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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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涵景和羅毅走了。
陶溪繼續看診，中途抽空回了兩個電話，放下手機的時候才看到微信上添加好友的信息。
點開，頭像是一副水墨畫--下著寒雪的江面，一葉扁舟，一個身著蓑衣的人正獨自垂釣。
後面跟著簡短的幾個字：我是秦涵景。
陶溪這才想起來兩人還沒有添加過好友，點擊通過，順手修改了備註，想了想，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推薦了幾家當地不錯的飯館。
兩秒鐘之後，對話框裏多了一條回覆。
秦涵景：“謝謝。”
陶溪放下手機，繼續看診，終於趕在一點之前，送走了所有患者。
“師傅，中午想吃什麽？我去買回來。”林晨站起身道。
“坐了一上午，我要去食堂吃，換個心情。”
“你確定？”林晨從手機裏擡頭，看向陶溪，“下午看診的患者已經來了，下午比上午的人還多。”
“我看看今天食堂做了什麽菜？”陶溪果斷把頭湊到林晨手機上，“西蘭花和小炒肉看著不錯，幫我帶一份回來。”
“好嘞。”
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上午站陶溪身後的守衛之一，陳果果，拎著好幾個紙袋子走了進來，“老師，您朋友送飯菜來了，去休息室裏吃嗎？”
“我朋友？”陶溪疑惑，“誰啊？”
“不是竹青姐，就上午來看診的那個帥哥。”
“他人呢？”
“送下飯菜就走了，說是不耽誤你看診，”陳果果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就直接收了，現在怎麽辦？我再把人追回來？”
“什麽時候送來的？”
“二十分鐘前。”
“……”林晨敲了下陳果果的腦袋，“二十分鐘，都出去半個城了，你去哪兒追？”
“沒事，既然送來了，咱們安心吃。”
聽陶溪這麽說，陳果果瞬間滿臉笑容，“還有我的份兒呢，我剛剛就看了，這可是長城酒店的菜，早就聽說長城的菜好吃，可惜太貴了，到現在一直是存在於‘只聽說’和‘未來菜單’中的目標。”
“出息，就咱們這個小縣城，能有多貴？”對於陳果果這種小女生的追捧，林晨嗤之以鼻。
“怎麽還不信呢，”陳果果打開手機，擺弄半晌，眼睛倏地瞪圓，然後動作僵硬的將手機遞到林晨面前，“就你面前這條魚，看看價錢”
陶溪也好奇的伸了個腦袋過去。
看看桌上那盤魚，再看看手機中的照片，確實，除了自己吃掉的那一小口魚肉，兩者幾乎一模一樣，再一看價格，380，陶溪瞬間覺得滿口都是人民幣的味道。
現在去食堂吃他的西蘭花和小炒肉還來得及嗎？
三人又將其他其他幾樣菜對照了一下價格，好在除了那道魚，其他都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快點給王堂打電話，讓他也來嘗嘗人民幣的味道。”王堂是上午的兩位守衛之一，和陳果果都是醫院分配過來實習生。
陶溪粗略算了一下今天中午的餐費，感覺心在滴血，早知道就不說免車費了。
聽說有380的魚，王堂一路飛奔著回來，一午餐結束，四人面面相覷，這還是第一次這麽細嚼慢咽的吃一頓飯。
為了能早點下班，陶溪只休息了十分鐘，就趕著去看診。
臨走，吩咐林晨：“你在群裏問問，看誰閑著，下午我給你們講解人體經脈和行針，有空就過來看看。”
臨出門又叮囑道：“還是老規矩，自願，不是任務，也不用太早過來，五點到就可以。”
林晨答應一聲，邊走邊在群裏發消息。
兩只小的在後面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驚喜。
秦涵景和羅毅趕在五點之前到了醫院。
羅毅被診室門口的陣仗嚇了一條，“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多人？還都是白大褂？”
兩人等了一會兒，差不多二十分鐘後，最後一位患者結束問診。
林晨從診室內走出來，一個招手，呼啦啦站起來一群人。
“不是叫你們，”對此見怪不怪的林晨，隔著人群招呼秦涵景，“哥，進來吧。”
羅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進了屋，一下子這麽多白大褂在眼前晃悠，他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來啦，坐，”靠窗的墻角有一張小桌，大概是為了取用方便，上面放著不少工具，陶溪一邊埋頭在裏面挑挑揀揀，一邊詢問秦涵景，“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情？”
“嗯？”
“我想借你這次的病例，給他們講解一下行針，你看方便嗎？”陶溪看向秦涵景，略帶些歉意地道，“如果不方便也沒關系，只是麻煩一會兒多等我幾分鐘，我用模型再給他們講解一遍就是了。”
看著陶溪滿臉失落、卻又眼含希望的望向秦涵景，仿佛一只落魄的狗狗望著他人生的救世主，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陶溪。
林晨緊抿雙唇，三十度望天，用最後的倔強表明自己不是同流合汙者的態度。
果然，下一秒，就聽秦涵景溫柔又堅定的回了一句“好”。
林晨打了個手勢，陳果果心領神會，爭分奪秒的將門外那群人放了進來，就怕下一秒秦涵景反悔。
本來還算寬敞的診室一下子狹小起來。
脖頸處神經密集，行針的深度和位置都要格外小心，用針的長度自然不同，陶溪一邊斟酌一邊挑選趁手的工具，一心二用十分不走心的對秦涵景道：“肩頸周圍都需要行針，你提前整理一下衣服。”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陶溪也沒在意。
等他回身，標準的八塊腹肌就那麽明晃晃的擺在自己眼前，一片肉色。
不說臉色緋紅的小姑娘，就連幾個男生都看的眼睛發直。
“真漂亮！”陶溪挑眉，輕輕吹了一聲口哨，略顯輕佻的行為卻很好的緩解了空氣裏彌漫的尷尬。
“謝……”
“大家仔細看清楚了，”不等秦涵景說完，只聽陶溪對屋裏的一群白大褂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麽標準的人體可不多見，平時你們總抱怨醫院的模型肌理不清楚，這下，你們可沒話說了，以後再找不準穴位摸不準脈就打自己兩巴掌。”
秦涵景：“……”
眾人：“……”合著，在陶老師眼中這滿眼的春色就一個身體模型！
果然，他們還差得遠啊！
眾人立馬收斂心神，腦中不敢再有絲毫雜念。
為了更好的展示，陶溪在秦涵景身上做出一個個的標記，“都看清楚了吧？”
眾人異口同聲：“清楚了。”
“清楚就好，誰來說說這是十二經脈中的哪一條？”
“……”
“林晨。”
“是十二正經中的手之三陽經，從手走頭，在頭面部交足三陽經。”
逃過一劫的陳果果等人齊齊呼出一口氣，羅毅看得心裏直樂呵，果然老師提問什麽的還是看別人抓耳撓腮最有意思。
陳果果的一口氣還沒出完，陶溪的第二題已經來了。
“手三陽經所經穴位，”陶溪眼睛往人群中一掃，眾人立馬低頭，不敢與之對視，“陳果果，頭都要垂到地上去了，你來。”
無聲的哀嚎一聲，陳果果不敢耽擱，立刻搜腸刮肚的想答案，“手陽明大腸經起於商陽穴……止於……止於……迎香穴……所經穴位有……有……”
“人體經絡圖，十遍。”
“……知道了。”
……
幾個問題下來，眾人只覺六根清凈，靈臺空明，剛剛心底蕩漾的那點春色，就和晴天裏的朝露一樣，消散了無痕。
接下來，陶溪又畫了幾條經脈，大多只標記了幾個點，除了林晨，其他人一問一個不吱聲，最後幾乎成了陶溪和林晨的專場。
終於到了行針的時候，陶溪不再提問，手中動作迅速卻絲毫不亂，眾人屏息凝神，生怕錯過分毫。
“什麽感覺？”陶溪輕輕撚動針尾。
“酸麻。”
“現在呢？”左手上的動作不停，右手落在另一根針上。
秦涵景陡然一個激靈，仿佛整根神經被人握在手中，秦涵景逐字說出自己的感受變化，“酸麻，熱脹……唔……”
陡然一痛，秦涵景沒有防備的痛哼出聲。
陶溪起了幾針，又下了幾針，“現在呢？”
“熱漲。”
“嗯，堅持十分鐘。”
羅毅自動自覺的幫秦涵景計時，陶溪走到一旁，一邊在林晨提前搬來的人體模型上比比劃劃，一邊給學生仔細講解。
此時的陶溪少了平時的狡黠，多了幾分溫潤的沈穩，秦涵景聽著陶溪的講解，不知不覺入了神，陶溪走到身邊才陡然驚醒。
“我收拾一下東西去開車，你緩一會兒，待會兒咱們在醫院門口碰頭。”
“好。”秦涵景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身的汗。
秦涵景去洗手間洗了把手，醫院的男女廁所挨在一起，共用一個洗手臺，洗手的功夫，幾個身著白大褂的小姑娘結伴從身後路過。
看到秦涵景，也不怵，反而嘰嘰喳喳的笑鬧成一團，離開時還主動和秦涵景打招呼：“人體模型帥哥，再見。”
“……”
又是一陣笑鬧聲，“哇，他好高啊，比陶老師還高。”
“不過我還是喜歡陶老師，今天下午那一手，真絕了，動作行雲流水，果然工作時候的男人最帥了。”
“瞧你這春心蕩漾的樣子，不會喜歡上陶老師了吧？”
“那樣的男人誰不喜歡，醫術高超，人品好，膚白貌美大長腿，陶老師要看得上我，沒有彩禮我也認了，怎麽，這樣的男人給你你不要啊？”
“男人是好男人，可惜有個厲害的大姑姐……”
人走遠了，再說了什麽秦涵景聽不真切。
羅毅過來找，兩人一起出了醫院，陶溪的車就停在路邊。
羅毅習慣性的往副駕走，斜地裏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門把，秦涵景搶在他之前坐上了副駕的位子，羅毅只好坐進了後座。
“來了，稍等一會兒。”陶溪埋頭鼓搗著手機，手指條件反射的就要點在那個常用的紅色app上，突然想到什麽，陶溪瞥了旁邊一眼，指尖倏地換了個方向。
下一秒，車內響起了音樂聲。
“這是《末日》的主題曲？”羅毅眼睛一亮，“陶大夫也喜歡《末日》這部電視劇嗎？我聽說這部電視劇是根據蓑翁老師同名小說改編的，陶大夫也喜歡這本小說？”
“……”陶溪絲毫沒註意到羅毅改變了對他的稱謂，滿腦子都在後悔自己的粗心，可這時候改換歌單又太刻意，“我哪裏有時間看小說啊，手機裏的歌都是我姐和小侄子常聽的，不過那部電視劇我倒是看過幾集。”
“哦，那陶大夫覺得電視劇……”怎麽樣？
“今天還要去車站接人嗎？”秦涵景突然開口打斷了羅毅的問話。
陶溪總算松了口氣，“不去，今天答應了小滿，要早點回去陪他玩，你還沒見過他吧，回去介紹你們認識。”
“好。”
看沒自己的事，羅毅窩在後座無聊的刷手機，這陣子忙著照顧秦涵景的身體，好久沒打理wb，反正沒事，羅毅順手打開了蓑翁的主頁。
首先查看了一下早已淪陷的評論區，沒有發現過激言論，羅毅這才點開了私信，大多都是催更的信息，也有很多關心蓑翁的粉絲。
羅毅百無聊賴的翻看著，挑了幾個眼熟的賬號發了回信。
路程還沒過半，羅毅手指繼續滑動，突然一個名叫“小野醫”的賬號映入眼簾，最近他對“醫”這個字敏感，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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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這才想起來兩人還沒有添加過好友，點擊通過，順手修改了備註，想了想，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推薦了幾家當地不錯的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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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涵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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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上午，我要去食堂吃，換個心情。”
“你確定？”林晨從手機裏擡頭，看向陶溪，“下午看診的患者已經來了，下午比上午的人還多。”
“我看看今天食堂做了什麽菜？”陶溪果斷把頭湊到林晨手機上，“西蘭花和小炒肉看著不錯，幫我帶一份回來。”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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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陶溪疑惑，“誰啊？”
“不是竹青姐，就上午來看診的那個帥哥。”
“他人呢？”
“送下飯菜就走了，說是不耽誤你看診，”陳果果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就直接收了，現在怎麽辦？我再把人追回來？”
“什麽時候送來的？”
“二十分鐘前。”
“……”林晨敲了下陳果果的腦袋，“二十分鐘，都出去半個城了，你去哪兒追？”
“沒事，既然送來了，咱們安心吃。”
聽陶溪這麽說，陳果果瞬間滿臉笑容，“還有我的份兒呢，我剛剛就看了，這可是長城酒店的菜，早就聽說長城的菜好吃，可惜太貴了，到現在一直是存在於‘只聽說’和‘未來菜單’中的目標。”
“出息，就咱們這個小縣城，能有多貴？”對於陳果果這種小女生的追捧，林晨嗤之以鼻。
“怎麽還不信呢，”陳果果打開手機，擺弄半晌，眼睛倏地瞪圓，然後動作僵硬的將手機遞到林晨面前，“就你面前這條魚，看看價錢”
陶溪也好奇的伸了個腦袋過去。
看看桌上那盤魚，再看看手機中的照片，確實，除了自己吃掉的那一小口魚肉，兩者幾乎一模一樣，再一看價格，380，陶溪瞬間覺得滿口都是人民幣的味道。
現在去食堂吃他的西蘭花和小炒肉還來得及嗎？
三人又將其他其他幾樣菜對照了一下價格，好在除了那道魚，其他都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快點給王堂打電話，讓他也來嘗嘗人民幣的味道。”王堂是上午的兩位守衛之一，和陳果果都是醫院分配過來實習生。
陶溪粗略算了一下今天中午的餐費，感覺心在滴血，早知道就不說免車費了。
聽說有380的魚，王堂一路飛奔著回來，一午餐結束，四人面面相覷，這還是第一次這麽細嚼慢咽的吃一頓飯。
為了能早點下班，陶溪只休息了十分鐘，就趕著去看診。
臨走，吩咐林晨：“你在群裏問問，看誰閑著，下午我給你們講解人體經脈和行針，有空就過來看看。”
臨出門又叮囑道：“還是老規矩，自願，不是任務，也不用太早過來，五點到就可以。”
林晨答應一聲，邊走邊在群裏發消息。
兩只小的在後面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驚喜。
秦涵景和羅毅趕在五點之前到了醫院。
羅毅被診室門口的陣仗嚇了一條，“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多人？還都是白大褂？”
兩人等了一會兒，差不多二十分鐘後，最後一位患者結束問診。
林晨從診室內走出來，一個招手，呼啦啦站起來一群人。
“不是叫你們，”對此見怪不怪的林晨，隔著人群招呼秦涵景，“哥，進來吧。”
羅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進了屋，一下子這麽多白大褂在眼前晃悠，他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來啦，坐，”靠窗的墻角有一張小桌，大概是為了取用方便，上面放著不少工具，陶溪一邊埋頭在裏面挑挑揀揀，一邊詢問秦涵景，“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情？”
“嗯？”
“我想借你這次的病例，給他們講解一下行針，你看方便嗎？”陶溪看向秦涵景，略帶些歉意地道，“如果不方便也沒關系，只是麻煩一會兒多等我幾分鐘，我用模型再給他們講解一遍就是了。”
看著陶溪滿臉失落、卻又眼含希望的望向秦涵景，仿佛一只落魄的狗狗望著他人生的救世主，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陶溪。
林晨緊抿雙唇，三十度望天，用最後的倔強表明自己不是同流合汙者的態度。
果然，下一秒，就聽秦涵景溫柔又堅定的回了一句“好”。
林晨打了個手勢，陳果果心領神會，爭分奪秒的將門外那群人放了進來，就怕下一秒秦涵景反悔。
本來還算寬敞的診室一下子狹小起來。
脖頸處神經密集，行針的深度和位置都要格外小心，用針的長度自然不同，陶溪一邊斟酌一邊挑選趁手的工具，一心二用十分不走心的對秦涵景道：“肩頸周圍都需要行針，你提前整理一下衣服。”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陶溪也沒在意。
等他回身，標準的八塊腹肌就那麽明晃晃的擺在自己眼前，一片肉色。
不說臉色緋紅的小姑娘，就連幾個男生都看的眼睛發直。
“真漂亮！”陶溪挑眉，輕輕吹了一聲口哨，略顯輕佻的行為卻很好的緩解了空氣裏彌漫的尷尬。
“謝……”
“大家仔細看清楚了，”不等秦涵景說完，只聽陶溪對屋裏的一群白大褂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麽標準的人體可不多見，平時你們總抱怨醫院的模型肌理不清楚，這下，你們可沒話說了，以後再找不準穴位摸不準脈就打自己兩巴掌。”
秦涵景：“……”
眾人：“……”合著，在陶老師眼中這滿眼的春色就一個身體模型！
果然，他們還差得遠啊！
眾人立馬收斂心神，腦中不敢再有絲毫雜念。
為了更好的展示，陶溪在秦涵景身上做出一個個的標記，“都看清楚了吧？”
眾人異口同聲：“清楚了。”
“清楚就好，誰來說說這是十二經脈中的哪一條？”
“……”
“林晨。”
“是十二正經中的手之三陽經，從手走頭，在頭面部交足三陽經。”
逃過一劫的陳果果等人齊齊呼出一口氣，羅毅看得心裏直樂呵，果然老師提問什麽的還是看別人抓耳撓腮最有意思。
陳果果的一口氣還沒出完，陶溪的第二題已經來了。
“手三陽經所經穴位，”陶溪眼睛往人群中一掃，眾人立馬低頭，不敢與之對視，“陳果果，頭都要垂到地上去了，你來。”
無聲的哀嚎一聲，陳果果不敢耽擱，立刻搜腸刮肚的想答案，“手陽明大腸經起於商陽穴……止於……止於……迎香穴……所經穴位有……有……”
“人體經絡圖，十遍。”
“……知道了。”
……
幾個問題下來，眾人只覺六根清凈，靈臺空明，剛剛心底蕩漾的那點春色，就和晴天裏的朝露一樣，消散了無痕。
接下來，陶溪又畫了幾條經脈，大多只標記了幾個點，除了林晨，其他人一問一個不吱聲，最後幾乎成了陶溪和林晨的專場。
終於到了行針的時候，陶溪不再提問，手中動作迅速卻絲毫不亂，眾人屏息凝神，生怕錯過分毫。
“什麽感覺？”陶溪輕輕撚動針尾。
“酸麻。”
“現在呢？”左手上的動作不停，右手落在另一根針上。
秦涵景陡然一個激靈，仿佛整根神經被人握在手中，秦涵景逐字說出自己的感受變化，“酸麻，熱脹……唔……”
陡然一痛，秦涵景沒有防備的痛哼出聲。
陶溪起了幾針，又下了幾針，“現在呢？”
“熱漲。”
“嗯，堅持十分鐘。”
羅毅自動自覺的幫秦涵景計時，陶溪走到一旁，一邊在林晨提前搬來的人體模型上比比劃劃，一邊給學生仔細講解。
此時的陶溪少了平時的狡黠，多了幾分溫潤的沈穩，秦涵景聽著陶溪的講解，不知不覺入了神，陶溪走到身邊才陡然驚醒。
“我收拾一下東西去開車，你緩一會兒，待會兒咱們在醫院門口碰頭。”
“好。”秦涵景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身的汗。
秦涵景去洗手間洗了把手，醫院的男女廁所挨在一起，共用一個洗手臺，洗手的功夫，幾個身著白大褂的小姑娘結伴從身後路過。
看到秦涵景，也不怵，反而嘰嘰喳喳的笑鬧成一團，離開時還主動和秦涵景打招呼：“人體模型帥哥，再見。”
“……”
又是一陣笑鬧聲，“哇，他好高啊，比陶老師還高。”
“不過我還是喜歡陶老師，今天下午那一手，真絕了，動作行雲流水，果然工作時候的男人最帥了。”
“瞧你這春心蕩漾的樣子，不會喜歡上陶老師了吧？”
“那樣的男人誰不喜歡，醫術高超，人品好，膚白貌美大長腿，陶老師要看得上我，沒有彩禮我也認了，怎麽，這樣的男人給你你不要啊？”
“男人是好男人，可惜有個厲害的大姑姐……”
人走遠了，再說了什麽秦涵景聽不真切。
羅毅過來找，兩人一起出了醫院，陶溪的車就停在路邊。
羅毅習慣性的往副駕走，斜地裏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門把，秦涵景搶在他之前坐上了副駕的位子，羅毅只好坐進了後座。
“來了，稍等一會兒。”陶溪埋頭鼓搗著手機，手指條件反射的就要點在那個常用的紅色app上，突然想到什麽，陶溪瞥了旁邊一眼，指尖倏地換了個方向。
下一秒，車內響起了音樂聲。
“這是《末日》的主題曲？”羅毅眼睛一亮，“陶大夫也喜歡《末日》這部電視劇嗎？我聽說這部電視劇是根據蓑翁老師同名小說改編的，陶大夫也喜歡這本小說？”
“……”陶溪絲毫沒註意到羅毅改變了對他的稱謂，滿腦子都在後悔自己的粗心，可這時候改換歌單又太刻意，“我哪裏有時間看小說啊，手機裏的歌都是我姐和小侄子常聽的，不過那部電視劇我倒是看過幾集。”
“哦，那陶大夫覺得電視劇……”怎麽樣？
“今天還要去車站接人嗎？”秦涵景突然開口打斷了羅毅的問話。
陶溪總算松了口氣，“不去，今天答應了小滿，要早點回去陪他玩，你還沒見過他吧，回去介紹你們認識。”
“好。”
看沒自己的事，羅毅窩在後座無聊的刷手機，這陣子忙著照顧秦涵景的身體，好久沒打理wb，反正沒事，羅毅順手打開了蓑翁的主頁。
首先查看了一下早已淪陷的評論區，沒有發現過激言論，羅毅這才點開了私信，大多都是催更的信息，也有很多關心蓑翁的粉絲。
羅毅百無聊賴的翻看著，挑了幾個眼熟的賬號發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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