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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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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離開壽康宮, 周氏心情舒暢極了,看藍天都覺得那麽透亮。

到時候只要瑩瑩嫁進來,她們兩個一條心, 一定能把齊王府攥到手心裏!

周氏忍下揚眉吐氣的沖動, 拿起帕子蓋住得意的嘴角, 對阿沅說道:“我還要去虞嬪那裏坐坐, 你先回去吧。”

虞嬪是周氏的手帕交, 倆人在一起就愛議論旁人, 周氏已經有大半年沒見她了, 如今可算有了樁喜事,她已經迫不及待要跟人分享了。

阿沅也是有眼力價的,看著周氏巴不得甩開自己的樣子,自然也不會粘著對方不放, 只是這壽康宮是第一次來,她需要周氏給她指條路。

可這周氏溜得比泥鰍還快,才一轉眼, 她已經帶著人走了。

阿沅五指大張,無奈地目送佳人遠去。

小桃在旁拍了拍胸脯:“夫人別怕,奴婢記著路呢!”



過了一刻鐘, 看著四周似曾相識的假山,阿沅指著剛剛用簪子刻的標記:【我們剛剛走過這裏, 三次。】

小桃又拍了拍胸脯;“夫人別怕,奴婢這就找人問路!”

阿沅的嘴角微微顫抖:【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到時候誰也找不到誰,這笑話就大了。

此時,大公主領著人浩浩蕩蕩地路過, 今天顏璟然來見太子,她得了信從一早就開始打扮, 上次在顏家又沒臉又弄得不愉快,這次說什麽也要給璟然哥哥留個好印象才行!

她正讓丫鬟舉著鏡子,看看珠釵有沒有歪,冷不丁從花樹裏竄出兩個人,嚇得丫鬟手一哆嗦,鏡子掉在地上,鏡框砸中了大公主的腳。

“哎喲!”大公主吃疼,氣得踹了丫鬟一腳,“作死的東西!”皺起眉頭就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嚇她。

這一看不要緊,還真是應了那句冤家路窄。

阿沅也沒想到會這麽巧,剛才跟這兒轉悠了半天見不到一個人,結果一出來就撞著個大麻煩的。

她硬著頭皮問候了一下:【你沒事吧?】

大公主怒氣沖沖地一跺腳,嘖,好疼!

“你瞎比劃什麽呢。真是的,遇見你準沒好事,你來幹什麽!”大公主頤指氣使地道,不是說齊王被父皇厭棄了嗎,她怎麽進宮來了。

阿沅道:【是太後召我來的。】

小桃翻譯了。

太後?大公主更不高興了:“皇祖母也真是的,叫你來幹什麽!本公主的腳都被砸傷了,你說怎麽辦!”

這樣一瘸一拐地還怎麽去見璟然哥哥!

想到那天顏璟然看阿沅的眼神,大公主這心裏的火啊,燒得比禦膳房還要旺,不依不饒地道,“見完了皇祖母,你不回去,到處亂走什麽,這麽不安分,對得起我父皇賞賜的貞潔牌匾嘛!告訴你,你要是給我父皇丟臉,本本公主第一個饒不了你!”

“噗!”

一聲冷笑在大公主旁邊響起,她怒指小桃:“賤婢不t想活了!”

小桃連連擺手:“不是奴婢啊。”

轉眼間,一道紅色身影從大公主身後轉了出來,閑庭信步地來到她面前:“皇姐的腦子真是越來越好使了,連男女都分不清了。”

領口翻毛的紅狐襯得郁雲洛更添麗色,硬是把明艷照人的大公主都給比了下去。

一見是他,大公主氣焰頓時熄了大半,如果說對郁雲澈是怕,那她對郁雲洛就是又怕又恨。這個弟弟最愛惡作劇,沒少讓她出洋相,關鍵她還鬥不過他。

果然郁雲洛下一句話差點就把大公主氣得升天。

“皇姐就是因為太愛生氣,所以才顯得老,小心顏璟然見了你都要叫姨!”

“雲洛,你少胡說八道!”大公主臉漲成了豬肝色,站在肌膚賽雪的阿沅身邊,更是被襯得有種土氣的喜慶。

郁雲洛掏了掏耳朵:“好吵!好吧,是我失言,顏璟然看見你最多叫姐,行了吧。不過皇姐啊,不是我說,你堂堂一國公主天天追在一個男人屁股後面跑,還有資格教訓別人不知廉恥嗎?”

大公主氣得七竅生煙,跟這個混蛋是沒法共處了,再待下去,他們兩個必須得死一個,她帶著宮女們掉頭就走。

“大公主,這不是去東宮的路啊。”今日茶糜沒跟著大公主,是一個性子有些楞的姑姑,她還很沒有眼力地提醒大公主走錯了路。

大公主咬著牙道:“廢話,本公主又不傻!回宮,去把玉蓉膏、香肌丸、生輝露通通都給本公主找出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問,“有沒有紋?”

郁雲洛看著大公主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像個奸計得逞的狐貍,同時他後退了兩步,成功擋住了踮著腳,準備悄悄溜走的阿沅,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

這次小桃很是英勇地擋在阿沅面前:“二殿下再上前一步,奴婢就要大叫了。”

“好啊。”郁雲洛上前一步,用馬鞭抵住小桃的下巴,愈發笑得不懷好意,“大聲點,叫給本王聽聽,越大聲越好,把人都招來才好呢。”

他巴不得鬧大了呢。

小桃都快哭了:“二、二殿下…”肩膀上忽然一沈,回眸就觸碰到阿沅平靜且溫和的眼神,一顆心不知怎地就安穩了下來。

【你去旁邊守著,我來跟他說。】阿沅給她比劃。

小桃點點頭,趕忙退到一旁。

阿沅看了看四周,指向太湖石假山後頭:【咱們去那邊說吧。】

這兒雖然不是大路,但保不齊被抄近路的人撞見,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她進宮來看太後,要是傳出些什麽捕風捉影的話,太後的臉面也不好看。

郁雲洛跟著阿沅,這是他第一次跟在女人後面走,感覺還挺新鮮,同時也讓他沒來由得心生挫敗,長腿一邁,兩步地搶到阿沅前頭:“你好像不怎麽怕我了?”

以前阿沅不管表面上怎麽鎮定,但是眼裏的慌亂是不作假的,今日的她的確不一樣了,一陣不甘心湧上郁雲洛的心頭,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卻被毫不猶豫地甩開。

郁雲洛先是一怔,隨即皺了眉頭,他不喜歡這樣的阿沅。

“還真是不一樣了,是郁望舒給你的膽子?還是說你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要跟我擺譜了?”郁雲洛的語氣十分地不友好,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時候,明顯的挑釁。

阿沅莫名其妙地看他:【你在說什麽,我什麽事情?】

郁雲洛挑了一下眉,轉怒為喜:“怎麽,你還不知道?郁望舒一點兒都沒跟你說?”

~

禦書房裏,郁望舒訝然地擡頭:“讓我做鹽運使,巡撫淮浙?”

梁帝臉色不虞地乜他:“怎麽,不願意?這可是太後親自出面讓朕給你點正經差事做,說讓你開開眼界,別總想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正好朕要派人巡撫江南,你就跟著一道去吧。”

當鹽運使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肥差,郁望舒卻無半點欣喜,他知道鹽業是朝廷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江南富庶又因漕運恒通,更是鹽稅大戶所在。

梁帝不會無故對這塊下手,最近幾年戰事不斷。

“是要我去查鹽稅,充盈國庫?”

梁帝臉色更加黑,但是眼裏卻是藏不住的欣賞,才思敏捷,洞察入微,的確是個好苗子。

他扔給郁望舒幾份奏折,還有戶部交上來的賬本,讓他自己看:“朕今日才知道有那麽多大梁將士竟然食不果腹,千裏迢迢運送過去的糧草都摻了石子,而有些人竟然靠倒賣私鹽、逃避鹽稅,一個個掙得肥腸溜圓,揮金如土!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務必給朕做得漂亮點!”

郁望舒看著義憤填膺的梁帝並未動容,冷靜地道:“陛下說得漂亮可是說我誰的面子也不用給?”

鹽商這種暴利的背後藏著的往往都是大族世家、皇親國戚,當然也少不了高家、周家這種後起之秀,梁帝的心思,深啊。

梁帝目光幽幽:“等你回來,朕就為你賜婚顏家女,成親後你想納哪個女人,朕都不會再過問。”

呵,這是想利用他人鏟除兩方勢力又不願臟了自己的手,不光拿親生兒子當刀使,還要用他最在意的女人當籌碼…

真是個好父親。

郁望舒合上奏折,高舉頭頂:“臣只求聖上不再為臣賜婚,臣無意娶顏家女子為妻!”

“你!”梁帝把桌子拍得震天響,“你怎麽就不明白朕的苦心?!”

這個蠢貨,自己都退讓到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不領情,這個孽障天生就是來跟他討債的吧!

“臣明白聖上用意,臣此行必不負聖上所托,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臣父母雙亡,臣只希望能自己做主,還望聖上成全。”郁望舒伏地叩頭。

他不介意接下這份差事,任何事把握好了都可以成為轉機,為了將來,他還需要籌集更多的籌碼才行。

縱然這事辦成了兩邊誰也不會放過他,但值得。

梁帝心中也在權衡,這件事只有交給郁望舒他才最放心,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被任何一邊收買,只有他不會。

鬧到如今這個地步,他不想做這個孤臣已是不行,這把刀是最趁手的,至於以後嘛…

梁帝的目光從郁望舒身上慢慢移開:“你以後不要後悔。”

~

郁望舒從梁帝那裏來開就去了壽康宮,他想看望太後順便接阿沅回去。

太後把郁望舒叫進去,關起門說了一陣子話,這才放他出去。

郁望舒面無表情地離開,經過禦花園奈何嬪妃們在此賞花聚會,他便繞道而行,順著羊腸小路一路向東,在道路盡頭,與假山中的郁雲洛遙遙對望。

郁雲洛微怔,隨後嘴角扯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伸手撳住身前人,狀似親密地攏入懷中,頭微微垂下,似乎是要嗅她發絲的香氣,又像是在私語什麽,那雙精致的鳳眸輕輕一挑。

這一眼,挑釁十足!

郁望舒怎麽忍得了,如陣風般地沖了過去。

郁雲洛卻先一步推開了阿沅,阿沅撞到了郁望舒的胸膛,拖延了他的步伐。

郁雲洛舉起雙手,笑著後退:“齊王不要急,我不過和她說幾句話罷了。人我已經還你了,齊王小心,可別弄丟了哦。”

郁望舒扶在阿沅的肩上,隆起眉頭:“你什麽意思?”

郁雲洛耐人尋味地看了阿沅一眼,不搭話,轉身瀟灑離去。

郁望舒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卻被阿沅拉住了袖子。

【他只是同我說幾句話,別追了。】

“你們說什麽了?”

【就是隨便說了幾句,沒什麽特別的。】

郁望舒細細打量阿沅的神色,總覺得她臉色比出府的時候要差一些,溫潤的茶眸從發簾下看了他一眼,又飛速地移開。

一定有什麽事。

【真的沒事,我們沒說兩句話,你就來了。我想回去了,咱們快點走吧。】阿沅明顯不再多談。

郁望舒不確定到底是郁雲洛說了什麽,還是阿沅在壽康宮聽說了什麽。但是看她的樣子,現在問定是問不出來,罷了,待會兒再慢慢找機會吧。

見郁望舒不再追究,阿沅松了口氣。

馬車上,郁望舒將茶推給阿沅,先將要去淮浙的事說了,又將梁帝準備賜婚的事據實已告。

阿沅既然去了壽康宮,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既然她有意躲避,郁望舒便主動出擊。

他握住阿沅的手:“我跟陛下已經表態,絕不娶顏家女。他也答應我只要辦好了這趟差,今後就不會再給我賜婚。”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有件事t,我想同你商量。但是其實我也沒有想好...”

他眉頭緊鎖,手指轉著空杯,似乎遇見了特別棘手的事情難以啟齒。

【你要跟我說什麽?】

阿沅半垂著眼簾,就是不看他,也讓想探索她想法的郁望舒吃了閉門羹。

“太後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他問。

阿沅終於擡起頭:【說什麽了?】

郁望舒沈默片刻,決定還是和盤托出,如果這是阿沅的試探,他不想讓她失望。

“做妾的事。”

“太後說我若是執意娶你做正妃只會害了你,她提議我先納你為妾,陛下也是這個意思,他們許我可以讓正妃只掛個名,其他事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郁望舒不放過阿沅臉上任何的微表情,可是她容色平和,好像根本不在乎是正還是側,或者說根本不關心這件事。

不是這件事?

難道他猜錯了?

郁望舒又問道:“郁雲洛跟你到底說了什麽?”

事到如今,阿沅的反常只能歸咎於郁雲洛了。

果不其然,提到這個人,阿沅才有了些不一樣的反應,被陽光染了一層金的睫羽下,晶瑩剔透的琉璃眸含映著點點金光,似乎一碰就要碎成點點繁星。

【我說了沒什麽事,還是說,你不信我?】她反過來問他。

郁望舒眉頭的折痕更深了些:“阿沅...”

【不信就算了,齊王大可以以後都派人監視我,一個小桃不夠,你還可以再派其他人來。】她眼裏的光暗淡了下去,身上的刺也亮了出來了。

郁望舒推開橫在兩人中間的矮幾,他就要離京了,不希望走之前還要鬧不愉快,長臂一攬,輕輕松松環住了阿沅的腰。

阿沅倒是也沒有抵抗,沒骨頭似地窩在他懷裏,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

她暗暗嘆了口氣,決定事情沒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再跟郁望舒爭執,索性把頭靠在了他的肩頭,主動轉移話題,比劃道:【你說你要出遠門,那危不危險?】

有臺階,郁望舒自然也就下來了,畢竟阿沅的脾氣不能逼,只能慢慢來,眼前還是查南巡的事更要緊,辦好了,他們今後的阻礙可以少很多。

“我可是聖上親指的大臣,還有子影他們跟著,除非天塌了,否則出不了事。”

【那你什麽時候動身?】

“半個月後吧。”

阿沅擡起小腦袋,很認真地看著他:【那你走之前還是找姜太醫來看看吧,你這身體我不放心。】

這個...

起先這個毒,郁望舒只是為了阻止阿沅沖動,不得已之下才編出的借口,後來這個謊言就跟下蛋的母雞一樣,下了一個又一個謊言,到現在,即使郁望舒有心解釋也無從下手。

貿然告訴阿沅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郁望舒想著還是等南巡回來再找機會吧。

“好。”他答應了。

~

三日後,梁帝當眾公布了此次南巡的任命,齊王赫然出現在名單裏,並且還擔任鹽使要職,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那些之前唱衰齊王府的人更是追悔莫及。

要知道這鹽運使可是撈油水的美差,高貴妃之前幾次為高家子弟哭求梁帝都沒成!

高貴妃氣得關起宮門誰也不見,每天脾氣爆得,見著人不是打就是罵,舜華殿人人提心吊膽。

這會輪到周氏揚眉吐氣了,不是往娘家跑就是動不動就進宮來看太後,還求了太後派個嬤嬤去周家指點指點周瑩瑩,明顯是為了選秀做準備。

齊王府恢覆了往日的熱鬧,郁望舒也時常被梁帝召進宮裏,只有阿沅閑了下來。

她待得悶了,便帶著小桃出府逛逛。

現在離年下越來越近,已經有不少鋪子提前關張,回家團聚去了,熱鬧的街道雖然人流不減,卻已顯現冷清之氣。

阿沅徑直去了京城最負盛名的一家茶館—聚福樓。

下了車,她來到櫃臺前,皓腕淺探,遞出手裏的黑鐵腰牌。在櫃臺裏打著算盤的掌櫃先是被那賽雪的腕子晃了眼,擡眼觀瞧,眼睛頓時就直了。

阿沅示意他看腰牌。

掌櫃楞頭楞腦地順著她的目光往下一掃,臉色一變,“啪”地合上賬本,忙從櫃臺後面出來,十分卑躬屈膝地領阿沅樓上去:“貴客這邊請,小心臺階。”

小桃看得稀奇,那腰牌她從未見過,不似王府之物,夫人是打哪兒得來的?

上了第三層,又繞過了段路,才來到裏面最僻靜的雅間,掌櫃推開半扇門,裏面坐著喝茶的人竟然是二殿下?!

小桃瞪圓了眼睛,再看阿沅一臉鎮定,似乎早有預料,難道夫人是跟二殿下約好的?

阿沅對掌櫃點點頭,轉過身對小桃比劃;【我知道無論我去哪兒,你都得跟著,我不為難你,但今天發生的事回去之後誰都不許告訴,包括王爺在內,能做到嗎?】如果出府不帶小桃,反而更容易引起二郎的註意。

小桃看看郁雲洛,又看看阿沅,咽了咽口水:“夫人,你這是要幹什麽?”

阿沅道:【我有事要問他,但不能讓齊王知道,你放心,只是我的私事,不會對王府不利。】

郁雲洛放下茶杯,來到門口,嘟囔了一句“麻煩”,他擡擡手指,守在暗處的女侍衛拎小雞崽似地拎起小桃的後脖領,郁雲洛微微彎腰,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道:“你叫小桃是吧,我和你主子有事說,你乖乖聽話就什麽事都不會有,否則我不介意給你主子換個假桃子。”

小桃被郁雲洛看得直哆嗦,他不是在開玩笑。

阿沅過來把郁雲洛推一邊去,拍拍小桃的肩:【我知道你是受人所托,對我沒有壞心。今天二殿下是要告訴我關於親人的事,你可以一起聽,但是我想告訴誰不想告訴誰是我的自由,如果聽完之火,我想告訴王爺,我會親自告訴她,而不是通過你的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桃連忙點頭如搗蒜:“明白,夫人不讓說的,奴婢一個字都不說,就讓奴婢跟著您吧。”

郁雲洛對女侍衛點了點下巴,這才放了小桃,等她們進來,他看著小桃跟阿沅的尾巴似地緊緊跟,有些遺憾地笑道:“你呀,就是太好心。”

阿沅在對面坐了下來,道:【你之前騙過我一次,這次二殿下不會再騙我了吧?】

郁雲洛撓了撓後腦勺:“上次不一樣嘛,上次我只是想讓你離開王府,計謀都是晚娘自己和裏正商量的。這次不一樣,我能找任何人來騙你,就他們家不會配合我。再說了,要不是你,他們家的閑事我才懶得管呢。東西你也看過了,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兒要來的,就算我能用個老舊的荷包騙你,那紙張一看就是舊的,這可騙不了你。”

小桃不明白二殿下指的是什麽東西,但是看阿沅坐在那裏身子繃得緊緊的,手裏似乎還攥著個什麽東西,用力到帶著肩膀都在微微顫動。

親人一直都是夫人的心結,有可靠的消息是好事啊,為什麽見夫人的樣子,似乎沒那麽簡單?

郁雲洛看著眼前臉色越來越白卻依舊倔強強撐的女子,心中某個地方被人狠狠戳了一下,憐意大起,只想為她把所有事都擺平。

“我幫你。”

阿沅目光有些降壓,連她都沒想好下一步要怎麽做呢,他怎麽就...

郁雲洛向前探出身子,鳳眸裏含著堅定的目光:“你想做什麽,我都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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