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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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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舊地

言旭醒來時發現已經是上午,車裏只剩他一個,他下車活動了一下,看到季城東和那個小夥各自提著一袋東西回來。

“言旭!接著!”季城東見他醒了,丟了一瓶水給他,言旭接過後朝他道了謝,並問現在到哪兒了。季城東說已經到了Z市,只不過這兒不方便打車,等會兒讓司機小夥兒載著他們往前一段路就行。小夥依舊精神抖擻,拍拍胸脯保證一定將他們送到。

三人閑聊了一會兒後,就繼續出發,季城東看著手機頁面上的最近通話,他剛才打了幾次田澤合的電話,一次都沒打通,言旭見狀蓋住手機,小聲地對季城東說:“他會沒事的。”

後座有些安靜,司機小夥借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倆貼著似乎再說什麽悄悄話,隨即清了幾下嗓子。言旭以為他又在誤會什麽,立即拉開與季城東的距離,看向窗外。季城東的目光順著後視鏡與小夥對視一下,小夥見他皺眉,似乎有些不爽,立馬打開話匣子掩蓋此時車內尷尬的氣氛。

二人聽了一路的Z市的美食文化,終於到了相對熱鬧的城區。小夥將兩人放在路旁,說了些場面話,便離開了。兩人再次叫車,這回終於是一輛比較正常的汽車,司機也不廢話,偶爾嘮兩句,就這麽一路相對安靜的到了G市。

重回舊地,季城東卻沒有想象中表現出觸景生情,他讓司機將他們送到汽車站,福利院的位置不在市區,需要先坐大巴一個鐘到市轄區。兩人下車後,坐上了晚上最後一班車,此時車上也沒什麽人,很安靜,大巴行駛了一段相對平穩的路後,季城東竟然犯困了,閉著眼睡了一會兒。言旭看著他睡顏,摸了摸左手的手串,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了什麽,他勢必將季城東護住。

田澤合此時已經麻木,今天他醒來後就沒看到那兩人,只有那四頭狼在盯著他,好在他們沒想讓他渴死,留了一瓶水。這地方也是詭異,都沒有人路過,他試圖呼救了幾次,回應他的只有黑狼的低吼。他註意到這些黑狼也不似普通的狼,眼睛都是暗紅色的,不過它們的登場就很不普通,田澤合只當自己卷入了一系列靈異事件中,能做的就是等待救援。

就在他抱著水瓶準備睡過去的時候,那兩人出現了,一高一低的身影出現在籠子旁。那個紅瞳少年笑著對他說:“等很久了吧,不過沒關系,季城東他們很快到了。”

大巴車行駛了三十分鐘後,進入一段比較顛簸的路,季城東就這麽被晃醒了,他伸了個懶腰,發現車上的乘客只剩他和言旭兩人。言旭本來在閉目養神,感覺到旁邊的季城東有動靜,便於他交談起來。

“言旭,你對代墨謙了解多少?”季城東回想昨天那通電話,代墨語的似乎很反感他哥。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以前我和戚休叔去代家老宅,見到最多就是墨語,代墨謙也只是偶爾碰面打個招呼的關系。”言旭確實沒和代墨謙虛沒什麽交集,代墨謙經常不著家。

“那他擁有的是什麽類型的異能,要是我不小心對上他,可以有個防備。”雖說實力上會有差距,但不影響季城東了解對手。

言旭摸了摸手串上的珠子,想起和代墨謙的第一次交手,那是他們成為異能晶石持有者後,第一次與代墨謙和朱浩黔相遇。相比他們還在逐漸適應使用異能相比,代墨謙和朱浩黔已經能熟練運用,朱浩黔自身的硬件很好,黃晶石加持下,敏捷度提升,讓代墨語應付不暇。而代墨謙……

“他是自然系異能,擅長使火,他的火龍很麻煩,我的建議是能躲就躲。不過你放心,我的吞噬力是所有異能的克星,所以我會保護好你的。”

季城東靠在座椅上,聽到言旭說保護他,心裏不是滋味,他立馬坐直,抓住言旭左手。言旭停下手上的動作,疑惑看向季城東。季城東對他說:“言旭,你還記得我們曾經對練過吧,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像你們擁有異能,就被小看了?”

言旭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我沒有這麽看你,抱歉。”

季城東突然摸他的手串,言旭嚇了一跳,想抽回手,但被季城東緊緊握住手腕。“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送你的手串嗎?”

言旭不再看他,偏頭看窗外,每一盞路燈的光都與大巴車擦身而過,言旭的聲音也不多停留,“是你!”

季城東似乎是得到滿意的回答,然而他就一直抓住言旭的手不放,直到大巴車行駛至終點站。

兩人下車後,季城東看著翻新的車站,不禁感慨時光荏苒,當初的邊境小鎮原來也有容光煥發的時候。他對言旭說福利院就在車站西方向,他們沒車,只能一路向西步行過去,可能需要花費半個小時以上。

兩人就這麽踏上去往福利院的道路,一開始還有路燈照亮,隨著越走越遠,眼見前方的路一片黑暗。季城東建議言旭借著這最後一盞路燈,換上裝備。言旭從背包中拿出腕套和短刃。季城東則戴上戰術手套和一把小匕首,這是戚休叔搗鼓給言旭和代墨語訓練用的,指關節和手背上不知道用的什麽材料,聽說打人特別疼。

兩人收拾好後,季城東打著手電筒,兩人踏進黑暗中。

田澤合在聽到擎逍說季城東快到的時候,瞬間沒了睡意,他看向擎逍,說出自己的疑問。“你明明擁有很強的能力,如果是想要東哥的性命,應該不需要那麽大費周章讓他來到這兒,你到底想對東哥做什麽?”

擎逍長“嗯”了一聲對他表示讚賞,原來季城東的朋友也沒那麽愚笨。

“你可知道季城東的身世?”

田澤合不假思索,“當然!”

“那你一定不知道,這兒就是季城東曾經生活的福利院吧!”說完擎逍面帶微笑,欣賞著田澤合的表情。

田澤合先是一驚,緊接著憤怒。“你可真是個瘋子!”

擎逍輕笑了一聲,隨後就回到不遠處的位置上坐著,代墨謙緊隨其後。接著擎逍對他說:“夜已深,讓四周都亮些,準備迎接我們的客人。”

代墨謙虛會意,紅色雙瞳一閃,接著整個福利院都被無數團拳頭的大的火焰照亮。季城東和言旭走了將近三十分鐘,突然看到前方有火光,季城東駐足觀望,言旭走上前,拍了他的肩,兩人對視,無聲確認些什麽,緊接著就朝前方走去。

在漂浮的火種照映下,如今的福利院僅剩幾面殘缺的墻。季城東曾無數次想從這幾面墻找回在福利院生活的記憶,但帶給他的是無盡的歉意與悔恨。他忘了所有人,獨活於世,最後又選擇逃離,在這座無名冢面前,他是罪人。

言旭擔心季城東情緒失控無法應對危機,分出一縷黑霧附著在他腰間的匕首上,這樣即使季城東無法反擊,黑霧也會吞噬攻擊的異能量,即使這會對他造成很大的精神負擔。

待兩人距離福利院越來越緊後,發現前方站著兩道身影。言旭首先註意到的代墨謙,然後才看到他旁邊站著一個少年。季城東反而先看到的是少年,那副神態與當日少洋被控制後的表現一模一樣。

代墨謙看了一眼言旭後,便將視線轉移到季城東身上,聽朱浩黔說過,即使現在的季城東表現的像個普通人,也不容小覷。四人就這麽陷入詭異的氣氛中,互相打量對方。

“東哥!”

田澤合的聲音打破了僵局,季城東聞聲望去,發現田澤合被困在一個鐵籠中,幾頭黑狼守在周圍。他回應了田澤合,問他的情況,田澤合激動萬分,為了不讓季城東分心,開玩笑說自己肚子餓了沒力氣,等著季城東救他出去吃大餐。季城東安慰他,讓他放心,隨後看向少年,直言道:

“你就是朱浩黔他們效忠的老大吧,不惜綁架他人邀請我過來,不先自我介紹一下?”

擎逍不顧代墨謙阻攔,徑直走向季城東,言旭想擋在季城東前面,被季城東按住,示意他看向鐵籠,提醒他來此的目的。言旭會意,隨即退到一旁,一邊觀察緩緩走來的少年,一邊註意代墨謙的動靜。突然,少年距離他們五步遠停住,言旭這才註意到他的眼睛,暗紅色的瞳孔!言旭不禁思考難道還存在別的晶石?

擎逍向季城東他們展示透明晶石,言旭驚訝,這透明晶石和白晶石外形上相差無幾,不過白晶石看起來更有實感,另一顆則和玻璃一樣通透。緊接著透明晶石一亮,晶體內的能量流動看得一清二楚,言旭暗道不好,他在催動晶石。他剛想上前擋住季城東,就發現自己被控在原地不得動彈。

“言旭,你別緊張,我現在只是想和季城東聊聊。”少年話音剛落,言旭直接跪倒在地,季城東立馬來到言旭身旁扶住他,急切問他還好嗎,言旭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季城東怒而轉向少年,“這兒就你本事最大,還搞什麽偷襲,有什麽話直接說!”

擎逍一臉無辜,“是他先要動手的,我只是適當防衛。”

季城東不是第一次見到那麽不要臉的人,但擎逍動了言旭,就是觸犯了他的底線。他直接走到少年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擎逍也不為所動,仰頭看著他。代墨謙見狀立即上前按住季城東的手臂,三人就這麽我抓他的,你抓我的,無言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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