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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遙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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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遙遠的記憶

雖然在炭治郎面前放過話了, 但冷靜下來之後,衿悠還是先回了鬼殺隊的總部。

培育師為了方便鍛煉自己的弟子,居住的地方基本都很偏僻。畢竟在鬧市中練功的話, 很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到底,這個國家的的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鬼的存在,也因此, 鬼殺隊並不是一個得到政府認可的組織, 在行事過程中本就要加倍謹慎。

想找到前任水柱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就算有鎹鴉的帶領,來回也需要三四天。

與其耗費大量時間跑過去, 不如找個更便捷的方法來驗證。

“所以你覺得, 直接問我是更好的選擇嗎?”

產屋敷耀哉的眼睛已經完全看不見了,但他眼中蘊含的溫柔一如既往:“衿悠, 多謝你的信任。”

“那倒不是, ”似乎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衿悠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我不想和他交流。”

沒錯,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她完全不想和一個陌生的人說話啊!

一想到要獨自跑上個好幾天去見一個陌生人,還要主動問他各種問題,衿悠就覺得自己的腿在哆嗦。

月見裏家的人、入隊就能參加柱合會議、獨自斬殺下弦三以及實力接近柱的存在, 這些名頭讓衿悠在隊內也算是被大部分人認識了。

雖然這讓她在路途中收到了許多不必要的招呼,但在組隊做任務時, 這些名頭還是很好用的。

不需要額外的介紹和談話, 只交流有關任務的內容,這對衿悠來說實在是太美好了。

正是習慣了這樣舒適圈的衿悠, 才會完全不想走出去和其他人再交流。

對面的產屋敷耀哉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他露出了然的輕笑, 從身旁的女兒手中拿過一封信。

“不錯,早在兩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了炭治郎的事情。但是那孩子畢竟也是才通過選拔不久,我本想著,找個更合適的機會和你們說這件事。”

“這是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寄來的,裏面有關於禰豆子在變成鬼後兩年裏的所有事情。”

衿悠拆信紙的動作一頓:“等等,你說前任水柱是誰?”

“鱗瀧左近次,”產屋敷耀哉重覆了一遍,“衿悠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嗎?”

她當然聽過。

那是兩年前的最終選拔時發生的事情了。她在那裏一個完全不應該出現在最終選拔中的鬼,並最終斬殺了它。

從那只鬼口中,她得知了是一個叫鱗瀧的人將它關在這裏,於是它在之後一直尋找鱗瀧的弟子。

在這之後,衿悠向鬼殺隊報告了關於手鬼的事,但它提到的鱗瀧這個名字,衿悠沒有過多在意。

畢竟那是五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在她加入鬼殺隊之後,衿悠也並沒有見過佩戴狐貍面具的人,自然以為鱗瀧已經不再做培育師了。

“狐貍面具,”久遠的記憶再次清晰起來,衿悠擡起頭,“鱗瀧是不是很喜歡為他的弟子制作這幅面具?”

產屋敷耀哉點點頭,認同了她的話:“不錯,那是鱗瀧自己制作的一種消災面具,他希望這種面具能在災厄中護佑弟子。”

“這麽說起來,衿悠你在最終選拔中斬殺的那只鬼,就是鱗瀧在任時捉到的。”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產屋敷耀哉皺皺眉,又補充了一點。

消災面具反而招來了災禍嗎?

想到手鬼那時說過的話,衿悠的心情有些覆雜。

鬼殺隊的新鮮血液絕大部分都來自於培育師。在幾年的相處中,培育師與弟子幾乎可以算是最親密的人。

如果讓鱗瀧知道,他幾十年前的舉動幾乎害死了他所有的弟子。後果如何,衿悠不敢想象。

但鱗瀧同樣擁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如果他的每一任弟子都死於最終選拔,時間長了,一位培育師大概會對自己的能力產生質疑吧。

要不要把事實告訴他呢……

衿悠無意識地揉搓著信紙,原本嶄新的信紙在她的手下變得皺巴巴的,眼看著就要損毀。

“衿悠,”產屋敷耀哉打斷了她的糾結,“富岡義勇也是鱗瀧的弟子。我想,有些事情,你可以交由他決定。”

“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肩上。”

“總覺得,您總是在對我說這句話。”衿悠只覺得喉間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連帶著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刺痛,“可是已經知道的事,又怎麽能完全做個旁觀者。”

從她手裏救出奄奄一息的信紙,產屋敷將它放在桌上,慢慢捋平:“你可以選擇參與。只是有些事情,交給更合適的人去說不是更好嗎?”

“富岡義勇也是鱗瀧的弟子,並且心思細膩又溫柔,由他轉述的話,大概他的老師會更容易接受吧。”

雖然對富岡義勇的交流能力抱有懷疑,但衿悠還是有些感嘆:“您真的很喜歡富岡義勇。”

“鬼殺隊裏都是好孩子,只是有些孩子不太擅長交流,”將重新攤平的信紙遞回去,“再過幾天就是柱合會議了,衿悠就到時候和他說吧。”

只是告訴富岡義勇的話,衿悠確實放松了許多。

不再去想有關鱗瀧和他弟子的事情,衿悠接過信紙,閱讀起其中的段落。

“兩年前,富岡義勇向我介紹了這兩個特殊的孩子。那時候的我雖然對鬼抱有懷疑,但出於對義勇的信任與對炭治郎的觀察,我還是收下了這對兄妹。”

“在兩年的訓練中,炭治郎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而變成鬼的禰豆子,在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沈沈睡去。”

“直到炭治郎前去參加最終選拔後不久,禰豆子才清醒過來。我對她下了催眠,讓禰豆子以為所有人類都是她的家人。說實話,在催眠的最初,這樣的方式對於一只沒有理智的鬼來說有多少作用,我並不清楚。”

“經過十幾天的相處,我改變了我的想法。禰豆子的行為方式和人類並沒有區別,虛弱的時候更多是通過睡覺補充體力。”

“這樣的鬼是絕無僅有的,在之後的戰鬥中,禰豆子甚至可以作為鬼殺隊的戰鬥力。”

“最後,如果禰豆子真的吃了人。那麽,我、富岡義勇以及炭治郎,將切腹謝罪。”

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衿悠皺了皺眉。

說的大義凜然。但是如果禰豆子真的吃了人,就算他們全都自殺謝罪,又有什麽用?

已經死亡的人不會回來,破碎的家庭也不會再被填補完整。

“說到底,這些都來自前任水柱的一面之詞,”衿悠放下信紙,“還是說,您真的覺得,經由鬼舞辻無慘之手變成鬼的人,不吃人就可以活著?”

鬼中特殊的存在,除了禰豆子之外,其實還有一個愈史郎。但他畢竟是由珠世變成的鬼,所以也並不具備什麽參考性。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衿悠,”產屋敷耀哉重新將信紙折好,“但我想,他們身上的特殊,並不只有這一點。”

“炭治郎曾經見過鬼舞辻無慘,而在那之後,兩名鬼來到了珠世的宅邸,要殺死炭治郎。”

鬼舞辻無慘也在追殺炭治郎?

衿悠敲了敲額頭:“您確定不是因為,鬼舞辻無慘發現了禰豆子?”

即使是鬼殺隊的人,等級過低的存在也很難引起鬼舞辻無慘的註意,更別提主動追殺了。

如果是柱級劍士,倒也說得過去。可炭治郎才入隊多久啊?

又不是無一郎。

暗中cue了在外等候的無一郎一把,衿悠心情終於好了些。

“根據珠世的傳信來看,那兩名鬼已經接近了十二鬼月。並且,他們點名了要殺死帶著花劄耳飾的獵鬼人。”產屋敷耀哉的聲音適時響起。

說起無一郎,衿悠忽然想到昨晚的巡邏。

“昨天,炭治郎他們有沒有遭遇什麽?”衿悠的臉色凝重了些。

“有,”產屋敷點點頭,“炭治郎一行人在宅邸中殺死了鬼之後已經接近天黑,所以他們還沒來得及趕到藤之家,就被大量的鬼襲擊了。”

因為田野上的爭執耽誤了時間嗎……

難怪昨晚她那邊那麽平靜,原來是有人替她吸引了火力。

“炭治郎到底是什麽身份,”衿悠捋了捋自己的羽織,“我昨天遇見的時候,他的實力大概也就葵級?”

“我也不清楚,”說了這麽多,產屋敷耀哉看起來也有些疲憊,“但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一點,殺死鬼舞辻無慘的計劃也可以多一重保障了吧。”

能引起鬼舞辻無慘註意的人,以及變成鬼也仍然保持理智的少女。無論怎麽看,這對兄妹都不能動。

鬼殺隊已經被鬼舞辻無慘壓制了一千年了。哪怕是微渺的希望,他們也不會放棄。

“我明白了。”雖然心中還是不太舒服,但衿悠的理智還是足以壓制這份厭惡,“我不會動他們。”

向著產屋敷耀哉點了點頭,衿悠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但是,產屋敷耀哉叫住了她:“衿悠。”

衿悠回過頭去,正對上那雙已經無神的眼睛。

“月見裏家的每一任先祖都為自己的身份感到驕傲,所以,他們不會容忍自己變成鬼。”

空氣好像凝滯了,連樹上的蟬鳴也停歇下來。

良久,衿悠沒有再答話,只是向著產屋敷耀哉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禮。

這一番交談下來,衿悠才發覺又是晚上了。

無一郎已經在外等著她了。見她出來,才晃晃手中提著的一團毛茸茸:“衿悠,它好像是來找你的。”

茶茶丸!

“你先放開它。”衿悠有些急迫,“貓貓那麽可愛,你倒是溫柔點啊。”

終於恢覆自由的茶茶丸不滿地剜了無一郎好幾眼,才挪到衿悠那邊。

這一天怎麽全在看信呢?

衿悠拿出信,信紙上是熟悉的溫婉字跡。

“因為鬼的襲擊,我與愈史郎已經搬家。月見裏小姐需要過來一趟嗎?研究禰豆子小姐的血時,有了些新的進展想與你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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