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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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第 9 章
得知蘇滄月在鹿棲莊園，宋圖南也不心急，穩如泰山在他們相處了半個多月後，叫小兒子回家吃飯。
父母讓回家，宋見羲當然不會問為什麽，讓手下人按部就班準備就是，唯一值得他掛心的，是吩咐把蘇滄月帶上。
“蘇小姐，您跟見羲同車，請您稍等。”管家恭敬囑咐之後，又返回到宋見羲身邊忙碌。
小主子出門，從穿戴衣物到隨身物品、藥品，哪一樣都重要，不容出錯。
被保養得宜，做為常年臥床的癱瘓病人，宋見羲不僅是臉上皮膚光滑白嫩沒有瑕疵，身上的肌膚也被呵護的極好。因為二便無法自控，大部分時間包著紙尿褲，離不開尿布、護理墊這些物件，皮膚卻難得嫩滑的仿佛能掐出水來，一雙癱腳因為循環不好、體溫偏低，導致皮膚缺氧而顯得膚色深一點；手感堪比小嬰兒般稚嫩細膩。
自己去宋見羲臥房看他，蘇滄月看到的是穿戴整齊，已經被扶著半坐起來的人。兩位護工一位小心護著宋見羲助他坐穩，另一位更小心擺弄他齊肩長的發，拿發帶給綁頭發。
“我來吧。”看到宋見羲夾風帶雨的目光投過來，蘇滄月想要看到他的情緒，鬼使神差，她伸手要來了發帶。
宋見羲不出聲，蘇滄月自然的接過發帶，站在床邊伸手攏他的長發，梳子也不用一下，很快把發絲全部攏在手心，綁好發帶，還打了一個漂亮的扣子，她沒用蝴蝶結，是對宋見羲男生身份最大的尊重。
“謝謝月兒。”一直抿唇的人，居然親自出聲道謝了。
“不客氣，這不是趕著出門嘛。”月兒？宋見羲的稱呼令蘇滄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受不了親切斯文的小少爺，寧願他冷酷無禮，高高在上。
然後她便看著護工二人合作，極小心將不能動的右手擺在他身前，慢慢抱起宋見羲，看到虛弱的人被抱起，立刻閉了眼睛頭向後仰，似乎是有些難受，蘇滄月不忍再看那不由自主晃蕩的小腿和細弱腳踝，先走出了房間。
由於宋見羲個子高四肢修長，一位護工抱他上車略有勉強，蘇滄月是看到兩個人很慢很小心抱他從輪椅到車上的，從一臺高級的輪椅轉移到為宋見羲量身定制的座椅裏，宋見羲突然扭頭看她的方向，其他諸如手腳、腰背，皆要靠別人幫忙擺好。
好像是看到了別人的隱私，蘇滄月扭頭過去，看了看小鹿們家的方向；宋見羲以為被嫌棄，頭陷在頭枕裏，忍不住低低的咳了幾聲。
車子行駛了十來分鐘，半躺的宋見羲安靜搭在小腹的右手開始微微的抖，管家臨行前小聲拜托過蘇滄月照看他，於是蘇滄月拿出博愛精神，伸手攬過那只幹樹枝似的手手，雙手護住。
手手是因為安置的不舒服在鬧脾氣，宋見羲自己打算伸左手按住右手的，沒想到一下子被撈進了蘇滄月溫軟的懷裏。
雖說是做好事，但抱著他的手還是有些尷尬，蘇滄月開始沒話找話，“還要多久才到啊？”
“十多分鐘吧，你是想去洗手間麽？”
“不是呀，你亂講話，討厭。”
“為什麽討厭呢？我以為你很急啊。”宋見羲講話柔柔的，還真有幾分關心的意味。
深吸一口氣，蘇滄月忍住懟他的沖動，不再搭理他。那只癱手乖乖縮在她手心，漸漸暖了不再抖動，卻是真的一動也不動，惹得她心裏酸酸的。
等到又看到宋家老宅的紅墻灰瓦，她才隨口又問道，“你爸媽一直在這邊住麽？”
“大概住到春節後吧。”講話的時候，宋見羲一直看蘇滄月的臉，目光如深潭，沒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麽。
從東廂房進入宋宅，又來到了上次蘇滄月下跪的那個房間，這一次，她穿著高級衣服站在宋見羲輪椅旁，再不是偷偷進門，認錯下跪的小女孩了。
吃飯之前，宋見羲自己操縱電動輪椅，帶蘇滄月去給爸媽引薦，在宋家飯桌旁，說不上多麽正式尊重，但已經是不同於一般員工的待遇，完全因為多了一層兩個人曾經是同學的關系。
說不清是因為重視蘇滄月，還是單純因為宋見羲離不得人照顧，蘇滄月竟然被安排坐在了宋見羲身邊，跟宋圖南夫妻同桌吃飯。
勉強可以自己吃飯，但有旁人一同進餐的時候，宋見羲仍是需要有人不時照顧他的不便，索性便接受餵食，會更加幹凈、也吃的舒適。
入口即化的嫩牛肉，蘇滄月自己吃了一口，又換餐具餵了宋見羲一口，外加一小口軟糯的彩色糯米飯，琢磨著餵他吃魚，她小聲問他，“你吃魚麽？”
點點頭，宋見羲努力伸脖子跟她講話，“我看魚片蒸的不錯，你也吃一點。”
看他挨近自己，這人講話聲一貫的小，蘇滄月忙湊到他唇邊去聽，之後點點頭，夾了兩塊清蒸鱸魚。
宋見羲吃東西很慢，又容易被嗆，蘇滄月有了前車之鑒，所以不敢大口餵他，更不敢催他，只嬌柔坐等；看她不吃，宋見羲又替她擔憂，勉力伸出左手去碰她，要她自己吃一些，不必只顧及他。
坐在兒子身邊，像畫裏的美人兒一般精致嬌美的小姑娘，一口一口餵宋見羲吃飯，最難的宋見羲身子沒法動，還要歪斜脖子去跟小美人兒講話，兩個人細細低語，表情自然、眼波流轉，舉手投足仿佛小情侶一般，宋圖南夫婦已經看呆了，差一點叫先生來把孫子的名字給算算好。
宋夫人也學孩子們，跟宋圖南開始講悄悄話，“這小姑娘是那個刺繡蘇家的女兒？”
“是，就這一個小丫頭，跟見羲同年。”
“可惜了，蘇家沒什麽人了，配不上我的小寶。”夫人絕美的琥珀色眸子垂了下來，有一點失望。
“月兒，我吃飽了。你吃吧，一直照顧我，害你沒有好好吃飯。”左胳膊拄在輪椅扶手上，宋見羲撈起餐巾一邊晃晃悠悠自己擦嘴，一邊滿眼的柔情關心蘇滄月讓她好好吃飯。
在父母面前，宋見羲態度溫柔，不高冷不別扭，給足蘇滄月尊重和面子，超級乖。
回到他房間，護工抱他到床上，宋見羲說不躺，想坐一會兒，蘇滄月看向護工圍繞的他，自覺坐到了一旁沙發裏。
排洩無法自主的人，宋見羲心裏十分介意被外人了解自己的不堪，他身邊的護工、管家明白小主子的個性，每次幫他清理身體，都會拉好層層疊疊的床帳，保護了宋見羲的隱私。
喝水有專人記錄水量和時間，因為護理的好紙尿褲更換的勤，此刻即使按揉過小腹打開紙尿褲，也幾乎沒什麽不好的味道散出來。
剛用過飯，又經歷來回的搬動、靠坐，護工看得出宋見羲已是強打精神，查看他排尿情況屬正常，低聲請示，“晚上回家，再給您導尿，可以麽？”
“嗯，吃多了。我坐一會兒。”
聽他說吃多了不舒服，護工更小心的搬動宋見羲臀部，換好紙尿褲，整理好衣褲後，去到蘇滄月身邊，彎腰恭敬說道，“見羲說胃不太舒服，麻煩您幫他揉揉胃，他坐著不動消化不好，揉一會兒胃能舒服一些。”
“哦，好。”
想了想，今天的宋見羲的確比平時多吃了幾口，蘇滄月坐在他身邊，知道他坐不住，於是自然的伸手去抱他的腰，把人攬在懷裏，空出手來，搭在他胃部，輕輕打圈揉。
穿衣不自由的蘇滄月今天仍是一身長裙淑女裝扮，肩頭薄紗覆蓋的款式，宋見羲靠在她懷裏，嗅著淡淡少女香，看到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他又覺得鼻子熱了起來，臉也紅紅的，害羞的厲害，自己身子癱廢，無力起身，只好任她環抱，像被哄的小朋友。
身體虛弱的人，靠在蘇滄月懷裏已經困倦的睜不開眼，宋見羲沒說話，但蘇滄月聽他漸漸濃重的喘息聲，不敢怠t慢，叫來管家幫他戴好鼻氧，等到幫他脫了衣褲擺好手腳後，宋見羲很快沈沈睡去。
睡了沒多久，宋圖南派人來傳話，問問兒子在做什麽，他想過來看看，管家不敢誤了父子相聚的機會，拉了傳話的人來看，讓他知道宋見羲在睡，起來見父親，需要一點時間，請他回去說明原因，別讓宋老久等煩躁。
門口腳步聲、說話聲傳進屋子的時候，宋見羲便醒了。他自己無法起身，只有低低的咳幾聲，引來護工幫助。
“誰來了？”左手壓在身下的睡姿，宋見羲除了蹭蹭頭，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管家正要叫他，低頭輕聲匯報，手上已經開始扶住頭和背，幫宋見羲翻身平躺。“董事長要過來見您，我幫您起身換衣吧。”
閉眼等人幫自己翻身，宋見羲身體只有微弱的知覺，他知道護工在揉捏他腿腳關節，管家拿來了外褲，準備穿衣服。
“哎，別漏了。”左手顫巍巍擡起去碰管家，宋見羲阻止他直接穿褲子，他擔心在蘇滄月和父親面前失禁丟醜。
握住他的手，管家跟他低低耳語安慰，“您放心，我檢查過了。”
還是不放心，宋見羲輕輕又說道，“插管吧。”
不敢胡亂給意見，管家立即取了東西來，拉好床帳，戴了手套幫宋見羲插導尿管。
默不作聲挨過插導管帶來的模糊不適感，宋見羲又努力在枕頭上蹭動扭頭找人，看向蘇滄月那邊，用盡了力氣喘息說道，“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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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蘇滄月在鹿棲莊園，宋圖南也不心急，穩如泰山在他們相處了半個多月後，叫小兒子回家吃飯。
父母讓回家，宋見羲當然不會問為什麽，讓手下人按部就班準備就是，唯一值得他掛心的，是吩咐把蘇滄月帶上。
“蘇小姐，您跟見羲同車，請您稍等。”管家恭敬囑咐之後，又返回到宋見羲身邊忙碌。
小主子出門，從穿戴衣物到隨身物品、藥品，哪一樣都重要，不容出錯。
被保養得宜，做為常年臥床的癱瘓病人，宋見羲不僅是臉上皮膚光滑白嫩沒有瑕疵，身上的肌膚也被呵護的極好。因為二便無法自控，大部分時間包著紙尿褲，離不開尿布、護理墊這些物件，皮膚卻難得嫩滑的仿佛能掐出水來，一雙癱腳因為循環不好、體溫偏低，導致皮膚缺氧而顯得膚色深一點；手感堪比小嬰兒般稚嫩細膩。
自己去宋見羲臥房看他，蘇滄月看到的是穿戴整齊，已經被扶著半坐起來的人。兩位護工一位小心護著宋見羲助他坐穩，另一位更小心擺弄他齊肩長的發，拿發帶給綁頭發。
“我來吧。”看到宋見羲夾風帶雨的目光投過來，蘇滄月想要看到他的情緒，鬼使神差，她伸手要來了發帶。
宋見羲不出聲，蘇滄月自然的接過發帶，站在床邊伸手攏他的長發，梳子也不用一下，很快把發絲全部攏在手心，綁好發帶，還打了一個漂亮的扣子，她沒用蝴蝶結，是對宋見羲男生身份最大的尊重。
“謝謝月兒。”一直抿唇的人，居然親自出聲道謝了。
“不客氣，這不是趕著出門嘛。”月兒？宋見羲的稱呼令蘇滄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受不了親切斯文的小少爺，寧願他冷酷無禮，高高在上。
然後她便看著護工二人合作，極小心將不能動的右手擺在他身前，慢慢抱起宋見羲，看到虛弱的人被抱起，立刻閉了眼睛頭向後仰，似乎是有些難受，蘇滄月不忍再看那不由自主晃蕩的小腿和細弱腳踝，先走出了房間。
由於宋見羲個子高四肢修長，一位護工抱他上車略有勉強，蘇滄月是看到兩個人很慢很小心抱他從輪椅到車上的，從一臺高級的輪椅轉移到為宋見羲量身定制的座椅裏，宋見羲突然扭頭看她的方向，其他諸如手腳、腰背，皆要靠別人幫忙擺好。
好像是看到了別人的隱私，蘇滄月扭頭過去，看了看小鹿們家的方向；宋見羲以為被嫌棄，頭陷在頭枕裏，忍不住低低的咳了幾聲。
車子行駛了十來分鐘，半躺的宋見羲安靜搭在小腹的右手開始微微的抖，管家臨行前小聲拜托過蘇滄月照看他，於是蘇滄月拿出博愛精神，伸手攬過那只幹樹枝似的手手，雙手護住。
手手是因為安置的不舒服在鬧脾氣，宋見羲自己打算伸左手按住右手的，沒想到一下子被撈進了蘇滄月溫軟的懷裏。
雖說是做好事，但抱著他的手還是有些尷尬，蘇滄月開始沒話找話，“還要多久才到啊？”
“十多分鐘吧，你是想去洗手間麽？”
“不是呀，你亂講話，討厭。”
“為什麽討厭呢？我以為你很急啊。”宋見羲講話柔柔的，還真有幾分關心的意味。
深吸一口氣，蘇滄月忍住懟他的沖動，不再搭理他。那只癱手乖乖縮在她手心，漸漸暖了不再抖動，卻是真的一動也不動，惹得她心裏酸酸的。
等到又看到宋家老宅的紅墻灰瓦，她才隨口又問道，“你爸媽一直在這邊住麽？”
“大概住到春節後吧。”講話的時候，宋見羲一直看蘇滄月的臉，目光如深潭，沒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麽。
從東廂房進入宋宅，又來到了上次蘇滄月下跪的那個房間，這一次，她穿著高級衣服站在宋見羲輪椅旁，再不是偷偷進門，認錯下跪的小女孩了。
吃飯之前，宋見羲自己操縱電動輪椅，帶蘇滄月去給爸媽引薦，在宋家飯桌旁，說不上多麽正式尊重，但已經是不同於一般員工的待遇，完全因為多了一層兩個人曾經是同學的關系。
說不清是因為重視蘇滄月，還是單純因為宋見羲離不得人照顧，蘇滄月竟然被安排坐在了宋見羲身邊，跟宋圖南夫妻同桌吃飯。
勉強可以自己吃飯，但有旁人一同進餐的時候，宋見羲仍是需要有人不時照顧他的不便，索性便接受餵食，會更加幹凈、也吃的舒適。
入口即化的嫩牛肉，蘇滄月自己吃了一口，又換餐具餵了宋見羲一口，外加一小口軟糯的彩色糯米飯，琢磨著餵他吃魚，她小聲問他，“你吃魚麽？”
點點頭，宋見羲努力伸脖子跟她講話，“我看魚片蒸的不錯，你也吃一點。”
看他挨近自己，這人講話聲一貫的小，蘇滄月忙湊到他唇邊去聽，之後點點頭，夾了兩塊清蒸鱸魚。
宋見羲吃東西很慢，又容易被嗆，蘇滄月有了前車之鑒，所以不敢大口餵他，更不敢催他，只嬌柔坐等；看她不吃，宋見羲又替她擔憂，勉力伸出左手去碰她，要她自己吃一些，不必只顧及他。
坐在兒子身邊，像畫裏的美人兒一般精致嬌美的小姑娘，一口一口餵宋見羲吃飯，最難的宋見羲身子沒法動，還要歪斜脖子去跟小美人兒講話，兩個人細細低語，表情自然、眼波流轉，舉手投足仿佛小情侶一般，宋圖南夫婦已經看呆了，差一點叫先生來把孫子的名字給算算好。
宋夫人也學孩子們，跟宋圖南開始講悄悄話，“這小姑娘是那個刺繡蘇家的女兒？”
“是，就這一個小丫頭，跟見羲同年。”
“可惜了，蘇家沒什麽人了，配不上我的小寶。”夫人絕美的琥珀色眸子垂了下來，有一點失望。
“月兒，我吃飽了。你吃吧，一直照顧我，害你沒有好好吃飯。”左胳膊拄在輪椅扶手上，宋見羲撈起餐巾一邊晃晃悠悠自己擦嘴，一邊滿眼的柔情關心蘇滄月讓她好好吃飯。
在父母面前，宋見羲態度溫柔，不高冷不別扭，給足蘇滄月尊重和面子，超級乖。
回到他房間，護工抱他到床上，宋見羲說不躺，想坐一會兒，蘇滄月看向護工圍繞的他，自覺坐到了一旁沙發裏。
排洩無法自主的人，宋見羲心裏十分介意被外人了解自己的不堪，他身邊的護工、管家明白小主子的個性，每次幫他清理身體，都會拉好層層疊疊的床帳，保護了宋見羲的隱私。
喝水有專人記錄水量和時間，因為護理的好紙尿褲更換的勤，此刻即使按揉過小腹打開紙尿褲，也幾乎沒什麽不好的味道散出來。
剛用過飯，又經歷來回的搬動、靠坐，護工看得出宋見羲已是強打精神，查看他排尿情況屬正常，低聲請示，“晚上回家，再給您導尿，可以麽？”
“嗯，吃多了。我坐一會兒。”
聽他說吃多了不舒服，護工更小心的搬動宋見羲臀部，換好紙尿褲，整理好衣褲後，去到蘇滄月身邊，彎腰恭敬說道，“見羲說胃不太舒服，麻煩您幫他揉揉胃，他坐著不動消化不好，揉一會兒胃能舒服一些。”
“哦，好。”
想了想，今天的宋見羲的確比平時多吃了幾口，蘇滄月坐在他身邊，知道他坐不住，於是自然的伸手去抱他的腰，把人攬在懷裏，空出手來，搭在他胃部，輕輕打圈揉。
穿衣不自由的蘇滄月今天仍是一身長裙淑女裝扮，肩頭薄紗覆蓋的款式，宋見羲靠在她懷裏，嗅著淡淡少女香，看到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他又覺得鼻子熱了起來，臉也紅紅的，害羞的厲害，自己身子癱廢，無力起身，只好任她環抱，像被哄的小朋友。
身體虛弱的人，靠在蘇滄月懷裏已經困倦的睜不開眼，宋見羲沒說話，但蘇滄月聽他漸漸濃重的喘息聲，不敢怠t慢，叫來管家幫他戴好鼻氧，等到幫他脫了衣褲擺好手腳後，宋見羲很快沈沈睡去。
睡了沒多久，宋圖南派人來傳話，問問兒子在做什麽，他想過來看看，管家不敢誤了父子相聚的機會，拉了傳話的人來看，讓他知道宋見羲在睡，起來見父親，需要一點時間，請他回去說明原因，別讓宋老久等煩躁。
門口腳步聲、說話聲傳進屋子的時候，宋見羲便醒了。他自己無法起身，只有低低的咳幾聲，引來護工幫助。
“誰來了？”左手壓在身下的睡姿，宋見羲除了蹭蹭頭，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管家正要叫他，低頭輕聲匯報，手上已經開始扶住頭和背，幫宋見羲翻身平躺。“董事長要過來見您，我幫您起身換衣吧。”
閉眼等人幫自己翻身，宋見羲身體只有微弱的知覺，他知道護工在揉捏他腿腳關節，管家拿來了外褲，準備穿衣服。
“哎，別漏了。”左手顫巍巍擡起去碰管家，宋見羲阻止他直接穿褲子，他擔心在蘇滄月和父親面前失禁丟醜。
握住他的手，管家跟他低低耳語安慰，“您放心，我檢查過了。”
還是不放心，宋見羲輕輕又說道，“插管吧。”
不敢胡亂給意見，管家立即取了東西來，拉好床帳，戴了手套幫宋見羲插導尿管。
默不作聲挨過插導管帶來的模糊不適感，宋見羲又努力在枕頭上蹭動扭頭找人，看向蘇滄月那邊，用盡了力氣喘息說道，“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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