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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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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方玉澤望著手機裏的短信,頭腦發脹,不能更明白李曜馳的意思。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將這幅畫送給李曜馳。

於清接受了,李司霆接受了,可是他李曜馳還是不接受。

現在這幅畫甚至還沒有收起來,他就已經等不及和方玉澤甩開關系了。

那一刻方玉澤感覺心都燒,像是被人潑了汽油,燃了一把烈火,燒的他渾身炙熱,燒的他理智全無,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他將手中的香檳杯啪的一聲放在茶幾上,抓著手機從沙發上站起身,臉色黑沈大步朝著二樓的樓梯走。

方玉澤這個動作來的突然,動靜也大,引得周圍的賓客都停止了說話聲,轉過身看向他。

樓梯處有一個保鏢攔住他,說:“先生,抱歉,二樓是私人區域。”

方玉澤一把推開他的手,說:“我找你們李總有事。”

保鏢剛剛也看見方玉澤和李司霆之間的熟絡交談,猶豫了兩下,也不敢再攔著。

-

於清他們早就研究完要將畫掛在哪裏,只等著工人上門將墻上安裝一個防彈玻璃畫框,在此之前這幅畫需要放在李司霆臥室的保險櫃裏。

李曜馳將於清和李司霆送進臥室,畫作放好,又將李司霆扶到床上休息。

李司霆的身體情況不好,坐在輪椅上參加宴會已經是強撐,又和方玉澤說了那麽久的話,感覺胸悶,有些呼吸不過來。

李曜馳將房間裏的制氧機打開,給李司霆帶上呼吸管,直起身的時候,李司霆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聲音虛弱的對他說:“記得,好好謝謝小澤......”

李曜馳單手扶著李司霆後背讓他平穩的躺在床上,說:“我知道,爺爺,您放心休息。”

直起身後李曜馳還是不放心不下李司霆,站在床邊沒有離開,於清走到他身旁說:“放心吧,我在這裏陪著,今天是你的生日宴會,你是主人公,缺席太久不好,快下去吧。”

“好,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李曜馳說。

“知道了,下去吧下去吧。”於清朝著他揮了揮手。

房門輕輕關閉,李曜馳走出了臥室。

李家的別墅很大,二樓有幾百平方米的占地面積,十幾間臥室書房,道路覆雜,李司霆的臥室又在最裏面,等李曜馳走出兩個走廊,忽然遇見方玉澤從走廊轉彎處走來。

方玉澤來的氣勢洶洶,望著李曜馳的時候目光利的快要把他刀了,李曜馳皺著眉頭停住腳步,眼看著方玉澤走到了他的身前站定。

方玉澤舉著手機,上面顯示著李曜馳給他轉款的信息,他質問:“李曜馳,那幅畫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給我轉錢是什麽意思?”

李曜馳望著方玉澤,聲音平淡的說:“方總,你的禮物太貴重,我不能平白無故受這麽大的禮。”

方玉澤被他氣的眼睛都紅了,喉結顫抖著說:“別人送你生日禮物就可以,偏偏就是我的禮物受不了,對嗎......”

李曜馳沈默了幾秒,依舊公式化的說:“方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抱歉。”

說完李曜馳就要繞過方玉澤走出去,方玉澤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的指節蒼白。

李曜馳的腳步緩緩停在原地,沒有說話。

片刻的寂靜後,方玉澤聲音艱難的問他:“李曜馳,上次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為什麽不合適......”

“.......”

“給我一個理由!”

“........”

方玉澤快要被李曜馳氣瘋了,句句逼問,發怒的時候淩人氣勢壓制不住的外冒,今天不從李曜馳的嘴裏得出一個答案,他怎麽都不肯放過李曜馳。

李曜馳目視著前方,沒說話。

方玉澤抓著李曜馳的手臂用力的都在發抖,他轉過身,再一次走到李曜馳身前,擋住了李曜馳的去路,激動的脖頸都泛著薄紅,說:“李曜馳,你要的不就是溫柔,善良,真誠嗎?我可以改成你想要的樣子,那樣我們還不合適嗎?!”

李曜馳輕垂著眼睛直視方玉澤,反問道:“方玉澤,你要怎麽改變?脫離自己做一個不是你的人嗎?”

方玉澤一時之間被李曜馳問住了,雙眸怒瞪著他沒有說話。

李曜馳閉了閉眼睛,繼續說:“.....生活不是電視劇,可以扮演一個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你是不會改變的。”

“什麽叫我不會改變?”方玉澤脖頸的肌肉緊繃,提高了聲調說:“你知道我為了你這幅畫跑了多久!我求了多少人!這樣還不算真誠那什麽叫真誠!李曜馳,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方玉澤是真的搞不懂了。

之前的年黎他不是這樣的,之前的年黎是很好哄的。

當初他只是送給了年黎一個很普通的牛皮手環,年黎都能高興的圍著他團團轉好幾天,甚至寶貝的晚上都抱著睡覺。

方玉澤還記得當時因為那個手環太小了,年黎半夜不睡覺對著視頻教程學習怎麽編繩子。

他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對著視頻編了拆拆了編,淩晨五點,方玉澤醒來,依舊看見年黎躬著身子坐在書桌前對著那盞燈光微弱的臺燈在編手環。

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方玉澤心裏後知後覺的泛起了暖意,是他當時從未察覺的溫暖......

可是如今再想起來,卻是更加的淒涼。

他不明白為什麽當初他送一個廉價的牛皮手環給李曜馳,李曜馳會那麽高興,而如今他將三億元的畫作雙手奉到李曜馳的身前,李曜馳卻是這麽的冷漠。

明明是一個人啊......

方玉澤歪著頭,泛紅的眼睛一點點的打量著李曜馳的臉,想要找出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他聲音低啞的說:“李曜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送你一個手環,你都當成寶貝......”

只有在愛情裏的失敗者,才會不斷地翻起舊賬,妄圖用曾經愛過的證據來喚醒對方。

提起牛皮手環,李曜馳永遠一層不變的面色終於是有了波動,他眸色閃動的望著方玉澤,忽然低下頭輕笑了一聲,說:“那真是方總給我的一個好大的禮物......”

方玉澤不明白的問:“你什麽意思?”

李曜馳卻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不願意再提起當初的事情。

幾秒過後,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目光又回到了以往的沈寂無波,他聲音如常的對方玉澤說:“方總,如果是我很想要的東西,不需要等著方總出手,我也會拼命的拿到手,反之,如果那個東西送到我的面前,而我無動於衷,那就是不想要了。”

這句話聽著是在說畫,可是方玉澤卻明白了另一層意思,他的眼尾更紅了,嘴巴顫了兩下,咬著牙字字發狠的問李曜馳:“李曜馳,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在說我嗎?”

“我方玉澤,是一個你不想要的東西?”

這個比喻曾經一直是他用來形容年黎的,可如今卻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既是惱,又更多是不敢置信。

李曜馳已經不想繼續這樣的糾纏,他的手撫上了方玉澤緊拽著他的手,一點點的掰開方玉澤的手指,淡聲說:“方總,你想多了,我們只是在說這幅畫,我很感謝方總的好意,只是價格太高昂了,我受不起,還請方總將錢收下。”

這句話說完,李曜馳也將方玉澤的手徹底掰開了,他向後退了一步,點了下頭對方玉澤說:“方總,客人還在等著我,失陪了。”

李曜馳繞過方玉澤朝前走去,兩個人的身影相錯,卻沒有相碰,又是一個轉彎,李曜馳的身影徹底消失了。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李曜馳這樣的從他身邊離開,他連抓都抓不住。

一陣陣眩暈襲來,方玉澤身體搖晃了兩下,連忙用手撐著墻閉上了眼睛。

耳朵裏一陣陣的耳鳴,伴隨著胸腔巨大的砰砰砰撞擊聲,方玉澤捂著心口,嘴巴微張著調整呼吸,整個人也緩緩的蹲到地上,以此來平衡身子。

吳林奇說過他情緒不能激動,方玉澤已經極力的克制了,可是即便如此在面對李曜馳的時候他依舊克制不住的失控。

方玉澤的大拇指用力掐著手背,妄圖以這種痛感來壓制住情緒的波動,可是他的情緒就像是海浪一樣,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指尖已經陷入了皮肉裏,指甲被染成了鮮紅色,依舊沒有用。

最後就連蹲都蹲不住了,方玉澤身體朝前趔趄了一下,單膝跪在地上。

心臟不聽話的亂跳,方玉澤用力的按著胸口,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心跳快的好似在一秒鐘之內震動好幾下,大腦一片空白,他竭力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數著心跳上,以此來擯棄其他亂七八糟的情緒。

一,二,三......

後背漸漸溢出了細汗,每一秒都似度日如年般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臟處那猶如鐘鳴般的聲音漸漸平緩下來,方玉澤全身脫力,捂著心臟的手垂到身側,雙膝都跪在地面上。

心臟這種病癥和胃病不一樣,不似胃疼的時候那麽漫長,不過就是幾分鐘的事兒,能緩過那個勁兒,就緩過來了,緩不過來就直接沒了......

不過方玉澤一般都能自己緩過來,唯一的一次嚴重一點,還是在好幾個月之前。

方玉澤閉上眼睛深舒了一口氣,扶著墻緩緩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胸口處揉的亂七八糟的衣服褶皺。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從他收到那條信息到現在為止,也就過了十五分鐘。

可就是這十五分鐘,卻恨不得讓他人生都重走了一遍。

方玉澤垂下眼睛睫毛輕顫著將手背上掐出來的血痕蹭掉,心臟的難受勁過去了,他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手背上的疼痛。

每一次蹭過傷口都是一陣刺痛,方玉澤咬住下唇,手指又用了些力道才將血跡擦去。

將一切都整理好,他扶著墻一路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直到最後一個轉彎的時候,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兩口,將自己的全身狀態都調節到最佳的狀態,大步走出走廊,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一樓的賓客本來都在猜測方玉澤急匆匆的上二樓是因為什麽事情,是不是和李曜馳吵架了?

直到現在看見方玉澤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面色平淡,穿著一身整潔的西裝,步子款款的走下來,那個優雅的模樣別說是吵架了,倒像是剛喝完下午茶回來的。

於是眾人又紛紛議論著。

“估計方總是上樓拜訪李老爺子了......”

“肯定是,你剛才看見李老爺子對他的那個態度了嗎?比對李總都熱絡......”

“據說,李老爺子和方家的那個老爺子關系可鐵了,是摯友......”

“那怪不得了啊.......”

周圍人議論的起勁,助理小秦卻是仰頭望著方玉澤,猛地松了一口氣。

他剛剛找了方玉澤半天,從別人口中得知方玉澤上了二樓,又看見李曜馳臉色冰冷的從二樓走下來,心裏預感到不妙,正打算和守在二樓樓梯的保鏢說一聲,讓他也上二樓看看,誰知道方玉澤就出來了。

只不過從方玉澤的面色表情看來,好像沒發生什麽大事,甚至比李曜馳的臉色還平淡。

於是助理跑到方玉澤身前,詢問道:“方總,您剛剛去二樓幹什麽了啊,我剛想去找您......”

下一秒方玉澤的手重重的放在小秦的手臂上,他的力道很大,像是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到小秦身上,小秦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方玉澤臉色蒼白的有些過分。

“方總,怎麽了......”助理連忙問道。

方玉澤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聲音很低的說:“回家......”

“啊......啊現在就走啊。”助理為難的看了一圈,現在宴會才剛剛開始,連開場都沒進行,在這種情況直接走未免太不給李曜馳面子了。

於是助理又補充了一句:“那要不要我去給李總說一聲?不然是不是太不給李總面子了......”

方玉澤閉上眼睛,眼皮上透著薄紅,咬著牙字字發狠的說:“給他說個屁!”

雖然聲音虛弱,但是罵李曜馳的時候卻氣勢不減。

助理無奈的轉過頭望向李曜馳,卻正好對上了李曜馳看過來的目光。

得,這下不用說了。

方玉澤借著助理小秦手臂的力道,走出了李家的院子,上了車後,他一把抓住小秦的領子將他拽到身前。

小秦被方玉澤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說:“方......方總,怎麽了.......”

方玉澤擡起眼睛,雙眸赤紅的瞪著小秦說:“是你告訴李曜馳這幅畫的價格......”

小秦被方玉澤這個眼神嚇得臉色蒼白,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剛剛......剛剛李總問我這個多少錢,我就......我就想著這幅畫這麽貴,他總要知道您對他的好啊......然後我就說了.......”

方玉澤的眼睛如狼那般利,這樣望著小秦的時候,小秦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方總,對不起......我錯了.......”

小秦聲音都帶著哭腔了,方玉澤又這樣看了他幾秒,最後狠狠的將他朝後一推,松開了手,與此同時他靠到座位上,閉上眼睛,說:“下次再多嘴,就滾蛋。”

“是是,方總......”

-

方玉澤回到家裏之後,心臟依舊不太舒服,他從藥盒裏拿出來治療心臟病的藥物,順著杯子裏冰涼的水吃了下去。

而後他就坐在沙發上發呆,克制不住的反覆回想李曜馳剛剛說的話。

李曜馳將他比喻成不想要的東西,這讓方玉澤很生氣。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說過他。

越想越氣,氣的他將手裏的水杯都砸了。

望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方玉澤紅著眼睛,笑了一聲,心想李曜馳不想要他,就算了唄。

不過是個男人而已,別說是在明城,就是在全國,只要他方玉澤擡擡手指,多的是男人女人跪在他面前轉圈圈。

他方玉澤,要誰有誰。

李曜馳算什麽東西,他不稀罕了!

可是這種想法在方玉澤的心裏,也不過就是忍了幾天。

隨著時間的流逝,思念愈發的瘋漲,方玉澤當時被氣的要死時的決定,也在思念的磋磨下一點點的消失殆盡。

他本以為只要不聽不看就能忍住不再想李曜馳,卻沒有想到這種看不著人聽不見聲音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沒有志氣過,白天上班的時候在想,談工作的時候在想,開會的時候在想,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夢都在想。

每一天都是煎熬,煎熬的他都快受不住了。

直到跨年的那一天,天上落了小雪,公司裏很多的員工都是外地的,需要提前回家陪著家人一起過節,方玉澤允許大家提前走,於是午餐的時間一過,公司的人就陸陸續續走的差不多了。

就連司機老鄭和助理小秦都趕回家過節了。

方玉澤雙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

街上過節的氣氛很濃,路燈掛上了紅燈籠,路上的行人也多是喧鬧著,簇擁著。

冬天天黑的早,到了六點天就已經半黑了,這個時候方玉澤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垂眼看去,是方蘭的電話。

方玉澤滑動通話鍵,接通電話,還沒有等他先說話,電話那邊就響起了方蘭興高采烈的聲音。

“餵,小澤,小焱和小寧都已經到了,你幾點到家啊!”

方玉澤眉頭皺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今天晚上又是方家的家宴。

方奎隆早在一個星期就通知他要將跨年這天的行程空出來,回方家祖宅一起跨年。

方玉澤隨口應了方蘭一句:“等會回。”

“好,那我就叫張媽做飯了,你快點啊。”

掛了電話之後,方玉澤緊握著手機,垂下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

他最近總是這樣,好像魂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了,有時候能忽然發呆很久。

等到他從公司裏走出來,已經是六點半,這個時間回到方家祖宅正好是七點半,開飯的時間。

司機老鄭放假了,他自己坐上駕駛座,將車從地下停車場裏開了出來。

路上的人很多,有些堵車。

方玉澤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又開始跑神,不自覺的開始想,今天晚上是跨年,李曜馳會在哪裏過。

這種特殊的日子,他多半也是在李家祖宅和家人們一起過。

直到後車發出一聲尖銳的鳴笛聲,方玉澤才回過神,看見紅燈早就過了,現在是綠燈。

方玉澤踩著油門向前走,同時他晃了晃頭,意識到自己的現在的狀態不集中,不適合開車,於是他點開了車載屏幕上的廣播臺,想要聽聽新聞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再總想著那個人。

電臺廣播裏播音員的聲音從音響裏傳出來,先是播報了幾個明城新聞,隨後女聲繼續道:“哎,蘇利,你知道今天跨年,我們明城最大的盛況是什麽嗎?”

另一個男廣播接著話說:“是什麽啊?”

“當然是李氏集團給我們明城人民準備的煙花秀。”

方玉澤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望向了電臺屏幕。

男廣播說:“這麽大的事情我當然知道,為了慶祝李曜馳擔任總裁第一年,李氏集團特意準備了一場煙花秀,到時所有李氏集團的員工都會在現場觀看,據說這場煙花秀特別的盛大,我們明城的人民今晚也是有眼福了。”

“那你知道舉辦煙花秀的地點在哪裏嗎?”

“這.......”

“在市中心的華林園區,今晚八點煙花秀準時開始,持續一個小時,大家別忘了打開窗戶欣賞這場煙花秀哦~”

女廣播的聲音緩緩減弱,電臺裏開始插播廣告。

方玉澤望著前方的紅燈,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將方向盤上的牛皮墊子都握出了印子。

原本他心就泡在熱油裏,李曜馳就是火把,沒有聽見李曜馳的這個名字還好,而現在他聽見了。

等於把火把扔進汽油裏,瞬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華林園區距離這條路有二十分鐘的車程,方玉澤看了一眼時間,他剛剛堵了很久的車,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於此同時音響裏忽然響起來電音樂,車載屏幕一換,上面來電顯示。

————是祁方焱的來電。

方玉澤望著車載屏幕片刻,很果斷的擡手將來電掛斷,隨後猛打了一把方向盤,踩著油門朝華林園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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