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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盛大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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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盛大告白

“爺們兒你沒感覺, 那就嬌點,反正你都不喜歡,”他頓了頓,“無所謂。”

歲淮捧著他的臉:“我說我沒感覺了?”

他望著她, 黑白分明的瞳孔想黑夜中發亮的琥珀, 聲音低低的, “歲歲,我這會兒特難受, 你給我個準話。”

電影裏播放到男女主人公對峙的片段,少年將軍割斷戰袍, 對世家小姐說著狠話。世家小姐不信, 抓著他的斷袍, 用劍指自己的喉嚨, 說他要是再走一步她就自戕。少年將軍隱忍著, 壓制著, 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大步上前將小姐一把抱進懷裏,滾入漫地的桃花裏。

以天為衾, 以地為席, 少年將軍與世家小姐在亂世中終於巫山雲雨,合為一體, 海誓山盟。

電影外,客廳裏。

歲淮占上風,將周聿白壓著身下, 岔開坐, 手拉開褲鏈,感受著灼熱。她勾唇:“你真不禁撩, 就舉旗了啊?”

電影裏切到少年將軍的佩劍,劍柄不斷襲擊著柔軟的桃枝,意會的畫面昭示著兩人已經奔赴雲雨。歲淮看著呼吸也重了,來了感覺,“你電影選的不錯。”

周聿白喘著,深沈的眼神凝著她。

她笑得像個妖精:“跟著照做啊。”

她示意電影裏那柄襲擊桃枝的長劍,然後下一秒握住周聿白的劍。

歲淮沒見過這樣一把劍。

紋理清晰,脈絡清楚,直指她,劍拔弩張。劍柄位置鑲嵌著一顆巨大的寶石,晶瑩剔透。她用手點了點寶石,劍柄一歪,她抓住:“別動!”

劍柄被牢牢握在掌心,她細細觀賞著,把玩著,“好神奇。”

刀光劍影,水光四濺,劍柄劃破長空時,留下殘影。

小狗的劍,天賦異稟。

歲淮玩劍玩了半個小時,手腕都酸了,實在沒力氣了,把下巴擱在周聿白的肩膀上,聲音都帶著倦意:“小狗的劍一點都不好玩。”

周聿白眼神拿紙給她擦手,一點一點擦幹凈,“我倆都這樣了,你什麽想法?”

她犯困,沒聽清:“嗯?”

周聿白眼神冷淡:“你打算一直這樣?”

歲淮清醒了點,聽懂了,掀開眼皮看他一眼:“想要名分啊?”

“嗯。”他承認。

歲淮笑著從他身上下來,往浴室裏走,“先這麽處著唄,你在我這兒頂多算一個預備役。”

周聿白坐了會兒,忽然跟過去,腳抵住浴室門,單手將歲淮壓在墻壁上,“我在你眼裏算什麽,爽完就丟的玩具,還是只負責爽的炮友?”

“惱啦?”

他冷著臉,撩起她的裙擺,輕輕撥弄,掌心在下著一場豐沛的春雨,“心口不一啊你。”

歲淮臉紅著,“你幹嘛!”

“這還不明顯,歲啊,我在治你呢。”周聿白力道朝裏,在她說話時一把吻住,邊動作邊壞笑,“你真是世界上最不誠實的孩子。”

歲淮紅著臉罵:“你不要臉!輕點!”

小狗的手指,靈活矯健。



清晨,旭日東升。

歲淮睡眼惺忪地醒來的時候,周聿白已經走了,客廳裏蔓延著粥的香味,冰箱裏填滿了水果和飲料,還有各式面包。

瞥一眼陽臺,昨天濕透了的小褲掛在那兒。

他給她洗的???

歲淮:“……”

吃完粥,歲淮慢悠悠地發條消息:“+5分。”

周聿白:“?”

歲淮:“喝水+1,動手+1,洗內褲+1,煮粥+1,拉小提琴+1。算上上次的一分,總分6分,距離及格線你還遠著呢。”

周聿白:“爽完就翻臉,摳。”

歲淮:“你沒爽?昨天玩你那劍手都斷了。”

周聿白:“菜就多練。”

歲淮翻個白眼:“傻叉。”



歲淮收拾完春季的衣服,回了學校。

臨近期末,為了方便去圖書館,她住回了寢室,還給閆晶晶和林曉一人帶了一份新款奶茶和小蛋糕。

“歲歲,你選修課小組作業弄完啦?”閆晶晶看她已經開始背必修課的知識點了。

“兩個星期前就弄完了,還是翻譯,好難,”歲淮吃雞腿,腮幫子鼓著,“幸好有人幫我翻了。”

林曉在拆蛋糕,“誰啊?”

歲淮咀嚼的動作停了下:“一個朋友。”

閆晶晶和林曉對視一眼,笑嘻嘻,“是那個讓你住在外面半個月的普~通~朋~友~嗎~”

歲淮:“……”

閆晶晶:“帥不帥?跟你前男友比起來呢?”

“醜,巨無敵醜。”

“不信,”林曉蹺二郎腿,跟閆晶晶同仇敵愾,“我倆了解你,你這人啊顏控,看臉。”

歲淮無語一會兒,不過也算真話,她這人還真看臉。她吸溜雞腿邊兒的肉,“帥帥帥,帥爆了行了吧。”

“你倆現在啥情況?”

“說了啊,朋友。”

“為什麽?”

“……我還沒想好,”歲淮垂眼,“他跟別人不一樣。”

閆晶晶摸下巴:“那沒事兒,不過人家幫了你那麽大忙,翻譯誒,很耗工夫的,你就沒想著謝謝人家?”

歲淮頓了頓,“你這一說好像他生日要來了。”

“那就挑個生日禮物。”

林曉含著奶油,嘴邊糊得都是,她提議:“上回我跟我男朋友討論這個,他說男生都喜歡鞋啊,游戲機啊,電腦啊什麽的,要不你也挑一個?”

歲淮遲疑:“他應該不缺這些。”

“你倆以前肯定認識吧,”林曉說,“那你想想他有沒有說過喜歡什麽的?”

周聿白家世好,學

業好,不缺錢,不缺自由,幾乎是同齡人中過得最幸福自在的。他想要什麽,歲淮真想不出來,除了他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個睡他的機會。

上午才跟室友談論周聿白的生日,下午本人的電話就來了。

歲淮那會兒在背英語四級的單詞,手機擺在一邊,寢室裏只有她一個人,索性開免提:“餵。”

“在幹嘛?”

“背單詞。”

“四級?”

“對啊,”歲淮唉一聲,“你說考四六級的時候要是能把你的腦子借來就好了。”

周聿白笑兩聲:“這話你從高中說到大學。”

以前高中每到考試,歲淮就愁啊,坐在沙發裏,托著腮,委屈巴巴地盯著周聿白看,感覺他頭頂散發著愛因斯坦的智慧光芒:“唉,要是考理綜的時候能把你的腦子借來就好了。”那會兒周聿白就教訓似的拍她腦袋,似笑非笑:“不勞而獲必有後患懂不懂。”

歲淮撇嘴:“你打電話來有事兒?”

“跟你說個事兒,這個月有球賽,周期挺長的,白天覆習晚上訓練,最近一段時間不去南洋看你了。”

“……哦,”歲淮轉了轉眼珠,“這樣,你們學校嗎?”

“嗯。”

他又問:“21號那天有事嗎?”

他說的是夏至那天,也就是周聿白生日這天。歲淮裝作不懂:“有事兒,一天都有事兒,忙死了。”

那邊聲音低下來,有些失落,“那你忙,我隨便問問。最近這段時間好好照顧自己,少熬夜多睡覺。”

“知道。”

周聿白嗓音平淡,帶點警告:“一個預備役就夠了,別招幾個。”

歲淮撲哧一聲差點憋不住笑,原來這人打電話的目的在這兒呢。



夏至,樹椏瘋長,操場翠綠色的草坪和飄揚的紅旗相得益彰。

球場坐無虛席,來自兩大高校的學生各自舉著應援橫幅和手牌,隨著球賽的戰況,時而爆發出激烈的掌聲,時而發出惋惜的嘆息,全場的氛圍熱鬧澎湃。

哨聲吹響,裁判:“中場休息!”

半場休息的時間,兩方球員回到各自的校隊後援處喝水擦汗,梁博是隊長,針對剛才的比分調整戰術:“發現了沒,理工大跟去年比進步不是一星半點,摸清了咱們的套路和戰術,上一局丟的三個球就是信號!”

“隊長,咱們要不要換B計劃?”

“換。”

梁博聚集他們這隊的人,開始商量戰術,最後決定讓對方捉摸不透,來個出其不意,“反正要讓他們知道咱們不是他們想摸清套路就能摸清的廢物,給他們來個漂亮的球,怎麽樣,兄弟們?”

“來啊!”

“老三,這回你先鋒,”梁博拍周聿白的胸膛,“哥信你,幫咱們京大剛輸的三個球贏回來。”

學校榮譽排在首位,周聿白點頭:“好。”

高天祈每回都在緊張危機時分扮演打哈哈的角色,這回也是,撞了下周聿白和梁博的肩膀,故意緩和氣氛:“Hey,boys,今天咱要是贏了就去吃個大的火鍋,怎麽樣?”

梁博笑著推他腦袋:“吃吃吃就知道吃,不跟你女朋友看電影了?”

“吃完看。”

周聿白笑,“不怕她揍你?”

高天祈縮了縮脖子,“怕。”

下半場開始時,梁博特意囑咐周聿白一句“小心”,他聽進去了,在進攻的時候也留著心眼,對方理工大的學生打得很猛,勁兒大,周聿白好幾次差點被撞,他反應快地躲開才沒碰上。

“老三,攔!”梁博在角落位置彈起來。

周聿白應聲側身,驚人的彈跳力躍至半空,籃球以流暢的一道弧線朝他飛來,他胳膊揚起,一拍,籃球轉換賽道飛向球筐。

“砰!”

一個完美的三分球。

梁博脖頸赤紅地吼:“耶斯,贏了!”

高天祈拍了三下巴掌,這是獨屬於他們寢室的暗號——牛逼了!

京大算有的學生都在屏息觀看這關鍵的一球,進筐的那瞬間,全場爆發出劇烈掌聲,全都在喊:“京大反超!京大必勝!京大牛逼!”

周聿白扭頭看大屏幕的比分,一秒,兩秒,三秒,比分翻頁,比分成功反超。他看向遠處的梁博和高天祈,拍了三下巴掌回應他們仨的寢室暗號,然後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敬了一個囂張禮,笑了。

少年人笑得耀眼如芒,落拓放縱。

全場沸騰!

所有人都在為他鼓掌,為他們鼓掌,為所有人鼓掌。

接下來是兩方隊長握手言和,彰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體育精神,雙方隊友一一擁抱。裁判宣布京大贏得此次高校聯名球賽後,講話筒分別遞給了兩隊的隊長,各自發言,有真心高興的話,也有維持兩校友好情誼的官話,總之,是一場成功收官的球賽。

就在兩隊準備下場的時候,觀眾席忽然傳出驚呼聲。

一個身姿纖長,氣質一絕的女生走上球場,手裏握著一瓶水,但誰都知道,高朋滿座萬人矚目的球場上,那已經不僅僅是一瓶水,它代表的是一場告白。

觀眾席的人認出了是誰:“盛悅苓!”

“她真人比照片還要漂亮還要有氣質誒,她這是在準備跟誰表白啊?”

“你不知道嗎,盛悅苓追周聿白很久了。”

“就那個經管院特帥的極品?”

“對,這麽高調的表白,盛悅苓還這麽漂亮,周聿白肯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果然混網紅圈的妹子勇氣就是大啊,直接比賽告白,這跟演唱會求婚有什麽區別!”

“他倆好配啊……”

“可是我聽說周聿白好像校外有女朋友誒,每周都會去看她,還是坐飛機。”

“坐飛機?也太誇張了,假的吧。”

“就算真的那也完了,男人都是愛偷腥的貓,更何況周聿白長了一張很會玩的臉,校外談一個,校內談一個,互不幹預,誰知道啊。”

歲淮就坐在同一排。

她沒舉京大和理工大任何一方的橫幅,因為沒有。衣服風塵仆仆的,剛下飛機不久,沒時間換。脖子上掛著她化了300大洋才買來的京大進出證明,手裏的球賽內場券也花了100大洋,她眼神淡淡地聽著,不發一言。

音響傳出電流的滋啦聲,球場所有人看向聲音源頭。

歲淮也看過去,看清那一刻,心跳了一下。

“很感謝裁判願意給我這個話筒,讓我發言,我簡單說兩句。”周聿白拿著話筒,他在笑,瞳孔是亮的,渾身都在發光,說出來的每一句話有力度卻又不失風度,正經不失風趣,有少年人的凜然傲氣也有爺們兒的底線原則:“一直以來,都聽說學校論壇上存在我的一些謠言,借著今天正好澄清一下。今天是我生日,開場前隊友問有什麽生日願望,我這人有點兒貪心,說了兩個。一個是希望拼盡全力贏得今天這場球賽,另一個是希望有一個人能來看我的比賽。”

全場都因為這場發言而安靜。

所有人都在看著球場中心的人。

他說:“那個人在離京市很遠的地方上大學,去那裏要直線跨越中國6個城市,1910多公裏,高鐵9個小時,飛機3個小時,我去過無數次她所在的城市,對這些了如指掌,也設想過無數次讓她來京市。”

有人壯著膽子起哄:“她來了嗎?”

氛圍開始燃起來。

“她沒來,”周聿白笑著說,“因為我還沒追到她。”

全場嘩然,男女生的掌聲喊聲震破天跡。

歲淮坐在最遠最高的觀眾席,心跳如擂鼓,在坐無虛席的角落裏,聽完了周聿白對她的盛大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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