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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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看清楚了！拿球的時候，用手指卡住棒球上四條縫線的位置，這是直球的基本握法。來，你拿著球自己試試！”
“直球的基本握法？”澤村好奇地拿著球，按照西村明彥教的方法比劃，“可是我之前沒用這個握法，也一直投的是直球呀？”
發現某個笨蛋還沒意識到問題的所在，這讓縱橫NPB和MLB，練就了一顆鋼鐵般頑強心臟的西村明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之前投的那根本就不是直球好不好！在本壘板前上下左右到處亂飛的尾勁球，如果這種怪癖球也能算直球的話，直球會哭得超大聲的！”
澤村撓著頭詫異道：“怪癖球？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果然，我的投球還是很厲害的嘛啊哈哈哈——”
“小鬼笑什麽！趕緊給我按照教的直球握法投啊！”
“是！西村前輩，我馬上就投！以馬赫的速度投！”
“emmm……讓我看看……是這樣握的嗎？啊哈！好像沒錯！西村前輩，我要投了！”
西村明彥坐在地上，虛弱地擺擺手。
隨便了，毀滅吧，求求你快投吧，我好心累。
站在簡陋投手丘上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氣，他低頭又檢查了一遍握球的手法，這才高高擡起腿，向前奮力把球投出。
下一秒，一道白色的直線迅速從眼前掠過，徑直撞向橋墩上的四方格。
“好像……投出來了！還進了好球帶！”澤村興奮地朝西村明彥跑過來，看他高舉著左手沖過來的樣子，似乎想跟西村擊掌慶祝。
西村明彥站起來一個側身，靈活地躲開了過於熱情的澤村。他看也沒看因為沖得過分而倒在地上的少年，而是盯著橋墩上的四方格陷入了沈思。
雖然順利的投出了直球，但球速好像比之前的尾勁球慢了一些……這是為什麽？
“餵，臭小子，再投幾球看看。”
“好的，西村前輩，沒問題！”
澤村老老實實的按照要求又投了五球，這次沒有第一球的好運氣了，五球無一例外全都是壞球，連好球帶的邊也沒摸著。
啊，這個笨蛋的控球果然很糟糕。而且，這幾球的球速也跟第一球一樣，目測100km出頭的樣子，這樣的直球，完全沒法用嘛。
從剛開始接觸棒球就作為打者站在球場上的西村明彥，雖然擁有豐富的比賽經驗，但對於投手培育的了解就比較少了。因此面對澤村這個擁有特殊怪癖球的左投手，能提供的有效建議自然也非常有限。
澤村並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他完全沈浸在又變強一點的興奮感中。
“西村前輩，直球的握法我已經學會了。剛剛你好像還提到了change……那個什麽會變的球，那種球的握法你也能教教我嗎？”
西村明彥還沈浸在思索當中，下意識地拒絕道：“啊？想學變速球？先把基礎打牢再說吧。你腦子這麽笨，把直球練好就需要大半年。”
受到毫不留情的嘲諷，澤村又氣出了貓眼，“姆姆姆……澤村大人我可是棒球天才！學什麽都很快的！剛剛教的直球我只要幾天就能練好了！變速球也一樣！你該不是不會變速球但又不好意思告訴我，才這麽說的吧？”
“哈？”西村明彥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好呀，臭小子，我這就教你變速球的握法，如果你學不會的話，立刻給我土下座道歉！”
“來呀！天才的澤村大人是不會怕的！”
眼神中散發著寒意的西村明彥，從澤村手裏搶過棒球，語氣兇狠地開始了第二輪的指導。
“你先用手指圈個OK的手勢，然後這樣包住球。”
澤村從口袋裏掏出另一個球，有樣學樣的把球握在手裏。
“這是變速球最基本的握球方法。可以用中指和無名指夾住，也可以用五指抓著的方法，還有食指和中指不要碰到球的方法等等。總之，只要能放慢球速，以上哪種握法你握著輕松就用哪個，自由發揮。”
就像一扇全新的大門在自己面前緩緩打開，澤村看著新的握法喃喃道：“自由……”
沒在意澤村的反應，西村明彥配合著身體的動作繼續演示道：“投球的時候，和指尖不用力相反的是，揮臂的動作要到位。只要你揮臂的動作跟球速的落差越大，就越容易騙到打者揮棒。”
投球演示完畢，西村明彥看著眼神中溢滿了崇拜的澤村，內心不自覺地得意了起來。
啊哈，沒錯，就是這種臉上寫滿了崇拜和敬佩的傻樣！自從退役後，好久沒看到這種表情了，好爽呀~
幸虧當初研究怎麽打這些麻煩的球時學的投球握法還記得，正好可以拿來唬唬這個臭小子。
竟然敢當著我‘安打忍者西村’的面口出狂言，說自己是天才。我倒要看看，連那些常年進軍甲子園的豪門球隊裏的投手學起來都很辛苦的變速球，你能投成什麽樣？
在西村明彥惡劣滿滿的期待中，澤村再次站上了投手丘。
“西村前輩，我要投嘍！”
“嗯。”
投吧投吧，快讓我看看你會出什麽洋相。
球，投出來了。
看著那顆飛到中途就忽然下墜，然後狠狠砸在地上的白色小球，西村明彥楞了幾秒鐘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就是你說的學東西很快？棒球天才澤村大人……噗哈哈哈——”
看著捂著肚子笑得十分誇張的某人，澤村瞪著貓眼羞紅了臉，通紅的臉頰連站在十幾米外的西村明彥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剛、剛才只是個意外！我還沒準備好而已！這一球，我一定會投出去！”
“哦，是嗎？還想再掙紮一下嗎？”
“煩死了，你好好看著，我一定能成功投出來的！”
澤村頂著依舊通紅的臉，不爽地從鼻尖噴出兩道怒氣。
可惡，竟然笑得這麽誇張，太過分！不過，這種握法完全使不上勁啊，太難受了。
心中懷揣著洗刷恥辱的強烈願望，澤村氣勢洶洶地擡高右腿，但在腿下落時不知道是沒站穩還是腳下的土松動了，用於穩定的腿腳下一滑，往內向前邁大了一步。為了維持平衡，澤村沒有握球的手下意識的想要找個東西扶著，可惜身邊什麽也沒有，最後虛抓了一下，只能用力握緊手套。
突發意外導致投球姿勢變形，澤村竟然還能憑借著這個有些怪異的姿勢把球順利投出去，也算是個奇跡了。
這也導致他對投出去的這球完全不抱期望，看都沒敢看一眼。
與之相反，抱著看笑話的心態一直關註著投球的西村明彥，捂著肚子的動作僵在了那，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剛剛那球……速度好像確實慢了下來……
這小子，看他剛剛流暢揮臂的動作，該不會真的投出了變速球吧？不不不，萬一是誤打誤撞碰巧的呢，讓他再投幾球看看吧。
西村明彥把球朝澤村扔了回去，“再投一球。”
“是！”澤村拍了拍羞紅的臉頰，深吸了口氣又投了一球。
看著再次砸向地面的球，西村明彥緊鎖眉心，“不對，上一球你投的時候，跨步靠裏更大一點，揮臂也更流暢到位，你好好回憶一下上一球的感覺。”
上一球？那不是他腳滑投球姿勢變形的那次嗎？
澤村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上一球揮臂的感覺流暢多了。自從換了握法後，總感覺投球的時候不容易使勁，球速也沒以前的快了，難道跟投球姿勢有關嗎？
他用腳丈量了一下小土堆前邁步的距離，在以前熟悉的落腳位更前一步地方做好標記後把土踩實。
他先是就著這個跨步距離空揮試了幾下，但忽然擴大的邁步距離，讓他在投球時總有種空落落的不穩定感，帶著手套空出來的右手總想抓點什麽穩定一下。
唉？抓點什麽？
澤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套，要不就這樣吧……
他吸了口氣，手裏的棒球按照變速球的握法拿好。投球時，大邁步向前把下半身的力量傳遞到手臂時，右手握緊手套擺在胸前穩定住身體的平衡，同時防止力量流失。最後，身體的力量傳遞到上半身，手臂像鞭子一樣揮出——
看到西村明彥的表情，澤村知道，自己成功了。
“啊哈哈，成功了是不是？西村前輩，我說過吧，澤村大人我就是棒球天才！”
在西村明彥沈默的驚訝表情中，站在小土堆上的少年炫耀似的又投了幾球，在靠近橋墩時明顯降下來的速度表明了這確實是個變速球的事實。
只試了幾次，就成功投出了變速球……現在的日本國中生都這麽厲害嗎？
因為感覺剛才那球投起來還是有點不舒服，澤村想著剛才西村明彥演示的好幾種握法，打算挨個嘗試一遍，找出最適合自己的那一種。
“既然這樣拿球也是變速球的握法之一，那一定要試試效果怎樣。”澤村擺出了熟悉的五指抓球的握球方式，“果然，這樣握球，無論是指尖的感覺，還是揮臂都舒服多了呢！”
看著少年躍躍欲試的樣子，西村明彥沒有做聲，而是往橋墩的位置又靠近了幾步。
“好，要投了哦！”
少年咧嘴笑著再次提高了右腿。
球來了。
啊，這球完全不行嘛。
看著直直飛過來完全沒掉的球速，西村明彥失望的剛要搖頭，可靠近橋墩時陡然向右稍微偏移了一點的白色棒球，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相比於把球速故意放慢的變速球，一般的直球在滑行過程中受到空氣阻力的影響，後半程速度也會稍微降低一點。而這小子剛剛投的那球，站在打擊區看起來，後半程甚至有加速的感覺……
快速……變速球嗎？
小土堆上，沒有從西村明彥那得到反饋的澤村再次換了個握法。
“下一球試試這個吧。用中指和無名指夾著球……嗚哇，感覺超難投！”
“要投嘍！”
白色的小球沿著直球的路徑飛過來，然後在即將到達本壘板前，再次忽然一個抖動，拐了個彎撞在了橋墩下方的位置。
西村明彥的驚訝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他瞪大眼睛定定地看向小土堆上的少年，腦海中反覆回憶剛才那球的球路。
這一球……比之前的更刁鉆了。
少年咋咋呼呼的喊叫聲，落在此時的西村明彥耳中也不覺得吵鬧煩躁了。
明明揮臂方式是一樣的，但隨著握球姿勢的不同，投出的球變化幅度也改變了，這完全是不一樣的變化球……
天生的七彩變化球投手。西村明彥腦海中再次劃過這幾個字。
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對澤村的尾勁球感興趣，說他是七彩變化球投手也僅僅是抱著一絲期待的調侃的話，在看過剛剛那幾球後，西村明彥可以肯定，這小子如果好好培養，一定能成長為一名當之無愧的、讓所有打者都頭疼的七彩變化球投手。
如一灘死水般寂靜許久的心臟，重新跳動了起來。西村明彥目光灼灼地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唇畔揚起一抹興奮的微笑。
沒有人能夠模仿的，只屬於他的球……這小子，竟然真是個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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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球的基本握法？”澤村好奇地拿著球，按照西村明彥教的方法比劃，“可是我之前沒用這個握法，也一直投的是直球呀？”
發現某個笨蛋還沒意識到問題的所在，這讓縱橫NPB和MLB，練就了一顆鋼鐵般頑強心臟的西村明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之前投的那根本就不是直球好不好！在本壘板前上下左右到處亂飛的尾勁球，如果這種怪癖球也能算直球的話，直球會哭得超大聲的！”
澤村撓著頭詫異道：“怪癖球？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果然，我的投球還是很厲害的嘛啊哈哈哈——”
“小鬼笑什麽！趕緊給我按照教的直球握法投啊！”
“是！西村前輩，我馬上就投！以馬赫的速度投！”
“emmm……讓我看看……是這樣握的嗎？啊哈！好像沒錯！西村前輩，我要投了！”
西村明彥坐在地上，虛弱地擺擺手。
隨便了，毀滅吧，求求你快投吧，我好心累。
站在簡陋投手丘上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氣，他低頭又檢查了一遍握球的手法，這才高高擡起腿，向前奮力把球投出。
下一秒，一道白色的直線迅速從眼前掠過，徑直撞向橋墩上的四方格。
“好像……投出來了！還進了好球帶！”澤村興奮地朝西村明彥跑過來，看他高舉著左手沖過來的樣子，似乎想跟西村擊掌慶祝。
西村明彥站起來一個側身，靈活地躲開了過於熱情的澤村。他看也沒看因為沖得過分而倒在地上的少年，而是盯著橋墩上的四方格陷入了沈思。
雖然順利的投出了直球，但球速好像比之前的尾勁球慢了一些……這是為什麽？
“餵，臭小子，再投幾球看看。”
“好的，西村前輩，沒問題！”
澤村老老實實的按照要求又投了五球，這次沒有第一球的好運氣了，五球無一例外全都是壞球，連好球帶的邊也沒摸著。
啊，這個笨蛋的控球果然很糟糕。而且，這幾球的球速也跟第一球一樣，目測100km出頭的樣子，這樣的直球，完全沒法用嘛。
從剛開始接觸棒球就作為打者站在球場上的西村明彥，雖然擁有豐富的比賽經驗，但對於投手培育的了解就比較少了。因此面對澤村這個擁有特殊怪癖球的左投手，能提供的有效建議自然也非常有限。
澤村並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他完全沈浸在又變強一點的興奮感中。
“西村前輩，直球的握法我已經學會了。剛剛你好像還提到了change……那個什麽會變的球，那種球的握法你也能教教我嗎？”
西村明彥還沈浸在思索當中，下意識地拒絕道：“啊？想學變速球？先把基礎打牢再說吧。你腦子這麽笨，把直球練好就需要大半年。”
受到毫不留情的嘲諷，澤村又氣出了貓眼，“姆姆姆……澤村大人我可是棒球天才！學什麽都很快的！剛剛教的直球我只要幾天就能練好了！變速球也一樣！你該不是不會變速球但又不好意思告訴我，才這麽說的吧？”
“哈？”西村明彥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好呀，臭小子，我這就教你變速球的握法，如果你學不會的話，立刻給我土下座道歉！”
“來呀！天才的澤村大人是不會怕的！”
眼神中散發著寒意的西村明彥，從澤村手裏搶過棒球，語氣兇狠地開始了第二輪的指導。
“你先用手指圈個OK的手勢，然後這樣包住球。”
澤村從口袋裏掏出另一個球，有樣學樣的把球握在手裏。
“這是變速球最基本的握球方法。可以用中指和無名指夾住，也可以用五指抓著的方法，還有食指和中指不要碰到球的方法等等。總之，只要能放慢球速，以上哪種握法你握著輕松就用哪個，自由發揮。”
就像一扇全新的大門在自己面前緩緩打開，澤村看著新的握法喃喃道：“自由……”
沒在意澤村的反應，西村明彥配合著身體的動作繼續演示道：“投球的時候，和指尖不用力相反的是，揮臂的動作要到位。只要你揮臂的動作跟球速的落差越大，就越容易騙到打者揮棒。”
投球演示完畢，西村明彥看著眼神中溢滿了崇拜的澤村，內心不自覺地得意了起來。
啊哈，沒錯，就是這種臉上寫滿了崇拜和敬佩的傻樣！自從退役後，好久沒看到這種表情了，好爽呀~
幸虧當初研究怎麽打這些麻煩的球時學的投球握法還記得，正好可以拿來唬唬這個臭小子。
竟然敢當著我‘安打忍者西村’的面口出狂言，說自己是天才。我倒要看看，連那些常年進軍甲子園的豪門球隊裏的投手學起來都很辛苦的變速球，你能投成什麽樣？
在西村明彥惡劣滿滿的期待中，澤村再次站上了投手丘。
“西村前輩，我要投嘍！”
“嗯。”
投吧投吧，快讓我看看你會出什麽洋相。
球，投出來了。
看著那顆飛到中途就忽然下墜，然後狠狠砸在地上的白色小球，西村明彥楞了幾秒鐘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就是你說的學東西很快？棒球天才澤村大人……噗哈哈哈——”
看著捂著肚子笑得十分誇張的某人，澤村瞪著貓眼羞紅了臉，通紅的臉頰連站在十幾米外的西村明彥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剛、剛才只是個意外！我還沒準備好而已！這一球，我一定會投出去！”
“哦，是嗎？還想再掙紮一下嗎？”
“煩死了，你好好看著，我一定能成功投出來的！”
澤村頂著依舊通紅的臉，不爽地從鼻尖噴出兩道怒氣。
可惡，竟然笑得這麽誇張，太過分！不過，這種握法完全使不上勁啊，太難受了。
心中懷揣著洗刷恥辱的強烈願望，澤村氣勢洶洶地擡高右腿，但在腿下落時不知道是沒站穩還是腳下的土松動了，用於穩定的腿腳下一滑，往內向前邁大了一步。為了維持平衡，澤村沒有握球的手下意識的想要找個東西扶著，可惜身邊什麽也沒有，最後虛抓了一下，只能用力握緊手套。
突發意外導致投球姿勢變形，澤村竟然還能憑借著這個有些怪異的姿勢把球順利投出去，也算是個奇跡了。
這也導致他對投出去的這球完全不抱期望，看都沒敢看一眼。
與之相反，抱著看笑話的心態一直關註著投球的西村明彥，捂著肚子的動作僵在了那，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剛剛那球……速度好像確實慢了下來……
這小子，看他剛剛流暢揮臂的動作，該不會真的投出了變速球吧？不不不，萬一是誤打誤撞碰巧的呢，讓他再投幾球看看吧。
西村明彥把球朝澤村扔了回去，“再投一球。”
“是！”澤村拍了拍羞紅的臉頰，深吸了口氣又投了一球。
看著再次砸向地面的球，西村明彥緊鎖眉心，“不對，上一球你投的時候，跨步靠裏更大一點，揮臂也更流暢到位，你好好回憶一下上一球的感覺。”
上一球？那不是他腳滑投球姿勢變形的那次嗎？
澤村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上一球揮臂的感覺流暢多了。自從換了握法後，總感覺投球的時候不容易使勁，球速也沒以前的快了，難道跟投球姿勢有關嗎？
他用腳丈量了一下小土堆前邁步的距離，在以前熟悉的落腳位更前一步地方做好標記後把土踩實。
他先是就著這個跨步距離空揮試了幾下，但忽然擴大的邁步距離，讓他在投球時總有種空落落的不穩定感，帶著手套空出來的右手總想抓點什麽穩定一下。
唉？抓點什麽？
澤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套，要不就這樣吧……
他吸了口氣，手裏的棒球按照變速球的握法拿好。投球時，大邁步向前把下半身的力量傳遞到手臂時，右手握緊手套擺在胸前穩定住身體的平衡，同時防止力量流失。最後，身體的力量傳遞到上半身，手臂像鞭子一樣揮出——
看到西村明彥的表情，澤村知道，自己成功了。
“啊哈哈，成功了是不是？西村前輩，我說過吧，澤村大人我就是棒球天才！”
在西村明彥沈默的驚訝表情中，站在小土堆上的少年炫耀似的又投了幾球，在靠近橋墩時明顯降下來的速度表明了這確實是個變速球的事實。
只試了幾次，就成功投出了變速球……現在的日本國中生都這麽厲害嗎？
因為感覺剛才那球投起來還是有點不舒服，澤村想著剛才西村明彥演示的好幾種握法，打算挨個嘗試一遍，找出最適合自己的那一種。
“既然這樣拿球也是變速球的握法之一，那一定要試試效果怎樣。”澤村擺出了熟悉的五指抓球的握球方式，“果然，這樣握球，無論是指尖的感覺，還是揮臂都舒服多了呢！”
看著少年躍躍欲試的樣子，西村明彥沒有做聲，而是往橋墩的位置又靠近了幾步。
“好，要投了哦！”
少年咧嘴笑著再次提高了右腿。
球來了。
啊，這球完全不行嘛。
看著直直飛過來完全沒掉的球速，西村明彥失望的剛要搖頭，可靠近橋墩時陡然向右稍微偏移了一點的白色棒球，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相比於把球速故意放慢的變速球，一般的直球在滑行過程中受到空氣阻力的影響，後半程速度也會稍微降低一點。而這小子剛剛投的那球，站在打擊區看起來，後半程甚至有加速的感覺……
快速……變速球嗎？
小土堆上，沒有從西村明彥那得到反饋的澤村再次換了個握法。
“下一球試試這個吧。用中指和無名指夾著球……嗚哇，感覺超難投！”
“要投嘍！”
白色的小球沿著直球的路徑飛過來，然後在即將到達本壘板前，再次忽然一個抖動，拐了個彎撞在了橋墩下方的位置。
西村明彥的驚訝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他瞪大眼睛定定地看向小土堆上的少年，腦海中反覆回憶剛才那球的球路。
這一球……比之前的更刁鉆了。
少年咋咋呼呼的喊叫聲，落在此時的西村明彥耳中也不覺得吵鬧煩躁了。
明明揮臂方式是一樣的，但隨著握球姿勢的不同，投出的球變化幅度也改變了，這完全是不一樣的變化球……
天生的七彩變化球投手。西村明彥腦海中再次劃過這幾個字。
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對澤村的尾勁球感興趣，說他是七彩變化球投手也僅僅是抱著一絲期待的調侃的話，在看過剛剛那幾球後，西村明彥可以肯定，這小子如果好好培養，一定能成長為一名當之無愧的、讓所有打者都頭疼的七彩變化球投手。
如一灘死水般寂靜許久的心臟，重新跳動了起來。西村明彥目光灼灼地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唇畔揚起一抹興奮的微笑。
沒有人能夠模仿的，只屬於他的球……這小子，竟然真是個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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