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一起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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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一起上廁所
這天不坐診，兩人按時下班，依然是秦涵景開車。
到家的時候時間還早，陶竹青卻已經做好了晚飯，正和陶滿在門口的梧桐樹底下乘涼。
打了個招呼，秦涵景徑直回了隔壁院子。
“小秦怎麽急匆匆的，有什麽事嗎？”
“沒呀，一路上都好好的，”陶溪看向秦涵景的背影，瞥到了一地的磚石水泥，“隔壁動工了？”
“嗯，忙活一天了，”陶竹青回道，“本來我還以為只是修補改裝一下，下午去看的時候，舊廁所全拆了，拉了一拖拉機的新磚還有瓷磚，看樣子是要重建。”
“大手筆呀，寶哥不過了？”往廁所裏面鋪瓷磚，村裏不是沒有，但也只是把鋪客廳剩下的順便用上，這麽大張旗鼓的買新瓷磚，他們村絕對找不出第二家。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他哪裏舍得，都是小秦他們自己出錢，你是沒見忠寶下午那樣，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姐，要不咱們把院子也租給秦涵景吧？”
“……”瞪了陶溪一眼，陶竹青笑罵，“出息，行了，別做夢了，去收拾吃飯。”
“好嘞。”
本來想拉著陶小滿一起跑腿，瞥眼看到小家夥正攥著鉛筆頭哼哧哼哧的寫大字，怪不得看到他回來都沒動靜，估計這會兒就盼著他開口呢。
果然，下一秒，陶小滿求救的小眼神兒就飄了過來，陶溪瞥了眼自家姐姐，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果斷的遛了。
身後傳來陶竹青的聲音：“行了，別看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寫完這一頁。”
眼看沒有逃脫的希望，小家夥只能認命，繼續埋頭寫大字。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剛剛還剩大半頁紙，陶溪把飯菜端上桌的功夫，陶小滿已經寫滿了一整頁，就是每個字都跟被大風刮過似的，東倒西歪各有各的想法。
挑出幾個實在認不出的，陶竹青有摁著小家夥每個字寫了十遍，這才放人上桌吃飯，但也不打算輕易放過，“明天繼續，你要是還寫這個鬼樣子，一周不許出去玩和吃零食。”
小家夥敢怒不敢言。
看著陶小滿吃癟，陶溪十分不厚道的吃吃樂出聲，被陶竹青一個瞪眼警告，陶溪瞬間老實，甥舅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手機響，陶溪回了幾條工作信息，又有消息彈出來，陶溪順手點開，這次卻是wb的信息推送。
【蓑翁回覆粉絲信息……】
類似的帖子陶溪刷到過好幾條，不用看也猜得出帖子內容，無非就是猜測回覆信息的是本人還是工作人員代勞。
眾所周知，蓑翁身邊有專業的團隊替他打理賬號和與外對接活動，平時出現最多的就是蓑翁的編輯，而除了有關於寫作的問題，蓑翁從不露面。
“……陶溪！你聽到了嗎？”
“啊？什麽？”陶溪一臉迷茫的看向陶竹青。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醫生的工作性質就是如此，不管是休假還是下班，都不會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時間，陶竹青不忍苛責，只能把問題又重覆了一遍，“醫院是出了什麽事嗎？天都不亮就把你叫回去？”
“哦，沒什麽，就一個轉院的病人，會診來著。”陶溪還是沒忍住，手指從屏幕上劃過，果然，大部分人和他的想法一致，都認為這次還是工作人員代勞。
“你們醫院也快搬了吧？”陶竹青繼續道，“上次看的那套房，帶電梯小高層那個小區，一樓帶院子和頂層帶閣樓，你考慮一下，改天你休班的時候去把購房合同簽了吧。”
“嗯？為啥？”陶溪的註意力依然在手機屏幕上。
“新院太遠了，你上班不方便，那個小區我看著挺好的，學區房，綠化和環境都不錯，距離老院和新院都不算遠，以後你上班和結婚都方便。”
而且，在那之後，陶溪也沒再收到蓑翁的私信回覆。
果然，上次他收到的私信回覆，應該也是工作人員的手筆。
“我又不去新院上班，現在就挺好……”猛地頓住，反應過來說漏嘴的陶溪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小心翼翼的看向陶竹青，拼命擠出一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笑容。
但好像作用不大，“什麽叫你不去新院上班？”
“醫院剛剛開會決定的，老院不關閉了，醫護人員分兩批，我選了老院。”
“……”陶竹青看傻子一樣的目光註視著陶溪，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腦子被陶小滿吃了嗎？”
陶小滿擡頭，一臉驚恐的看向陶溪的腦袋：“……”
“乖，舅舅的腦子一點都不好吃，別惦記了，”陶溪給陶小滿順順毛，三十六計，先跑了再說，“姐，我先去洗澡，你們慢慢吃。”
“陶二寶……”果然，二寶不是個名詞，而是形容詞！側頭對上陶小滿和陶溪如出一轍懵懂無知的眼神，陶竹青氣不打一處來，“不吃你舅的腦子，有毒。”
陶小滿：“……”晚上要做惡夢了。
陶溪沒想到這次陶竹青的氣性這麽大，他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陶竹青還坐在桌邊等他，“姐，我答應了秦涵景出去遛彎兒，你早點休息。”
說完，陶溪腳底抹油的遛了。
看了看面色不虞的媽媽，陶小滿頭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狼狽逃竄的背影，陶竹青被氣笑了，一對活寶。
陶溪說的理由，她卻一個字都不信！就算老院還在，留在那兒的也不可能是她弟弟！
還不等跑到隔壁門口，陶溪就看到了正出門的秦涵景，“呦，又要去廁所啊，正好，咱們順路。”
“不是，”秦涵景輕笑，“我是聽說有人約了我遛彎才出來的。”
“看破不說破才是大智慧。”
“嗯，我去廁所，一起嗎？”
“舅舅，舅舅，我也一起去廁所！”
“……”好家夥，這下半個村都知道他們要一起上廁所了，“你家裏有手電筒嗎？”
“做什麽？”
“拿著，我帶你去找好東西。”
於是，秦涵景又回去了一趟，拿了兩個手電筒，這還是房東送來備用的，沒想到真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兩大一小就這麽晃悠著出了門。
一路往西走，眼看著出了村子，主路上的幾盞燈光照不到這裏，秦涵景打開了手電，剛好照在陶溪身上，一簇白花花的肉色猛地沖進眼簾，秦涵景不由的楞了楞。
陶溪竟然沒穿上衣。
農村的晚上本來就暗，主路上的幾盞路燈聊勝於無，陶溪帶著他們繞的都是小胡同，他竟然這時候才發現。
“別照我呀，照樹上。”陶溪指指旁邊的黑影，接著另一束燈光率先照了過去。
站得筆直的一排樹木影影幢幢的排列開去，消失在光亮的盡頭。
“嘿，有了，”話落，陶溪快步靠近樹幹，伸手從上面拿了個什麽東西下來，然後重新走回秦涵景身邊，獻寶似的道，“伸手，給你個好東西。”
秦涵景依言伸手，兩人的手一觸即分，掌心多了一個東西，還在動，抓的掌心微微刺痛。
是一只棕色的蟲子。
秦涵景想起了宮崎駿一部動漫裏的王蟲。
“舅舅舅舅我也要，”陶小滿不幹了，眼看著陶溪將他期盼已久的蟬蛹放到別人手裏，立刻扒著秦涵景的褲腿就要往上爬，“二爸，給我看看。”
秦涵景蹲下身，沒敢立刻把蟲子交給小朋友，擡頭看向陶溪。
“嘁，你竟然都不怕。”
陶溪沒心沒肺的笑著，眼睛晶亮，皮膚雪白……秦涵景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沒事，給他就行，我們經常抓，不咬人。”陶溪絲毫沒有察覺，手電光一轉，顧自朝前面走去。
“這是什麽？”
“聽到叫聲了嗎？”陶溪指了指頭頂的樹冠。
“蟬？”
“嗯，你手上的是蟬的前身，它們晚上破土而出，爬到樹上，幾個小時就會退掉外殼，變成蟬，”陶溪回頭，“你見過剛剛變身的蟬嗎？”
“沒有。”實際上，無論是哪個階段的蟬，這都是他第一次見。
陶溪連續又摸了好幾個，蟬雖然不咬人，但它的前爪是鋸齒狀的，有點類似螳螂，只是殺傷力小一些，一個兩個抓人還不覺得疼，可數量多了，陶滿就攥不住了。
他又不舍得丟，於是陶溪一個人在前面找，秦涵景陪著陶溪在後面撿。
看著越走越遠的陶溪，秦涵景一把脫了上衣，將所有蟬蛹打包，擰了幾圈，讓陶滿拎在手裏。
可秦涵景忘了件事情，這裏是農村，周圍還都是樹木和玉米地。
聽著劈劈啪啪的拍打聲，陶溪將手電光甩向秦涵景，只見原本完美的腹肌胸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疙瘩，看的他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再看看陶滿手上拎著的“布袋子”，陶溪哪裏還不明白，“咱們回吧。”
“不找了嗎？”
“我怕再找下去，地裏的蚊子會撐死，月黑風高的，不宜殺生。”
“……”
拎著一兜的蟬蛹，陶小滿對今晚的戰果很滿意，一回到家就興沖沖的到處找玻璃罐子，趁他不註意，陶溪偷了一只就要出門。
“這麽晚還要去哪兒？”
陶竹青的聲音突然傳來，陶溪一邊開門一邊解釋：“去隔壁，秦涵景沒見過蟬蛹褪殼，我給他見見世面。”
陶溪到隔壁院子的時候，羅毅正對著秦涵景滿身的紅疙瘩跳腳。
“別撓！”陶溪快步走過去，找了個塑料盒子將蟬蛹扣起來，推著秦涵景坐下，“越撓越癢，我給你擦擦，一會兒就能消下去。”
秦涵景身上的疙瘩實在太多，陶溪將手上的東西遞給羅毅幾個，“撕開，用裏面的海綿擦，輕點，不要擦破了。”
羅毅低頭看著手中的幾個小東西，“這是……煙嘴？”
“嗯，小偏方，塗抹的藥膏用完了，明天去醫院我再配一點，今晚先用這個將就一下，”陶溪一邊擦一邊忍不住取笑道，“看來我們這兒的蚊子很喜歡你。”
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陶溪，舒朗的眉眼，彎彎翹起的嘴角，呼出來的熱氣兒撲在他身上，秦涵景渾身肌肉一緊，視線下移……
陶溪還沒穿上衣！
真白！
一個疙瘩都沒有！
胸前某處突然一陣酥麻，秦涵景猛然回神，望向陶溪。
“不好意思，沒註意，還以為是個包，”陶溪尷尬的將煙蒂放到秦涵景手裏，“前面都夠的著，你自己擦，我先走了。”
陶溪走了，秦涵景卻睡不著，認命的呼出一口濁氣，拿出手機打開了和小野醫的私信聊天界面，緩緩輸入：“為什麽說《黑紅》是悲劇？”
《黑紅》是他完成的第三本書，結局也是符合世俗意義上的HE，從沒有任何一個讀者發現他藏在文字中的悲劇色彩。
但是小野醫，也是陶溪，卻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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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呀，一路上都好好的，”陶溪看向秦涵景的背影，瞥到了一地的磚石水泥，“隔壁動工了？”
“嗯，忙活一天了，”陶竹青回道，“本來我還以為只是修補改裝一下，下午去看的時候，舊廁所全拆了，拉了一拖拉機的新磚還有瓷磚，看樣子是要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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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他哪裏舍得，都是小秦他們自己出錢，你是沒見忠寶下午那樣，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姐，要不咱們把院子也租給秦涵景吧？”
“……”瞪了陶溪一眼，陶竹青笑罵，“出息，行了，別做夢了，去收拾吃飯。”
“好嘞。”
本來想拉著陶小滿一起跑腿，瞥眼看到小家夥正攥著鉛筆頭哼哧哼哧的寫大字，怪不得看到他回來都沒動靜，估計這會兒就盼著他開口呢。
果然，下一秒，陶小滿求救的小眼神兒就飄了過來，陶溪瞥了眼自家姐姐，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果斷的遛了。
身後傳來陶竹青的聲音：“行了，別看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寫完這一頁。”
眼看沒有逃脫的希望，小家夥只能認命，繼續埋頭寫大字。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剛剛還剩大半頁紙，陶溪把飯菜端上桌的功夫，陶小滿已經寫滿了一整頁，就是每個字都跟被大風刮過似的，東倒西歪各有各的想法。
挑出幾個實在認不出的，陶竹青有摁著小家夥每個字寫了十遍，這才放人上桌吃飯，但也不打算輕易放過，“明天繼續，你要是還寫這個鬼樣子，一周不許出去玩和吃零食。”
小家夥敢怒不敢言。
看著陶小滿吃癟，陶溪十分不厚道的吃吃樂出聲，被陶竹青一個瞪眼警告，陶溪瞬間老實，甥舅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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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你聽到了嗎？”
“啊？什麽？”陶溪一臉迷茫的看向陶竹青。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醫生的工作性質就是如此，不管是休假還是下班，都不會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時間，陶竹青不忍苛責，只能把問題又重覆了一遍，“醫院是出了什麽事嗎？天都不亮就把你叫回去？”
“哦，沒什麽，就一個轉院的病人，會診來著。”陶溪還是沒忍住，手指從屏幕上劃過，果然，大部分人和他的想法一致，都認為這次還是工作人員代勞。
“你們醫院也快搬了吧？”陶竹青繼續道，“上次看的那套房，帶電梯小高層那個小區，一樓帶院子和頂層帶閣樓，你考慮一下，改天你休班的時候去把購房合同簽了吧。”
“嗯？為啥？”陶溪的註意力依然在手機屏幕上。
“新院太遠了，你上班不方便，那個小區我看著挺好的，學區房，綠化和環境都不錯，距離老院和新院都不算遠，以後你上班和結婚都方便。”
而且，在那之後，陶溪也沒再收到蓑翁的私信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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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去新院上班，現在就挺好……”猛地頓住，反應過來說漏嘴的陶溪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小心翼翼的看向陶竹青，拼命擠出一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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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滿：“……”晚上要做惡夢了。
陶溪沒想到這次陶竹青的氣性這麽大，他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陶竹青還坐在桌邊等他，“姐，我答應了秦涵景出去遛彎兒，你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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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狼狽逃竄的背影，陶竹青被氣笑了，一對活寶。
陶溪說的理由，她卻一個字都不信！就算老院還在，留在那兒的也不可能是她弟弟！
還不等跑到隔壁門口，陶溪就看到了正出門的秦涵景，“呦，又要去廁所啊，正好，咱們順路。”
“不是，”秦涵景輕笑，“我是聽說有人約了我遛彎才出來的。”
“看破不說破才是大智慧。”
“嗯，我去廁所，一起嗎？”
“舅舅，舅舅，我也一起去廁所！”
“……”好家夥，這下半個村都知道他們要一起上廁所了，“你家裏有手電筒嗎？”
“做什麽？”
“拿著，我帶你去找好東西。”
於是，秦涵景又回去了一趟，拿了兩個手電筒，這還是房東送來備用的，沒想到真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兩大一小就這麽晃悠著出了門。
一路往西走，眼看著出了村子，主路上的幾盞燈光照不到這裏，秦涵景打開了手電，剛好照在陶溪身上，一簇白花花的肉色猛地沖進眼簾，秦涵景不由的楞了楞。
陶溪竟然沒穿上衣。
農村的晚上本來就暗，主路上的幾盞路燈聊勝於無，陶溪帶著他們繞的都是小胡同，他竟然這時候才發現。
“別照我呀，照樹上。”陶溪指指旁邊的黑影，接著另一束燈光率先照了過去。
站得筆直的一排樹木影影幢幢的排列開去，消失在光亮的盡頭。
“嘿，有了，”話落，陶溪快步靠近樹幹，伸手從上面拿了個什麽東西下來，然後重新走回秦涵景身邊，獻寶似的道，“伸手，給你個好東西。”
秦涵景依言伸手，兩人的手一觸即分，掌心多了一個東西，還在動，抓的掌心微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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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舅舅我也要，”陶小滿不幹了，眼看著陶溪將他期盼已久的蟬蛹放到別人手裏，立刻扒著秦涵景的褲腿就要往上爬，“二爸，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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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給他就行，我們經常抓，不咬人。”陶溪絲毫沒有察覺，手電光一轉，顧自朝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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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實際上，無論是哪個階段的蟬，這都是他第一次見。
陶溪連續又摸了好幾個，蟬雖然不咬人，但它的前爪是鋸齒狀的，有點類似螳螂，只是殺傷力小一些，一個兩個抓人還不覺得疼，可數量多了，陶滿就攥不住了。
他又不舍得丟，於是陶溪一個人在前面找，秦涵景陪著陶溪在後面撿。
看著越走越遠的陶溪，秦涵景一把脫了上衣，將所有蟬蛹打包，擰了幾圈，讓陶滿拎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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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劈劈啪啪的拍打聲，陶溪將手電光甩向秦涵景，只見原本完美的腹肌胸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疙瘩，看的他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再看看陶滿手上拎著的“布袋子”，陶溪哪裏還不明白，“咱們回吧。”
“不找了嗎？”
“我怕再找下去，地裏的蚊子會撐死，月黑風高的，不宜殺生。”
“……”
拎著一兜的蟬蛹，陶小滿對今晚的戰果很滿意，一回到家就興沖沖的到處找玻璃罐子，趁他不註意，陶溪偷了一只就要出門。
“這麽晚還要去哪兒？”
陶竹青的聲音突然傳來，陶溪一邊開門一邊解釋：“去隔壁，秦涵景沒見過蟬蛹褪殼，我給他見見世面。”
陶溪到隔壁院子的時候，羅毅正對著秦涵景滿身的紅疙瘩跳腳。
“別撓！”陶溪快步走過去，找了個塑料盒子將蟬蛹扣起來，推著秦涵景坐下，“越撓越癢，我給你擦擦，一會兒就能消下去。”
秦涵景身上的疙瘩實在太多，陶溪將手上的東西遞給羅毅幾個，“撕開，用裏面的海綿擦，輕點，不要擦破了。”
羅毅低頭看著手中的幾個小東西，“這是……煙嘴？”
“嗯，小偏方，塗抹的藥膏用完了，明天去醫院我再配一點，今晚先用這個將就一下，”陶溪一邊擦一邊忍不住取笑道，“看來我們這兒的蚊子很喜歡你。”
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陶溪，舒朗的眉眼，彎彎翹起的嘴角，呼出來的熱氣兒撲在他身上，秦涵景渾身肌肉一緊，視線下移……
陶溪還沒穿上衣！
真白！
一個疙瘩都沒有！
胸前某處突然一陣酥麻，秦涵景猛然回神，望向陶溪。
“不好意思，沒註意，還以為是個包，”陶溪尷尬的將煙蒂放到秦涵景手裏，“前面都夠的著，你自己擦，我先走了。”
陶溪走了，秦涵景卻睡不著，認命的呼出一口濁氣，拿出手機打開了和小野醫的私信聊天界面，緩緩輸入：“為什麽說《黑紅》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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