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起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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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一起去流浪
符箓被貼上頭顱後，幾乎是瞬間那顆頭就融化了。
滴滴答答腥臭的液體落在司機座椅周圍。
不過沒人註意到這點。
因為砰的一聲巨響，周圍景色在瞬間變化，車裏的人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這是在橋上！
全長502米的長青大橋！！
長青大橋下面就是滾滾的明江！
跟明江比起來，玦河連弟弟都算不上。
公交車掉下去後，幾乎不會有存活。
因為這是明江。
看似明澈見底，實際暗流洶湧，短短時間就能把人送出百米的明江！
“啊！！！！！”
車裏一片尖叫聲，與此同時，撞壞了第一道大橋護欄的公車直沖第二道，也就是最外層的護欄而去！
護欄沒了，所有人都得葬身明江！
艹……
花憐把頭上的帽子往下扯了扯，隨後毫不猶豫的起身直沖駕駛座。
手抓著方向盤想轉向，可鬼司機的爪子死死抓著方向盤不松開，就跟固定在上面了一樣。
花憐冷汗都出來了。
公交車的面前是放大的防護欄跟底下看似平靜的明江。
她擡手去按鬼司機踩著剎車的那只腿。
大腿跟膝蓋骨的連接點兒都按斷了，她直接按著膝蓋骨狠狠下壓！
“吱——”
尖銳刺耳的剎車聲此刻在全車人的心裏仿佛天籟。
所有人因為急剎車而控制不住往前倒，有人撞在硬塑料椅背上，有人直接在地上滾了兩圈，但暴躁的人們卻一點兒抱怨的想法都沒有。
他們只有劫後餘——“砰！！！”
車頭撞扁，防護欄破裂，前車輪胎落在半空，因為剎車而緩和下來的速度被前傾的重力往下拉，哪怕一直剎車也控制不住重力原因的下滑。
“人參！”
花憐單膝跪在地面上，差點沒被鬼司機身上的味道熏吐。
空出來的一只手反手抓住肩帶上的人參按在胸口，磅礴的靈氣從她的手心跟胸口溢出哺餵給還有些幹巴的人參，她沒有管耳邊各種驚恐的變了調的尖叫。
“幫幫我，小人參。”
聲音低的微不可察。
“…好吧。”人參在瞬間蔓延出半透明的絲線，絲線輕易就穿透了車門車壁，死死纏繞在長青大橋的拱肋，風撐，吊桿，還有周圍的防護欄，幾乎是瞬間就阻止了公交車的頹勢。
沒有再往下掉，花憐松開固定人參的手，擡手去按開公交車門。
伴隨著可愛的開門提示音，公交車前後車門都打開了。
有人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往下跑。
有人跑到一半兒反應過來，想來拉花憐，“別過來！”
花憐從車窗的倒影看到有人想過來，她出聲呵止，“快下車！”
“那你呢？”
有人推擠著下車，有人因為心底的良心而沒有立刻離開，眼巴巴的等著她的答案。
“等你們都出去了，我就出去。”
花憐已經有些脫力了。
這種脫力不是用力過度導致的，而是短時間的，一次性使用靈力過多導致的脫力。
不過在公交車掉下去之前離開公交還是能做到的。
“快走！別拖累小姑娘！”
有個大媽拉了一把卷發中年女人。
她們放輕腳步，生怕自己下車的動作太大會導致危險。
癱軟在地上的人也被人幫著往出拖，所有人都在逃跑。
花憐正想著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警車聲。
偏頭透過擦的幹凈的車窗看過去，能看到警車正在飛快駛來。
下了公車的人被其他圍觀群眾扶著拽著離開危險範圍。
她聽到有好幾個人在高聲說：“裏面還有個人！有個年輕人！”
“救救她！救救她！沒有她我們根本活不下來！！！”
“下車啊！你快下來啊！”
在這時候，公車晃了一下，發出巨大的聲響。
圍觀的人們不約而同舉起手機開始拍攝，看到公交車晃動時忍不住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求求你們救救她！！！”
不知道是誰喊的，花憐已經分辨不清了。
她跟小人參說：“辛苦了，我數一二三我往出跑，然後你松開知道嗎？”
小人參用根須蹭了蹭花憐的下巴，帶著疲憊的奶呼呼的聲音傳入腦海，“好哇。”
花憐正要開始數數，她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小人參貼心的把手機卷起來，她看了一眼，是白母打過來的電話。
花憐心裏說不出的沈悶窒息。
她腦海裏忽然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人參，要不然我們兩個去流浪吧？”
小人參還貼著她，雀躍的情緒瞬間傳遞過來，“真的嗎？可以嗎？！”
“我不下車了，你松開吧，我們從江裏走……你能在明江裏保護好我嗎？”
“當然可以啊！”
透明的束縛著公交車的絲線仿佛被曬化掉了一樣消失。
整輛公交車瞬間開始往下掉。
然後在一片驚呼聲中落下橋面。
速度太快，把想上公交車拉明月下來的警察落在後面。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公交車消失在明江之中，清澈的發白的明江在此刻都渾濁了片刻。
在入水的瞬間，人參的根須就組成牢籠緊緊把花憐包裹住了。
她離開了公交車廂，順著洶湧的江水離開了這裏。
“花憐，我們去哪兒？”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我可以選嗎？！”小人參超興奮，“那可以去找別的我嗎？”
“別的你？”
“嗯嗯！我隱約記得當初我被切成好多份拿去好多地方了，好疼啊……花憐，我們可以去找我嗎？”
“好。”
“耶~太好啦！”
花憐在起起伏伏的水浪中陷入沈睡。
小奶音也帶上了疲憊，“好累啊……”
“你要帶她過來？”清朗的聲音好聽至極，他在小人參的腦海裏響起。
小人參不想搭理其他聲音，每次搭理聲音的時候它都會失去自我控制一段時間。
現在可是在江裏，萬一他失控了花憐被淹死怎麽辦？
所以他裝死不說話。
那道好聽的聲音輕嗤一聲，沒再說話。
明江在陽光下，反射出波光粼粼的金光。
很美。
也很危險。
*
白家人是在中午的時候收到花憐掉下明江生死不知的消息的。
有些恍惚的回家，把想要采訪跟送錦旗還有禮物的人拒之門外。
他們三人沈默著，最先開口的是白父，“她…來歷不凡，應該不會這麽容易死。”
白母難過的有些喘不過氣，這倒不是把那孩子當成自己女兒了，就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多少算熟人朋友，驟然得知這個消息，她一點兒都不傷心難過才不正常。
白淩木木的坐著，指甲掐進手心了都沒察覺到。
他忍不住想，如果昨天他緩和一下場景，會不會今天花憐就不會走，不會去死？
如果他今天起早一點。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護著花憐，站在她那邊兒，而不是選擇父母，是不是……
一千一萬個如果。
都抵不過現如今的結果。
有誰的電話響了。
白淩被白父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接通電話，他的手指在控制不住的顫抖，不小心打開了擴音。
不過也無所謂，他現在提不起心神在意這點。
“餵？你是白淩嗎？我是你親生母親，現在在你家門外，我，我能看看你嗎？”哽咽的女聲在客廳裏響起。
白父白母驟然提起精神，把花憐去世的事拋諸腦後。
他們的一個孩子不知道去哪兒了，只能只知道對方平安，現在又有人來搶他們的另一個孩子，他們不允許！
白淩沈浸在後悔中，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麽，他下意識道：“什麽？”
“我是你的親生母親，找了你很多很多年了，孩子，我能看看你嗎？”帶著顫音的女聲竭力鎮定的說。
*
花憐出事的消息傳到秦瞻耳朵裏之後，他就雇了專業團隊在明江下游位置進行打撈，同時派人在明江兩邊兒巡查，看到花憐之後立刻撈上來。
明江危險系數太高，也就只有一個團隊貪錢不要命接了。
不過剛打撈了幾小時，就被叫停了。
因為秦瞻發現，他給花憐那張卡，在明州隔壁樟州被刷了。
他作為卡的主人能夠調動刷卡記錄跟短暫的錄像截圖。
錄像上那戴著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少女，他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認出了。
是那家夥。
也不知道為什麽，活著也不跟家裏人報平安。
似乎巴不得別人當她真死了一樣。
秦瞻沒有多此一舉的去通知白家。
他坐上了去樟州的飛機。
去拿那束今天遲到的，屬於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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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人註意到這點。
因為砰的一聲巨響，周圍景色在瞬間變化，車裏的人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這是在橋上！
全長502米的長青大橋！！
長青大橋下面就是滾滾的明江！
跟明江比起來，玦河連弟弟都算不上。
公交車掉下去後，幾乎不會有存活。
因為這是明江。
看似明澈見底，實際暗流洶湧，短短時間就能把人送出百米的明江！
“啊！！！！！”
車裏一片尖叫聲，與此同時，撞壞了第一道大橋護欄的公車直沖第二道，也就是最外層的護欄而去！
護欄沒了，所有人都得葬身明江！
艹……
花憐把頭上的帽子往下扯了扯，隨後毫不猶豫的起身直沖駕駛座。
手抓著方向盤想轉向，可鬼司機的爪子死死抓著方向盤不松開，就跟固定在上面了一樣。
花憐冷汗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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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跟膝蓋骨的連接點兒都按斷了，她直接按著膝蓋骨狠狠下壓！
“吱——”
尖銳刺耳的剎車聲此刻在全車人的心裏仿佛天籟。
所有人因為急剎車而控制不住往前倒，有人撞在硬塑料椅背上，有人直接在地上滾了兩圈，但暴躁的人們卻一點兒抱怨的想法都沒有。
他們只有劫後餘——“砰！！！”
車頭撞扁，防護欄破裂，前車輪胎落在半空，因為剎車而緩和下來的速度被前傾的重力往下拉，哪怕一直剎車也控制不住重力原因的下滑。
“人參！”
花憐單膝跪在地面上，差點沒被鬼司機身上的味道熏吐。
空出來的一只手反手抓住肩帶上的人參按在胸口，磅礴的靈氣從她的手心跟胸口溢出哺餵給還有些幹巴的人參，她沒有管耳邊各種驚恐的變了調的尖叫。
“幫幫我，小人參。”
聲音低的微不可察。
“…好吧。”人參在瞬間蔓延出半透明的絲線，絲線輕易就穿透了車門車壁，死死纏繞在長青大橋的拱肋，風撐，吊桿，還有周圍的防護欄，幾乎是瞬間就阻止了公交車的頹勢。
沒有再往下掉，花憐松開固定人參的手，擡手去按開公交車門。
伴隨著可愛的開門提示音，公交車前後車門都打開了。
有人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往下跑。
有人跑到一半兒反應過來，想來拉花憐，“別過來！”
花憐從車窗的倒影看到有人想過來，她出聲呵止，“快下車！”
“那你呢？”
有人推擠著下車，有人因為心底的良心而沒有立刻離開，眼巴巴的等著她的答案。
“等你們都出去了，我就出去。”
花憐已經有些脫力了。
這種脫力不是用力過度導致的，而是短時間的，一次性使用靈力過多導致的脫力。
不過在公交車掉下去之前離開公交還是能做到的。
“快走！別拖累小姑娘！”
有個大媽拉了一把卷發中年女人。
她們放輕腳步，生怕自己下車的動作太大會導致危險。
癱軟在地上的人也被人幫著往出拖，所有人都在逃跑。
花憐正想著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警車聲。
偏頭透過擦的幹凈的車窗看過去，能看到警車正在飛快駛來。
下了公車的人被其他圍觀群眾扶著拽著離開危險範圍。
她聽到有好幾個人在高聲說：“裏面還有個人！有個年輕人！”
“救救她！救救她！沒有她我們根本活不下來！！！”
“下車啊！你快下來啊！”
在這時候，公車晃了一下，發出巨大的聲響。
圍觀的人們不約而同舉起手機開始拍攝，看到公交車晃動時忍不住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求求你們救救她！！！”
不知道是誰喊的，花憐已經分辨不清了。
她跟小人參說：“辛苦了，我數一二三我往出跑，然後你松開知道嗎？”
小人參用根須蹭了蹭花憐的下巴，帶著疲憊的奶呼呼的聲音傳入腦海，“好哇。”
花憐正要開始數數，她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小人參貼心的把手機卷起來，她看了一眼，是白母打過來的電話。
花憐心裏說不出的沈悶窒息。
她腦海裏忽然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人參，要不然我們兩個去流浪吧？”
小人參還貼著她，雀躍的情緒瞬間傳遞過來，“真的嗎？可以嗎？！”
“我不下車了，你松開吧，我們從江裏走……你能在明江裏保護好我嗎？”
“當然可以啊！”
透明的束縛著公交車的絲線仿佛被曬化掉了一樣消失。
整輛公交車瞬間開始往下掉。
然後在一片驚呼聲中落下橋面。
速度太快，把想上公交車拉明月下來的警察落在後面。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公交車消失在明江之中，清澈的發白的明江在此刻都渾濁了片刻。
在入水的瞬間，人參的根須就組成牢籠緊緊把花憐包裹住了。
她離開了公交車廂，順著洶湧的江水離開了這裏。
“花憐，我們去哪兒？”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我可以選嗎？！”小人參超興奮，“那可以去找別的我嗎？”
“別的你？”
“嗯嗯！我隱約記得當初我被切成好多份拿去好多地方了，好疼啊……花憐，我們可以去找我嗎？”
“好。”
“耶~太好啦！”
花憐在起起伏伏的水浪中陷入沈睡。
小奶音也帶上了疲憊，“好累啊……”
“你要帶她過來？”清朗的聲音好聽至極，他在小人參的腦海裏響起。
小人參不想搭理其他聲音，每次搭理聲音的時候它都會失去自我控制一段時間。
現在可是在江裏，萬一他失控了花憐被淹死怎麽辦？
所以他裝死不說話。
那道好聽的聲音輕嗤一聲，沒再說話。
明江在陽光下，反射出波光粼粼的金光。
很美。
也很危險。
*
白家人是在中午的時候收到花憐掉下明江生死不知的消息的。
有些恍惚的回家，把想要采訪跟送錦旗還有禮物的人拒之門外。
他們三人沈默著，最先開口的是白父，“她…來歷不凡，應該不會這麽容易死。”
白母難過的有些喘不過氣，這倒不是把那孩子當成自己女兒了，就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多少算熟人朋友，驟然得知這個消息，她一點兒都不傷心難過才不正常。
白淩木木的坐著，指甲掐進手心了都沒察覺到。
他忍不住想，如果昨天他緩和一下場景，會不會今天花憐就不會走，不會去死？
如果他今天起早一點。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護著花憐，站在她那邊兒，而不是選擇父母，是不是……
一千一萬個如果。
都抵不過現如今的結果。
有誰的電話響了。
白淩被白父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接通電話，他的手指在控制不住的顫抖，不小心打開了擴音。
不過也無所謂，他現在提不起心神在意這點。
“餵？你是白淩嗎？我是你親生母親，現在在你家門外，我，我能看看你嗎？”哽咽的女聲在客廳裏響起。
白父白母驟然提起精神，把花憐去世的事拋諸腦後。
他們的一個孩子不知道去哪兒了，只能只知道對方平安，現在又有人來搶他們的另一個孩子，他們不允許！
白淩沈浸在後悔中，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麽，他下意識道：“什麽？”
“我是你的親生母親，找了你很多很多年了，孩子，我能看看你嗎？”帶著顫音的女聲竭力鎮定的說。
*
花憐出事的消息傳到秦瞻耳朵裏之後，他就雇了專業團隊在明江下游位置進行打撈，同時派人在明江兩邊兒巡查，看到花憐之後立刻撈上來。
明江危險系數太高，也就只有一個團隊貪錢不要命接了。
不過剛打撈了幾小時，就被叫停了。
因為秦瞻發現，他給花憐那張卡，在明州隔壁樟州被刷了。
他作為卡的主人能夠調動刷卡記錄跟短暫的錄像截圖。
錄像上那戴著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少女，他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認出了。
是那家夥。
也不知道為什麽，活著也不跟家裏人報平安。
似乎巴不得別人當她真死了一樣。
秦瞻沒有多此一舉的去通知白家。
他坐上了去樟州的飛機。
去拿那束今天遲到的，屬於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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