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叁佰貳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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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叁佰貳拾貳
陛下倒寧願貴妃就是這種人, 聽到貴妃反駁，陛下當下就是不信。
“你不必找借口騙朕，你實話說來, 朕不生你氣就是了。”
元良良當然不會承認這種拙劣的伎倆。她堂堂貴妃怎可能玩這種把戲。
“說了不是，就不是。”
陛下看出貴妃眼中的誠懇，一顆心更加七零八落。
“陛下，你聽臣妾解釋就知道了。那孟斐然……”
陛下霍然起身, 大步流星往外走，跟逃荒似的。
元良良正攬著陛下呢, 他突如其來這麽一下, 差點撲倒在地上。好在她穩住了。
“誒陛下, 陛下這是去哪？”
回答她的是從大開的偏門中刮過的穿堂風。
這一晚，陛下寧願宿在偏殿, 也不打算搭理貴妃。
元良良在門口哄的口幹舌燥都楞是沒能進偏殿的門。
本來偏門一推就開, 也沒鎖。但是吧, 那頭似乎被陛下用櫃子還是桌子抵住了，元良良楞是沒能推開。
她倒是想喊人幫她一起推，可也沒人敢哪，就連春雨都沖她搖頭。
正嘗試著再推門呢。
“娘娘, 孟斐然來了。”
香巧在她耳邊小聲稟報。
孟斐然來找她？元良良喘著氣, 在考慮要不要出去。
然後她很快揮手，表示不見。陛下正在氣頭上的, 還是因為她多看了孟斐然兩眼，這要再出去, 她怕是活膩了。
“明白, 主子。”香巧應了聲退出去。
這天晚上，終是沒哄好。元良良獨自一人躺在陌生的大床上。
這床歷來可都是給陛下準備的, 原該她睡偏殿才是。
元良良越睡越冷，還是從腳底板往上躥的寒意。她爬起來第無數次去敲陛下的門。
用軟軟糯糯，楚楚可憐的聲音說道：“陛下，臣妾冷，你抱著良兒睡可以嗎？”
陛下屋裏的燈剎時給熄滅了。
“陛下，要不然你跟臣妾換個屋子吧。臣妾睡您的龍床不像話。”
陛下還是沒吭聲。
元良良放棄了。她返回床上，琢磨著讓春雨香黛陪她一起，但倆丫頭哪敢哪。
“主子，晚些陛下定會回來的，咱們陪您一道睡，多不好。”
“就是呀主子，這可是龍床。”
元良良想想也是，於是沒強求。然後也熄了燈，裹著絲被坐等在龍床上，等著陛下過來陪她。
即將栽倒在枕頭上時，被一陣開門聲驚醒。元良良想當然以為是陛下，她嘴角翹了翹，等著陛下靠近她。
直到一雙手摸到她的臉上，她大驚失色。
這麽多年朝夕相處，陛下的手她再熟悉不過。眼下的明顯是個陌生人。
怕嚇到對方，再被對方一刀捅死，元良良顫巍巍小聲問：“什……什麽人？”
“貴妃，是我孟斐然。”來人同樣小聲。
元良良訝異，沈默片刻後問：“你怎麽進來的？進來做什麽？”
黑暗中，元良良覺得身邊坐了一人，有人沖她右邊耳朵說話。
“聽說陛下今日沒在貴妃這兒，我才偷跑進來的。我不是故意要打擾貴妃，實在是不得已。貴妃見諒。”
元良良還是覺不可思議，他這是多麽武藝蓋世？
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從重重疊疊的金吾衛手t下偷跑進陛下的寢殿。
元良良只當他是真的有本事，不再問這些廢話，而是問：
“你過來找本宮做什麽？什麽叫不得已？”
孟斐然聲音悲愴：
“皇後想讓我和別的男人一起擠擠。我不敢拒絕，沒處可去，聽說陛下不在貴妃這兒，就來找貴妃了。其實傍晚時我來找過貴妃一次的，貴妃沒有見我。”
聽了孟斐然的解釋，元良良才知道怎麽一回事。
原來是此次參加秋圍的官員家眷眾多，林官早先安排的住處壓根不夠，林官就與陛下請示，陛下將活派給了皇後。皇後於是提議讓大夥兒擠擠。
今日晚林官遵從皇後的話，各處周旋讓大家夥兒擠擠，孟斐然當然也不能例外。
一直等到睡覺時，孟斐然看到兩具赤條條的男人身體，男人還問他要不要一起洗洗，還要來拉他，他嚇得當即跑了出來。
元良良都替他心累：“你這也不是個事，你有沒想過把事情……”
“快！快！”
“別讓賊人跑了！”
“都腳步輕些，吵著主子們，小心人頭落地……”
元良良才要問他話，陡然之間大門處火光大亮，照得整個屋子清晰可見，元良良和孟斐然面面相覷，都看清了對方驚懼的臉。
聽到屋外的聲音，元良良指著孟斐然：“該不會說的賊人就是你吧？”
孟斐然搖頭：“不可能，我沒被人瞧見。”
“不可能。”元良良還他個不可能，“金吾衛圍了整個行宮，你就算是飛進來的，肯定也會被發現。”
孟斐然堅持：“真的沒被人瞧見，我是從行宮大門走進來的，當時門口可沒人，一個人都沒。”
元良良狐疑瞧他：“怎麽可能呢？”
元良良覺得他就在騙人，想著怎麽無情戳穿他，又聽到外頭更大的動靜。
不多時，門被推開。孟斐然沒想到還有人膽敢擅闖貴妃的寢殿，當下往床內一滾。
同一時，春雨和香黛一同跑進來。
“主子，外頭出事了，說是混進了賊人。您別擔心，奴婢都守得好好的，賊人絕對進不來。”
“也不知道是什麽賊人，膽敢闖行宮，抓到了定要千刀萬剮！”
元良良感覺到背後有只手緊抓著她衣服，好奇問兩丫頭：
“你們倆真一直在外頭守的好好的？沒離開過？”
春雨香黛紛紛搖頭：“沒！”
“就算是如廁，奴婢兩個都是輪流著去的！”
元良良：“也沒打過瞌睡？”
兩丫頭互看一眼，垂下頭不說話。
元良良也不再過問。真相已經擺在眼前。
元良良揮揮手，示意她們出去守著。
兩丫頭出去了，孟斐然探出頭：“也許他們要抓的賊人不是我。”
話才落下，門口響起春雨香黛和金吾衛的爭執聲。
香黛：“貴妃屋裏頭沒賊人，我替你們瞧過了，你們不必進了。”
金吾衛：“有人瞧見賊人就是進了這邊，貴妃要是有事，我等都承擔不起，還請兩位姑姑勿要阻撓。”
春雨暴脾氣：“都說了裏頭沒別人，你們難道還打算擅闖貴妃寢殿不成，活膩了？”
元良良以為倆丫頭肯定能把金吾衛趕跑，畢竟沒她允許，金吾衛怎敢擅闖。
誰知門竟是被推開了，兩個金吾衛直接闖了進來。
“你們，大膽！”透過紗帳，眼瞧著兩高大人影攜風走近。元良良怒喝。
而兩個金吾衛像是沒聽到般，步步逼近。
“春雨，香巧！”
元良良高聲喊兩丫頭，但兩人誰都沒吱聲。
元良良大覺不妙，她瞅眼孟斐然，發現孟斐然正虎視眈眈瞅著走過來的兩人。
“他們的刀刃對著咱們。”孟斐然輕聲說了句。
元良良當即明白過來，金吾衛辦差都是有規矩的，就算是必須擅闖的緊急時刻，刀刃也是不會對著貴人的。
元良良猜到一個可能，心裏突突起來。
在刀尖挑開紗帳時，孟斐然迅速出手，一腳踢開刀刃，飛撲出紗帳。
元良良捂著胸口，正不知所措，被孟斐然一把拽下了床。
兩個金吾衛似沒想到他們會從自己的刀下逃脫，楞了楞，等有所反應時，元良良已經被孟斐然拖著手臂往某個偏殿的方向狂奔。
他們穿過了一個偏殿又一個偏殿。元良良不敢回頭，她只聽到自己猛烈跳動的心口和近在身後的腳步聲。
元良良感覺到孟斐然拽著她拐了個彎，隨即他們出了屋子，到了一片開闊地。再跑跑，發現了好多馬。
孟斐然迅速果斷解了一匹馬，推貴妃：“快，上馬！”
元良良欲哭無淚：“本……本宮不會。”
孟斐然似不可置信瞪大眼：“那陛下怎麽看中你的？”
緊急時刻，這話是無比的發自肺腑。
元良良來不及惱怒，更來不及反駁。下一瞬被孟斐然攬著腰提上了馬。
坐在馬上搖搖欲墜，手抓不到一物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元良良都要哭了，她緊緊摟著馬脖子，那馬不耐煩的搖頭晃腦，似要把她甩下去。
元良良想著她要一個人騎馬，被摔斷胳膊摔斷腿，還不如讓人抓去得了。
她剛要掙紮著下馬，背後多了個靠墊。
是孟斐然。
下一瞬，孟斐然喝了一聲“駕”，那馬馱著他們飛馳而出。
破碎的風中傳來悶哼聲。
元良良趕忙回半個頭問：“怎麽了？”
“無事。”孟斐然回。
此時正是深夜，剛才還能瞧見不少燈火，這會兒卻是連點光都沒了。只有頭頂的星光映照著黑壓壓的遠山和茂林。
他們的路越走越窄，元良良甚至能感受到兩旁的荊棘打到身上的痛感，要不是她機智將臉埋在身後人的懷裏，怕是要毀容。
元良良聽不到身後的聲音，要是追來了，一定會有馬蹄聲。
她欣喜出聲：“孟斐然，咱們甩脫他們了。”
但孟斐然沒出聲。
這都能睡著？
元良良伸手掐了一把身後人的大腿，這人還是沒聲，她又用力掐了把，還是沒聲。
“孟斐然，你別嚇我，孟斐然！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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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倒寧願貴妃就是這種人, 聽到貴妃反駁，陛下當下就是不信。
“你不必找借口騙朕，你實話說來, 朕不生你氣就是了。”
元良良當然不會承認這種拙劣的伎倆。她堂堂貴妃怎可能玩這種把戲。
“說了不是，就不是。”
陛下看出貴妃眼中的誠懇，一顆心更加七零八落。
“陛下，你聽臣妾解釋就知道了。那孟斐然……”
陛下霍然起身, 大步流星往外走，跟逃荒似的。
元良良正攬著陛下呢, 他突如其來這麽一下, 差點撲倒在地上。好在她穩住了。
“誒陛下, 陛下這是去哪？”
回答她的是從大開的偏門中刮過的穿堂風。
這一晚，陛下寧願宿在偏殿, 也不打算搭理貴妃。
元良良在門口哄的口幹舌燥都楞是沒能進偏殿的門。
本來偏門一推就開, 也沒鎖。但是吧, 那頭似乎被陛下用櫃子還是桌子抵住了，元良良楞是沒能推開。
她倒是想喊人幫她一起推，可也沒人敢哪，就連春雨都沖她搖頭。
正嘗試著再推門呢。
“娘娘, 孟斐然來了。”
香巧在她耳邊小聲稟報。
孟斐然來找她？元良良喘著氣, 在考慮要不要出去。
然後她很快揮手，表示不見。陛下正在氣頭上的, 還是因為她多看了孟斐然兩眼，這要再出去, 她怕是活膩了。
“明白, 主子。”香巧應了聲退出去。
這天晚上，終是沒哄好。元良良獨自一人躺在陌生的大床上。
這床歷來可都是給陛下準備的, 原該她睡偏殿才是。
元良良越睡越冷，還是從腳底板往上躥的寒意。她爬起來第無數次去敲陛下的門。
用軟軟糯糯，楚楚可憐的聲音說道：“陛下，臣妾冷，你抱著良兒睡可以嗎？”
陛下屋裏的燈剎時給熄滅了。
“陛下，要不然你跟臣妾換個屋子吧。臣妾睡您的龍床不像話。”
陛下還是沒吭聲。
元良良放棄了。她返回床上，琢磨著讓春雨香黛陪她一起，但倆丫頭哪敢哪。
“主子，晚些陛下定會回來的，咱們陪您一道睡，多不好。”
“就是呀主子，這可是龍床。”
元良良想想也是，於是沒強求。然後也熄了燈，裹著絲被坐等在龍床上，等著陛下過來陪她。
即將栽倒在枕頭上時，被一陣開門聲驚醒。元良良想當然以為是陛下，她嘴角翹了翹，等著陛下靠近她。
直到一雙手摸到她的臉上，她大驚失色。
這麽多年朝夕相處，陛下的手她再熟悉不過。眼下的明顯是個陌生人。
怕嚇到對方，再被對方一刀捅死，元良良顫巍巍小聲問：“什……什麽人？”
“貴妃，是我孟斐然。”來人同樣小聲。
元良良訝異，沈默片刻後問：“你怎麽進來的？進來做什麽？”
黑暗中，元良良覺得身邊坐了一人，有人沖她右邊耳朵說話。
“聽說陛下今日沒在貴妃這兒，我才偷跑進來的。我不是故意要打擾貴妃，實在是不得已。貴妃見諒。”
元良良還是覺不可思議，他這是多麽武藝蓋世？
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從重重疊疊的金吾衛手t下偷跑進陛下的寢殿。
元良良只當他是真的有本事，不再問這些廢話，而是問：
“你過來找本宮做什麽？什麽叫不得已？”
孟斐然聲音悲愴：
“皇後想讓我和別的男人一起擠擠。我不敢拒絕，沒處可去，聽說陛下不在貴妃這兒，就來找貴妃了。其實傍晚時我來找過貴妃一次的，貴妃沒有見我。”
聽了孟斐然的解釋，元良良才知道怎麽一回事。
原來是此次參加秋圍的官員家眷眾多，林官早先安排的住處壓根不夠，林官就與陛下請示，陛下將活派給了皇後。皇後於是提議讓大夥兒擠擠。
今日晚林官遵從皇後的話，各處周旋讓大家夥兒擠擠，孟斐然當然也不能例外。
一直等到睡覺時，孟斐然看到兩具赤條條的男人身體，男人還問他要不要一起洗洗，還要來拉他，他嚇得當即跑了出來。
元良良都替他心累：“你這也不是個事，你有沒想過把事情……”
“快！快！”
“別讓賊人跑了！”
“都腳步輕些，吵著主子們，小心人頭落地……”
元良良才要問他話，陡然之間大門處火光大亮，照得整個屋子清晰可見，元良良和孟斐然面面相覷，都看清了對方驚懼的臉。
聽到屋外的聲音，元良良指著孟斐然：“該不會說的賊人就是你吧？”
孟斐然搖頭：“不可能，我沒被人瞧見。”
“不可能。”元良良還他個不可能，“金吾衛圍了整個行宮，你就算是飛進來的，肯定也會被發現。”
孟斐然堅持：“真的沒被人瞧見，我是從行宮大門走進來的，當時門口可沒人，一個人都沒。”
元良良狐疑瞧他：“怎麽可能呢？”
元良良覺得他就在騙人，想著怎麽無情戳穿他，又聽到外頭更大的動靜。
不多時，門被推開。孟斐然沒想到還有人膽敢擅闖貴妃的寢殿，當下往床內一滾。
同一時，春雨和香黛一同跑進來。
“主子，外頭出事了，說是混進了賊人。您別擔心，奴婢都守得好好的，賊人絕對進不來。”
“也不知道是什麽賊人，膽敢闖行宮，抓到了定要千刀萬剮！”
元良良感覺到背後有只手緊抓著她衣服，好奇問兩丫頭：
“你們倆真一直在外頭守的好好的？沒離開過？”
春雨香黛紛紛搖頭：“沒！”
“就算是如廁，奴婢兩個都是輪流著去的！”
元良良：“也沒打過瞌睡？”
兩丫頭互看一眼，垂下頭不說話。
元良良也不再過問。真相已經擺在眼前。
元良良揮揮手，示意她們出去守著。
兩丫頭出去了，孟斐然探出頭：“也許他們要抓的賊人不是我。”
話才落下，門口響起春雨香黛和金吾衛的爭執聲。
香黛：“貴妃屋裏頭沒賊人，我替你們瞧過了，你們不必進了。”
金吾衛：“有人瞧見賊人就是進了這邊，貴妃要是有事，我等都承擔不起，還請兩位姑姑勿要阻撓。”
春雨暴脾氣：“都說了裏頭沒別人，你們難道還打算擅闖貴妃寢殿不成，活膩了？”
元良良以為倆丫頭肯定能把金吾衛趕跑，畢竟沒她允許，金吾衛怎敢擅闖。
誰知門竟是被推開了，兩個金吾衛直接闖了進來。
“你們，大膽！”透過紗帳，眼瞧著兩高大人影攜風走近。元良良怒喝。
而兩個金吾衛像是沒聽到般，步步逼近。
“春雨，香巧！”
元良良高聲喊兩丫頭，但兩人誰都沒吱聲。
元良良大覺不妙，她瞅眼孟斐然，發現孟斐然正虎視眈眈瞅著走過來的兩人。
“他們的刀刃對著咱們。”孟斐然輕聲說了句。
元良良當即明白過來，金吾衛辦差都是有規矩的，就算是必須擅闖的緊急時刻，刀刃也是不會對著貴人的。
元良良猜到一個可能，心裏突突起來。
在刀尖挑開紗帳時，孟斐然迅速出手，一腳踢開刀刃，飛撲出紗帳。
元良良捂著胸口，正不知所措，被孟斐然一把拽下了床。
兩個金吾衛似沒想到他們會從自己的刀下逃脫，楞了楞，等有所反應時，元良良已經被孟斐然拖著手臂往某個偏殿的方向狂奔。
他們穿過了一個偏殿又一個偏殿。元良良不敢回頭，她只聽到自己猛烈跳動的心口和近在身後的腳步聲。
元良良感覺到孟斐然拽著她拐了個彎，隨即他們出了屋子，到了一片開闊地。再跑跑，發現了好多馬。
孟斐然迅速果斷解了一匹馬，推貴妃：“快，上馬！”
元良良欲哭無淚：“本……本宮不會。”
孟斐然似不可置信瞪大眼：“那陛下怎麽看中你的？”
緊急時刻，這話是無比的發自肺腑。
元良良來不及惱怒，更來不及反駁。下一瞬被孟斐然攬著腰提上了馬。
坐在馬上搖搖欲墜，手抓不到一物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元良良都要哭了，她緊緊摟著馬脖子，那馬不耐煩的搖頭晃腦，似要把她甩下去。
元良良想著她要一個人騎馬，被摔斷胳膊摔斷腿，還不如讓人抓去得了。
她剛要掙紮著下馬，背後多了個靠墊。
是孟斐然。
下一瞬，孟斐然喝了一聲“駕”，那馬馱著他們飛馳而出。
破碎的風中傳來悶哼聲。
元良良趕忙回半個頭問：“怎麽了？”
“無事。”孟斐然回。
此時正是深夜，剛才還能瞧見不少燈火，這會兒卻是連點光都沒了。只有頭頂的星光映照著黑壓壓的遠山和茂林。
他們的路越走越窄，元良良甚至能感受到兩旁的荊棘打到身上的痛感，要不是她機智將臉埋在身後人的懷裏，怕是要毀容。
元良良聽不到身後的聲音，要是追來了，一定會有馬蹄聲。
她欣喜出聲：“孟斐然，咱們甩脫他們了。”
但孟斐然沒出聲。
這都能睡著？
元良良伸手掐了一把身後人的大腿，這人還是沒聲，她又用力掐了把，還是沒聲。
“孟斐然，你別嚇我，孟斐然！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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