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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難得的閑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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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難得的閑暇

翻看著手中高德送來的字條, 衿悠第一次覺得,戀愛表現得太明顯也不是什麽好事。

好消息:主公不反對。

壞消息:開明的有點過頭了。

字條上的筆跡稚嫩但清秀,明顯是雛衣代寫的。不過, 通過句末的顫抖,衿悠還是能想象到那個小姑娘一邊憋笑一邊幫主公寫下這些話的場面。

“來接二位去鍛刀村的隱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達,在此之前, 二位可以去逛逛附近的集市, 看一下有沒有什麽需要添置的。”

再聯想到昨天主公走之前, 雛衣朝著她這邊看了好幾眼,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 衿悠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明白這張字條是怎麽來的了。

“就當是精神損失費吧……”衿悠將字條折好, 重新在高德腿部綁好,“幫我扔一下。”

下意識向著主公庭院飛去的高德剛起飛到衿悠頭頂, 又瞪圓了眼睛飛回來:“我是垃圾桶嗎!”

“難道我要帶著它到山下去嗎?”剛才信中的內容高德並未看到, 所以衿悠撒起謊來也是面不改色,“扔到哪裏都不安全吧?只有交給最可靠的鎹鴉去銷毀, 我才放心啊?”

“好,好像也是……”高德被這高帽砸的暈乎乎的,不知怎麽就開始附和衿悠的話。

作為鎹鴉,他確實知道主公在布置一些隱秘任務的時候會盡量詳細描述, 確實不適合讓隊員帶著到處跑。

而且這鬼殺隊總部門口目前也沒有隱經過,似乎他跑一趟是最適合的?

見高德迷迷糊糊飛走了, 衿悠抓住身邊無一郎的手腕:“快快快, 快走!”

“啊?”無一郎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跟著衿悠在林間跑了起來。

直到拐了好幾道彎, 看到山下的城鎮時,衿悠才松口氣。

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獨處逛街的機會, 她可不想還帶著高德!

畢竟這只鎹鴉小氣還嗓門大,萬一在集市的時候突然混在她的羽織裏嚎一嗓子,那就有點太丟人了。

“衿悠,你看。”無一郎的聲音響起,衿悠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朝著無一郎手指的方向看去。

城中似乎剛舉行完什麽小型的祭典,除了道路盡頭那個顯目的,正在被拆除的舞臺,隨處可見還有穿著和服離開的人,以及收攤的小販。

不過,也還有不少的攤販沒有動作,只是坐在攤位前不斷招呼著路過的人,似乎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人會來購買。

衿悠很少逛街,但在錢包充足的情況下,她還是很喜歡去看看那些精致的小物件的。

而當兩人快樂地奔向街道時,鬼殺隊總部內傳來了一陣尖叫。

這件事還要從高德飛走後開始說起。

被忽悠的高德越飛越覺得不對勁。主公以前也不是沒有給衿悠書面布置過其他任務,但當時的衿悠都是看完就隨手找個地方銷毀的。

這次怎麽突然鄭重地叫他去專門銷毀?

難道是有什麽很危險的任務要瞞著他?

聯想到雛衣將字條交給自己時似乎想說又憋著些什麽不說的神色,高德開始擔心衿悠的安危。

這女人不會是把我支開,自己去做什麽危險任務了吧?

想到這裏,高德趕忙在路邊找了根粗樹枝,將字條啄下來後,用自己的爪子扒拉開——為了方便讓高德銷毀,衿悠綁地並不緊。

幾秒鐘後,樹上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月見裏衿悠!!我以後再也不要給你帶路了!!!”

居然欺騙他的感情!!

人與鎹鴉的悲觀並不相通,比時的衿悠,正在挑選自己心儀的面具。

“還記得當年祭典的任務嗎?”衿悠挑了個樹懶面具,扣在了旁邊的無一郎臉上,“你當時怎麽說我的?這個很適合我?”

稍微扶正了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無一郎帶著笑的聲音從木制的面具後傳來:“明明怨念這麽重,但你不還是好好收起來了?”

就在昨天剪頭發的時候,他還在櫃子上看到了那副被細致擺放,甚至蓋上了一層紗布的面具。

聽見這話,衿悠正在替無一郎調面具的手頓了一下,旋即快速縮回來望向攤子,假裝在挑其他面具。

她才不會承認,哪怕只是每一個任務閑暇的相處時間,對自己來說也都是足夠珍貴的回憶。

這種事怎麽說得出來啊?

“衿悠?”無一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衿悠假裝沒聽見,只是捏著面具的手指似乎更用力了些。

“衿悠——”耳邊的音調拉長了些,帶著少年獨有的朝氣,“你耳朵紅了哎。”

衿悠的手劇烈抖了一下,胡亂拿了個面具就往臉上扣。

直到她的鼻子被壓迫地實在難受,衿悠才反應過來,自己把面具戴反了。

此刻,那張狐貍面具正咧開嘴看著她,仿佛在嘲笑她一樣。

衿悠憤憤地將那個面具放回攤位,又拿起另一個扣在自己臉上。

萬幸,這一次,面具很好地遮擋了她的表情。

這時候她才註意到,身邊的無一郎將面具掀了起來,露出了含著微笑的下半張臉。

想起剛才耳邊拂過的熱氣,衿悠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臉上木制的面具好像都連帶著變得一起發燙。

她捏住對方面具的下巴處,將那張面具扣回了無一郎臉上,徹底遮擋了那個表情。

直到這時,一直坐在攤位前沒有說話的攤主才笑呵呵出聲:“兩位看起來很喜歡我的面具啊?兩年前的那場祭典,也是你們來買面具的吧?”

衿悠腦袋還有些發蒙,聽到攤主問話下意識回了一句:“您還記得我?”

問出這話的時候,她多麽希望對方只是認錯了人。

可攤主接下來的話卻打破了她的幻想:“記得,當然記得。我這攤子經常做些稀奇古怪的面具吸引小孩子註意。但那個樹懶面具,除了小孩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買呢。”

攤主看了一眼無一郎:“還是兩次。”

衿悠與無一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是不是在說我們倆幼稚。”衿悠湊近無一郎,小聲說道。

“有可能。”無一郎點點頭,也低下頭湊近了些。

攤主並不清楚兩人的對話,但並不妨礙他笑的眼睛都瞇起來:“好了好了,要編排我這個老頭子也走遠點啊。哎呀,前兩年看你們關系就不對勁,沒想到我這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能看到後續。”

就算看不到,衿悠也覺得,這個面具內部的木頭已經糊了……

之後怎麽離開攤位的她已經忘了,只記得那時的無一郎與攤主聊了很多,語氣也有些平時不常聽到的驕傲。

直到食物誘人的香氣傳來,衿悠才感覺自己的靈魂回歸了體內:“你們剛才都聊了些什麽啊?”

“衿悠沒聽到嗎?”無一郎松開拉著她手腕的手,“那就不告訴你。”

說完,他帶著狡黠的笑放下錢,從攤位上拿起鯛魚燒,遞給衿悠一個後便向前走。

“哎不是,無一郎你不能這樣啊。”接過熱騰騰的鯛魚燒,衿悠下意識掀開面具咬了一口,軟糯甜香的紅豆在她嘴裏散開,使得衿悠一時間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激烈的心理鬥爭在衿悠內心展開,她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消滅鯛魚燒。

快要入冬的天氣著實不算太熱,問題可以待會問,但鯛魚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享受完美味的食物後,衿悠有些不舍地將唇邊殘留的紅豆也一起吃下後,才重新戴好面具,拽拽無一郎的衣袖:“所以你們到底說了什麽?”

面前帶著面具的無一郎搖搖頭,顯然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或者,衿悠可以去問問剛才那位攤主?”

想起要和那位過分熱情的攤主對話,衿悠不吱聲了。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衿悠也沒有非要刨根問底的愛好。兩人隨意逛著剩餘的攤位,偶爾挑些對方或自己會感興趣的小物件。

等到兩人接到主公的鎹鴉通知,回到鬼殺隊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

“我們為什麽要這麽進來?”無一郎爬上墻頭,聲音有些疑惑。

“噓!先別說話!”衿悠壓低聲音,探頭向著自家院子裏看了一圈後才松口氣,“好,我們進去吧。”

她才不是為了躲大概率已經暴怒的高德呢!

抱著東西閃進房間裏關好門,衿悠才有空閑放下手裏的東西,嗓音也恢覆了正常:“稍微休息一下,我們就該出發去鍛刀村了。”

癱坐在椅子上,衿悠看向鏡中的自己,微微楞了一下。

因為切磋的時候羽織也受到了損害,今天的她沒有穿那件慣常的青色羽織,而是換了一件從剛才的祭典上買來的楓色羽織。

她的頭發也被剪短,長度只有到肩頭那麽多,再加上越來越像自己父親的眉眼,衿悠忽然覺得鏡中的人有些陌生。

現在的她,已經和前世的自己,變成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啊。

“無一郎,”衿悠撐著下巴,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你說,如果有一天我改了容貌,你還能認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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