瞬，但李微久讀出其中大概含義。
在此之前，葉燁也曾這樣註視過她幾次，那是與木小七相處的輕松、愉快，有時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兩人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但剛剛那個眼神……
與平日裏都都不盡相同。
葉燁伸出手來，李微久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一句謝謝大人，將手搭在葉燁手上，跳下石頭。
時候不早了，兩人需要盡快趕回府裏。
葉燁走在前面，擡起較低的樹枝，李微久緊跟其後。
藍頌他們應該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回到府裏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
李微久想到這裏，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步子又加快了些。
不出所料，兩人剛進大門就已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走進庭院，只見中間是一個不大不小精致的火爐，周圍拼湊小桌將其圍住，桌上都已經擺好了酒食，加之燕人及愛春天，每人桌前必有一捧明艷的花。
葉燁入座主桌，李微久則找了一個離葉燁不遠不近的小桌坐下。
李微久如今對木小七這個角色越來越得心應手，度過先前的幾次危機後，她的生活又回到了悠閑愜意的狀態，甚至因為葉燁對她信任有加，她還過的舒適許多。
火爐中的火燒的越來越旺，每個人拿出自己精心挑選的折新之物，一一扔進火爐之中。
葉燁最後將兩人小布包中的所有東西一並投進去，待爐火燒盡，也就意味著兇神惡鬼都驅散了。
葉府在除鬼節這一天不需要侍女下人侍奉，桌上酒肉飯菜不夠或是要換些碗筷，任憑自己去拿。
李微久正喝著淡淡幽香桃花酒，旁邊藍頌側身向她搭話：“我說小七啊，你來這裏多久了？”
“有三個多月了。”
“才三個月？！”藍頌震驚，雖然和木小七打交道的時候不少，但他在這個人消息閉塞，每天除了陪護他家大人剩下的幾乎一問三不知。
他剛開始就知道木小七是個聰明伶俐的，心裏也已經大概猜測她應該是很快就升上來的，但沒想到……
雖然他現在職別比木小七仍舊要高一大截，但是三個月，他三個月的時候可能剛剛能把手頭事情應付起來吧。
李微久從藍頌的表情中猜出他大概在想什麽，她當初也想讓木小七再普通點，但那樣去接近葉燁太慢了。
為了安撫藍頌的心靈，李微久開始解釋：“只是恰巧司空大人需要我這樣的人我才破格入府，況且多虧和藍大哥相處，我才很快了解大人的脾氣喜好啊。”
藍頌覺得木小七說的甚是有理，的確很多時候木小七是靠他的引薦才能和司空大人多多接觸的，如此一想，心裏便也輕松起來。
李微久看著藍頌語氣平穩，心中讚許自己平日裏和葉燁相處的同時，也沒疏忽和府裏任何人打交道。
給人面子和情分，以後總好辦事些。
和藍頌淺淺喝過一杯後，李微久稍有困意，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之後眼神不經意落在葉燁身上時，葉燁也緊接著打了個哈欠。
被發現了。
葉燁尷尬局促，李微久心中暗笑。
“大人在做什麽？”李微久走向葉燁。
“我，我只是看看你。”
從山上回來，李微久和葉燁的衣服都沾了泥土和水，換了衣服後兩人才回到庭院中。
因為是節日，李微久專門換上了前幾日剛和小侍女們染的春裝。
李微久淺色衣服配著輕盈薄紗，頭發編了幾束，其他的隨意披散但不淩亂，與人談笑之間活潑開朗的性格使得整個人明媚起來。
葉燁覺得今晚木小七甚至好看，總是想要多看她幾眼。
沒想到打哈欠傳染被發現，他只得支支吾吾回應。
還未等李微久說一下句，火爐中的火燒盡了。
大家進行完最後的儀式後，準備回去睡覺。
李微久看見葉燁將燒完的灰包起來，掛在庭院中的樹上。
李微久怔著，葉燁瞧見她不說話，向她解釋：“小時候爺爺經常這麽做。”
宋溫涼當年經常不服管教，把師父掛起來的都全部摘掉，被罰跪大堂還揚言此生絕不做這種自欺欺人的無用之事。
如果他不是宋溫涼，為什麽會有這樣多的巧合呢？
李微久躺在床上，心中還是無法消解這一困惑。
今日的事情的確有諸多巧合的可能，畢竟所有事情並不具備唯一性或者確定性。
想著想著，李微久眼神一閃，她迅速下床，急急忙忙披了一件外衣向葉燁處跑去。
她必須確認一下！
葉燁還未歇下，打開門見到木小七甚是驚訝。
“這麽晚打擾大人，明日可否準我一天假？”李微久開始鋪墊，心中緊張的不行。
“你去做什麽？”葉燁對木小七主動提出要休一天假感到稀奇。
“明日我一朋友來尋親，我需為她安排住處，如有機會，也會幫她一並尋尋。”
“哦？尋親？”葉燁似乎很好奇。
“是她一個失散多年的哥哥，兩人小時是很小的玩伴，她一直很想找到他。”
李微久的心跳越來越快，她盡可能不一直盯著葉燁，但她絕不會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
“模樣什麽的她還記得嗎？”葉燁看木小七好像很想幫她朋友找到人，想著或許他也能幫助一二。
“已經過去好多年了，模樣應該也記不清了。”
葉燁心中惋惜，坐下來給李微久和他自己倒茶。
“但她記得他的名字。”
“他叫什麽名字？”
“宋溫涼。”
葉燁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跳驟停，但好在外表沒有失態，倒茶的水壺仍舊平穩地出水。
李微久緊盯著葉燁的反應，他會怎麽回答？
葉燁放下茶壺，輕笑著說：“是個好名字。明日準你假，可以的話我也會讓藍頌幫你朋友找找。”
這時換成葉燁緊盯李微久了。
他看著眼前這張面容，終於將木小七和李微久重合在了一起，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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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久跟上葉燁，轉念一想，這調子稀松平常，又有什麽可奇怪的。
她和宋溫涼小時候唱得，葉燁就唱不得嗎？
還是她對於和宋溫涼有關的記憶太過敏感和緊張了，她真的很想再見到他。
兩人走過最後一段小路，撥開層層樹枝，來到了山的最頂端。
這座山並不高，但視野開闊，層層山巒、飄飄雲海盡收眼底。
李微久正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美景，葉燁伸手朝她討要東西。
李微久很自然地從衣裳裏拿出一個小布包，遞給葉燁。
今日是燕國除鬼節，尋找新生之物，名為折新，用於驅鬼，燒除冬日裏的汙穢，祈求一年的風調雨順，平平安安。
李微久很早便調查過燕國風俗，對葉燁突然的舉動並不詫異。
葉燁看到李微久從容地拿出他想要的東西時，有些意外但又覺得甚至滿意。
這段時間木小七幾乎全都是和他在書房看書，或是再去替他做些其他的事情，今日雖然是除鬼節，但幾乎全都讓管家去安排了。
木小七應該並沒有額外的精力和心思去準備這件事。
再加上他來這座山上也算是一時起意，即使木小七沒有準備，他們也能隨便找點東西便於攜帶。
但木小七在這種小事上的細節程度屬實讓他很是欣賞。
葉燁接過布包，看了看已經往下沈的太陽，“天黑之前我們得趕回去。”
李微久表示知曉，兩人便開始尋找適合驅鬼的東西。
燕國驅鬼之物並無固定要求，只是燕人普遍認為更高處的潔凈之物效果更好，花瓣、石頭、甚至是溪水，只要所見之時內心微微觸動，即可驅鬼。
所以葉燁專門跑到這山上來，親自折新，也是為了讓驅鬼更靈驗一些。
兩人大概找了一會後，小布包已經裝的差不多了。
葉燁往裏面放最後幾塊石頭的時候，李微久瞥到一條伸長出來的樹枝。
那樹枝生的很醜，但的確也是新長出來的嫰枝，李微久莫名喜歡，走到樹枝下面。
走過去才發現想要夠到它還差那麽一點點，李微久踮踮腳，使勁夠，還差一點，再往上跳了一跳，半指距離怎麽也觸碰不到。
她現在可不能在葉燁面前表現得太輕松，本來是很容易就能夠到的。
可惡！
葉燁上前想要幫忙，但他走到李微久身邊就停下了。
李微久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折掉樹枝不罷休的勢頭，還不是要打擾她的好。
李微久環視四周，找到一塊不算很大的石頭，略作艱難地擡起，然後放在樹枝正下方，之後雙腳輕松往上一站，輕松折下頑強抵抗的樹枝。
李微久心中升起小小驕傲，手拿樹枝挑眉看向葉燁。
葉燁看著站在石頭上的木小七，楞了楞神，他似乎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他意識到每次觸碰到和李微久有關的事情，他都無法保持完全平靜。
葉燁走到李微久面前，李微久站在石頭上，現在和他一般高。
“大人，它逆陽而生，與其他事物都不同，驅鬼必定靈驗。”
李微久雀躍之餘對上葉燁的目光，雖然只是很短一瞬，但李微久讀出其中大概含義。
在此之前，葉燁也曾這樣註視過她幾次，那是與木小七相處的輕松、愉快，有時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兩人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但剛剛那個眼神……
與平日裏都都不盡相同。
葉燁伸出手來，李微久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一句謝謝大人，將手搭在葉燁手上，跳下石頭。
時候不早了，兩人需要盡快趕回府裏。
葉燁走在前面，擡起較低的樹枝，李微久緊跟其後。
藍頌他們應該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回到府裏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
李微久想到這裏，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步子又加快了些。
不出所料，兩人剛進大門就已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走進庭院，只見中間是一個不大不小精致的火爐，周圍拼湊小桌將其圍住，桌上都已經擺好了酒食，加之燕人及愛春天，每人桌前必有一捧明艷的花。
葉燁入座主桌，李微久則找了一個離葉燁不遠不近的小桌坐下。
李微久如今對木小七這個角色越來越得心應手，度過先前的幾次危機後，她的生活又回到了悠閑愜意的狀態，甚至因為葉燁對她信任有加，她還過的舒適許多。
火爐中的火燒的越來越旺，每個人拿出自己精心挑選的折新之物，一一扔進火爐之中。
葉燁最後將兩人小布包中的所有東西一並投進去，待爐火燒盡，也就意味著兇神惡鬼都驅散了。
葉府在除鬼節這一天不需要侍女下人侍奉，桌上酒肉飯菜不夠或是要換些碗筷，任憑自己去拿。
李微久正喝著淡淡幽香桃花酒，旁邊藍頌側身向她搭話：“我說小七啊，你來這裏多久了？”
“有三個多月了。”
“才三個月？！”藍頌震驚，雖然和木小七打交道的時候不少，但他在這個人消息閉塞，每天除了陪護他家大人剩下的幾乎一問三不知。
他剛開始就知道木小七是個聰明伶俐的，心裏也已經大概猜測她應該是很快就升上來的，但沒想到……
雖然他現在職別比木小七仍舊要高一大截，但是三個月，他三個月的時候可能剛剛能把手頭事情應付起來吧。
李微久從藍頌的表情中猜出他大概在想什麽，她當初也想讓木小七再普通點，但那樣去接近葉燁太慢了。
為了安撫藍頌的心靈，李微久開始解釋：“只是恰巧司空大人需要我這樣的人我才破格入府，況且多虧和藍大哥相處，我才很快了解大人的脾氣喜好啊。”
藍頌覺得木小七說的甚是有理，的確很多時候木小七是靠他的引薦才能和司空大人多多接觸的，如此一想，心裏便也輕松起來。
李微久看著藍頌語氣平穩，心中讚許自己平日裏和葉燁相處的同時，也沒疏忽和府裏任何人打交道。
給人面子和情分，以後總好辦事些。
和藍頌淺淺喝過一杯後，李微久稍有困意，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之後眼神不經意落在葉燁身上時，葉燁也緊接著打了個哈欠。
被發現了。
葉燁尷尬局促，李微久心中暗笑。
“大人在做什麽？”李微久走向葉燁。
“我，我只是看看你。”
從山上回來，李微久和葉燁的衣服都沾了泥土和水，換了衣服後兩人才回到庭院中。
因為是節日，李微久專門換上了前幾日剛和小侍女們染的春裝。
李微久淺色衣服配著輕盈薄紗，頭發編了幾束，其他的隨意披散但不淩亂，與人談笑之間活潑開朗的性格使得整個人明媚起來。
葉燁覺得今晚木小七甚至好看，總是想要多看她幾眼。
沒想到打哈欠傳染被發現，他只得支支吾吾回應。
還未等李微久說一下句，火爐中的火燒盡了。
大家進行完最後的儀式後，準備回去睡覺。
李微久看見葉燁將燒完的灰包起來，掛在庭院中的樹上。
李微久怔著，葉燁瞧見她不說話，向她解釋：“小時候爺爺經常這麽做。”
宋溫涼當年經常不服管教，把師父掛起來的都全部摘掉，被罰跪大堂還揚言此生絕不做這種自欺欺人的無用之事。
如果他不是宋溫涼，為什麽會有這樣多的巧合呢？
李微久躺在床上，心中還是無法消解這一困惑。
今日的事情的確有諸多巧合的可能，畢竟所有事情並不具備唯一性或者確定性。
想著想著，李微久眼神一閃，她迅速下床，急急忙忙披了一件外衣向葉燁處跑去。
她必須確認一下！
葉燁還未歇下，打開門見到木小七甚是驚訝。
“這麽晚打擾大人，明日可否準我一天假？”李微久開始鋪墊，心中緊張的不行。
“你去做什麽？”葉燁對木小七主動提出要休一天假感到稀奇。
“明日我一朋友來尋親，我需為她安排住處，如有機會，也會幫她一並尋尋。”
“哦？尋親？”葉燁似乎很好奇。
“是她一個失散多年的哥哥，兩人小時是很小的玩伴，她一直很想找到他。”
李微久的心跳越來越快，她盡可能不一直盯著葉燁，但她絕不會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
“模樣什麽的她還記得嗎？”葉燁看木小七好像很想幫她朋友找到人，想著或許他也能幫助一二。
“已經過去好多年了，模樣應該也記不清了。”
葉燁心中惋惜，坐下來給李微久和他自己倒茶。
“但她記得他的名字。”
“他叫什麽名字？”
“宋溫涼。”
葉燁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跳驟停，但好在外表沒有失態，倒茶的水壺仍舊平穩地出水。
李微久緊盯著葉燁的反應，他會怎麽回答？
葉燁放下茶壺，輕笑著說：“是個好名字。明日準你假，可以的話我也會讓藍頌幫你朋友找找。”
這時換成葉燁緊盯李微久了。
他看著眼前這張面容，終於將木小七和李微久重合在了一起，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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