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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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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許梔清明白謝嘉珩的意思, 是打算陪她回深城,再自己回北京。

“很麻煩吧。”她直言道。

況且,北京到深城將近四個小時, 這樣飛來飛去挺累的, 他明天早上還需要接待Clare。

“確實有些麻煩——”

謝嘉珩拖長語調, 很是正經的反駁著:“但票都買了,不能浪費錢啊。”

“你飛回來不是也需要錢嗎?”

“那是為了工作,可以走公賬。”

“......”

許梔清竟然覺得有些道理, 沒有再在門口耽誤時間, 辦理登機和托運後去vip休息室等著。

她給母親發消息,說自己今晚回來的事, 許母發過來一個問號:【這麽突然?】

以前母親收到她即將回家的消息,都是很敷衍的表示知道了,不會像現在這樣激動。

許梔清猜到了:【您不在家?還在澳門?】

許母:【已經玩到香港了。】

許梔清:【......溪溪呢?】

許母:【阿姨照顧著呢。】

看來是真的玩得開心,都能舍得離開溪溪這麽久。

許梔清沒有掃母親的興致,只把自己的安排說了:【明早公司開年終會議,除夕兩家人一起吃飯。】

許母:【行,我明天回來。】

許母:【許承維今年想辦生日宴, 具體的我不清楚, 看你爸明天提不提這件事。】

許梔清:【嗯。】

和許母聊完天, 差不多到登機時間,許梔清又給常梓彤發消息, 說自己馬上回深城, 收到她的回覆後關機了。

準備上飛機時,她看向手中的票才意識到, 謝嘉珩買的並不是商務艙。

“你買的什麽?”她問。

“超級經濟艙。”他回答。

許梔清倒不是嫌棄經濟艙,只是不理解:“為什麽?”

謝嘉珩胡亂扯著理由:“走公賬, 只能報經濟艙。”

“說實話。”

“你不覺得商務艙的位置......”謝嘉珩頓了頓,在她的目光下悠悠吐出三個字:“太大了。”

“?”

許梔清更加覺得奇怪,但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們是航空vip,不需要排隊,提前登機。

她大學旅游時坐過經濟艙,不會覺得不適,況且超級經濟艙的空間同樣很大,只是不像商務艙有獨立舒服的位置。

許梔清有隨身帶眼罩,剛剛坐下,就戴上眼罩閉目養神。

她靜心後不會受周圍環境的打擾,思緒漸漸飄遠,快要入睡時,肩膀忽然被人穩穩當當的靠上了。

許梔清用另一邊的手摘掉眼罩,側目瞧見謝嘉珩的腦袋,他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熟睡的模樣,斜著身子窩在座椅裏,越過扶手靠在她肩膀。

莫名地,她想起謝嘉珩先前的回答。

商務艙,太大了。

座位間的間隔太大了,他靠不過來。

許梔清想通後又好氣又好笑,抿抿紅唇,正想重新戴眼罩時,又看見謝嘉珩拽起她的手臂放在中間的扶手上,然後側身牢牢地抱住,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靠姿。

她低眸看著謝嘉珩的睡顏,腦海裏浮現出四個字——得寸進尺。

許梔清盯著他半晌,戴上眼罩繼續小憩,而抱著她手臂的謝嘉珩,默默地翹起嘴角。

今天起得早,又在外面閑逛一整天,他們都睡得很熟,醒來後許梔清感覺肩膀和手臂有些酸痛,剛剛動兩下,有雙手握住了,輕輕柔柔地按捏起來。

她莫名不想摘眼罩了,維持著原有的姿勢,仍由謝嘉珩服侍。

“滿意嗎,大小姐。”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許梔清沒有回答,也不動。

謝嘉珩又低聲道:“還不摘眼罩?”

有人按摩捏肩的,她摘掉眼罩幹什麽,許梔清依舊不回答,繼續裝睡。

他不再講話,手中的動作也停住了,許梔清正奇怪時,感覺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慢慢地靠近她的臉。

意識到他要做的事,許梔清立馬摘掉眼罩,偏頭的瞬間,嘴唇擦過謝嘉珩貼過來的側臉。

“嘖。”他歪著身子笑道:“公共場所,小許總也不知道收斂些。



“......”

許梔清把眼罩扔到他身上,謝嘉珩笑著幫忙收起來,心情格外好。

飛機落地後,許梔清感受到深城的溫度,脫掉厚重的外套,謝嘉珩深吸一口氣,身心舒服極了。

“熟悉的南方味道。”他感慨。

“潮濕的味道?”

謝嘉珩回道:“是溫暖甜蜜的味道。”

許梔清又仔細聞聞,“沒有。”

他輕哼:“不解風情。”

許梔清瞥了眼,反駁:“難道不是因為我沒有狗鼻子嗎?”

謝嘉珩哼的更大聲,去轉盤等行李箱。

許梔清提前聯系過餘叔來接機,他們坐上車後,她問:“你是回家,還是有別的打算?”

“回家吧。”

“你自己家,還是父母家?”

“你家。”

“哦。”

許梔清應聲後,反應過來不對勁:“你回我家?”

謝嘉珩神情自若的頷首,仿佛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瞧出他的意思,問得仔細:“你是打算回深城的這段時間,都住在我家?”

他又點頭:“是啊。”

許梔清接著問:“你自己的房子呢?”

謝嘉珩隨口答:“在裝修。”

許梔清之前聽他提過裝修的事,可他不止一套房子,明顯就是不想住。

馬上到春節,盡管兩家人會吃飯,但僅僅是除夕夜,她又問:“你不住你父母家?不回家過年?”

謝嘉珩漫聲道:“入贅的男人,不講究這些。”

“......”

到家後,許梔清喊了一聲溪溪,小狗搖著尾巴跑出來,沖向的卻是謝嘉珩。

他抱起小狗順毛,得意的挑了下眉,許梔清扯著嘴角道:“你們果然是,同類相吸。”

“太別羨慕,是你妹妹比你有眼光。”

“那你要不要抱著它再去領個證?”

謝嘉珩默不作聲的把溪溪放下來,拍著它小腦袋道:“我是你姐夫,註意分寸哈。”

“......”

許梔清覺得他大概是又犯病了,搖搖腦袋往樓上走。

謝嘉珩把兩個行李箱都搬到臥室後,她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才是他特意飛回來的原因吧,先用行李箱把位置給占了,跟小狗找地方做標記似的。

“我行李箱裏沒有秘密,你想開就開。”他說。

“我沒事開你箱子幹嘛?”許梔清不是很懂。

謝嘉珩語氣自戀,慢悠悠道:“你可以拿點東西出來,睹物思人啊。”

她沒好氣道:“我看溪溪是一樣的。”

他拖長音哦一聲:“所以是會思人的意思。”

話落,他不再聽許梔清嘴硬的話,伸手揉揉腦袋,低聲道:“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發消息。”

她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柔下來:“嗯,你也是。”

開車到機場需要半個小時,飛往北京又要四個小時,謝嘉珩沒有再多留,抱過溪溪後下樓了。

許梔清站在露臺上目送他離開,依然是餘叔開車送到機場,他走到車邊,忽然回頭朝這邊看過來。

遠遠地,他們四目相對,謝嘉珩揮揮手,揚唇笑了。

深城最近在升溫,夏夜的風十分涼爽,並不像北方有刺骨的寒意,許梔清看著他的笑容,好像忽然聞到了他形容的味道。

溫暖,甜蜜的南方味道。

轎車消失在視線中,許梔清靜靜站了片刻,直到聽見溪溪的叫聲她才下樓,安撫般摸摸小狗的腦袋。

“你姐夫是去工作了,除夕夜前會回來的。”

溪溪依然搖著小尾巴看她,吐著小舌頭像是在笑。

“你看起來不是很難過呀。”她彎唇笑笑,自言自語般道:“但我居然也會......舍不得你姐夫離開。”

溪溪搖著尾巴轉圈,許梔清把它抱入懷裏,順著毛說:“勉強讓你今晚睡我的臥室吧。”

許梔清洗過澡後,收到謝嘉珩在登機的消息,她回了句一路平安,躺在床上睡著了,等早晨醒來,又瞧見他兩個小時前發來的平安降落消息,後面附帶一張機場日出照片。

她隨手拍一張溪溪的照片回過去:【早。】

謝嘉珩很快回話:【它這麽快就占據了我的位置。】

許梔清:【你平時睡的地上?】

謝嘉珩:【我指的是,在你心裏的位置。】

許梔清不想理他的胡扯,問正事:【怎麽沒有睡覺?】

謝嘉珩:【Clare九點到,懶得回家了。】

言外之意是,他現在正在機場等著。

換成許梔清,她大概也會這樣,但有些事情很奇怪,自己做的時候不覺得辛苦,看別人做就覺得有點慘。

許梔清:【你訂個鬧鐘,在車裏睡。】

謝嘉珩:【訂了,馬上就睡。】

許梔清想到他昨晚都在飛機上,根本沒有睡幾個小時,又叮囑:【你接到Clare後別開車,不要疲勞駕駛。】

謝嘉珩:【知道了。】

許梔清擔心他沒有聽進去,重覆一遍:【你沒睡多久,一定不要開車。】

謝嘉珩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好脾氣的回:【行,我不開。】

見他認真回覆,許梔清才終於放心,謝嘉珩又道:【你記得吃早餐。】

許梔清:【知道了。】

謝嘉珩:【你的胃不好,一定記得吃早餐。】

許梔清:【......】

許梔清:【行,我吃。】

許梔清洗漱換衣服,讓阿姨下碗雞蛋面,拍照發給謝嘉珩,吃過後帶著筆記本電腦去信安總公司。

她的心情本來很不錯,可不巧的是,在會議室外面碰到了許承維。

許梔清和謝嘉珩的訂婚宴更偏向於商業化,請的都是兩家公司在業務上來往的人,當時辦得又匆匆忙忙,許承維正在外省跟項目,沒有參加。

見到許梔清,許承維走到前面攔住,私下裏講起話來毫不客氣,譏諷著:“妹妹,新婚快樂啊,沒想到你平時端著一副清高傲氣的模樣,其實和我沒什麽區別。”

“確實沒有區別。”許梔清平靜道:“畢竟你混成這樣,也算是嫁人。”

許承維臉色陡然沈了,又說:“你別太得意,樂妤懷孕了,很大可能是個男孩,他會跟許家姓,會是許家的孫子。”

許梔清聽著這句話笑出了聲:“真是廢物啊,把孩子當成自己人生最大的成就。”

許承維氣得臉紅,還想再說什麽,許梔清已經不給他機會,推門進入會議室,坐在有她名字的位置上。

年終會議由董事會召開,許父作為董事長主持,他不愛講場面話,會議開始後,直接讓各個公司負責人輪流上臺匯報。

許梔清原以為許承維是作為旁聽來的,直到看見他走到前面才知道,他是總部的代表。

父親讓他當代表,態度不言而喻。

她心裏當然是不舒服的,但並沒有表露出情緒,在收到許承維挑釁的眼神後,依舊保持冷靜,認真對待會議。

北京分公司去年的業績一絕騎塵,又全是許梔清親自接手的,她條理清晰的匯報完各項內容,在面對董事們的詢問時,也能對答如流。

董事們頻頻頷首,看起來很是滿意,許梔清大方的笑笑,松了口氣。

會議進行到下午才結束,許父把許梔清單獨叫到辦公室,問合作酒店的事:“你們請到了設計師Clare?”

“是,已經簽合同了。”許梔清回答。

“只是北京的酒店嗎?”許父接著問。

許梔清微怔,隨即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試探著反問:“您是覺得,信安可以做連鎖酒店?”

許父難得的笑了,似乎是很滿意她的反應速度,回道:“可以試試。”

許梔清一直在思考信安的發展方向,總部業務固態化,被老人們牢牢把持著,她必須帶著新方案回來,發展自己的新領域。

父親的一句話,把困擾她很久的問題,突然解開了。

“好,我回去後再仔細想想。”

聊完公事,許父提到家事,問道:“你母親什麽時候回來?”

“今天下午。”



嗯。”許父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過兩天是承維的生日,他妻子懷孕了,想借自己的生日宴公布喜訊,你們來一趟吧。”

許梔清從母親那邊聽過這件事,淡淡地應下。

許父突然問:“你這段時間,和謝嘉珩相處的怎麽樣?”

許梔清有點詫異,她們父女這些年除去工作,沒多少能聊的話題,她沒想到許父會關心自己的感情生活。

她實話實說:“挺好的。”

許父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不再講別的,示意她離開。

許梔清走出辦公室再次看見許承維,她懶得再搭理他,但他偏偏不讓自己如意,擋在前面道:“妹妹,父親有跟你說我生日宴的事吧。”

她覺得他真沒意思,業務能力不行,講來講去就是炫耀這些事。

見許梔清沈默,許承維繼續道:“我很期待你和謝嘉珩的到場。”

提到謝嘉珩,許梔清終於開口:“不用期待了,你的生日,不配讓他參加。”

“是不配,還是不能啊?”許承維笑著問。

他曾經想過破壞他們的感情,單獨約謝嘉珩出來見面,他給的回覆只有“沒空”,“下次”,然後下次依舊沒空。

作為對手,他調查過許梔清和謝嘉珩的感情,知道他們去年一整年都是冷戰的狀態。

分手後再為利益結婚,他不相信他們能和好如初。

許梔清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什麽叫不能?謝嘉珩有什麽不能的?

她不耐煩想走,許承維接著道:“作為哥哥好心勸你一句,別相信男人,謝嘉珩現在看著靠譜,今後也會變的,他和我是同類人。”

許梔清停住腳步,回頭道:“同類人?”

“你一個敗類,少高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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