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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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怎麽了？”陶竹青也看出陶溪的臉色不對，擔憂的問道。
“沒事，醫院裏那群小崽子問問題呢，”陶溪收了手機，“我飽了，去隔壁看看他們熬藥。”
“把這些沒動過的西葫蘆煎餅帶過去，明天就反油不好吃了，”陶竹青將煎餅遞給陶溪，又在上面放了一把小蔥，“他們晚飯吃得那麽早，這會兒肯定餓了，他們要不好意思，你就和他們一起吃點。”
“好，知道了。”陶溪顛顛手中的煎餅，勾起唇角，西葫蘆煎餅是他愛吃的，姐姐肯定是看出了什麽。
陶溪端著沈甸甸的煎餅，心裏暖洋洋的熨帖。
此時，隔壁。
秦涵景正吃飯，羅毅突然嚷道：“哥，你快看群，哦，我忘了你不在裏面。”
羅毅將手機遞到秦涵景面前，屏幕上正是他們之前找車的順風車群。
已經晚上九點多，相比農村入夜的安靜，群裏此時卻熱鬧的很。
--隔壁村你大爺：“現在的小年輕們真是掉錢眼裏了，我說你們坑幾個外地人也沒什麽，怎麽連當地人都騙？就差那幾十塊錢？”
--村裏一枝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年輕人哪有傻的？一次是幾十塊，十次呢？一百次呢？”
--挖掘機出租：“小陶平時挺好一個人，又是醫生，工資應該不低啊，怎麽就這麽想不開？現在是怎麽著啊？之前可是有言在先，價錢公開透明，不能隨便加價。”
--花開富貴：“有誰會和錢過不去啊，小陶是工資高，可他家裏有個殘疾的姐姐和那麽小的外甥要養，壓力肯定大，不然能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花開富貴撤回一條信息”
--花開富貴：“剛剛發錯了，哈哈哈，可我怎麽聽說多餘的錢是算的診金？”
--小妖：“什麽診金？我二姨讓他給看看，結果陶溪直接就拒了，讓我二姨去醫院掛號看，我二姨當時沒想那麽多，就想著先問問，如果病情實在嚴重再去醫院，省的白跑一趟，結果陶溪連把脈都不肯，只催著我二姨去醫院，真行，這還是親戚呢！”
--花開富貴：“這就有些過分了，不就把個脈，幾秒鐘的事情，順手幫幫忙，就算是最後給診金也行啊。”
--隔壁老王：“陶爺爺在的時候可沒這麽多規矩，人心不古啊！”
--隔壁村你大爺：“我記得張家老大媳婦的大閨女，當年就是被陶老頭給看壞的吧？到現在也沒個一兒半女，小陶這麽做太不地道了。”
--小妖：“可別說了，我姐自從那次流產，看了多少醫生，受了多少罪就不說了，後來我二姨二姨夫和我姐姐求到門上，人家楞是不承認，連看都不給看。”
--沈默是金：“不是還有一次一家人找上門，砸了好些東西，陶老爺子出殯的時候都來鬧了一出，不是也說是給人治壞了。”
--家有萌寵：“@群主，公事公辦吧，本來只是方便大家出行方便的打車群，別因為某個人弄得烏煙瘴氣。”
--小妖：“就是就是。”
……
“當時陶溪不是給那個女人把脈了嗎？這些人完全就是顛倒黑白，”羅毅憤憤不平，“陶溪也是，脈象都看了，隨便告訴那女人方子得了，也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兒。”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什麽？”
“行醫治病，診斷只是第一步，開方拿藥，如果對方拿到方子，藥從哪裏買？中醫和西醫不同，藥材的年份，計量，藥力，這些直接影響治療效果，”秦涵景緩緩道，“你覺得那個女人真的會去醫院買藥材？”
“……”羅毅沈默半晌，最後得出明確的結論，“她不會。”
如果她肯去醫院掛號買藥，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出賊喊捉則的戲碼了。
“如果後續出現任何意外，你覺得這個責任會是誰的？”
“……”他想說女人全責，但看著依舊熱鬧的群聊，羅毅沈默了。
秦涵景突然轉頭看向門口，羅毅看了一眼，黑黢黢的，什麽也沒有，“怎麽了，哥？”
“沒什麽，你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不等羅毅回答，秦涵景徑直朝外面走去。
陶溪窩在車裏吃煎餅，目光卻註視著手機屏幕，突然傳來砰砰兩聲，擡頭對上秦涵景含笑的眸子。
秦涵景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這麽晚你怎麽還要出門？”陶溪有些心虛的先開口，畢竟剛剛自己就窩在人家門口偷聽來著。
“去趟廁所。”
“嗯？”去廁所還要跑出去上？想到什麽，陶溪突然笑了，“你不說我都沒註意，寶哥他們很早就搬走了，村裏統一改造廁所的時候他們都不在，家裏還是旱廁，你們肯定用不習慣，這麽久你們不會一直去廣場上的公共廁所吧？”
秦涵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看著秦涵景微皺著眉頭的樣子，陶溪又想笑了，“要不以後你們去我家上廁所吧。”
“不用，已經和房東聯系過，明天羅毅去找人來重修廁所，畢竟還要在這邊住不少時間。”
“豪橫。”
知道陶溪只是說笑，但看著陶溪故作輕松的笑容，秦涵景還是沒忍住，伸出了手……
被突然落在腦袋上的碩大手掌驚了一下，陶溪忍不住身體一僵，翻著眼皮緊盯著那只手的動作，忘了眼前的人才是始作俑者。
好在對方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就停止了動作，“打算怎麽辦？”
望著秦涵景重新收回腿邊的手，陶溪突然有些失落，以前爺爺也總喜歡這麽摸著他的頭頂安慰他。
傷感只是一瞬間，陶溪很快收斂心神，他知道秦涵景說的是群裏造謠他的事情，輕松道：“簡單。”
說著拿出手機點開群聊，說話的一會兒功夫，消息早就不知道蓋了多少層。
--兩只蝸牛：“我吃個飯的功夫消息提示99+，嚇我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件呢，原來是自家門口的瓜。”
--Luck：“我也是，我還把之前所有信息都看完了，總結下來就是田孟村張家嫂子坐車被多要了幾十塊錢，然後她身體不舒服陶溪不給看，然後還要收診費，我總結的沒錯吧？”
--搬運工：“總結很到位，點讚。”
--彩虹：“怎麽只有我們在吵吵，兩個當事人呢？”
--家有兒女：“抱歉，我就只是來群裏詢問一下最近坐車收費是不是漲價了，沒想說誰的不是，怎麽做個飯的功夫就這麽多消息？哎呀，都是我的不是，這麽晚小陶還把我送回家，多收點就多收點，再說了我沒嫁過來的時候，也算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小時候沒少去我家吃飯玩耍，不就幾十塊錢，大家也別上綱上線了，不早了，都睡吧。”
--花開富貴：“如果是我攤上這事兒都嘔死了，多少讓他把小時候在我家吃的飯給吐出來，不養白眼狼！”
--陽陽媽：“陶家算是外來戶，這麽做說句忘本都不為過，以前要不是咱們這裏人心善，讓他們一家老小落腳，能有他們現在的好日子？”
--爆爆：“老話說吃水不忘挖井人，陶家這是吃完水還要把挖井的人給填坑底啊！”
--123：“也就嬸子不忌諱，還敢讓他們給看病，我們家老早就不敢找他們家人了，誰家閨女好好的不結婚就生孩子，年紀輕輕還殘了，要我說都是報應。”
--看不透：“他家那個孩子鬼精鬼精的，聽說在班上總是欺負同學。”
--難得糊塗：“@陶小二，陶溪呢？不敢見人了？”
--家有兒女：“大家別這樣，陶溪年輕，面皮薄，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個道歉就能解決的事兒，我也不想鬧得太僵。”
--123：“@陶小二，看到了嗎？出來道歉認錯！”
--花開富貴：“沒錯，道歉！”
……
翻看了幾條信息，陶溪嗤笑一聲，手指在屏幕上點擊幾下，哢嚓一聲之後，陶溪重新進入群聊。
--陶小二：“截圖（轉賬來自家有兒女--20元）.jpg”
--陶小二：“口說無憑，這是今晚車費轉賬截圖，還有問題的可以直接問。”
轉賬截圖一出，聊天群裏瞬間安靜下來。
--陶小二：“還有我看有人提起爺爺，那我就替我爺爺問嬸子一件事。”
--陶小二：“當年您是從哪裏買的藥還記得嗎？我查過當年事發前後的醫院藥房檔案，並沒有您和家裏人的購藥記錄。”
--陶小二：“@看不透，二叔，上次瑞瑞的檢討是你幫他寫的吧？裏面有兩個錯別字，擔心他再被罰，我家陶小滿偷偷幫他訂正過了，不用謝。”
--陶小二：“@123，當年您來找爺爺開墮胎藥，爺爺拒絕了，之後您結婚六個月生下的我大哥，我大爺非要和你離婚連村長都驚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陶小二：“@123，要說報應，但凡您多極點口德，大哥也不至於不到一歲就夭折。”
發完幾條信息，陶溪收起手機。
另一邊，觀看全程的羅毅卻是樂得直拍大腿，“臥槽！沒想到啊，村子裏還藏著這麽多八卦呢！我tm還就不信了，有了這麽多把柄在手，以我力戰黑粉的經驗和手速，還杠不過你們這群刁民！”
這麽一會兒功夫，群裏的風向已經變了。
--456：“一個個大晚上不滾去睡覺，在這裏面瞎巴巴什麽？照我看都吃飽了撐得。”
--心頭肉：“可不是，剛剛我只是說了一句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要過早下定論，就被人蛐蛐了半天，拜托，這是咱們的幾個村子的群，不是互聯網，多給自己留點口德吧，出門誰不認識誰啊！”
--大冤種：“年輕人也就算了，怎麽都活了三四十年的還這麽拎不清，陶老爺子當年救過多少人你們心裏沒數？一個個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非得讓人罵到臉上就開心了。”
……
羅毅看的很開心，拼手速加入群聊。
--破鑼嗓子：“我是當時陶溪車上的乘客，有幸目睹了全程。”
發完這一條，羅毅定住不動，雙眼卻一直關註著屏幕。
果然，幾秒鐘之後，一條又一條的消息蹦出來催促。
--小蘑菇：“這人不認識，誰啊？”
--群主：“前幾天剛加進來的，不是咱這兒的人。”
--小蘑菇：“群主來的真是時候。”
--難得糊塗：“外來人也好，@破鑼嗓子，能說說當時事情的經過嗎？”
--休息一下：“對啊，雖然我更相信陶二寶說的，但群裏還有不少傻子，給科普一下唄，就當日行一善了。”
羅毅沒忍住笑出聲。
--破鑼嗓子：“好，我從頭開始說，當時我是提前上的車，和司機一起去商場接人……”
羅毅事無巨細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包括他們在商場門口等了十分鐘，當然也有根據自己的理解稍加改動，比如陶溪要四十塊車費前後的細節他就沒說。
果然，羅毅的消息剛發完，就有人忍不住蹦了出來。
--家有兒女（語音）：“這人撒謊，當時陶溪明明就跟我說的是40塊錢，我問他怎麽這麽多，他看瞞不住才只收了20.”
--路過：“可轉賬記錄做不了假吧，明明就是20沒錯啊。”
--暑假放飛，非誠勿擾：“我還當是誰呢，這個大姨發語音我才認出來，她是住在田孟村西南角上是吧，她坐過我兩次車了，每次都是給半價，我看她年紀也不小了，我也不是專職跑車的，第一次就給讓了，結果第二次她還這樣，從那之後我就沒拉過她。”
--休息一下：“怪不得陶二寶要40。”
--破鑼嗓子：“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等我一下，我哥沒在群裏，我去找他確認一下。”
--家有兒女（語音）：“對對，你肯定是記錯了，當時我還好心的請他去家裏吃飯，他不肯，陶溪跟我說40，我拆穿他之後他就減了十塊，要30，還說多出來的錢就當診費了。”
見魚咬鉤，羅毅呵呵笑著緩緩敲下一行字。
--破鑼嗓子：“對對對，確實是這樣，陶溪幫您把脈之後，說您是肝氣郁結，心火難洩，您還非要他去您家裏給您女兒把脈看看，不然就不肯下車，陶溪沒辦法，最後還是我們著急回家，幫您把後備箱的東西取出來，您才肯下車。”
“……”手機另一側的眾人都沈默了。
此時外面的車裏，兩個腦袋湊在一起看著手機屏幕，縱觀羅毅一步步設局破局的全程。
沈默半晌之後，陶溪悠悠開口道：“我以前沒有得罪過羅毅的地方吧？”
有的話，他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秦涵景莞爾。
“算了，看在羅毅這麽賣力幫我的份兒上，我開車帶你去上廁所，免費的，不收你錢。”
秦涵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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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道了。”陶溪顛顛手中的煎餅，勾起唇角，西葫蘆煎餅是他愛吃的，姐姐肯定是看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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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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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毅將手機遞到秦涵景面前，屏幕上正是他們之前找車的順風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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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富貴：“這就有些過分了，不就把個脈，幾秒鐘的事情，順手幫幫忙，就算是最後給診金也行啊。”
--隔壁老王：“陶爺爺在的時候可沒這麽多規矩，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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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可別說了，我姐自從那次流產，看了多少醫生，受了多少罪就不說了，後來我二姨二姨夫和我姐姐求到門上，人家楞是不承認，連看都不給看。”
--沈默是金：“不是還有一次一家人找上門，砸了好些東西，陶老爺子出殯的時候都來鬧了一出，不是也說是給人治壞了。”
--家有萌寵：“@群主，公事公辦吧，本來只是方便大家出行方便的打車群，別因為某個人弄得烏煙瘴氣。”
--小妖：“就是就是。”
……
“當時陶溪不是給那個女人把脈了嗎？這些人完全就是顛倒黑白，”羅毅憤憤不平，“陶溪也是，脈象都看了，隨便告訴那女人方子得了，也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兒。”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什麽？”
“行醫治病，診斷只是第一步，開方拿藥，如果對方拿到方子，藥從哪裏買？中醫和西醫不同，藥材的年份，計量，藥力，這些直接影響治療效果，”秦涵景緩緩道，“你覺得那個女人真的會去醫院買藥材？”
“……”羅毅沈默半晌，最後得出明確的結論，“她不會。”
如果她肯去醫院掛號買藥，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出賊喊捉則的戲碼了。
“如果後續出現任何意外，你覺得這個責任會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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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涵景突然轉頭看向門口，羅毅看了一眼，黑黢黢的，什麽也沒有，“怎麽了，哥？”
“沒什麽，你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不等羅毅回答，秦涵景徑直朝外面走去。
陶溪窩在車裏吃煎餅，目光卻註視著手機屏幕，突然傳來砰砰兩聲，擡頭對上秦涵景含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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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你怎麽還要出門？”陶溪有些心虛的先開口，畢竟剛剛自己就窩在人家門口偷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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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涵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看著秦涵景微皺著眉頭的樣子，陶溪又想笑了，“要不以後你們去我家上廁所吧。”
“不用，已經和房東聯系過，明天羅毅去找人來重修廁所，畢竟還要在這邊住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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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秦涵景重新收回腿邊的手，陶溪突然有些失落，以前爺爺也總喜歡這麽摸著他的頭頂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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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兒女：“抱歉，我就只是來群裏詢問一下最近坐車收費是不是漲價了，沒想說誰的不是，怎麽做個飯的功夫就這麽多消息？哎呀，都是我的不是，這麽晚小陶還把我送回家，多收點就多收點，再說了我沒嫁過來的時候，也算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小時候沒少去我家吃飯玩耍，不就幾十塊錢，大家也別上綱上線了，不早了，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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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兒女：“大家別這樣，陶溪年輕，面皮薄，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個道歉就能解決的事兒，我也不想鬧得太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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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二：“@123，要說報應，但凡您多極點口德，大哥也不至於不到一歲就夭折。”
發完幾條信息，陶溪收起手機。
另一邊，觀看全程的羅毅卻是樂得直拍大腿，“臥槽！沒想到啊，村子裏還藏著這麽多八卦呢！我tm還就不信了，有了這麽多把柄在手，以我力戰黑粉的經驗和手速，還杠不過你們這群刁民！”
這麽一會兒功夫，群裏的風向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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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肉：“可不是，剛剛我只是說了一句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要過早下定論，就被人蛐蛐了半天，拜托，這是咱們的幾個村子的群，不是互聯網，多給自己留點口德吧，出門誰不認識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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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鑼嗓子：“我是當時陶溪車上的乘客，有幸目睹了全程。”
發完這一條，羅毅定住不動，雙眼卻一直關註著屏幕。
果然，幾秒鐘之後，一條又一條的消息蹦出來催促。
--小蘑菇：“這人不認識，誰啊？”
--群主：“前幾天剛加進來的，不是咱這兒的人。”
--小蘑菇：“群主來的真是時候。”
--難得糊塗：“外來人也好，@破鑼嗓子，能說說當時事情的經過嗎？”
--休息一下：“對啊，雖然我更相信陶二寶說的，但群裏還有不少傻子，給科普一下唄，就當日行一善了。”
羅毅沒忍住笑出聲。
--破鑼嗓子：“好，我從頭開始說，當時我是提前上的車，和司機一起去商場接人……”
羅毅事無巨細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包括他們在商場門口等了十分鐘，當然也有根據自己的理解稍加改動，比如陶溪要四十塊車費前後的細節他就沒說。
果然，羅毅的消息剛發完，就有人忍不住蹦了出來。
--家有兒女（語音）：“這人撒謊，當時陶溪明明就跟我說的是40塊錢，我問他怎麽這麽多，他看瞞不住才只收了20.”
--路過：“可轉賬記錄做不了假吧，明明就是20沒錯啊。”
--暑假放飛，非誠勿擾：“我還當是誰呢，這個大姨發語音我才認出來，她是住在田孟村西南角上是吧，她坐過我兩次車了，每次都是給半價，我看她年紀也不小了，我也不是專職跑車的，第一次就給讓了，結果第二次她還這樣，從那之後我就沒拉過她。”
--休息一下：“怪不得陶二寶要40。”
--破鑼嗓子：“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等我一下，我哥沒在群裏，我去找他確認一下。”
--家有兒女（語音）：“對對，你肯定是記錯了，當時我還好心的請他去家裏吃飯，他不肯，陶溪跟我說40，我拆穿他之後他就減了十塊，要30，還說多出來的錢就當診費了。”
見魚咬鉤，羅毅呵呵笑著緩緩敲下一行字。
--破鑼嗓子：“對對對，確實是這樣，陶溪幫您把脈之後，說您是肝氣郁結，心火難洩，您還非要他去您家裏給您女兒把脈看看，不然就不肯下車，陶溪沒辦法，最後還是我們著急回家，幫您把後備箱的東西取出來，您才肯下車。”
“……”手機另一側的眾人都沈默了。
此時外面的車裏，兩個腦袋湊在一起看著手機屏幕，縱觀羅毅一步步設局破局的全程。
沈默半晌之後，陶溪悠悠開口道：“我以前沒有得罪過羅毅的地方吧？”
有的話，他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秦涵景莞爾。
“算了，看在羅毅這麽賣力幫我的份兒上，我開車帶你去上廁所，免費的，不收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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