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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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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傻姑娘。”:-)

望汐冷冽的聲音如初, 若不算上那一個個旖旎的夢境,沈樂知上次與望汐分別,還是在游方書院時那劍拔弩張的氛圍。

但那些夢境……

那個在夢裏被她反覆折磨也從不反抗的望汐。

沈樂知看著小白劍生出白霧, 望汐從白霧裏出現, 夢境的真假似乎已然有了答案。

眼前這冷顏冷眸之人, 總是這般,書中對原女主的好從不表述半句,如今對沈樂知也是這樣。

但那句輕聲的話語, 落在了沈樂知心上,讓沈樂知忽的不想再去計較什麼了。

況且此刻也沒時間給她們計較。

雖然幻境被打破, 但追來的敵人可沒有消失。

那頭盛怒的三尾四眼貂見它的幻境被破, 立即吼叫著朝幾人狂奔而來。

沈樂知太過虛弱已不能再戰鬥,而花蔓雖然身體已恢覆如初,但人還是暈了,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大礙。

望汐瞥了雲莎師姐一眼, 示意她帶著沈樂知與花蔓離開此處。

雲莎師姐立即會意, 半扶著沈樂知,又下去帶上昏迷不醒的花蔓, 隨後禦劍離開了戰場。

但這裏不知是被什麼阻隔了,無論她怎麼飛都出不了風渡村, 最後只好停在一處不會被波及,還能看到那邊情況的隱蔽地方。

雲莎師姐眼看著三尾四眼貂的幻境被破, 她們還出不去,那應該是有特殊陣法將她們困住了。

不過雲莎師姐倒沒有過多擔憂,畢竟是霽月仙尊來了。不僅是雲莎師姐, 沈樂知也對此毫無懷疑。

只見望汐手持蒼龍劍停在了空中,紋繡著雲霧的衣袂飄然, 在這天地間飄緲似仙。

望汐蒼龍劍聚起靈力,冰寒的氣息波及甚遠,連沈樂知她們躲藏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壓與寒冷。

但那三尾四眼貂竟也不是等閑之輩,望汐聚靈而落的一劍竟被它生生接了下來。

沈樂知從未見過望汐用真正的實力戰鬥,以往望汐對她施加的那些,都只是小手段,或許沈樂知所感受到的滔天靈力都不如此刻的十分之一。

此刻對方眉間染雪,連發絲都裹上了一層冰霜,蒼龍劍上散發出寒冷陰沈的氣息。

光是肉眼看去,都能看出她身周圍那讓人膽戰心驚的氣勢。

可望汐的第二劍,依舊被那貂妖接住。

雖然三尾四眼貂因接下這兩劍已是全身血淋淋,但它軀體癒合的速度奇快,被劍氣震破的血肉幾乎幾個呼吸就已恢覆如初。

“這三尾四眼貂,竟有分神期的修為。”雲莎師姐一邊為花蔓輸送靈力,一邊看著前方戰場,見貂妖竟接下了望汐兩劍,不由得驚嘆。

望汐為救沈樂知修為跌落雲莎師姐是知曉的,如今只有分神巔峰的修為。

但因為玲瓏心,哪怕只有分神巔峰的修為,也照樣能與返虛期大能一戰。

只是眼前這三尾四眼貂同樣實力不俗,若是今日霽月仙尊沒有趕來,她們三人怕是已經身死於此了。

不過沈樂知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她早就認出了望汐此時所使用的是玄玉劍法。

玄玉劍法越到後面,劍招越是兇猛霸道。

特別是配合望汐的玲瓏心,讓人被劍招裏的逼人氣勢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樂知甚至覺得這套劍法,簡直就是為玲瓏心量身定做的,或者說是為玲瓏心的主人。

因為沈樂知哪怕也擁有了玲瓏心,卻無法與玲瓏心完全的結合,同樣發揮不出望汐那樣的實力。

但望汐所使出時,玲瓏心磅礴霸道的靈力與玄玉劍法完美相合,蒼龍劍揮舞間便是排山倒海般的驚人氣魄。

第三劍,宛如驚雷般震耳欲聾的劍風疾馳而出,劍氣凝成一根鋒利無比的矛,直直往三尾四眼貂紮去。

第四劍,不斷提升的劍氣已猶如浩瀚大海一般,那恐怖的威壓讓三尾四眼貂的身軀都已陷入了地裏。

那貂妖身體癒合的速度已經肉眼可見的開始變慢,它支撐不住了。

望汐手腕旋轉,挑了一個簡單的劍花,隨後身體如閃電一般竄出,飛身逼近了已無力垂下手臂,渾身鮮血浸染的三尾四眼貂。

第五劍已出,勢如破竹般迅猛異常。

這驚天一擊,要宣告這場戰鬥的結束。

但忽然之間

望汐身形猛然頓住,她直接停在了三尾四眼貂身前,全身破綻,毫無防備。

甚至蒼龍劍上的劍氣都頃刻間完全散去。

沈樂知與雲莎師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腦袋停止思考。

等兩人回過神時,望汐竟已被那三尾四眼貂的利爪刺穿了身體。

她的身軀被貂妖狠狠拍在了地上,如斷裂的風箏一樣猛的墜落於地。

鮮艷的血瞬間染透了她雪白的衣衫,將衣擺上的雲霧染成了血的艷紅。

宛如晚霞時分,天際紅得如焰火般的雲層。

沈樂知看得心跳驟停,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望汐怎麼會受傷?

那驚世之人,怎會在這場打鬥中落敗?

眼看著三尾四眼貂的攻擊再度襲來,望汐立即翻身躲過,擡手掐出法訣,撐著蒼龍劍重新調整了戰鬥姿態。

沈樂知看到她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沈樂知認得她這樣的情況,是在小秘境時,對方通過小白劍來拯救她時也是如此。

沈樂知後來得知,那時候因為小秘境會壓制修為,以望汐當時的靈力,身軀凝不全實體。

雖然能夠被觸碰到,但看上去只有縹緲虛幻的不真實的感覺。

而這樣通過小白劍來到沈樂知身邊,並非是她本身的身體,只是靈識,類似那種出竅之法。

本體留在原地,靈識通過物質物品附著,去往別的地方。

所以,望汐方才忽然毫無防備的停住,又忽然變成這虛幻的模樣,是因為她本體受到了傷害嗎?

沈樂知不敢想。

她見那懸於半空之人,嘴角已滲出了鮮血,眉間的寒霜更加厚重。

而那身影也愈加虛幻,像是隨時要消失一樣。

三尾四眼貂也察覺到了她此刻的不穩定,抓住了機會瘋狂襲來,不要命一樣揮動利爪,根本不去管望汐反制的攻擊。

望汐應對起來已沒有先前得心應手,她深深皺著眉,腰部被刺穿的地方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快將整件衣衫染透。

沈樂知急得想大喊讓她快解除這種狀態,若是望汐的本體真的受到了攻擊,那樣毫無反抗的狀態,後果不堪設想。

像是感應到了沈樂知的焦急與心聲,像是有一股冰雪的靈力在沈樂知靈臺裏游蕩。

望汐忽的回過頭來看她,刺目的嫣紅染指著那片涼薄的唇畔,似乎將那冰雪之人也變得不再那般冷酷無情。

望汐豎起手指放於唇畔,仿佛在提醒沈樂知別發出聲音。

她確實是在提醒,清洌的聲音與手指的動作同時進入了沈樂知的腦海。

隨後,她轉過了頭,不再與沈樂知相視,原本虛幻的身軀倏然又完全實體化。

她周身的氣勢也瞬息間暴漲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但沈樂知更加焦急,她幾乎是掐著自己指尖,震顫般盯著前方那人。

因為隨著望汐氣勢高漲,她口中已經壓抑不住湧上來的腥甜,一口血吐了出來。

沈樂知從未見過望汐如此的狼狽,只有剛來到這世界時做了一個對方被無數修士圍剿,被原女主一劍刺穿身體的夢。

那次夢裏,望汐最終死去了。

而眼前,望汐止不住自己身上湧出的血,她乾脆不管不顧,隨意的擡手擦掉嘴角的血跡。

隨後蒼龍劍出,先是接下了三尾四眼貂襲擊而來沈重的一擊,再靈力立即傾瀉而出,霸道的冰靈將周圍的一切瞬息間冰凍凝結。

三尾四眼貂的下一次攻擊被望汐用這招拖延,緊接著,望汐高舉蒼龍劍,滔天的氣勢席卷而來。

天地在這一瞬為之變色,天際的雲霧之中,響起震耳欲聾的龍吟。

仿若真龍撥開了雲霧,將要從天際降臨。

風起雲湧,雷霆聲起,伴隨著一陣陣驚駭的龍吟,宛如降下了天譴一般。

這驚世一擊,毫無偏差的落在了三尾四眼貂身上,它驚慌躲竄,卻是毫無作用。

它甚至想要用快速再生來扛下這一擊,但這樣的攻擊在落到它身上的那刻,便頃刻間將它化為了塵煙,什麼都未能剩下。

但望汐也同一時刻,身影晃動,支撐不住般重重墜落到地面,身體也立即變得透明虛幻。

沈樂知都還沒來得及狂奔到她身邊,她便已身形散去,完全消失,連道別的話語都沒能留下。

沈樂知紅著眼頹然的站於原地,全身冰冷無比,只覺連四周的空氣都冷透了。

……

而另一邊,望汐從送走沈樂知後便找了一處隱秘的洞府待著,她要附著在小白劍上跟著沈樂知神游,至少要護送對方到達殘楓城為止。

她知道長時間的靈識離體十分危險,沒有人為她護法,隨便一個金丹修士都能殺了她。所以她不能一直待在游方書院,太過人多眼雜。

此處洞府在懸崖陡壁之中,外面有瀑布正好將洞口遮住。

望汐甚至將洞一直鑿穿到了山體的中央,離出口有很遠的距離。

望汐還問鳳念真要來了驅靈陣,確保洞府外不會殘留下她的靈力。

但即使這樣,她依舊被找到了,望汐不知哪裏出了問題,對方又是如何找到的她。

她長時間靈識神游外,待在小白劍中,全然沒有註意到有人已尋到了她的位置。

她也未想過有人尋到。

這裏實在太過隱蔽了,仿佛天山鳥飛絕之地,兩座高山間裂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峽谷,峽谷下是奔湧的河流。

水流湍急,常年不息。

但那些人就像是完全知曉她的位置一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已找來,在她神游之時傷了她。

對方這麼急迫的尋她,一是因為望汐上次回玄玉宗時找到了玄玉宗的禁地,並且破壞了禁地的入口,讓她們有所警惕了。

二是,望汐以前是打算一直與那些人周旋,對方利用沈樂知想殺她,她同樣利用沈樂知勾出暗處的人。

但如今她已不想沈樂知再回到玄玉宗,不願再讓後者牽扯進來。

她隱秘了沈樂知與玄玉宗的所有聯系,掌門早已連傳音都無法找到沈樂知。

這樣的行為自然會引起掌門的懷疑,對方大概也猜到了什麼,所以對望汐使用了更加激進的手段。%

所以,她們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找到的她?

這種方法是否也同樣能找到沈樂知?

望汐只為自己設了一道防護,被襲擊時防護法器很快被敵人震碎。

但她不能在那種時候丟下沈樂知不管,分神期修為的三尾四眼貂一開始便將她們拉入了幻境。

望汐不太擅長陣法、幻境之類的法術,若是望她的本體也與沈樂知在一起,或許還能想想辦法從外部闖入,但只是靈識的力量連望汐都無能為力。

不過她的徒兒真是莽撞又良善。明明自己的經脈已是那副模樣,卻還要為了拯救她人強行運轉。

但莽撞時卻又總是敏銳,沈樂知拼死在幻境中撕開了一條細縫,才終於讓望汐有機可乘。

望汐被襲擊後也顧不上本體的危險,必須得救下沈樂知,她若不能殺了那只貂妖,困在其中的沈樂知三人只有死路一條。

當靈識回歸的那刻望汐便直接與襲擊她的人交手,不過是兩個玄玉宗的長老,實力算不上高深。

在她毫無防備時重創了她,卻沒來得及將她殺死。

以這兩人的修為來看,掌門或許只是知曉她的大概位置,卻沒有辦法精確,仍然需要派人尋找。

所以只是派了元嬰期的長老,目的也僅僅是探尋她的具體位置,並不打算與她交手。

只是這兩人見她神游外界,是絕佳的動手機會,才貿然重創了她。

望汐咳出血來,體內靈力亂竄,但玲瓏心的恢覆能力極為恐怖,哪怕她被那兩人創傷了丹田經脈,此時也仍有還手的餘地。

但不能再拖下去了,望汐不知她們有沒有援兵,直接強行讓經脈運轉到極致,玄玉劍法的霸道與殺招同玲瓏心磅礴的靈力一齊釋放。

在這狹小的洞內,那兩名長老本就只有元嬰修為,哪裏抵擋得住赫赫有名的霽月仙尊。

偷襲時被那護身法器阻擋了一瞬,沒能直接將望汐殺死,等到了望汐靈識回歸,便意味著她們再也沒有了機會。

她們在這股氣勢中甚至恐懼到連法器都要拿不穩,眼前那染上了血紅,寒霜般冰冷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樣。

她們被望汐如天地壓迫而來的氣勢嚇得再使不出任何招式,到死亡之時那股恐懼都在心頭未能散去。

望汐眉眼冰冷的砍下了兩人的頭顱,經脈與胸腔都疼得過分,但她沒時間在此處消耗,立即甩掉蒼龍劍上的血珠,朝著外面飛奔。

她實在擔心沈樂知也被那些人找到,傳音讓雲莎快些帶沈樂知進入殘楓城。

望汐是知曉雲莎真實身份的,殘楓城外人極難進入,所以當雲莎說帶沈樂知去殘楓城時,望汐才會遲疑之後放手讓她離開。

而雲莎師姐在收到望汐的傳音時立即告訴了沈樂知,沈樂知通紅的眼眸中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她同樣收到了望汐傳音,清冷的聲音與以往毫無分別。

望汐沒有說任何她的情況,只有兩字在沈樂知靈識裏響起。

【無礙。】

沈樂知垂下眼簾,眼中因之前情緒激動而生出的血絲還未消下去。

望汐那滿身血紅的身姿仿佛還在她眼前,那如斷線風箏般墜落而下的身影還狠狠砸在她心上。

望汐怎會無礙?那人真是慣會欺騙。

以前一心仇恨時騙她,如今消了恨意還在騙她。

真是可惡至極。

沈樂知才不要管望汐那什麼都不肯說的態度,她轉頭眺望著風渡村的渡口,黑水河依舊翻湧。

她的眼裏也被映上了黑色,宛如黑曜石般溢出淺淺的光芒。

她捏緊了手中的小白劍,手指拂過冰涼的劍身,仿若也感受到了望汐那冰雪般的氣息。

離開游方書院後的每日每夜,對方是否也通過小白劍來到了她的身邊。

又是如何讓哭魂縷毫無察覺,讓她也不覺得異樣的?

她真是討厭那些不坦誠,遮遮掩掩的話語。

她更討厭望汐總是讓她猜忌的行為。

【來見我,望汐。】

她同樣傳音給了望汐,直呼著望汐的名諱,直白又堅決,不允許對方的躲避。

.

望汐收到傳音時已再次尋到一處隱蔽的地方,但她不會多待,只是要先處理身上的傷勢。

沈樂知不帶一絲情感的語調傳來,無畏的直呼她的名諱,讓望汐差些失笑出聲。

隨後是滿心的無奈,忽的想知道沈樂知原本究竟是怎樣的人,怎會如此的肆意妄為。

望汐嘆息一聲,並未立即回應沈樂知。

她調息之後傳音給了鳳念真,請求鳳念真為她護法。

有鳳念真護法,哪怕再被人找到,敵人一時之間也破不了鳳念真的法陣。

鳳念真依舊與前世一樣,不過問她為何如此,便無怨無悔的出手幫她。

前世望汐再見鳳念真時已然入魔,嗜血覆仇的瘋狂願望早已奪走了她的心神,她未曾問過鳳念真為何不與其她人一樣討伐她這個魔頭。

如今卻倏然想知道原因了。

“為何不問?”望汐端坐於鳳念真布下的陣法之中,擡眸朝後者望去。

鳳念真的本命法器飛霜十五令已懸於身周,靈符的光芒閃爍,她倒是沒想到望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由笑了起來。

“你何時變得如此猶豫了?竟會關心這種問題?”鳳念真端詳起望汐來,後者還是一樣的冷然神色,卻又感覺哪裏不一樣了,“你就那麼喜歡你那小徒兒嗎?為了她連性子都變了?”

鳳念真說完也不等望汐回應,微微昂首,好似在回憶曾經。

“我第一次下山歷練除妖時,遇上了一只元嬰期的妖魔,隨行的師姐根本不敵它,哪怕我們拼死反抗,也不過是在那妖魔腳下徒增屍骸。”

“直到你救下了我們,在我們都被嚇傻了的時候一人拔劍迎上了那妖魔。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你那時候的模樣了,只記得你救了我的命,救了我們的命。”

“或許對霽月仙尊來說,那不過是一次斬妖除魔的經歷,可對我們來說,那是已經踏入了地府卻突然出現的生機。”

鳳念真說完,對上了望汐投來的目光,笑道:“我不過是還情,仙尊莫要感動。”

望汐撇開眼,知道她在調笑,不再理會鳳念真。

一切都準備就緒,望汐闔上眼,靈識進入了小白劍之中。

她不知道沈樂知是不是在等待著她,只是緩緩從小白劍的白霧中顯現,直接就對上了沈樂知投來的目光。

望汐此時衣衫已潔凈沒有一絲血跡,沈樂知卻依舊發覺對方的臉色要比之前更加蒼白。

畢竟她每日每夜都與這人纏綿,仔仔細細的見過了對方所有的神態。

望汐站於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除了入魔被仇恨蒙蔽之時,一直都是這般冷淡的性子,不善言語。

她也不知該怎樣面對如今的沈樂知,對方投來的目光仿佛比她還要冷然。

“我每天夜裏都會做夢。”不過沈樂知並非不善言辭之人,她直視著望汐,站在離望汐幾尺的距離,聲音也如她眸光那樣冰冷。

望汐知曉她要說什麼了。

或者說,當接到沈樂知的傳音時,望汐便已能想到此時的情景。

“每一次,我都在與你雙修huan愛。”

她說得如此赤luo直白,讓望汐一時全身僵硬。

“我一直以為那只是我的夢境,因為你那般聽話,委身於我,任我肆意。”

沈樂知說著,向前了兩步,逼近到了望汐身前。

她如此無畏,如此坦誠。

“你在我身下露出那樣的神態,你抱著我與我在靈臺瘋狂糾纏。”她微微昂首,擡眼望進望汐眼中。

望汐的氣息都變得輕緩了,對方怎麼能用這樣冷然的聲音說出這般暧昧的話語來。

沈樂知再走近了兩步,此時兩人已到了極近的距離,快要彼此貼合上。

沈樂知在這樣的距離下問望汐,語氣終於柔和了一些。

“所以那只是我的夢境嗎?望汐。”她又這樣直呼望汐的名諱,眼眸堅定,仿佛一定要得到望汐的回答。

望汐闔了闔眼,今日她依著沈樂知來見她,便已做好了告訴對方真相的準備。

“那不是你的夢境。”

望汐回答完,知曉沈樂知的問題還不止這一個,垂下眼等待著對方。

果然,沈樂知再度開口問道:“你與我雙修,是因為要治療我的經脈嗎?”

“是。”望汐知無不言。

沈樂知聽聞這話稍稍頓住,隨後伸手抓住了望汐垂下的衣袖,停了半晌才終於開口。

“我名沈樂知,長輩希望我樂觀豁達,才高知深。”

望汐聽懂她的意思,她在說她真正的名字。她在明確的告訴望汐,自己究竟是何人。

望汐緩緩點頭,喉嚨中溢出了沙啞的聲音:“我知曉。”

沈樂知聽到這話終於露出了一個笑,眉眼的冷然瞬息散去,神情全都放松了下來。

望汐垂眸看她的模樣,看她緊緊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指,靈動的神情讓望汐心間生出一絲癢意。

她忽的朝沈樂知貼近,近到對方完全落入了她的懷中。

沈樂知差些驚呼出聲,下一秒只覺自己被望汐熟練的緊緊抱住,她剛要說什麼,卻聽見望汐清冽的嗓音,幽幽傳來。

“我受傷了,幫幫我吧,樂知。”

沈樂知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對方受傷了自己要怎麼幫她,便感覺到一股冰雪的靈力猛然鉆入了身體裏。

迅速侵入了她的靈臺,不由分說的勾住了她的靈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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