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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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終於忙完了全部工作, 楚亦臻高度集中的精神瞬間松散下來，疲憊地靠在了椅背上，輕輕闔眼閉目養神。
腦中一片混沌, 楚亦臻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處, 手無力地放下。
靜默幾分鐘後, 這間辦公室裏幾乎徹底沒了聲音, 只餘楚亦臻自己綿長的呼吸聲。
她並沒睡著，依舊在閉眼小憩。
只是眼皮太重, 不用點力道她便有些擡不起來。
既然如此, 她索性就多休息一會兒, 反正哪怕回了家, 也不過只是獨自一人。
楚亦臻在椅子靠背上差不多休息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等她重新坐直身體時, 她將那些疲憊統統都收了起來，依舊是平常模樣。
出了辦公室, 當她看到仍在低頭忙碌的覃紫時, 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但其實她心中無疑是欣慰又無奈。
在這段時間裏, 她這位新招的助理對於工作一直都兢兢業業的, 認真做好每件事。
其實當她自己加班時，她一般也不會去跟覃紫說。
但之後沒過多久，當覃紫知道她這位老板正在加班時，她便會立刻趕過來隨著老板一同加班。
無論如何，哪怕覃紫為錢加班，至少她對待工作非常專註仔細, 將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這也是楚亦臻欣賞她的原因。
“小覃, 我先走了，你忙完也趕緊回去吧。”離開前，楚亦臻與覃紫打了聲招呼。
聽到動靜，覃紫立刻擡頭望向聲音來源，朝楚亦臻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好的楚總，我還有一點馬上就好，你先去吧。”
本已垂下頭的覃紫似是想到什麽般立即擡頭，在看到楚亦臻已經走出幾步後立即高聲開口：“對了楚總，秦雪說在樓下接待室等你，已經等很久了。”
“好，我知道了。”沒想到這個名字又突然鉆入自己耳中，楚亦臻不自覺攏眉。
她倒是沒有想到，秦雪已經主動與自己談起這件事，結果現在覃紫卻也來特意提醒自己一句，這讓楚亦臻不由自嘲一笑。
之所以覃紫會與秦雪認識，其實理由很簡單，就因為在覃紫剛來實習的時候，就是秦雪與她交接的。
一些她完全陌生的東西都是秦雪教給她的，以及楚亦臻的一些個人習慣，也都是秦雪告訴覃紫的。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留了微信。
不過等秦雪正式離開楚氏集團之後，兩個人也就慢慢減少了聯系，直至徹底斷了聯系。
從電梯一直下至底層，楚亦臻始終站在廂內中央，雙手抱胸，一臉倦色地看著電梯壁。
她的目光並未聚集成一個焦點，而是有些無神地散了光。
電梯廂內始終彌漫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沈默，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她緩緩擡頭看了眼頭上的電子顯示屏，在看到樓層為單數時終於長出那口氣，隨即在雙開門前站直身軀，等待著電梯降落至F1。
幾秒之後，“叮”一聲脆響在她耳邊乍響。
她冷眼靜靜看著電梯門從中間被打開，隨後邁出了這處逼仄空間。
對於她而言，當她在自己專屬的總裁電梯內直上直下的這段時間裏，總是給她放空的一段好時光。
時間雖然短暫，卻能讓她很好地放松心情。
但從今年開始，當她的工作比以前更加忙碌，當她因工作而無法與自己心愛的人長時間接觸時，她總覺得自己比以前更累了。
可能還是最近壓力太大造成的原因，等她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應該會好很多。
她讓自己去想想星然，從明天開始她的星然也將恢覆上班生活，與自己分開各自努力。
如此想來，她無比沈重的心情也就多少得到些緩解，釋然不少。
--
出了電梯之後，楚亦臻直接往大廈門口走去。
一樓接待室就在這附近不遠處，多走兩步就能到達，但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去見秦雪一面。
她不管秦雪究竟因為什麽而特意來找自己，她現在要回家休息了，並沒有興趣與對方碰面。
然而，她根本才沒走出幾步，距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一道身影倏然閃出，攔在了她身前。
眼前忽然晃了一下，伴隨著太陽穴處的猛一下跳動，楚亦臻繃緊身體，對於此刻自己面前這個突然跳出來嚇自己一跳的人充滿厭惡。
但她沒有開口，只徑直繞過對方想要往前走，卻被那人緊追不舍地再次攔下。
“楚總。”
熟悉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楚亦臻不由咋舌，滿臉的厭煩。
她依舊懶得應聲，又一次想掠過對方走出去。
“楚總，這麽長一段時間不見，你就一點都沒想起我嗎？”
楚亦臻兩次的不予理會讓秦雪有些惱火，她跟著楚亦臻走出大廈，再一次攔在了她的身前。
“很抱歉，沒有。”楚亦臻覺得自己還算客氣的了，但在撂下這句話之後，她又徑直從秦雪身旁越過，拐了個彎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楚總！”秦雪立刻追上去，喊她一聲後，就一直跟在了她身後。
耳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楚亦臻未做理會，步伐不停地往前走著。
看這情勢，很明顯秦雪今天是要跟她到底了。
她當然沒有忘記秦雪是知道自己家所在之處的，她倒也不怕秦雪跟去，但身後有個人尾隨，總歸讓她心煩意亂，煩躁得很。
“別跟著我了！”在走出十餘步路之後，楚亦臻突然一個轉身，朝後方那人擡高聲音吼了一句。
突如其來的厲吼在空蕩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內回蕩著，秦雪面不改色，繼續跟著。
她原本已經想好了，哪怕自己死纏爛打，今天也一定要讓楚亦臻跟自己走一趟。
之所以選擇“死纏爛打”，實際也是因為她並不想把那張最後的王牌用在對方身上，而只想憑借自己的力量。
在釋放過怒火之後，楚亦臻又繼續往前走去。
然而那陣令她煩躁的腳步聲卻依舊充斥在她耳邊，像是讓她揮之不去的一場噩夢。
眼看著距離自己車的位置越來越近，楚亦臻終於還是再一次轉身。
——而這也是她的最後一次回身。
“說吧，你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麽。”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稍微心平氣和一些，哪怕堆積了半天的情緒得不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她也不想在這個地方發火。
“只是想找你聊聊天，敘敘舊，這麽久沒見，楚總……我很想你。”雖然秦雪來找楚亦臻的真正目的並非如此，但她說的完全都是心裏話。
她是真的很想楚亦臻。
而她也知道楚亦臻根本就不想念自己，甚至都極有可能早已忘了自己的存在。
“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如果只是這樣，那真的很抱歉，我很忙，沒時間跟你敘舊。”
秦雪的話根本就得不到楚亦臻的信任，她並不認為秦雪會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想見到她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麽秦雪又何必如此自討沒趣？
對於秦雪的突然到訪，楚亦臻心中總覺得十分微妙。
她始終認為，秦雪不可能平白無故地來找自己。
“沒關系，我有時間，我可以一直等到楚總你願意跟我敘舊為止。”秦雪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認真凝視著楚亦臻。
這兩個人之間相隔最多不會超過兩米，她們四目相視，相對而立。
在這處安靜得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詭異的地下停車場內，這兩個人面對面站立許久。
時間在兩個人當中逐漸流逝。
片刻之後，終於由楚亦臻先開了這個口。
在整個過程中，她一直在緊緊註視著秦雪，眼神狠厲，像是下一秒就能看穿秦雪。
然而，或許也是因為秦雪對她有一定的了解，她始終沒能看穿秦雪的心思，只是心中隱有不好的感覺。
太陽穴處又開始突突跳動起來，似是特意在向她暗示著什麽。
“說吧，t你到底想幹什麽。”這是楚亦臻再次開口後說的第一句話。
“楚總，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做什麽，就是想跟你敘敘舊，沒有別的什麽事，這麽長時間不見，我真的挺想你的。”秦雪再一次饑解釋著，不疾不徐地重覆著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你最好趕緊說出你來這裏的目的，否則……我要走了，恕不奉陪。”楚亦臻說著就要轉身，與此同時她也在等待著秦雪回應。
然而這一次，秦雪沒有繼續再攔著她，任由她轉身，任由她往她自己的車前走去，任由她上車頭也不回地離去。
不是秦雪不想挽留楚亦臻，只是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本身仍舊沒有挽留住楚亦臻的資本，哪怕只是簡單的吃個飯敘敘舊，楚亦臻也半點都不樂意。
她忽然覺得很沒意思，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楚亦臻無視與忽略。
--
對於秦雪突然的不做挽留，楚亦臻心中並沒有太大的疑惑。
她本以為對方一定會追出來的，但開出去較長一段路後後視鏡中依舊不見對方的蹤影，她也就沒有再多想什麽。
她現在腦子裏充斥著一團漿糊，終究是工作上的事給了她太多的打壓，她索性什麽都不去想，只專心開車，直至將開回家中車庫。
下車之後，她才終於有時間查看手機。
手機上又接收到了幾條新的未讀短信，已經料到又是秦雪發來的消息，楚亦臻不耐煩地點了進去。
【陌生號碼：楚總，如果你聯系不上談小姐，可以隨時來找我。】
【陌生號碼：我會一直在水雲軒茶餐廳等你。】
這個陌生號碼依然是楚亦臻在辦公室裏時給她發來消息的那個號碼，也就是秦雪的號碼。
只短短兩句話，沒有明確道出什麽，卻讓楚亦臻渾身汗毛不由自主地豎立起來，鼻間呼出的氣息愈發急促，胸膛起伏也越發強烈。
她指節不斷用力，握住手機的手似要直接將手機狠狠碾碎。
秦雪……你做得很好。
楚亦臻眼裏迸射出火星來，沒有猶豫立即給談星然撥通了電話。
一下不通她緊接著繼續打第二通、第三通……
站在車庫門外夜幕之下，接連撥不通的電話與越發緊張忐忑的情緒就像是一塊巨石被壓在楚亦臻身上，讓她逐漸喘不過氣來。
直至無數通電話撥過去，那邊終於不再是一下又一下冗長的“嘟”聲，而直接由機械女生報了一句“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看著自動掛斷通話跳轉至通訊錄界面的手機屏幕，楚亦臻一顆心已被完全吊起。
明明現在是仍舊炎熱的八月底，即便夜晚也絲毫沒有風，只有不斷向她襲來的悶熱，但楚亦臻依舊感覺自己已經墜入冰窖，全身血液都已完全被凍結起來，冰涼徹骨，生生刺痛她身上每一處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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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幾分鐘後, 這間辦公室裏幾乎徹底沒了聲音, 只餘楚亦臻自己綿長的呼吸聲。
她並沒睡著，依舊在閉眼小憩。
只是眼皮太重, 不用點力道她便有些擡不起來。
既然如此, 她索性就多休息一會兒, 反正哪怕回了家, 也不過只是獨自一人。
楚亦臻在椅子靠背上差不多休息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等她重新坐直身體時, 她將那些疲憊統統都收了起來，依舊是平常模樣。
出了辦公室, 當她看到仍在低頭忙碌的覃紫時, 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但其實她心中無疑是欣慰又無奈。
在這段時間裏, 她這位新招的助理對於工作一直都兢兢業業的, 認真做好每件事。
其實當她自己加班時，她一般也不會去跟覃紫說。
但之後沒過多久，當覃紫知道她這位老板正在加班時，她便會立刻趕過來隨著老板一同加班。
無論如何，哪怕覃紫為錢加班，至少她對待工作非常專註仔細, 將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這也是楚亦臻欣賞她的原因。
“小覃, 我先走了，你忙完也趕緊回去吧。”離開前，楚亦臻與覃紫打了聲招呼。
聽到動靜，覃紫立刻擡頭望向聲音來源，朝楚亦臻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好的楚總，我還有一點馬上就好，你先去吧。”
本已垂下頭的覃紫似是想到什麽般立即擡頭，在看到楚亦臻已經走出幾步後立即高聲開口：“對了楚總，秦雪說在樓下接待室等你，已經等很久了。”
“好，我知道了。”沒想到這個名字又突然鉆入自己耳中，楚亦臻不自覺攏眉。
她倒是沒有想到，秦雪已經主動與自己談起這件事，結果現在覃紫卻也來特意提醒自己一句，這讓楚亦臻不由自嘲一笑。
之所以覃紫會與秦雪認識，其實理由很簡單，就因為在覃紫剛來實習的時候，就是秦雪與她交接的。
一些她完全陌生的東西都是秦雪教給她的，以及楚亦臻的一些個人習慣，也都是秦雪告訴覃紫的。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留了微信。
不過等秦雪正式離開楚氏集團之後，兩個人也就慢慢減少了聯系，直至徹底斷了聯系。
從電梯一直下至底層，楚亦臻始終站在廂內中央，雙手抱胸，一臉倦色地看著電梯壁。
她的目光並未聚集成一個焦點，而是有些無神地散了光。
電梯廂內始終彌漫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沈默，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她緩緩擡頭看了眼頭上的電子顯示屏，在看到樓層為單數時終於長出那口氣，隨即在雙開門前站直身軀，等待著電梯降落至F1。
幾秒之後，“叮”一聲脆響在她耳邊乍響。
她冷眼靜靜看著電梯門從中間被打開，隨後邁出了這處逼仄空間。
對於她而言，當她在自己專屬的總裁電梯內直上直下的這段時間裏，總是給她放空的一段好時光。
時間雖然短暫，卻能讓她很好地放松心情。
但從今年開始，當她的工作比以前更加忙碌，當她因工作而無法與自己心愛的人長時間接觸時，她總覺得自己比以前更累了。
可能還是最近壓力太大造成的原因，等她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應該會好很多。
她讓自己去想想星然，從明天開始她的星然也將恢覆上班生活，與自己分開各自努力。
如此想來，她無比沈重的心情也就多少得到些緩解，釋然不少。
--
出了電梯之後，楚亦臻直接往大廈門口走去。
一樓接待室就在這附近不遠處，多走兩步就能到達，但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去見秦雪一面。
她不管秦雪究竟因為什麽而特意來找自己，她現在要回家休息了，並沒有興趣與對方碰面。
然而，她根本才沒走出幾步，距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一道身影倏然閃出，攔在了她身前。
眼前忽然晃了一下，伴隨著太陽穴處的猛一下跳動，楚亦臻繃緊身體，對於此刻自己面前這個突然跳出來嚇自己一跳的人充滿厭惡。
但她沒有開口，只徑直繞過對方想要往前走，卻被那人緊追不舍地再次攔下。
“楚總。”
熟悉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楚亦臻不由咋舌，滿臉的厭煩。
她依舊懶得應聲，又一次想掠過對方走出去。
“楚總，這麽長一段時間不見，你就一點都沒想起我嗎？”
楚亦臻兩次的不予理會讓秦雪有些惱火，她跟著楚亦臻走出大廈，再一次攔在了她的身前。
“很抱歉，沒有。”楚亦臻覺得自己還算客氣的了，但在撂下這句話之後，她又徑直從秦雪身旁越過，拐了個彎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楚總！”秦雪立刻追上去，喊她一聲後，就一直跟在了她身後。
耳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楚亦臻未做理會，步伐不停地往前走著。
看這情勢，很明顯秦雪今天是要跟她到底了。
她當然沒有忘記秦雪是知道自己家所在之處的，她倒也不怕秦雪跟去，但身後有個人尾隨，總歸讓她心煩意亂，煩躁得很。
“別跟著我了！”在走出十餘步路之後，楚亦臻突然一個轉身，朝後方那人擡高聲音吼了一句。
突如其來的厲吼在空蕩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內回蕩著，秦雪面不改色，繼續跟著。
她原本已經想好了，哪怕自己死纏爛打，今天也一定要讓楚亦臻跟自己走一趟。
之所以選擇“死纏爛打”，實際也是因為她並不想把那張最後的王牌用在對方身上，而只想憑借自己的力量。
在釋放過怒火之後，楚亦臻又繼續往前走去。
然而那陣令她煩躁的腳步聲卻依舊充斥在她耳邊，像是讓她揮之不去的一場噩夢。
眼看著距離自己車的位置越來越近，楚亦臻終於還是再一次轉身。
——而這也是她的最後一次回身。
“說吧，你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麽。”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稍微心平氣和一些，哪怕堆積了半天的情緒得不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她也不想在這個地方發火。
“只是想找你聊聊天，敘敘舊，這麽久沒見，楚總……我很想你。”雖然秦雪來找楚亦臻的真正目的並非如此，但她說的完全都是心裏話。
她是真的很想楚亦臻。
而她也知道楚亦臻根本就不想念自己，甚至都極有可能早已忘了自己的存在。
“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如果只是這樣，那真的很抱歉，我很忙，沒時間跟你敘舊。”
秦雪的話根本就得不到楚亦臻的信任，她並不認為秦雪會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想見到她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麽秦雪又何必如此自討沒趣？
對於秦雪的突然到訪，楚亦臻心中總覺得十分微妙。
她始終認為，秦雪不可能平白無故地來找自己。
“沒關系，我有時間，我可以一直等到楚總你願意跟我敘舊為止。”秦雪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認真凝視著楚亦臻。
這兩個人之間相隔最多不會超過兩米，她們四目相視，相對而立。
在這處安靜得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詭異的地下停車場內，這兩個人面對面站立許久。
時間在兩個人當中逐漸流逝。
片刻之後，終於由楚亦臻先開了這個口。
在整個過程中，她一直在緊緊註視著秦雪，眼神狠厲，像是下一秒就能看穿秦雪。
然而，或許也是因為秦雪對她有一定的了解，她始終沒能看穿秦雪的心思，只是心中隱有不好的感覺。
太陽穴處又開始突突跳動起來，似是特意在向她暗示著什麽。
“說吧，t你到底想幹什麽。”這是楚亦臻再次開口後說的第一句話。
“楚總，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做什麽，就是想跟你敘敘舊，沒有別的什麽事，這麽長時間不見，我真的挺想你的。”秦雪再一次饑解釋著，不疾不徐地重覆著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你最好趕緊說出你來這裏的目的，否則……我要走了，恕不奉陪。”楚亦臻說著就要轉身，與此同時她也在等待著秦雪回應。
然而這一次，秦雪沒有繼續再攔著她，任由她轉身，任由她往她自己的車前走去，任由她上車頭也不回地離去。
不是秦雪不想挽留楚亦臻，只是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本身仍舊沒有挽留住楚亦臻的資本，哪怕只是簡單的吃個飯敘敘舊，楚亦臻也半點都不樂意。
她忽然覺得很沒意思，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楚亦臻無視與忽略。
--
對於秦雪突然的不做挽留，楚亦臻心中並沒有太大的疑惑。
她本以為對方一定會追出來的，但開出去較長一段路後後視鏡中依舊不見對方的蹤影，她也就沒有再多想什麽。
她現在腦子裏充斥著一團漿糊，終究是工作上的事給了她太多的打壓，她索性什麽都不去想，只專心開車，直至將開回家中車庫。
下車之後，她才終於有時間查看手機。
手機上又接收到了幾條新的未讀短信，已經料到又是秦雪發來的消息，楚亦臻不耐煩地點了進去。
【陌生號碼：楚總，如果你聯系不上談小姐，可以隨時來找我。】
【陌生號碼：我會一直在水雲軒茶餐廳等你。】
這個陌生號碼依然是楚亦臻在辦公室裏時給她發來消息的那個號碼，也就是秦雪的號碼。
只短短兩句話，沒有明確道出什麽，卻讓楚亦臻渾身汗毛不由自主地豎立起來，鼻間呼出的氣息愈發急促，胸膛起伏也越發強烈。
她指節不斷用力，握住手機的手似要直接將手機狠狠碾碎。
秦雪……你做得很好。
楚亦臻眼裏迸射出火星來，沒有猶豫立即給談星然撥通了電話。
一下不通她緊接著繼續打第二通、第三通……
站在車庫門外夜幕之下，接連撥不通的電話與越發緊張忐忑的情緒就像是一塊巨石被壓在楚亦臻身上，讓她逐漸喘不過氣來。
直至無數通電話撥過去，那邊終於不再是一下又一下冗長的“嘟”聲，而直接由機械女生報了一句“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看著自動掛斷通話跳轉至通訊錄界面的手機屏幕，楚亦臻一顆心已被完全吊起。
明明現在是仍舊炎熱的八月底，即便夜晚也絲毫沒有風，只有不斷向她襲來的悶熱，但楚亦臻依舊感覺自己已經墜入冰窖，全身血液都已完全被凍結起來，冰涼徹骨，生生刺痛她身上每一處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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