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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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聞言，面上雖不顯，李微久心下卻一驚：葉燁知道她的任務了？
但很快李微久便反應過來，她道：“聽著不錯，可我在燕國人生地不熟，又能如何幫你奪權呢？”
葉燁：“我與顧榮安積怨已久，我為司空，他為冢宰，官場鬥爭郡主想必很了解。不用郡主費心替我布局，只是有些東西我需要人幫我取到。
李微久心裏不禁為葉燁鼓掌，今天這頓飯他真是打的好算盤。
拋出他身居高位來幫她的誘餌，若是她答應了，不僅能獲得她這麽一個強大的助力，還能知曉她此番前來的真正目的，而自己也就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退一步就算她今日未答應，也可之後再徐徐圖之，今日就當是提前鋪墊，培養了培養交情。
李微久：“司空大人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我才剛到燕國，情況都還不太了解，大人可有時間容我考慮幾日？“
葉燁：“自然。”
飯後，李微久再如來時那般，飛檐走壁悄悄離開，免得被人看見她與葉燁私下交往，惹得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葉燁只是模棱兩可地說需要她幫他拿到什麽東西，但是葉燁想要對付燕國大冢宰顧榮安是確定的。
葉燁與顧榮安不和，這件事已經算是明面上的，李微久來燕國前便已經有所了解。
李微久思索過後，心裏有了盤算。
次日頗為忙碌，白日被燕國皇帝接見，還有各懷心思的燕國官員貴族前來接近李微久。
將陪同公主的事都交給了陸九軒，李微久在外各處周轉。
晚上，在七王爺文商的接待下用罷晚餐後，李微久回到住處倒頭就睡。
夜半三更，李微久猛地睜眼，翻身下床，高馬尾、夜行衣、面具、暗器……不過片刻便裝備完成。推窗而出，悄然融入夜色中。
—
已是午夜，葉燁仍舊在桌前看書，毫無倦意。擡頭看月色朦朧暗淡，正巧有了興致，便披上外衣出門而去。
一座城分明就是一個孩子。白天嬉鬧玩耍，晚上卻睡得格外香甜。葉燁站在一座樓的最高處，看著梁國的格局。
一陣嘈雜打破了寧靜。葉燁不禁眉頭一皺，又是哪戶人家失了竊，忙著抓賊。不過葉燁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也就朝著反方向走，再另尋個清凈的地方。
沒過多久，又是一陣嘈雜，葉燁輾轉幾個去處，仍是如此。
葉燁忽然有了興趣，心想：這小賊，先是聲東擊西，讓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何處，明明功夫不淺，不耍這些把戲也能逃掉，偏偏要讓他們亂了陣腳，玩夠了，再大大方方地走掉。這賊簡直像個貴族，連偷東西都淩駕於眾人之上。
一個黑影閃現，葉燁輕笑了一下，便隨著其他人一起去追那個黑影。
李微久對自己今天的狀態頗感滿意，想著這就打道回府，回去正好還能美美的睡上一覺。
結果半路突然冒出一人，誰知這些追兵從哪裏請來的，功夫頗高，在後面緊追不放。李微久翻了個白眼，心中不禁暗罵了那家夥幾句。
雖然那人輕功明顯不如李微久，可對方勝在對鄴城構造布局十分熟悉，一時間李微久竟無法甩開。
過了一陣子，兩個人的距離沒有絲毫變化。李微久真的是煩了，停下來轉過身去準備和那人直接動手。
之前光線太暗，雖然這人並未蒙面，也來不及看清他的臉。
此刻所在的這條街，以制作各種各樣的燈籠聞名，燈籠掛在家家戶戶的幌子上，晝夜不息。映著燈籠的光，李微久看著那人，將手慢慢地握成一個拳頭，恨不能一拳把他打個半死。
葉燁正緊追著，沒想到那小賊竟自己停了下來，不知道又在搞什麽名堂。只看見“他”一把撤下面具，葉燁驟然停了下來，身子僵了一秒，感覺自己被耍了，徑直走上前去，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微久：“理由？”
“你死追著我不放，我沒找你算賬已經不錯了。”李微久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想跟葉燁說話。
“誰知道梁國郡主不好好睡覺，竟然半夜出來當飛賊。”
“誰知道大司空也不睡覺而且還有閑工夫幫著抓飛賊。”李微久看都不看葉燁，依舊是沒有消氣的樣子。
葉燁正欲再言，兩人聽到追兵的聲音。
“跑累了。”葉燁微側著頭看著李微久笑著說，看上去像個無賴。
李微久看向他：“如果這次不是遇到你，我現在早就在驛館睡覺了。”然後趴在葉燁耳邊輕輕道出一個人名。
“我的錯。”葉燁含笑道，“我帶你去睡覺。”
李微久瞥了一眼葉燁，一臉嫌棄。
葉燁站在李微久一側，頷首道：“飛賊姑娘請。”
兩人一起翻進了一家客棧中。
“一會人來了知道該怎麽做吧？”葉燁問。
“我像是壞事的人嗎？”李微久反問。
葉燁淺笑，開始更衣。
“你最好把頭發也散下來。”李微久建議，同時也解開自己的頭發。
一支銀笄放在桌上，黑發如瀑布般瀉下。散發的葉燁，消去了束發時的幾分冷氣，卻是添了幾分煙火之氣。
李微久托住下巴，似真似假地盯著葉燁說：“這樣的葉將軍真是有點讓人心動呢......”
葉燁亦似真似假地說道：“倍感榮幸。”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兩人立刻佯裝睡覺。
門一下子被踹開，李微久裝作是受了驚嚇，一聲尖叫。葉燁坐起，用被子把靠墻蜷縮著的李微久牢牢裹住，面向官兵。
李微久稍打眼一看，客棧老板也來了。危險啊，他根本不知道有他們兩個客人。隨時做好暴露的準備.......
“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老板看看葉燁，俯身說：“認識，今天剛住到這兒......”
李微久心有疑惑：許是光線不好，這店家認錯了？又或是別的原因……
官兵仔細打量著葉燁，也同時觀察著被子後面頭發有些亂的女子。葉燁瞪了他們一眼，略帶怒氣地用手擋住。
氣氛凝固了一會兒。
“您是.......司空大人？”官兵遲疑問道。
葉燁氣場頗強，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剛剛做事冒失了，還請將軍見諒。”那人急忙拱手作揖道，又稍擡頭小心翼翼地問：“這位是......”
葉燁繃著一張臉，不耐煩道：“舞姬。”
“那就不打擾將軍的興致了。”那人又彎了彎腰，努力緊繃的臉上仍是能讓人捕捉到笑意，說完便帶著人退了出去。
門關上，葉燁看向李微久，李微久也在看他。
“怎麽，不滿意？”
李微久瞥眼看向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胳膊拿開！”
聞言葉燁非但沒有挪開手臂，反而把李微久環緊了些，聲音暗啞道：“不是我的舞姬嗎？脾氣這麽爆？”手指還暗示性地在被褥上摩梭了幾下。
李微久心道，又來了又來了，葉燁戲精又上身了。可惜折騰了一天一夜，她現在沒心思跟他演。
李微久捏著嗓子道：“不負大人期望，奴家冒死從冢宰府探得關鍵情報。”
葉燁含笑的目光在她臉龐上流連了片刻，哼笑了一聲松開她，側身躺著。
“郡主這是同意聯手了？我竟是沒想到郡主這般積極，自己便先孤身入了番‘敵營’。”
李微久挑眉不言。
葉燁：“你發現什麽了？”
李微久掏出一張帕子蓋在自己眼上，嚴肅道：“半夜不睡易暴斃。”然後便自顧自開始睡，一副任葉燁便的樣子。
葉燁無奈，起身出門：“明早等我。”
次日天尚蒙蒙亮，李微久推開門正準備離去，卻見對面葉燁也剛好開門。
葉燁未穿外衣，頭發仍是散著。看到李微久後，便朝她這邊走來。
“怎麽？這是打算私自潛逃了？”葉燁道。
李微久：“難不成我們還能一同離去？”
葉燁走進李微久的屋子，拿起自己昨夜落在這裏的外衣，毫不避諱李微久地自顧自穿好。
李微久跟進來，葉燁順手將銀笄遞與她：“昨晚被你的事一耽誤，忘了七王爺今日邀我們到京郊圍場一聚。那個地方離這裏太遠，時辰也快到了，還勞煩郡主幫葉某簪一個正規莊重的發髻。”
李微久沒好氣道：“你也知道時間緊迫，我可還得趕回驛館梳妝。再者，你認為我會嗎？”
葉燁無奈道：“現在只有你和我，這件事上，我更相信你。”邊說邊坐了下來。
李微久走到葉燁身後，接過銀笄。
束發之餘，作為回報，葉燁為李微久介紹了七王爺的性格品性。
望著鏡中的人，時間開始變得細致。這種有溫度的場景在他的生命中，已經許久許久未曾出現過了。在遠離宋溫涼的日子中，生活爾虞我詐，更多的是冷靜，甚至是強迫自己有些偏離人情的冷靜。現在雖也有好友，可相處間的溫度和此時的感覺並不相同。
二人沈浸在這片刻寧靜中時，並不知道在官兵撤走後，流言已經肆意生長開來。
葉燁不食人間煙火的形象，這些年來第一次面臨危機。
“你知道咱們司空大人嗎？聽說他昨晚和一個舞姬.......”
“是嗎？我聽說他平常一直冷冰冰的，朋友不算多，政敵不算少，沒想到也是個風花雪月的人。”
“不是說司空大人從來不近女色的嗎？這消息假的吧？”
……
踩著約定的時辰，李微久一襲華衣出門坐上了馬車。
昨日潛入冢宰府，李微久只是迅速摸了一遍其格局，盯上了書房等幾個重點觀察之處，若有重要之物，想必會擱置在那幾處。
馬車正行著，忽聞外面一陣馬蹄聲，一輛馬車停在李微久馬車旁。
馬夫低聲道：“郡主，是陶然公主的馬車。”
“停。”李微久示意。
“微久姐姐！”陶然在外面驚喜呼喚。
李微久撩開車簾，探身而出：“陶然公主？真是好巧。”
陶然蹦蹦跳跳跑到李微久馬車旁，對身後侍從揮手：“我同微久姐姐一起去，你們自行前去吧！”
陶然的侍從們對陶然此番舉動毫不驚詫，只在陶然上了李微久的馬車後，一群人隊伍駕著馬車在一旁跟隨。
對於陶然的出現，李微久毫不意外，只是惋惜無法在馬車上補覺了。
上次見到李微久時，她一身勁裝，幹練颯爽。今日一襲淡紫緞裙，以銀線暗紋繡之，額間一朵銀鈿，清雅高貴。陶然看得心裏小鹿亂跳，只想與美人姐姐靠得再近一些。
她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抱住李微久的一側手臂，下巴靠在她肩膀上，神神秘秘開口：“微久姐姐，我跟你說一個驚天大事件，你想不想聽？”
李微久被陶然興致勃勃的樣子所感染，十分配合：“是什麽？”
“我朝的大司空葉燁昨日在一家客棧與一名舞姬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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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面上雖不顯，李微久心下卻一驚：葉燁知道她的任務了？
但很快李微久便反應過來，她道：“聽著不錯，可我在燕國人生地不熟，又能如何幫你奪權呢？”
葉燁：“我與顧榮安積怨已久，我為司空，他為冢宰，官場鬥爭郡主想必很了解。不用郡主費心替我布局，只是有些東西我需要人幫我取到。
李微久心裏不禁為葉燁鼓掌，今天這頓飯他真是打的好算盤。
拋出他身居高位來幫她的誘餌，若是她答應了，不僅能獲得她這麽一個強大的助力，還能知曉她此番前來的真正目的，而自己也就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退一步就算她今日未答應，也可之後再徐徐圖之，今日就當是提前鋪墊，培養了培養交情。
李微久：“司空大人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我才剛到燕國，情況都還不太了解，大人可有時間容我考慮幾日？“
葉燁：“自然。”
飯後，李微久再如來時那般，飛檐走壁悄悄離開，免得被人看見她與葉燁私下交往，惹得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葉燁只是模棱兩可地說需要她幫他拿到什麽東西，但是葉燁想要對付燕國大冢宰顧榮安是確定的。
葉燁與顧榮安不和，這件事已經算是明面上的，李微久來燕國前便已經有所了解。
李微久思索過後，心裏有了盤算。
次日頗為忙碌，白日被燕國皇帝接見，還有各懷心思的燕國官員貴族前來接近李微久。
將陪同公主的事都交給了陸九軒，李微久在外各處周轉。
晚上，在七王爺文商的接待下用罷晚餐後，李微久回到住處倒頭就睡。
夜半三更，李微久猛地睜眼，翻身下床，高馬尾、夜行衣、面具、暗器……不過片刻便裝備完成。推窗而出，悄然融入夜色中。
—
已是午夜，葉燁仍舊在桌前看書，毫無倦意。擡頭看月色朦朧暗淡，正巧有了興致，便披上外衣出門而去。
一座城分明就是一個孩子。白天嬉鬧玩耍，晚上卻睡得格外香甜。葉燁站在一座樓的最高處，看著梁國的格局。
一陣嘈雜打破了寧靜。葉燁不禁眉頭一皺，又是哪戶人家失了竊，忙著抓賊。不過葉燁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也就朝著反方向走，再另尋個清凈的地方。
沒過多久，又是一陣嘈雜，葉燁輾轉幾個去處，仍是如此。
葉燁忽然有了興趣，心想：這小賊，先是聲東擊西，讓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何處，明明功夫不淺，不耍這些把戲也能逃掉，偏偏要讓他們亂了陣腳，玩夠了，再大大方方地走掉。這賊簡直像個貴族，連偷東西都淩駕於眾人之上。
一個黑影閃現，葉燁輕笑了一下，便隨著其他人一起去追那個黑影。
李微久對自己今天的狀態頗感滿意，想著這就打道回府，回去正好還能美美的睡上一覺。
結果半路突然冒出一人，誰知這些追兵從哪裏請來的，功夫頗高，在後面緊追不放。李微久翻了個白眼，心中不禁暗罵了那家夥幾句。
雖然那人輕功明顯不如李微久，可對方勝在對鄴城構造布局十分熟悉，一時間李微久竟無法甩開。
過了一陣子，兩個人的距離沒有絲毫變化。李微久真的是煩了，停下來轉過身去準備和那人直接動手。
之前光線太暗，雖然這人並未蒙面，也來不及看清他的臉。
此刻所在的這條街，以制作各種各樣的燈籠聞名，燈籠掛在家家戶戶的幌子上，晝夜不息。映著燈籠的光，李微久看著那人，將手慢慢地握成一個拳頭，恨不能一拳把他打個半死。
葉燁正緊追著，沒想到那小賊竟自己停了下來，不知道又在搞什麽名堂。只看見“他”一把撤下面具，葉燁驟然停了下來，身子僵了一秒，感覺自己被耍了，徑直走上前去，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微久：“理由？”
“你死追著我不放，我沒找你算賬已經不錯了。”李微久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想跟葉燁說話。
“誰知道梁國郡主不好好睡覺，竟然半夜出來當飛賊。”
“誰知道大司空也不睡覺而且還有閑工夫幫著抓飛賊。”李微久看都不看葉燁，依舊是沒有消氣的樣子。
葉燁正欲再言，兩人聽到追兵的聲音。
“跑累了。”葉燁微側著頭看著李微久笑著說，看上去像個無賴。
李微久看向他：“如果這次不是遇到你，我現在早就在驛館睡覺了。”然後趴在葉燁耳邊輕輕道出一個人名。
“我的錯。”葉燁含笑道，“我帶你去睡覺。”
李微久瞥了一眼葉燁，一臉嫌棄。
葉燁站在李微久一側，頷首道：“飛賊姑娘請。”
兩人一起翻進了一家客棧中。
“一會人來了知道該怎麽做吧？”葉燁問。
“我像是壞事的人嗎？”李微久反問。
葉燁淺笑，開始更衣。
“你最好把頭發也散下來。”李微久建議，同時也解開自己的頭發。
一支銀笄放在桌上，黑發如瀑布般瀉下。散發的葉燁，消去了束發時的幾分冷氣，卻是添了幾分煙火之氣。
李微久托住下巴，似真似假地盯著葉燁說：“這樣的葉將軍真是有點讓人心動呢......”
葉燁亦似真似假地說道：“倍感榮幸。”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兩人立刻佯裝睡覺。
門一下子被踹開，李微久裝作是受了驚嚇，一聲尖叫。葉燁坐起，用被子把靠墻蜷縮著的李微久牢牢裹住，面向官兵。
李微久稍打眼一看，客棧老板也來了。危險啊，他根本不知道有他們兩個客人。隨時做好暴露的準備.......
“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老板看看葉燁，俯身說：“認識，今天剛住到這兒......”
李微久心有疑惑：許是光線不好，這店家認錯了？又或是別的原因……
官兵仔細打量著葉燁，也同時觀察著被子後面頭發有些亂的女子。葉燁瞪了他們一眼，略帶怒氣地用手擋住。
氣氛凝固了一會兒。
“您是.......司空大人？”官兵遲疑問道。
葉燁氣場頗強，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剛剛做事冒失了，還請將軍見諒。”那人急忙拱手作揖道，又稍擡頭小心翼翼地問：“這位是......”
葉燁繃著一張臉，不耐煩道：“舞姬。”
“那就不打擾將軍的興致了。”那人又彎了彎腰，努力緊繃的臉上仍是能讓人捕捉到笑意，說完便帶著人退了出去。
門關上，葉燁看向李微久，李微久也在看他。
“怎麽，不滿意？”
李微久瞥眼看向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胳膊拿開！”
聞言葉燁非但沒有挪開手臂，反而把李微久環緊了些，聲音暗啞道：“不是我的舞姬嗎？脾氣這麽爆？”手指還暗示性地在被褥上摩梭了幾下。
李微久心道，又來了又來了，葉燁戲精又上身了。可惜折騰了一天一夜，她現在沒心思跟他演。
李微久捏著嗓子道：“不負大人期望，奴家冒死從冢宰府探得關鍵情報。”
葉燁含笑的目光在她臉龐上流連了片刻，哼笑了一聲松開她，側身躺著。
“郡主這是同意聯手了？我竟是沒想到郡主這般積極，自己便先孤身入了番‘敵營’。”
李微久挑眉不言。
葉燁：“你發現什麽了？”
李微久掏出一張帕子蓋在自己眼上，嚴肅道：“半夜不睡易暴斃。”然後便自顧自開始睡，一副任葉燁便的樣子。
葉燁無奈，起身出門：“明早等我。”
次日天尚蒙蒙亮，李微久推開門正準備離去，卻見對面葉燁也剛好開門。
葉燁未穿外衣，頭發仍是散著。看到李微久後，便朝她這邊走來。
“怎麽？這是打算私自潛逃了？”葉燁道。
李微久：“難不成我們還能一同離去？”
葉燁走進李微久的屋子，拿起自己昨夜落在這裏的外衣，毫不避諱李微久地自顧自穿好。
李微久跟進來，葉燁順手將銀笄遞與她：“昨晚被你的事一耽誤，忘了七王爺今日邀我們到京郊圍場一聚。那個地方離這裏太遠，時辰也快到了，還勞煩郡主幫葉某簪一個正規莊重的發髻。”
李微久沒好氣道：“你也知道時間緊迫，我可還得趕回驛館梳妝。再者，你認為我會嗎？”
葉燁無奈道：“現在只有你和我，這件事上，我更相信你。”邊說邊坐了下來。
李微久走到葉燁身後，接過銀笄。
束發之餘，作為回報，葉燁為李微久介紹了七王爺的性格品性。
望著鏡中的人，時間開始變得細致。這種有溫度的場景在他的生命中，已經許久許久未曾出現過了。在遠離宋溫涼的日子中，生活爾虞我詐，更多的是冷靜，甚至是強迫自己有些偏離人情的冷靜。現在雖也有好友，可相處間的溫度和此時的感覺並不相同。
二人沈浸在這片刻寧靜中時，並不知道在官兵撤走後，流言已經肆意生長開來。
葉燁不食人間煙火的形象，這些年來第一次面臨危機。
“你知道咱們司空大人嗎？聽說他昨晚和一個舞姬.......”
“是嗎？我聽說他平常一直冷冰冰的，朋友不算多，政敵不算少，沒想到也是個風花雪月的人。”
“不是說司空大人從來不近女色的嗎？這消息假的吧？”
……
踩著約定的時辰，李微久一襲華衣出門坐上了馬車。
昨日潛入冢宰府，李微久只是迅速摸了一遍其格局，盯上了書房等幾個重點觀察之處，若有重要之物，想必會擱置在那幾處。
馬車正行著，忽聞外面一陣馬蹄聲，一輛馬車停在李微久馬車旁。
馬夫低聲道：“郡主，是陶然公主的馬車。”
“停。”李微久示意。
“微久姐姐！”陶然在外面驚喜呼喚。
李微久撩開車簾，探身而出：“陶然公主？真是好巧。”
陶然蹦蹦跳跳跑到李微久馬車旁，對身後侍從揮手：“我同微久姐姐一起去，你們自行前去吧！”
陶然的侍從們對陶然此番舉動毫不驚詫，只在陶然上了李微久的馬車後，一群人隊伍駕著馬車在一旁跟隨。
對於陶然的出現，李微久毫不意外，只是惋惜無法在馬車上補覺了。
上次見到李微久時，她一身勁裝，幹練颯爽。今日一襲淡紫緞裙，以銀線暗紋繡之，額間一朵銀鈿，清雅高貴。陶然看得心裏小鹿亂跳，只想與美人姐姐靠得再近一些。
她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抱住李微久的一側手臂，下巴靠在她肩膀上，神神秘秘開口：“微久姐姐，我跟你說一個驚天大事件，你想不想聽？”
李微久被陶然興致勃勃的樣子所感染，十分配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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