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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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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宋衍臉色煞白, 軍服被冷汗浸濕。

他的精神力已經枯竭,毛細血管爆裂讓白皙的肌膚上浮起細密的血線,一滴混著血的淚滾落眼角。

已經很久沒有品嘗過這種滋味。

自從和俞恬在一起之後宋衍的精神力迎來了跳躍式增長, 若非如此, 根本無法精準抓住機會, 支撐長荊的防禦工事快速轉移。

在此之前, 殲星炮所到之處只是一片破碎,從來沒有被成功攔截的先例。

為了應對現在的狀況,分離的時候他近乎榨幹了俞恬的信息素,留存在腺體內的alph息素讓宋衍精神力可以正常地恢覆。

即使如此, 在這一刻, 宋衍的精神力也已經枯竭。

身體極端疲憊,連擡起手指的力氣都沒了,頭痛欲裂, 宋衍卻笑了起來。

和著血淚。

她還活著, 他也還活著。

這世間沒有比這更值得慶幸的事了。

“雁征將在一分鐘後抵達戰場。”

雖然這片戰場上還有兩艘殲星艦, 但是一艘已經被炸了小半截, 成為切斷了能源中樞的活棺材,

另一艘殲星艦已經被觸發了發射保護,又被機甲師襲擾, 已經不足畏懼。

他們只是兩艘已經被判了死刑的巨艦, 只等雁征到來,迎接他們的只有滅亡的命運。

即使知道自己註定的命運,戰艦巨駁卻仍未放棄攻擊,只是在帝國機甲師的擾動下攻擊變得異常淩亂, 失去章法。

偶爾有射線襲向長荊,也會被長荊剩下的防護快速接住。

即使長荊此時的防護十不存一, 然而在精湛的指揮和預判下,精準地接住了每一次襲擊。

幾十秒後,空間再次震蕩,帝國的第二座人工堡壘終於躍遷而來。

一直閉目養神的宋衍忽然睜開眼睛,“千弓,第一集團軍如何了?”

“宋柘上將已經抵達科斯特星域,正在清剿殘軍。”

血紅的眼再次闔上,宋衍輕輕頷首。

“讓機甲師繼續襲擾。”

“是。”

【她怎麽樣了?】

【仍有生命體征。】

宋衍心頭一緊,說道:【把……她的數據發給紀修墨,讓他提前準備,去駁接處待命。】

【是。】

宋衍話音方落,長荊周邊剛剛平靜下來的能量場再次沸騰起來,巨大的躍遷通道撕開真空,一顆與長荊體量相當的人工堡壘以守衛者的姿態出現在長荊前面,將長荊與危險的殲星艦隔開。

因為極具研究價值,又有雁征在旁壓陣,機甲師將巨濤號和巨駁號團團圍住,緩緩消耗那艘戰艦的力量,試圖將兩艘殲星艦留下。

長荊卻在此時借著雁征的護持,悄然移向兩架滑行中的機甲。

……

雁征抵達的時候,第一集團軍已經將李元厚的戰艦包圍。

拓月號艦橋內,第一集團軍軍長宋拓負手而立。

他的副官匆匆上前,說道:“上將,李元厚的通訊。”

宋拓布滿皺紋的臉露出老成持重的笑容,滿頭銀發的alpha回答:“接通。”

須臾,李元厚的臉出現在光屏中央。

向來以紳士自居,無時無刻不保持著修養和風度的alpha此時雙目布滿血絲,常年被發蠟修飾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潤,塌軟下來。

兩縷濕潤的發絲從背頭落下,狼狽地黏在額間。

李元厚目眥欲裂,大聲詰問:“那麽多軍團沒有救援,為什麽是我?為什麽只有我被以違抗軍令的理由圍剿?”

宋柘松弛的眼皮輕輕一掀,語調冷淡:“沒有為什麽,只是因為你足夠弱小,手上又剛好有皇室需要的東西。如此而已。”

“李元厚,掌控帝國輿論這些年,你也是玩弄權勢的高手,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懂。”

“我不服!”李元厚怒極,怕極,他用手指指著宋柘:“皇室何德何能還能延續國祚?是靠持續了百年的戰爭,還是靠軟弱無能的皇帝,尋花問柳的皇女?這個帝國早已千瘡百孔,早就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由我推倒有何不對?”

聽到李元厚口中的咒罵宋柘並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你太弱小,帝國縱然千瘡百孔,縱然有倒下的一天,也不該讓你這般無恥的蟲豸從帝國的軀體上獲得一絲一毫利益。”

他們,不論是李元厚、奧德·卡爾烏斯、烏娜·艾米裏埃和鐘瑤,還是他們的追隨者,那些帝國的叛徒、野心家全都該死,但帝國已經虛弱到只能先挑最軟的一塊下嘴了。

所以是李元厚,以他和奧德·卡爾烏斯聯盟的緊密程度,如果不及時打破第五集團軍和奧德·卡爾烏斯之間的聯系,他們或許會直接叛出帝國。

李元厚也想到這層,他驟然狂笑:“長荊被毀,縱然我倒在黎明前最後一刻,帝國也不過茍延殘喘。群雄並起的時代必然到來。”

“宋柘!”李元厚盯著宋柘年邁的臉,孤註一擲:“放我走,我保證李家的一t切任你挑選,你也有妻有女,大爭之世,你身為第一集團軍軍長,就沒想過為自己的後代留下些資本嗎?”

宋柘老邁的已經耷拉下來的眼皮微微一掀:“當然想過。”

李元厚眼中迸射出求生的光亮,只要能活下去,他可以和魔鬼交易,可以交出他的一切。

然而生的希望只維持了短短一瞬,只聽宋柘悠悠道:“但宋衍還活著。”

李元厚驟然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宋柘:“什麽?不可能!”

“長荊被七艘殲星艦圍攻,沒有幸存的可能!”

宋拓昂起蒼老的頭,眼角細密的紋路愉悅地皺了起來,他笑道:“是八艘。”

“雖然付出了些代價……我是指覆蓋長荊穹頂70%的鈦合金甲板,但長荊仍然完好,人工要塞本體內,甚至沒有一人在這次襲擊中死亡。不僅如此,帝國還得到了一艘完好的殲星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李元厚臉色白了白,想不明白這樣離譜的事情如何才能成真,然而宋柘沒有必要騙他。

怪不得奧德·卡爾烏斯掛斷視頻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

怪不得宋柘不願意與他交易,無論他拿出什麽籌碼都抵不過性命。

“總有人能做出旁人做不到的事,像太陽般閃耀,在殿下面前我的子女如若螢火,不提也罷。作為他們的父親我深知他們沒有縱橫捭闔的智慧,不如老實些,有人頂在前面,他們是皇室宗親,只要皇室安穩,他們自然能平安順遂到老。”

宋柘的目光裏,年輕的alpha脊背丟了精氣神般塌軟下去,曾經的李元厚也曾趾高氣昂,也曾倨傲不恭,此時卻如喪家之犬,狼狽萬分。

宋柘原以為他會興奮,會狠狠斥責眼前這無恥的,目無尊卑的家夥,這幾次將他逼入絕境的大貴族和小輩,然而他的情緒卻仍有些恍惚。

或許是他年紀大了,又或者這次勝利來得太過玄幻。

幾分鐘前他幾乎是帶著必死的決心,只求斬下第五集團軍的軍長李元厚。

因為宋柘心知,宋衍一死,皇室再無人能支撐起來,不如趁勢先斬斷李家的勢力,只求能為皇室換取些許茍延殘喘的時間。

可轉瞬,長荊保住了。

還消滅了六艘殲星艦,捕獲了一艘完好的殲星艦和一艘半殘的。

皇室第一次在與聯邦的恐怖平衡中獲得優勢。

這份勝利來的如此不可思議,宋柘現在仍仿若身在夢中。

實力的天平一點微小的變化,卻會改變許多事情。

至少,大貴族很難再攜聯邦之威,與皇室討價還價。

最後,宋柘平靜看向李元厚,無悲無喜地說:“多說無益,上路吧。”

“不!”

然而宋柘的指令已經由作戰系統發出。

數十艘戰艦齊齊開炮,炙熱的射線瞬間撕碎李元厚的戰艦。

第五集團軍的軍長李元厚,在這一刻徹底成為帝國一抹並不光彩的歷史。

……如果他會被記述的話。

誰知道呢。

……

長荊軍醫院。

月光映在潔白的窗紗上,朦朦朧朧的照進室內。

黯淡的藍色中,女性alpha躺在潔白的織物中。

她的身上插滿了管子,映在醫療器械發出的熒光和單調的滴答聲裏。

病房的一角隱隱傳來墻體摩擦移動的聲音。

幾息之後,銀發omega出現在病房內。

他隔著透明的軟性隔斷站了一會兒,才拿出隔離服穿上,戴上口罩,宋衍走進無菌的軟性隔斷中。

戴著手套的手虛虛地碰了下她的臉頰,隔著手套,宋衍其實感覺不出他是否真的碰到了她。

新長出來的皮膚呈現出粉嫩的顏色,過於嬌嫩了,讓他害怕。

怕力氣大一些就把她碰碎了。

從機甲艙下來的時候,她的意識已經很微弱,被高溫炙烤過的身體近乎半熟,如果不是alpha的身體生命力格外頑強,她和迪亞堅持不了那麽久。

那樣脆弱的身體連修覆艙都無法使用,或許會引起全身的應激反應,只能用這種更精密卻保守的治療手段。

無數藥物被打進女性alpha身體裏。

但她還活著。

宋衍的手停在她眉間稍稍靠上的位置,她沈睡時仍緊緊皺著眉,那些陣痛的藥物並不能令她安眠。

甜軟的糯米味漸漸充填進這片空間,女性alpha皺著眉終於平緩了下來。

灰色的眸子淺淺彎了起來,清淺的呼吸卻再也穩不住了。

漸漸有了泣音。

他坐在凳子上,小心地趴伏在病床的一角,沒有去碰她,只是淺淺勾住她的衣角,直到日光熹微。

……

日光透過潔白的窗紗傾斜下來,隔絕了日光的燥熱,只餘宜人的溫暖,灑進寬敞的病房。

俞恬睜開眼睛,擡起手掌。

灼燒的痕跡褪去,浮起的表皮已經被清理幹凈,變得白皙滑嫩。

……非常滑嫩。

就像剝了殼的雞蛋。

俞恬伸出手指戳了戳,對這個狀態的自己感到新奇。

嗓子和肺部仍有些不舒服,大概仍需要治療。

這樣半壞不壞的器官治療起來比起完全更換更加麻煩,也更加精細。

但不可否認,對身體來說,治療比直接更換在短時間內產生的創傷要小些。

最大的好處是可以避免應激創傷。

據說,她的信息素厭惡癥也是應激創傷的一種。

那天俞恬和迪亞從戰場返回的時候意識已經模糊,只隱約聽見紀修墨的聲音,有人看見她和迪亞傷勢太重,著急地想要把俞恬和迪亞直接送進醫療艙卻被紀修墨按下了。

說是她有應激創傷的既往病史,大面積燒傷後不適合直接進醫療艙,也不能直接更換身體裏的器官。

俞恬聽著就很無語,她都斷成過幾節,體內不少器官是在醫療艙裏匆匆培育的,俞恬也不覺得有哪裏不好,沒道理這次就要這麽精貴起來。

然而紀修墨欺負她意識不清無法說話,直接拍板了保守治療。

俞恬直接被推上擔架,一針下去,她就人事不知直到現在才醒。

鼻腔裏仿佛還有灼燒的味道,胸腔隱隱悶痛。

這樣精細保守的治療,讓習慣了醫療艙的俞恬感到不適。

她想念不論怎樣狼狽的進去,推開醫療艙蓋的時候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alpha的感覺。

地面隱約震動,有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俞恬轉頭的時候,病房的門剛好被打開。

紀修墨穿著白大褂走進來,他的身後跟著醫療機器人。

“醒了?感覺怎麽樣?”

俞恬張了張嘴又放棄,擡頭劃開光屏。

【說不出話,氣息沒有之前足,但還算是個正常人。】

目光掃過光屏,紀修墨笑了下:“不用心急,保守治療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治愈,很快你就能恢覆到之前的狀態。這個時間並不長,只需一個星期。”

俞恬:……

【這段時間我都要在醫院嗎?】

紀修墨微笑:“理論上是如此。”

俞恬挑眉。

紀修墨繼續微笑:“但醫生總是拿亂跑的病人沒有辦法,尤其病人還是一個將軍的時候。”

【了解。】

俞恬意會一笑。

紀修墨轉身從身後的醫療機器人的藥物保管艙內拿出一支藥劑遞給俞恬,看著她仰頭喝下。

alpha士兵喝藥的時候向來幹脆,不會像其他職業,不論ABO都有扭捏的群體。

紀修墨接過空瓶叮囑:“只要每天按時到醫院服藥就好了。”

頓了頓,紀修墨補充:“如果你沒有按時來醫院,我只能給你送過去。”

俞恬剛想說,可以讓迪亞拿,很快又反應過來,迪亞應該跟她的情況一樣。

這下難兄難弟了。

不,這樣更好。

迪亞每天自己拿藥的時候可以順帶把她那份也包辦了。

紀修墨補充道:“但我仍舊建議你本人來,因為要按時檢查身體,每天一次。”

俞恬:……

紀醫生能不能把話一次說完?

說話大喘氣的結果就是剛才她的盤算全都白打了。

檢查身體總不能也讓迪亞包辦了,只能每天和他一起往返在醫院和宿舍之間。

至於住在病房裏,俞恬想都沒有想過。

俞恬還沒有見過宋衍,她想知道他的狀況,他擅自做了決定,她心裏還有氣呢!

一點都不想在病房裏虛度美妙的夜晚。

“來都來了,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把今年的體檢幫你一起做了。”

紀修墨光屏一劃,將體檢結果懟到俞恬面前,嘴裏不甘地嘀咕:“你們這些alpha一個個都諱疾忌醫的可以,平時根本懶得來醫院。”

俞恬:……

她這種狀態也能應付體檢了嗎?

但紀修墨是醫生,他說行就行吧。

其實經常睡醫療艙,導致機甲戰士對身體的健康程度t很有自信。

……那麽多全新的零件能有什麽問題。

“哦,對了,要打避孕針嗎?”紀修墨手指已經劃到“不”的選項,其實紀修墨只是隨意問問,卻聽俞恬很輕地應了一聲。

帶著灼傷的氣音。

紀修墨微怔,但他是幹練的醫生,來之前已經把各種準備做足了。

從機器人的藥物保管艙拿出避孕的針劑,俞恬已經自覺地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線條纖長流暢的手臂,薄薄的一層肌肉甚至讓她的手臂看起來很漂亮。

之前沒有人會懷疑這雙手臂的力量,現在卻未必。

以一個醫生的角度來看,俞恬的身體還完全稱不上健康,當然她的底子好,即使虛弱看起來也和普通人差不多。

體力只是從頂級alpha掉成了普通beta。

紀修墨固定住俞恬的肩膀,下調了評級——現在這條手臂的肌肉密度,或許還不如普通beta。

但應付例行體檢是夠了。

夾起棉球給俞恬消毒,紀修墨隨意問:“是打算談戀愛了?”

一般而言,不打避孕針反倒是無心情愛的表征,一旦開始考慮避孕之類的措施,就是有嘗試的意思。

時間過得很快,安玄已經去世一年多了,俞恬在這個時候決定走出來也正常。

俞恬笑笑沒有否認。

她只是想到接下來一年宋衍或許會徹底修覆好腺體,一個腺體正常的omega懷孕很容易,如今帝國千頭萬緒,宋衍的狀況卻顯然不合適孕育生命。

俞恬總不能什麽事情都讓他包攬了,就先準備起來,反正也只是一針罷了。

一針管一年簡單得很。

打完針紀修墨很快走了,他很受宋衍重用,現在管著長荊軍醫院,不知多少事等著紀修墨忙。

但既然紀修墨口風那麽松,俞恬也不必老實待在醫院。

俞恬隨意就從網上訂了兩身常服,沒半個小時就被快遞送到病房裏了。

脫下她的病號服,俞恬換上剛買的衣服,正大光明地從病房走出來,拐到隔壁迪亞的病房裏。

亞麻色頭發的alpha卻不像俞恬想象中的生龍活虎,仍然沈睡在病床上,俞恬微怔,她以為迪亞應該醒了,他的傷勢和她差不多,恢覆起來也該差不多才對。

就在這時紀修墨拐進來,俞恬想要說話卻只發出了些許氣音,一時間郁悶得眉毛都皺起來了。

看了眼儀器上記錄的體征後,紀修墨才道:“你的傷勢比迪亞還重些,恢覆速度卻比迪亞快很多,真是奇怪,按理來說年輕的alpha恢覆力差不多,即使你的體質比迪亞好些,差距也不該這麽大。”

他看了眼有些怔楞的女性alpha,開玩笑般說道:“就像是有匹配度極高的omega特地給你用信息素治療過。”

俞恬心中一動。

紀修墨自己卻搖了頭,否定了剛才的想法:“軍醫院門禁森嚴,尤其是你的病房,更是一直被監護著,沒有人能越過我出現在你面前。再說匹配度高的omega哪裏是那麽容易找到的,何況你還有信息素厭惡癥。”

俞恬瞥了眼言之鑿鑿的男性beta,沈默了。

紀醫生,你可真敢說。

迪亞沒有醒,俞恬卻不打算再待在醫院裏了。

因為她超乎預期的恢覆速度,已經快把紀醫生拐進牛角尖了,再待下去俞恬可能會被紀修墨推進實驗室研究。

總之有點嚇人。

長荊軍醫院距離軍營只有兩站地的距離,俞恬的身體雖然還未恢覆全盛狀態,但長荊在千弓的管控之下,這裏非常安全。

哪怕回去軍營的路上,不時會遇見往來的工程車。

他們拖著厚重的鈦合金零件,忙碌地修補著長荊的穹頂。

長荊內部用來替換穹頂的零件已經在那次攻防戰中被耗費大半,存量十分有限。

這座人工要塞裏的軍工廠正在加急生產,宋衍已經從要塞雁征緊急調派了一批穹頂配件,這些可以從長荊的工作系統裏看出來,要塞的修覆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俞恬慢悠悠走在人行路上,從醫院到軍營宿舍也不過半個小時,權當遛彎。

打開臥室門,俞恬走去衣櫃拿了一身休閑服出來。

脫掉身上剛買的,還帶著工業漿洗味道的衣服,俞恬走進浴室,將自己染上令人愉悅的椰奶味。

洗澡的過程與平時沒有任何不同,洗完的時候腦袋卻微微缺氧,視線模糊隱隱泛黑,俞恬扶著盥洗臺才穩住了身體,暈眩感仍舊沒有散去。

俞恬扶著墻慢慢走出浴室,無奈地靠在沙發上緩了會兒。

這種虛弱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上次因為洗澡缺氧眼花,還是在上輩子。

alpha的身體太好,醫療艙治愈也快。

該死的保守治療!

俞恬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睡著了,直到鐘表的時間指向12點俞恬才驚醒般睜開眼睛。

看了眼時間,俞恬心知這個時間宋衍不來,是不打算過來了。

寂寥一笑,俞恬打開光腦,對著空白的記事本鍵入幾個字符:千弓,你在,對嗎?

幾息後,一個光球悠悠從俞恬的光腦裏飄出來。

“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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