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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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隕玉
這麽做幾乎是明著告訴他們，不要搞那些小心思。
他知道帶來的這些人不安分，但是他不在意。
他已經把前路都算好了，老老實實的跟著他走，不要搞那些什麽小動作。
如果他們老老實實的跟著走，那麽還有一定的程度能活著出去。
但若是不服從命令的搞那些小動作，或者和無邪的思維不一致。
那會發生什麽事，誰也無法保證。
那幾個夥計看到腳下的罐子，面上再也無法維持最基本的笑容。
一個個冷汗直冒，顯然是沒想到，他們離死亡竟然這麽近。
但凡剛剛他們表現出來任何的一點不對勁，那麽現在他們是否還能喘氣都是兩說。
“小三爺，您放心，我們肯定以您馬首是瞻。”
有個夥計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硬生生擠出一抹笑道。
“看來大家都對自己未來的路怎麽走很清楚嘛，既然如此，接下來記得跟緊我的步伐。腳步放輕，小心著點，我帶你們見識下西王母真正的地宮。”
無邪沒在看他們，扭頭繼續往前走。
一旁的胖子看似隨意的攬上了他的肩膀。
但卻在兩人打頭走了一段路後，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嘀咕。
“天真，行啊。他娘的胖爺我剛剛都一身冷汗。”
胖子收緊了攬著無邪的手。
“這麽大的事兒都瞞著胖爺我是吧。”
無邪沒有扭頭，而是借著胖子身形遮擋，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怎麽樣，帥吧。”
“老子裝逼總算是成功一次了。”
無邪挑眉看向胖子，一種完完全全裝逼下來的爽席卷了全身。
讓他現在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是舒服的。
“行行行，帥帥帥。”
胖子敷衍的回答。
“你老實告訴我，這些腳下的陶片有沒有毒？胖爺我剛剛看了一下，這東西鋒利的很。”
“萬一要是劃傷了腳，裏面要是帶一些野雞脖子或者是屍蹩王的毒素，當心你出去後得截肢。”
胖子小聲的提醒道。
“這裏面的東西應該沒毒，這裏的水是活水。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至於你擔心的野雞脖子這裏是沒有的。”
無邪小聲的跟胖子解釋。
胖子聞言沒有再說話，只是用探照燈小心的照著腳下。
這裏的碎瓷片很多，越往前走，水的流動越慢。
那些之前他們見到的蟲子，在這個地方也聚集了起來。
他們每走一步，都會有大量的蟲子散開。
就像他們是什麽大型的妖怪出行，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人人瘋狂逃命一樣。
但他們越往裏走，裏面的陶罐越脆弱。
人踩在上面甚至能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好在這些陶罐似乎還能堅持，在他們的心上沒有直接碎掉。
就算有想要搞小動作的，在這種自己都活不了的情況下，也歇了其他的心思。
水面停止了流動。
眼前好像沒有邊界，也好像沒有其他的東西，他們仿佛置身在一個巨大的湖泊裏。
四周空蕩蕩的，就連探照燈也看不到遠方。
“我們到了。”
無邪站在水中突然間開口道。
“什麽就到了？這西王母地宮難道就是一片湖泊嗎？還是說就是我們腳下的死水？”
“小三爺，玩笑可不是這麽開的。”
眾人聽到這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一路以來走了這麽久，到現在只走到了這樣的一片死水裏。
不說是看見金碧輝煌的西王母地宮，至少要看見幾個像樣的寶貝。
他們費了這麽多的心思，不是來這裏受凍的。
“誰說地宮一定要在平面上了， 擡頭看。”
無邪面對這樣的質疑，也不多和他計較。
只是將手電筒的燈光打到了上面。
只見在他們頭頂的巖石中，鑲嵌著一塊巨大的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東西。
那東西呈現球形，無法估算直徑，幾乎覆蓋了他們整個視野的範圍。
這塊石頭的表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孔。
這些孔有油桶大小，足以讓人進入，就像是被無數蟲子啃咬過的土豆，看上去讓人有些生理性的不適。
大家順著無邪的燈光往上看，一時間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僵直了，氣氛一下凝固了起來。
“這是什麽玩意？”
胖子摸了摸身上起的雞皮疙瘩嘀咕道。
一直跟著他們行走，沒有怎麽說話的陳雯錦開口喃喃道：“這是一塊天石。”
“雯錦阿姨，裏面就是你此行的終點，今日一別，萬望珍重。”
無邪看向一邊的陳雯錦，一時間心裏酸澀的厲害。
他們這批人之前被餵下了屍蹩丹，雖然不知道陳雯錦為什麽會醒過來？
但如果陳雯錦不想變成霍玲那樣的怪物，就只能進入到這裏。
在這塊碩大的隕玉裏，沈睡或者是生活。
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止不住的散發異香。
這種香味無邪有些熟悉，在海底墓的時候他曾經聞到過。
是禁婆的骨香。
陳雯錦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的三叔甚至沒有辦法來這裏送她最後一程。
他們這對昔日的情侶，在命運的捉弄下，只能被迫生離。
這種眼睜睜看著對自己好的長輩走向已知命運的無力感，讓無邪忍不住的想罵關根，同時也想罵自己。
都十二年了，他比自己多吃了那麽多的大米，怎麽連個方法都找不到？
但同時他也知道，若是有方法，按照他三叔和陳雯錦的能力，不會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
“小邪，啟靈，你們都是好孩子，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交給你們了。”
陳雯錦看向兩人，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這裏的東西是我新紀錄的，希望能幫到你們。”
“至於剩下的，就拜托給你們了。”
陳雯錦說完，將目光看向了四周。
“我要尋找一條可以上去的道路，如果這裏面真的生活著長生不老的人的話，那這裏至少有一條可以供他們通行的路。”
陳雯錦的這句話讓大家的思維一下子發散了起來。
甚至還能聽到一些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是那裏嗎？”
劉老四將手指向一旁的溶洞。
那裏有著一個小型的瀑布，燈光打過去，能依稀看見水面下有些臺階。
那些臺階延伸著，不知道通向何方？
無邪帶著人走過去，越靠近就越能看見這些階梯連接的地方。
階梯上連接的是一座祭臺，在那座祭臺上可以無限接近上面的隕石。
最重要的是上面還放著一個石頭一樣的王座。
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可以依稀看到上面坐著一個人。
“那人是西王母嗎？老板。”
劉老四有些興奮的問。
“走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無邪沒有回答，而是一步步的沿著階梯往上走。
不管怎麽說，他們都不能一直這樣泡在水裏。
雖然這裏的水沒有結冰，但無限接近於冰點，人一直待在這樣的水中是會失溫的。
他們手裏的藥品已經不多了，一旦發熱，在這樣的雨林裏可是要命的存在。
“應該不是西王母，那娘們兒一直搞著長生不老，現在要麽是死了躺在棺材裏，要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看著我們呢，我看可能是石頭人。”
胖子摸索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猜想。
“西王母時期還不興人傭，很大一種可能是我們之前見過的幹屍。”
“這個地方應該算是西王母的聖地，上面坐著的人應該是她最信任的親信或者是守護者，千萬要小心。”
陳雯錦在一旁道。
好在這個地方沒什麽機關。
喀斯特地貌形成的溶洞雖然看起來陰冷，但也杜絕了可以修建機關的可能性。
這裏的水這麽多，四周的巖石又多是會變化的，就算真的有什麽精細的機關，經過上千年流水的作用，怕也早失去了原本的效力。
“胖爺我真想現在給它一槍，這他娘的是人是鬼，一槍打在腦袋上不就見分曉了。”
胖子看著手裏的槍，有些可惜的道。
顯然是先前那些血屍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可千萬別，這東西肯定比那些血屍厲害，單看只有它一個人守著祭壇就知道，萬一惹惱了它，召喚出來這些碎陶罐裏面的東西，我們就能跟下面的屍骨作伴了。”
無邪聞言，連忙對胖子也是隊伍裏的人打了個補丁。
這種時候最忌諱有人作死。
好在他們這支隊伍，不管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思，這會兒都是聽指令的。
石階修的很簡陋，甚至兩邊用來照明的青銅燈座，都在流水的腐蝕下，變成了一碰就碎的東西。
無邪已經不指望黑驢蹄子有什麽用了。
自打他下墓開始，所碰到的東西，哪一個都是黑驢蹄子鎮不住的。
這種平時盜墓賊的看家本事，下墓時候絕對的安全感。
在他這裏完全就成了擺設和心理安慰。
他也不知道找誰說理去。
沿著臺階一路往上走，他們很快出了水，略微修整了片刻後，朝著他們剛剛看到的王座走去。
王座上坐著一個女屍。
那個女屍保存的十分完好，頭上還帶著非常繁重的頭冠。
身上穿著金絲的袍裙，上面綴滿了玉片，看上去栩栩如生。
“天，這簡直是奇跡。”
無邪嘆了一聲，在這樣充滿水汽的地方，這群女屍到現在至少有三千年。
面容還能保持如此完整，但凡傳出去，絕對是考古界的大發現。
“小心點，先不要動上面的東西。”
無邪攔住了胖子想要上前摸一摸的手。
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張啟靈。
張啟靈對他點了點頭，小心的上前，用發丘指摸索著王座四周。
“這裏有細小的縫隙，可能有平行機關，不要靠近她。”
張啟靈的話在墓裏就是王道。
不管無邪之前怎麽指路，又或者是關根告訴了他什麽樣的經驗。
在墓裏實際操作的時候，但凡張啟靈放話，還是具有絕對的優先權。
毫不誇張的說，就是關根本人下過三次的鬥，在他跟張啟靈一起進來的時候。
一旦張啟靈有了提醒，關根對前路有多熟悉，都要停下來聽張啟靈的。
無邪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
到了最後的終點，他的話能起的作用已經不多。
不然他也不至於先前搞那一手，讓這些人對自己保持著最基本的敬畏之心。
他們所在的地方，現在離隕石表面很近。
“各位辛苦了這麽久，應該也不想空手而歸。”
“我說這裏有寶貝，那就肯定有。這女屍身上的東西雖然不能動，但各位可以往上看。”
無邪指了指頭頂的隕石。
“這東西可不是簡單的隕石，而是一塊巨大的隕玉，它的價格想必不用我再多說。”
“我們先前遇到的那些血屍，身上穿的玉傭就是這個材質。”
“至於能帶出去多少？就看各位自己的本事了。”
無邪的話音剛落，在角落裏的劉老四眼眶都紅了起來。
這麽大一塊的隕玉，就是帶出去一個巴掌大的小件兒，都夠他這輩子吃喝不愁。
他看著無邪的目光此刻已經帶了感激。
都說跟小三爺下墓，能活著的都是命大。
但能遇到的也都是好東西啊。
那群人沒有他這樣的本事，走不到最後或者生了別的心思。
那是他們活該。
等他出去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跟所有人說，跟著小三爺就是有肉吃！
“小三爺，這，真的能讓我隨便帶？”
劉老四的聲音裏帶著偌大的不敢置信。
“放心吧，這上面的隕玉沒機關。”
無邪沖著他溫和的笑笑，順手從裝備裏把鏟子翻出來遞給他。
劉老四激動的接過，迅速的找著可以讓他下手的方位。
無邪見狀沒再管，只是小心的叮囑他不要碰到祭壇。
陳雯錦沒有跟無邪再做其他的告別。
告別這種東西，要在一開始就做完。
她最後拍了拍無邪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跳上了隕玉。
隨著陳雯錦的進入，剩下的五個夥計也不再偽裝。
他們有些顧忌的看著站在無邪旁邊的張啟靈。
最後只能咬牙隨著陳雯錦的步伐進了隕玉。
無邪見到他們這樣沒有攔，只是把目光看向了旁邊一直在等待著的張啟靈。
“小哥，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我會在這裏等你出來。”
“我們身上的估計只夠七天，七天後你如果沒有出來，我和胖子就會回去。”
無邪看向張啟靈，眼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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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把前路都算好了，老老實實的跟著他走，不要搞那些什麽小動作。
如果他們老老實實的跟著走，那麽還有一定的程度能活著出去。
但若是不服從命令的搞那些小動作，或者和無邪的思維不一致。
那會發生什麽事，誰也無法保證。
那幾個夥計看到腳下的罐子，面上再也無法維持最基本的笑容。
一個個冷汗直冒，顯然是沒想到，他們離死亡竟然這麽近。
但凡剛剛他們表現出來任何的一點不對勁，那麽現在他們是否還能喘氣都是兩說。
“小三爺，您放心，我們肯定以您馬首是瞻。”
有個夥計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硬生生擠出一抹笑道。
“看來大家都對自己未來的路怎麽走很清楚嘛，既然如此，接下來記得跟緊我的步伐。腳步放輕，小心著點，我帶你們見識下西王母真正的地宮。”
無邪沒在看他們，扭頭繼續往前走。
一旁的胖子看似隨意的攬上了他的肩膀。
但卻在兩人打頭走了一段路後，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嘀咕。
“天真，行啊。他娘的胖爺我剛剛都一身冷汗。”
胖子收緊了攬著無邪的手。
“這麽大的事兒都瞞著胖爺我是吧。”
無邪沒有扭頭，而是借著胖子身形遮擋，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怎麽樣，帥吧。”
“老子裝逼總算是成功一次了。”
無邪挑眉看向胖子，一種完完全全裝逼下來的爽席卷了全身。
讓他現在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是舒服的。
“行行行，帥帥帥。”
胖子敷衍的回答。
“你老實告訴我，這些腳下的陶片有沒有毒？胖爺我剛剛看了一下，這東西鋒利的很。”
“萬一要是劃傷了腳，裏面要是帶一些野雞脖子或者是屍蹩王的毒素，當心你出去後得截肢。”
胖子小聲的提醒道。
“這裏面的東西應該沒毒，這裏的水是活水。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至於你擔心的野雞脖子這裏是沒有的。”
無邪小聲的跟胖子解釋。
胖子聞言沒有再說話，只是用探照燈小心的照著腳下。
這裏的碎瓷片很多，越往前走，水的流動越慢。
那些之前他們見到的蟲子，在這個地方也聚集了起來。
他們每走一步，都會有大量的蟲子散開。
就像他們是什麽大型的妖怪出行，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人人瘋狂逃命一樣。
但他們越往裏走，裏面的陶罐越脆弱。
人踩在上面甚至能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好在這些陶罐似乎還能堅持，在他們的心上沒有直接碎掉。
就算有想要搞小動作的，在這種自己都活不了的情況下，也歇了其他的心思。
水面停止了流動。
眼前好像沒有邊界，也好像沒有其他的東西，他們仿佛置身在一個巨大的湖泊裏。
四周空蕩蕩的，就連探照燈也看不到遠方。
“我們到了。”
無邪站在水中突然間開口道。
“什麽就到了？這西王母地宮難道就是一片湖泊嗎？還是說就是我們腳下的死水？”
“小三爺，玩笑可不是這麽開的。”
眾人聽到這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一路以來走了這麽久，到現在只走到了這樣的一片死水裏。
不說是看見金碧輝煌的西王母地宮，至少要看見幾個像樣的寶貝。
他們費了這麽多的心思，不是來這裏受凍的。
“誰說地宮一定要在平面上了， 擡頭看。”
無邪面對這樣的質疑，也不多和他計較。
只是將手電筒的燈光打到了上面。
只見在他們頭頂的巖石中，鑲嵌著一塊巨大的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東西。
那東西呈現球形，無法估算直徑，幾乎覆蓋了他們整個視野的範圍。
這塊石頭的表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孔。
這些孔有油桶大小，足以讓人進入，就像是被無數蟲子啃咬過的土豆，看上去讓人有些生理性的不適。
大家順著無邪的燈光往上看，一時間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僵直了，氣氛一下凝固了起來。
“這是什麽玩意？”
胖子摸了摸身上起的雞皮疙瘩嘀咕道。
一直跟著他們行走，沒有怎麽說話的陳雯錦開口喃喃道：“這是一塊天石。”
“雯錦阿姨，裏面就是你此行的終點，今日一別，萬望珍重。”
無邪看向一邊的陳雯錦，一時間心裏酸澀的厲害。
他們這批人之前被餵下了屍蹩丹，雖然不知道陳雯錦為什麽會醒過來？
但如果陳雯錦不想變成霍玲那樣的怪物，就只能進入到這裏。
在這塊碩大的隕玉裏，沈睡或者是生活。
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止不住的散發異香。
這種香味無邪有些熟悉，在海底墓的時候他曾經聞到過。
是禁婆的骨香。
陳雯錦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的三叔甚至沒有辦法來這裏送她最後一程。
他們這對昔日的情侶，在命運的捉弄下，只能被迫生離。
這種眼睜睜看著對自己好的長輩走向已知命運的無力感，讓無邪忍不住的想罵關根，同時也想罵自己。
都十二年了，他比自己多吃了那麽多的大米，怎麽連個方法都找不到？
但同時他也知道，若是有方法，按照他三叔和陳雯錦的能力，不會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
“小邪，啟靈，你們都是好孩子，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交給你們了。”
陳雯錦看向兩人，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這裏的東西是我新紀錄的，希望能幫到你們。”
“至於剩下的，就拜托給你們了。”
陳雯錦說完，將目光看向了四周。
“我要尋找一條可以上去的道路，如果這裏面真的生活著長生不老的人的話，那這裏至少有一條可以供他們通行的路。”
陳雯錦的這句話讓大家的思維一下子發散了起來。
甚至還能聽到一些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是那裏嗎？”
劉老四將手指向一旁的溶洞。
那裏有著一個小型的瀑布，燈光打過去，能依稀看見水面下有些臺階。
那些臺階延伸著，不知道通向何方？
無邪帶著人走過去，越靠近就越能看見這些階梯連接的地方。
階梯上連接的是一座祭臺，在那座祭臺上可以無限接近上面的隕石。
最重要的是上面還放著一個石頭一樣的王座。
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可以依稀看到上面坐著一個人。
“那人是西王母嗎？老板。”
劉老四有些興奮的問。
“走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無邪沒有回答，而是一步步的沿著階梯往上走。
不管怎麽說，他們都不能一直這樣泡在水裏。
雖然這裏的水沒有結冰，但無限接近於冰點，人一直待在這樣的水中是會失溫的。
他們手裏的藥品已經不多了，一旦發熱，在這樣的雨林裏可是要命的存在。
“應該不是西王母，那娘們兒一直搞著長生不老，現在要麽是死了躺在棺材裏，要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看著我們呢，我看可能是石頭人。”
胖子摸索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猜想。
“西王母時期還不興人傭，很大一種可能是我們之前見過的幹屍。”
“這個地方應該算是西王母的聖地，上面坐著的人應該是她最信任的親信或者是守護者，千萬要小心。”
陳雯錦在一旁道。
好在這個地方沒什麽機關。
喀斯特地貌形成的溶洞雖然看起來陰冷，但也杜絕了可以修建機關的可能性。
這裏的水這麽多，四周的巖石又多是會變化的，就算真的有什麽精細的機關，經過上千年流水的作用，怕也早失去了原本的效力。
“胖爺我真想現在給它一槍，這他娘的是人是鬼，一槍打在腦袋上不就見分曉了。”
胖子看著手裏的槍，有些可惜的道。
顯然是先前那些血屍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可千萬別，這東西肯定比那些血屍厲害，單看只有它一個人守著祭壇就知道，萬一惹惱了它，召喚出來這些碎陶罐裏面的東西，我們就能跟下面的屍骨作伴了。”
無邪聞言，連忙對胖子也是隊伍裏的人打了個補丁。
這種時候最忌諱有人作死。
好在他們這支隊伍，不管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思，這會兒都是聽指令的。
石階修的很簡陋，甚至兩邊用來照明的青銅燈座，都在流水的腐蝕下，變成了一碰就碎的東西。
無邪已經不指望黑驢蹄子有什麽用了。
自打他下墓開始，所碰到的東西，哪一個都是黑驢蹄子鎮不住的。
這種平時盜墓賊的看家本事，下墓時候絕對的安全感。
在他這裏完全就成了擺設和心理安慰。
他也不知道找誰說理去。
沿著臺階一路往上走，他們很快出了水，略微修整了片刻後，朝著他們剛剛看到的王座走去。
王座上坐著一個女屍。
那個女屍保存的十分完好，頭上還帶著非常繁重的頭冠。
身上穿著金絲的袍裙，上面綴滿了玉片，看上去栩栩如生。
“天，這簡直是奇跡。”
無邪嘆了一聲，在這樣充滿水汽的地方，這群女屍到現在至少有三千年。
面容還能保持如此完整，但凡傳出去，絕對是考古界的大發現。
“小心點，先不要動上面的東西。”
無邪攔住了胖子想要上前摸一摸的手。
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張啟靈。
張啟靈對他點了點頭，小心的上前，用發丘指摸索著王座四周。
“這裏有細小的縫隙，可能有平行機關，不要靠近她。”
張啟靈的話在墓裏就是王道。
不管無邪之前怎麽指路，又或者是關根告訴了他什麽樣的經驗。
在墓裏實際操作的時候，但凡張啟靈放話，還是具有絕對的優先權。
毫不誇張的說，就是關根本人下過三次的鬥，在他跟張啟靈一起進來的時候。
一旦張啟靈有了提醒，關根對前路有多熟悉，都要停下來聽張啟靈的。
無邪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
到了最後的終點，他的話能起的作用已經不多。
不然他也不至於先前搞那一手，讓這些人對自己保持著最基本的敬畏之心。
他們所在的地方，現在離隕石表面很近。
“各位辛苦了這麽久，應該也不想空手而歸。”
“我說這裏有寶貝，那就肯定有。這女屍身上的東西雖然不能動，但各位可以往上看。”
無邪指了指頭頂的隕石。
“這東西可不是簡單的隕石，而是一塊巨大的隕玉，它的價格想必不用我再多說。”
“我們先前遇到的那些血屍，身上穿的玉傭就是這個材質。”
“至於能帶出去多少？就看各位自己的本事了。”
無邪的話音剛落，在角落裏的劉老四眼眶都紅了起來。
這麽大一塊的隕玉，就是帶出去一個巴掌大的小件兒，都夠他這輩子吃喝不愁。
他看著無邪的目光此刻已經帶了感激。
都說跟小三爺下墓，能活著的都是命大。
但能遇到的也都是好東西啊。
那群人沒有他這樣的本事，走不到最後或者生了別的心思。
那是他們活該。
等他出去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跟所有人說，跟著小三爺就是有肉吃！
“小三爺，這，真的能讓我隨便帶？”
劉老四的聲音裏帶著偌大的不敢置信。
“放心吧，這上面的隕玉沒機關。”
無邪沖著他溫和的笑笑，順手從裝備裏把鏟子翻出來遞給他。
劉老四激動的接過，迅速的找著可以讓他下手的方位。
無邪見狀沒再管，只是小心的叮囑他不要碰到祭壇。
陳雯錦沒有跟無邪再做其他的告別。
告別這種東西，要在一開始就做完。
她最後拍了拍無邪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跳上了隕玉。
隨著陳雯錦的進入，剩下的五個夥計也不再偽裝。
他們有些顧忌的看著站在無邪旁邊的張啟靈。
最後只能咬牙隨著陳雯錦的步伐進了隕玉。
無邪見到他們這樣沒有攔，只是把目光看向了旁邊一直在等待著的張啟靈。
“小哥，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我會在這裏等你出來。”
“我們身上的估計只夠七天，七天後你如果沒有出來，我和胖子就會回去。”
無邪看向張啟靈，眼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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