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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輕微哮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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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水汽。羅素清為潘豹調理完,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出了潘豹的房間。剛踏出門口, 就被站在門邊的一個人影嚇到。幸而對方雖然不說話也好歹面色正常, 羅素清拍拍自己的胸脯將方才想要驚叫出聲的勁頭壓了下去。

門邊站著的人影, 正是楊四郎。他睨了眼已出來的羅素清, 頭微微撤開, 不發一言直起身子轉身要走。羅素清趕緊輕聲叫住了他:“仇公子。”

楊四郎沒有轉身, 也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聲音輕的原因,此時楊四郎的語氣冷冽極少,更多的……似乎是慵懶。

羅素清抿了抿嘴, 走至他身邊與他並肩。歪頭看了看他的側臉, 嘴邊的笑意越發:“多謝了。”

楊四郎眸子移向羅素清,見她笑得開心,心中一動, 腳步也放慢了些。

楊四郎不說話, 但是羅素清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放松。他深夜還守在這裏,定是擔心她與潘豹共處受害。其實,這人看起來冷冷的, 內心……還是挺柔軟的呢。

想著, 羅素清眸光閃動,說道:“仇公子, 其實你呢,是一個熱心腸的人。”頓了頓,見楊四郎看自己, 繼續,“我在想,你的這層冰冷外表,是不是只是你保護自己的偽裝呢。”

楊四郎只覺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跳,像是被戳中了般他神經一時緊繃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否認:“不是。”

覺得不是太蒼白,楊四郎又及時加了一句,“你看到的我是怎樣,那就是怎樣。”

羅素清盯著楊四郎看了許久,嘴邊的笑意還在:“嗯,好。”她轉回頭,看著前方,“我所看到的你,是熱心腸的。”

楊四郎瞥了一眼羅素清,只覺越說越會被繞進去,幹脆什麽話都不說。

不說就是默認呢。

羅素清低笑了笑,晃而想到什麽,說著:“仇公子,楊七郎是很真心誠意地想交你這個朋友哦!”

楊四郎眉頭蹙起。為什麽,最近耳邊被提及最多的就是這樣的一句!

他眸子一冷,看向羅素清說道:“他想是他的事。”

“那你呢?”羅素清輕聲問著。

當然不想。

楊四郎想這樣回答,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出不了口。

他的內心告訴他,他不能和楊家人再扯上什麽瓜葛。他叫仇木易,他恨楊家……可是……

想到這兒,楊四郎只覺呼吸緊促,他臉色驟然蒼白,撫著墻,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並無好轉,他猛地咳了咳,雙目一下子就盈滿了血絲。

羅素清看他如此,心中一驚,趕緊靠近詢問:“仇公子,你怎麽了?”

問也是白問,現在的楊四郎半個字都說不出。

羅素清趕緊將手搭在楊四郎的脈搏上,片刻,她便有了診斷。撫了撫楊四郎的後背,然後帶他去院子裏透氣。一番折騰之後,楊四郎已經好了很多。

還未等他答謝,羅素清先問道:“仇公子,你這是有輕微的哮喘呢。”

楊四郎眸子微沈,不答她。緩而站起,他留給她一句感謝,便抽身離開。

羅素清看著楊四郎的身影漸漸消失,頭微微垂下,輕輕地嘆了口氣。

天波府大廳內,楊七郎隱在楊六郎身後,幹笑著看著自己的娘親以及在其身旁的二哥和五哥。

昨晚他走得匆忙,未和幾人說。不過也告知了忠叔,只是讓忠叔千萬別與爹爹說。今天在軍營,楊六郎一直調笑他,隱晦地說自己的目的不是仇木易而是楊可可。他哪裏聽不出來,想反駁卻先紅了臉。這會兒回來了,家人還什麽都沒說,自己卻有些心虛了。

“哦?也就是說,昨晚上你去了仇兄弟家住咯?”佘賽花抿了一口茶,挑著眉問楊七郎。

楊七郎猛地點頭,從楊六郎身後出來,湊到佘賽花跟前,幫著她捶肩捏背討好地說道:“娘,我這不是為了和仇兄弟打好關系麽。”

佘賽花好笑楊七郎這副模樣,說:“哦,聽聞你是隨楊姑娘去的?”

楊七郎湊到跟前,扁著嘴說:“娘不是說,讓楊可可幫著我麽。”

“你倒是挺會往娘身上推。”佘賽花敲了敲楊七郎的頭,轉而說道,“在仇兄弟那住了一晚感覺如何?”

楊七郎立即起身拍手:“挺好的。”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仇兄弟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相處,昨日還指點了我武功呢。”

“的確不錯。”佘賽花點頭。

楊六郎有些好奇,努努嘴問:“誒?你說仇兄弟指點你武功?”楊六郎掏了掏耳朵,他沒有聽錯吧。在軍營裏,仇木易不是只會說楊七郎這不好那也不好的麽……

楊七郎點頭:“仇兄弟說我應該揚長避短,以腳代手。”說著,他動了動腳,笑著繼續,“我今天在軍營鍛煉時學著多用了用腳力,感覺還不錯。”

“如此看來,七郎馬上就要多個朋友了。”楊五郎為楊七郎由衷地高興。

“原來同住一屋,還是有些用處的嘛。”楊二郎推了推楊五郎的手,看著楊七郎笑著說,“瞧,這不就增進了和仇兄弟的感情麽。”

楊七郎讚同地點頭,殊不知楊二郎還有後一句話。

“那麽,七郎和楊姑娘呢?”

頓了頓,楊二郎的笑容詭異起來。

“有沒有增進感情呢?”

雖是說楊七郎,楊五郎都被楊二郎的話說紅了臉,他低頭咳了咳,離遠了楊二郎一些。

楊七郎耳根發燙,瞪了眼楊二郎:“二哥,別胡說了。”說完,又看向自己的娘親,轉移話題,“對了,娘,聽羅姑娘說,仇兄弟有輕微哮喘。您能不能做些治這病的羹湯啊,我好拿去獻獻殷勤!”

楊七郎話一出,卻遲遲沒有得到佘賽花的回應。他疑惑地擡起頭看她,只見對方垂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娘,怎麽呢?”楊七郎奇怪地開口。

佘賽花沒有擡頭,只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仇兄弟……有……有哮喘啊……”

“誒,是啊。”楊七郎雖是察覺到了佘賽花的不對勁,但還是乖乖地回著話,“羅姑娘說……”接下來的話,才說到一半,楊七郎就被楊二郎捂住了嘴。

楊二郎緊緊捂著楊七郎的嘴任憑他掙紮,他幹笑著對佘賽花說:“娘,我找七弟有事,先告退了。”說著,就扯著楊七郎往外走。

楊五郎和楊六郎雖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肯定有事。對佘賽花說了句“有事”便也跟著離開了。

兩人剛出大廳,就見著不遠處楊二郎終於放開了楊七郎,正抱著雙臂看著楊七郎喘氣。湊近後,楊六郎疑惑地開口:“二哥,怎麽回事啊?”頓了頓,撓了撓頭,“娘有哮喘?”

“不是吧。”楊五郎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從未見過娘呼吸急促、連連咳嗽啊……”

楊二郎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不是娘有哮喘。”頓了頓,看向剛直起腰要發難的楊七郎,繼續,“是四弟。”

四弟……

楊七郎剛要說出口的話頓時噎在了喉間。他原本是要怪楊二郎把他憋得要死的,現在一句怪的話語都說不出了。他應該是要感謝楊二郎的,畢竟……楊四郎,是他們所有人不可提及的痛,特別是他們的——娘親。

娘剛剛的異常,原來是由仇木易聯想到了四哥啊……

一時間,所有人都沈默了。以至於幾人怎麽分開的,楊七郎都有些恍惚。

在自己房間坐了一陣,臨近晚飯時,楊七郎正想著到底在自己家吃還是去仇木易家吃,房門便被敲響了。

打開房門,便見著娘親笑臉盈盈地站在門口。

“娘,你怎麽來了?”

楊七郎奇怪地看著佘賽花,給她讓出道讓她進來。

“怎麽了,娘就不能來看看我的七郎了?”佘賽花撇著嘴說道。

楊七郎趕緊抓起佘賽花的手,搖了搖,說道:“當然能啦,七郎最喜歡看到娘了。”

“你啊。”佘賽花好笑地看向楊七郎,而後擡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在楊七郎面前晃了晃。

楊七郎這才註意到佘賽花手中還拿著食盒,他趕緊接過放在桌上,好奇地打開,一邊問道:“娘,這是什麽啊?”

“山楂桂圓紅棗羹。”佘賽花拍了拍楊七郎要打開的手,重新將盒子蓋好,說道,“你不是說仇兄弟有哮喘麽,這個羹湯啊,很有用的。”

楊七郎身子一震,他偷偷地看了眼佘賽花,只見佘賽花也正眨著眼看著他。他趕緊收回眸子,點了點頭:“哦,好的,我等會兒就送去。”

“別等會兒啊。”佘賽花說道,“再等啊,這羹都涼了。”

楊七郎立即會意,拿起食盒:“那我現在就去。”

說完,就往門口走。

走了幾步,轉頭。再走幾步,再轉頭。

楊七郎終於停下步子,看著一直跟著自己的佘賽花,奇怪地問:“娘,你老跟著我幹嘛?”

佘賽花眼角略有濕潤,眸光瑩瑩閃動。她嘴角含笑,聲音輕輕柔柔的。

“娘啊,也想去看看。”

頓了頓,眸光更加晶亮。

“去看看,那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灰常感謝 嘛哩嘛哩轟~~ 童鞋的地雷,麽麽噠~愛你喲~

對了,那些玻璃瓶子呢,作者君想的是……咳咳,香水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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