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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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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信念

人群逐漸散去, 本次的柱合會議也正式結束。

離任務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衿悠也打算回去做些準備,順便看看珠世小姐有沒有回信。

“分明說好會告訴我研究進展的, 這都多少天了......”衿悠嘀咕著走在回去的路上,好一會兒才轉過身,向著背後的人問道, “話說, 你都跟著我多久了。沒什麽想說的嗎?”

背後的人搖了搖頭, 又在衿悠擡腳要走的時候默默跟上。

衿悠有些無奈,幹脆就任由他跟著了。

她大概也知道無一郎在擔心什麽。

以自己為誘餌, 這本就是一個很冒險的計劃。

在殺鬼的過程中, 即使有柱的陪同,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意外。實力過強或數量過多的鬼, 都有可能讓這個計劃失敗。

鬼舞辻無慘能連通所有鬼的視覺, 也就是說只要有一只鬼發現了她,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等著她。

其他柱那時即使能接到消息, 也很難保證他們會不會被鬼舞辻無慘的其他手下纏上。

鬼能在鬼殺隊的剿滅下留存至今,除了鬼舞辻無慘一直在制造新的鬼之外,鬼的實力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想起上次面對上弦五時的壓迫感,那種將要窒息的感覺到現在還殘留在衿悠身上, 提醒著自己與高階鬼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以她現在的實力,來個下弦都有點勉強, 更別提上面的六個上弦了。

而且, 隨著她的實力越來越強,後期誰救誰還真是不好說呢。

想起柱合會議上的坦白局, 衿悠瞥了一眼背後的無一郎,垂下眼眸。

其實在血脈上, 衿悠還漏了一點沒有交代。

而那被忽略的一點,才是月見裏家的先祖會在總部被發現變成鬼的真正因素。

一般來說,在感受到自己大限將至時,月見裏家的人通常會離開鬼殺隊,在親人或好友的陪同下走完最後一程。在這種情況下,月見裏家的秘密才能一直保留至今。

但凡事總有意外,木之呼吸的特殊性賦予了他們一項特殊的能力。也因此,月見裏家的人總有被迫變鬼的情況。

只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種時候,她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無一郎,”眼看著就要到門口了,衿悠才停下來,“回去吧。”

別再靠近我了。

“你的情緒不對勁,”無一郎上前一步,擋住了衿悠想要推門的欲望,“你在害怕什麽?”

面對無一郎的疑問,衿悠有些無奈。

太熟悉了也不好啊,根本藏不住事。

“如果我說,我在害怕死呢?”衿悠微微仰起頭,看著面前的人。

已經過去兩年了,這個被她背回來時瘦小的男孩,已經長得比她還高了。

而她像是停留在了剛來的時候,向前走了一圈,兜兜轉轉卻又回到了原地。

從一開始的為了父親停留,到後來又為了老師停留,好像就沒有一刻是為了自己的意願。

但她仍然會去救人,在拼命的同時卻又恐懼著死亡,恐懼著那些可能殺死她的鬼。

自己是不是變得更糟糕了呢?她不知道。

“你不會死。”

她聽到了少年的聲音。

不同於柱合會議上被吵鬧掩蓋的小小聲音,這次無一郎的聲音很重,一字一字地、清晰地被遞到她耳邊。

“無論對手是誰,你都不會死的。”

“你一直在前進,所以那些鬼,不會永遠成為你的阻礙。”

天邊有飛鳥穿過,留下清脆的叫聲與幾根翅膀。衿悠看著落在無一郎頭上的羽毛,忽然笑出了聲。

“你說得對,”衿悠推開門,“我可舍不得死啊,我還有那麽多風景沒看完呢。”

這一次,無一郎沒有再阻止她。

望著被關上的門,無一郎呆楞著站在原地,努力思考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一開始,他好像只是不想讓衿悠和富岡義勇一起做任務,所以才過來的吧?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當然,衿悠對此一無所知。在庭院內練了會刀後便拎上自己的刀,跟富岡義勇匯合去了。

再開門的時候,無一郎已經不在了。

衿悠莫名有些情緒覆雜,但下一刻,她就沒空想那些了。

“我說,不是說在鬼殺隊門口集合,你怎麽在我門口?”衿悠望著站在圍墻前的富岡義勇,一臉黑線。

富岡義勇理了理衣服:“有些關於鬼的事情想問你。”

看著他一臉冷酷表情的樣子,衿悠覺得,這不像來問事情的,倒像是來問罪的。

感覺這人下一刻就能拿把刀橫在她面前,再來一句:“不回答就死。”

當然,以上純屬衿悠本人腦補。

事實上的富岡義勇看著衿悠不斷變幻的臉色,也就沒說話,靜靜地站在一邊等她回神。

終於從自己腦補中回神的衿悠發現場面一度沈默下來,倒是巴不得就這樣持續到任務結束。

但是她又實在很好奇富岡義勇說的事情,畢竟除了鬼的血液這件事,她自問不會比其他人有什麽更了解鬼的地方。

“剛剛在柱合會議上怎麽不問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衿悠硬著頭皮主動發問,“鬼的事情,其他人的經驗應該比我更豐富吧?”

“我和其他柱不一樣,”富岡義勇甚至沒給她一個眼神,“而且,你不是也很少在柱合會議上說話?”



啊?

這是什麽像日文的小語種嗎?

怎麽分開她都懂,放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

有沒有翻譯?我需要一個翻譯!

在此前,衿悠和富岡義勇一直沒什麽交集,唯一的交流就是那次救援。

短暫的交流裏,衿悠也領教過富岡義勇把一個好心的提醒用最壞的話說出來的本事。但即使有了心理準備,她還是聽不懂意思啊!

“能不能具體點?”衿悠感覺自己腦殼有點疼,“到底哪裏不一樣?”

富岡義勇又不說話了。

衿悠從沒有如此想念過無一郎。

雖然無一郎也是話少的類型,但只要衿悠提出問題,就算不知道答案,無一郎也不會讓她的話落在地上。

衿悠忽然想起,在最後決定讓衿悠先和富岡義勇做任務時,蝴蝶忍拍了拍她的肩頭,並留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終於明白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了。

跟這人說話要氣死人啊!

“要不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衿悠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然後做任務,“你想問什麽?”

這一次,富岡義勇終於正常回答了她的問題:“在變成鬼之後,不吃人可以保持理智嗎?”

一個奇怪的問題。

衿悠也算是明白了富岡義勇為什麽要單獨來問她。

這個問題放在任何一個鬼殺隊員身上,富岡義勇所能得到的答案都只會有一個。

鬼是毫無人性的生物,它們以人類為食物,又怎麽可能在不吃人的情況下保持清醒?

並且人類對於它們來說不只是食物,還可以增強實力。在這樣的情況下,人和鬼幾乎是天然對立的。

月見裏家的先祖,也不例外。

每一任變成鬼的先祖,都是被同伴或親人殺死的。

很可惜。

“當然不會。”

這是屬於她的回答,也是她的先祖的寫照。

“如果變成鬼還能控制自己的話,我們又何必需要用呼吸法來抑制鬼舞辻無慘血液的蔓延?”

木之呼吸的本質,說到底就是利用了呼吸法能通過呼吸調配自己身體的特性,將外來的血液擠壓在血管邊緣,讓這些血液不至於和自己本身的血液融合的一種手段。

這也是木之呼吸需要自己領悟的一個重要理由。

每個人的身體構造都是不一樣的,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在經過一輪輪的更替後也會隨之變化。只有在日覆一日的練習中徹底了解自己身體內部的情況,才能調整出最適合自己的招式。

就像用來篩選藥物的篩網,具體需要多少目的篩網,是由本人需要的藥物大小決定的。

“是這樣啊。”富岡義勇點點頭,臉上仍然沒有什麽表情,“走吧。”

......

這就結束了?

不是,你不打算跟我說點前因後果什麽的嗎?多問點也行啊?

見富岡義勇真的不打算繼續話題,衿悠骨子裏的八卦勁又起來了:“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啊?你在之前的任務裏見過這種鬼?”

說是疑問,但衿悠也沒指望對方能給出什麽回答。畢竟如果真的有這種鬼存在,那鬼殺隊在殺鬼的時候就能方便很多了。

鬼的自愈力可比人強多了,就算殺不死對面的鬼,制服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衿悠並沒有把珠世和愈史郎算進去。即使是擺脫了鬼舞辻無慘的控制,這兩個鬼仍然要喝少量的人類血液。

不服用血液的後果呢?她不會去想,但也隱約猜得到答案。

然而富岡義勇只是搖了搖頭:“沒有。”

隨後他看了看天色,就向著鬼殺隊的出口方向走去了。

衿悠:......

現在更換搭檔還來得及嗎?

顯然是來不及的,這個時候除了可能在蝶屋照顧病人的蝴蝶忍,其他柱應該已經在出發的路上了。

更何況,富岡義勇那邊,也確實是最可能有異變的地方。

衿悠擡腳跟上,兩人的影子逐漸被黑夜吞噬。

希望不要有什麽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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