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

李子安回家跟爸媽打了聲招呼，就回屋了。躺倒在床上，閉上眼，腦子裏一團亂，但是總有一個畫面抹不去——剛才在酒吧看到的一幕。

李子安又折回去了，透過輕開著的門，李子安依稀看到有兩個人緊貼著，親吻著。很正常，這種場面李子安也不是沒見過，但是這次好像又不同。李子安走近一些，心裏的那個念頭不斷地冒出來，直到裏面的兩個人察覺到了……

“誰？”

裏面的人看過來。

“對不起，我以為沒人……我……我先走了……打擾了……”

李子安慌忙地走開，走到旁邊停下來，心裏的那個念頭被證實了……

看過來的，裏面的那兩個人，準確的來說，是兩個男人……

李子安的記憶停留在那兩個男人的臉上，睜開眼來，望著天花板，從這頭想到那頭，腦子裏，心裏，都好亂，像迷路的人，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李子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明明都知道，明明都理解，可真看到了，又好像是不能接受一般。李子安重新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著程也妹妹的那兩個已經結婚的朋友，想著吹蛋糕蠟燭前許下的那個願望，想著明天還要繼續的工作，想著……不知怎麽想到了……張三……

“你覺得我帥嗎？”

“什麽？”

“上次那個小女孩不是說我帥嘛。”

“你都說那是小女孩說的了。”

“那你這個大男孩覺著呢？”

“……不帥。”

“……”

“你是自戀嗎？”

“什麽叫自戀，我這是有資本好不好，想當年在學校追我的人都排到校門口了！”

“呵，校門口誇張了。”

“別在意細節嘛，至少我說真的，我可是有很多人在追的。”

“有你喜歡的嗎？”

“沒有。”

“為什麽？”

“……這個嘛，就是不喜歡，況且，禁止早戀！”

“中學？”

“昂。”

“大學沒有？”

“有，少一點，就排到門衛室那吧。”

李子安哼笑。

“那你呢？我覺得你挺帥的，沒有人追嗎？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人追，沒有喜歡的人。”

“不實誠。”

“沒有，真沒有。”李子安認真地看著張三。

“好吧。”張三也就勉強信了。

“那……”

“我長得醜。”

“你怎麽知道我要問什麽？”

“就是知道。”

“好吧，我不問了。”

李子安再睜眼時已經是早上了。昨晚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李子安起身揉揉腦袋，想起昨晚想到了張三後就睡著了，李子安笑笑，起身洗漱。

李媽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起來了？快來吃。”

“嗯。”

李媽媽邊盛粥邊說：“有空就多回來啊。”

“嗯，會的媽。對了，爸呢？”

“你爸一早就去公司了，這段時間比較忙，經常早出晚歸。”

“公司還好吧。”

“嗯，沒什麽問題。”

“那你們多註意些身體，不用拼命掙錢，夠用就行了。”

“行，等再過幾年，我和你爸也要退休了，就等養老了。”

“嗯，到時候……我會回來的。”

“好。你回來，我們也放心。”

吃完早餐，李子安就去上班了。

“叔叔們早啊。”

“小李早啊。”

秋天，落葉的季節，院子裏的一顆老樹越來越禿了，枝幹的輪廓愈發清晰，陽光穿過枝幹間的縫隙照射過來，李四擡頭去看，瞇著眼，沐浴在陽光下，享受片刻的安寧。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看什麽呢？”

李四轉過頭看到的是張三的側臉，張三面向陽光照過來的地方。張三離得很近，臉部的輪廓清晰可見，在陽光下亮的耀眼，李四一時恍了神。

“問你呢？”張三看李四遲遲沒有回答，轉過頭來。

“奧，沒有，我看這陽光挺好的。”李四有些局促地轉過頭去。

“我怎麽感覺你有些不對勁呢。”張三繼續追問。

“哪有，我去工作了。”李四說著趕忙走了。

留下張三一人，“明明不對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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