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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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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闖

“我昨天太開心了,對不起嘛。”

融合了自己的小人參恢覆了之前的狀態,它扒拉著花憐的手指,“我能感覺到另外幾個我距離這裏也不遠,我可以去找它們嗎?”

放小人參自己找還是她跟上一起?

花憐猶豫兩秒,“我跟你一起?”

“好啊好啊!”

小人參的根須纏緊花憐,“你真好。”

花憐在莫雅這裏又住了一天,放下房租之後之後就帶著小人參繼續朝深山裏前進了。

順著小人參的指引爬上高山,她在狂風呼嘯中扶著樹木,低頭看著下方的盆地。

那是占地面積是的大的盆地,周圍都是拔地而起的高山。

花憐一看到這個地理環境就想到了地圖上說的,樟州唯一的盆地,目前歸屬於土司柯達勒的中古寧盆地。

糧食產量總比其他地方多三倍及以上,這裏的瓜果都比其他地方的甜。

當然最出名的是這裏人的長壽。

最長壽的是中古寧盆地的管理土司柯達勒,目前已經189歲高齡,經歷了欣朝,欣朝末年,新的州府劃分。

柯達勒的土司還是欣末的官員封的,由於他管理的足夠規矩,人也識趣,所以新體系建立之後,中古寧盆地依舊交給他管理。

花憐問小人參,“在下面?”

“嗯!”小人參摟著她的脖子貼貼,奶聲奶氣,“我能感覺到,就在下面!下面在中間的位置!”

花憐看到下面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大型建築,她目前所處的位置太高,看不清楚。

從背包裏摸出之前買的望遠鏡往下看,也是看不太清楚。

她帶著小人參開始下山。

下山之後沒有貿然過去,而是等到半夜了,才趕去了處於最中間位置的建築那裏。

整棟建築在夜晚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大門敞開著,往來的人非常多,似乎是什麽節日,就連牌匾上也掛著紅綢。

牌匾上寫著‘土司府’。

花憐看著這些紅綢,難道今天是土司柯達勒的孫子還是重孫結婚?

她躲在竹林裏觀察。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附庸風雅,土司府周圍沒有其他建築,明明是田地的樣式,但地裏也不種農作物,反而種著竹子,正好方便了她這會兒躲藏。

“圍墻有點兒高啊。”

花憐在一片嘈雜聲中小聲問小人參,“你能自己進去拿嗎?”

“可以!”

小人參在花憐身上留了一根須須,隨後就鉆進了土司府裏。

遠處傳來喜樂的聲音。

花憐往竹林邊緣蹭了蹭,有點兒好奇新娘跟新郎長什麽樣兒。

新娘坐在覆古的轎子裏,讓人擡到土司門前,喜婆大聲的說著喜氣話。

門口眾星捧月走出來一個穿著紅色喜服的——老人。

他誠然是高大的,但他的頭發已經蒼白了,臉上也有了皺紋,即使他把脊背挺的再筆直,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他走到轎子面前,掀開簾子,對著裏面伸出手。

穿著紅色喜服的少女走出來,她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濃妝艷抹也遮不住那些倉惶恐懼,笑容僵硬又難看。

她跟老人攜手,配合著老人的步伐,一步步朝土司府裏走去。

一開始花憐以為這老人是土司柯達勒的兒子,畢竟年紀大概能對上,還心想這龜兒子可真是個畜生,糟蹋這麽小的女孩兒。

但夜風傳來他們的說話聲。

她聽到了他們叫那個老人——土司大人、柯達勒大人。

一百八十多一百九的老頭娶一個十幾歲的姑娘。

真是作孽到了極致了。

花憐想著,動手扯了扯小人參的須須,“好了沒?”

小人參沒有說話,並且它留下的須須上傳來拉力,似乎是要讓她——進去?

*

裝修森嚴的房間裏掛滿了紅線跟符箓。

小人參掛在其中一根紅線上,生無可戀的倒吊著。

房間最中央擺放著一個蒲團,一個半人高,身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傷痕,仿佛蘿蔔一樣的人參躺在上面,“放棄吧,沒人會來救你的。”

“你太貪心了,我都警告過你別進來了。”

小人參“切”了一聲,晃悠著須須,“我找我自己沒有任何問題,憑什麽說我貪心?”

“她一定會來救我的。”

“你以為我想找你們?要不是我太弱了,我才不想找你們!”

“你好窩囊啊,明明比我強這麽多,卻被困在這裏給人當食物。”

蒲團上躺著,滿身疤痕的人參動了動,笑了,“我窩囊?”

“你不也是被捆的嚴嚴實實?”

兩顆人參鬥嘴的時候,花憐正在想辦法往土司府裏摸。

正門有守門的不敢走,只能爬墻了。

她踩著墻面青磚的縫隙,試了好幾次才終於成功爬上了墻頭。

她選的這裏是沒什麽聲音的位置,爬上來之後探頭一看,果然沒人守著。

她翻進去,順著人參須的指引往裏面走。

感覺到有人過來了就躲起來,一直等到沒人了再繼續往裏面走。

很快她就遇到了難題,面前的這面墻,小人參是從下面的縫隙裏鉆進去的吧?

可是她這麽厚,她鉆不進去啊!

“有堵鐵墻,我進不去。”花憐道:“你問問另一個人參有沒有打開鐵墻的辦法。”

小人參轉達了花憐的話。

坑坑窪窪的人參滾動了一下,從躺著變成了立著。

它說:“她不能進來。”

“門一開,屋子裏就會有毒氣,其他人也會收到通知趕過來。”

“你告訴她,現在跑還來得及,等進來了,想跑都跑不掉。”

*

“鐺——”

空靈的鈴鐺聲響起。

剛喝完酒,正親了兩口自己第38個媳婦兒,準備脫衣服的柯達勒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房間裏,坐在床上的少女楞楞的坐著,之前不敢流出來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滑落,打濕了腿上火紅的喜服。

土司府裏的閑人在鐺的一聲之後就往府外湧入,土司府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這又是哪個不要命的?”有老人背著手仰著頭,似乎這樣就能看到土司府裏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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