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重回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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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重回黑市
在某人的刻意縱容下, 系統像是被忽視了。雙方心照不宣地保持沈默、互不幹擾，只有隱約的風波暗中湧動。
而在十幾日的航行後，大部隊也成功抵達了邊境基地。
最初的熱鬧消散, 忙碌成為了眾人的新課題。雖說蟲巢已經被剿滅, 但還有大批量的蟲族在其它地方游蕩，它們探知到蟲母死亡、卻又同時感知到第二位蟲母的氣息, 於是暈頭轉向、丈二摸不著頭腦。所以怪物們猶豫躊躇，既不進攻, 也不撤退, 給了帝國軍隊充分的反殺時間。
直到同族數量空前稀少，它們才慌亂地遠離了帝國, 可也註定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躲躲藏藏。
甚至……在蟲母始終沒有下令的情況下, 得不到第二位女王, 直接滅絕也說不定？
但那都是後話了。
在這忙碌的日子中，別人都在奔波, 可這一切和姚柒柒無關, 因為……
“——我也要去殺蟲子啊啊！”
少女被一大幫醫師按在床上, 努力掙紮著哀嚎, 但醫師們只是露出慈祥的神情，手下用力，絲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這幅畫面在病房內已經重播了足足兩天, 莫莉都看累了，於是一邊打著吊瓶、一邊啃著蘋果點評：“人為刀俎，你為魚肉，但至少魚還會打挺, 說明很健康。”
姚柒柒欲哭無淚：“莫莉！！”
“別叫，自己造的孽, 自己承受。”莫莉惡狠狠道，“你打了那麽多針劑，肯定要多觀察幾天，沒有商量的餘地。”
“再說了，我不是也在嗎？”她補充道。
由於戰事不再緊張，所以總部也沒必要讓傷員繼續上場。就這樣，當過拼命三郎的04班全員喜提病房多日游，從蘭斯到源徹也無一幸免，軍官和醫師們抓人就像提溜小兔子，而他們就是被按頭休養的小崽子。
在休養的這段時間內，姚柒柒聽慣了醫師們沒完沒了的嘮叨。他們對她關照有加，恨不得把全部人力拉過來看守她，讓少女汗流浹背。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不算最慘。
醫療站的位置更靠近帝國中心，因此通訊方便，使得有家屬的幾個人受到了“特別關照”。
比如源徹也站在走廊裏挨罵，點頭哈腰喊“小姨饒命”；查爾斯在食堂哭著幹翻，說自己回去要被母親家法伺候；李諾說蘭斯也被訓了，並暗示王後發威不容小覷。
“好可怕。”
每到這時，姚柒柒就會有點小慶幸：“還好我是孤兒。”
莫莉咬蘋果的動作一僵，停頓許久，心情覆雜地看向她：“柒柒。”
“不要再講地獄笑話了。”留點功德吧，我怕撒旦拜你為偶像。
以及，貝琳達知道後絕對會揍你的，絕對。
——
和莫莉開過玩笑，姚柒柒將註意力拉回自己身上。見她不再折騰，醫師們也陸陸續續散開，把空間留給傷者。莫莉安靜地去寫信，沒有人再來打擾姚柒柒。
於是腦海裏的聲音更加清晰：
【……滴滴、滴滴……】
【……結算有誤，請稍後……】
【……滴滴、滴滴……】
【……結算有誤，請稍後……】
——不斷循環的提示，吵鬧的機械音。這是帝國軍隊剿滅蟲巢後出現的文字，從那一刻起就牢牢綁定在腦中。
與此同時，還有眼角處的一行文字：【任務結算中（76％）】。和系統面板一樣，這些文字只有她能看見，無法主動關閉和抹除。
文字中的百分比在不斷增長，經過少女的摸索，可以初步斷定數字與戰爭有關。隨著被殺的怪物越來越多，數字也在逐漸上漲，並且後面的增長速度越來越快。也許等到“100％”時，會出現新的變化。
剛開始，姚柒柒也詢問過系統，但對方一言不發，雙方便陷入僵局。
系統裝死的態度、煩人的聲音和文字……正是這些堅定了姚柒柒的想法：絕對不能和大師共存下去。
為什麽它不開啟毀滅模式，一命換一命？只能是因為惜命。
系統從來傲慢、自私，卻也膽小，這位寄生蟲想永遠留在她腦子裏，可沒問過她的意見。再說了……一顆隨時可能和她拼命的炸彈，要如何無視呢？
姚柒柒躺在床上，冷靜地想：既然如此，我只能主動拆彈了。
****
“那邊，那邊還有一只！我靠！”
“報告，12區清掃完畢……”
“嘿夥計，你殺了多少？我至少是這個數。”
“得了吧夥計，數都數不清吶！”
在傷患們修養期間，帝國軍隊清掃掉了F星系的最後一批蟲族。
作為最接近蟲母的星系，這裏的怪物也最多。
因此，當其它地方的士兵已經完成任務、收拾起行李的時候，F星系的士兵們還在吭哧吭哧打蟲子；當其它地方的部分士兵還鄉，開始享受假期的時候，F星系的士兵們還在吭哧吭哧打蟲子；當其它地方的……好吧，他們也被派過來，跟F星系的人們一起打蟲子了。
“老天爺，怎麽這麽多啊！”他們一起哀嚎。
在多方努力下，共計一個月的清掃時間，F星系終於宣告“安全”。蟲族被殺了個精光，餘眾退縮至兩個星系以外，恐怕再也不敢回來。
被遷走的居民得以回家，大量士兵也直接轉職成維修工和建築師，幫助當地重建房屋。
在F星系回歸正常的那一刻，鋪天蓋地的報道席卷了帝國：
#最驚奇與偉大的勝利，紫羅蘭的庇佑#
#明天，我們終於迎來明天#
#戰爭結束，和平萬歲#
#向英雄們致敬！！#
歡喜的叫聲、歌聲，蕩漾在每一片土地上。從三歲稚童到百歲老人，笑容像是會傳染，彌漫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大量的士兵們回歸。
所有母親沖出房門，哭著迎接她們的孩子；商場和公園、酒店都掛上了旗幟，慶祝戰士們歸來；少兒們激動地奔跑在大街上，抱住闊別已經的兄弟姐妹，也許摸一摸他們空蕩蕩的袖管，詢問手臂去了哪裏。
笑容是和眼淚一同到來的。
在舉國歡慶的氛圍中，路邊又多了幾家安置白布的房屋；施工隊開始擴建烈士墓園和烈士碑；花店展出了新的規定：“獻給士兵的花免費”。
紫羅蘭花鋪滿地板，載著無數思念落入故鄉。
生與死是戰爭永恒的話題。
萬幸記憶不朽，豐碑矗立。
……在這期間，之前被緊急派上戰爭的新兵們也順利回到了家。
經過帝國統一協調，軍校會停課至下個學期開學，所以學生們可以盡情享受這次假期，平覆心情。不少人選擇待在親朋好友身邊，用溫柔撫平血戰的傷痛，畢竟傷疤是驕傲，但總有人會心疼。
姚柒柒並沒有直接回到故鄉。
“你不回流浪星？”蘭斯不解。
姚柒柒坐在他身邊戳了戳蛋糕，點頭：“暫時還不行。”
“那什麽時候回去？”
“不會太久的。”姚柒柒微笑，“你會和我一起去，然後保護我，對不對？”
毫無疑問，蘭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少女同樣也詢問了莫莉和李諾，二人同樣義不容辭。莫莉甚至表示：“遇到麻煩就告訴我，我直接讓家裏那個老登爆金幣。”盡管她說過，自己要把家族給的錢在未來都還回去，盡早幹凈地生活。
姚柒柒相信大家。
此時，眼角處的虛擬文字已經變成【任務結算中（98％）】。
在告別了小夥伴們後，姚柒柒正式開始行動。而她的目標地點，是M07星。
——也是，地下黑市。
重新踏上這片區域，黑市還是老樣子。
M星系沒怎麽受到蟲族影響，因此黑市的人們照舊懶懶散散地活著。該賣貨的賣貨，該混日子的混日子，除了戰時貨物緊缺些，幾乎和往常沒區別，路過格鬥場時還能聽見新的名字與八卦。
一切看似如常。
但當星幣教的成員們見到姚柒柒時，可以說是熱淚盈眶。
“大姐頭！你回來了！！”
王虎王白二兄弟當場嚎啕大哭，顯然是驚喜過度。他們慌亂地一擁而上，猛地擠開瘦高瘦高的老李，導致後者差點栽進魚缸裏。老李怒氣沖沖地爬了起來，但下一秒也對上大姐頭的視線，也跟著嚎啕大哭。
見姚柒柒炸了毛一般定在原地，白隋三無奈地對她解釋：“理解一下，他們是被嚇到了。不過，誰叫你之前發了條消息，說要讓我繼位呢……”
姚柒柒在上戰場之前，特意告知了黑市的小弟們：如果她沒回來，就讓白隋三接手星幣教。這條消息的時機太過巧妙，再加上大姐頭的年紀很小，教會眾人難免猜到她是上了戰場。
Flag一般的“遺言”，誰也不敢聽。
盡管這是一群老大不小的家夥，他們還是依賴著姚柒柒，這個引發了黑市腥風血雨的小姑娘。是她讓他們學會靠腦子賺錢，是她願意保護他們、接納他們。正因眾人賺的是正當錢，星幣教的產業竟然還逐漸走出了地下，正在往地上發展，很快就會建立公司、未來光明。
沒有人敢因年齡和性別輕視她，相反，他們只會更加敬佩。
更何況，大姐頭她、她……
她是名軍人啊！
——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底層嘍啰，也會敬畏保家衛國的士兵。
所以在戰爭期間，向來只信金錢的星幣教斥資搭建了祈禱臺，香油從未斷過，只顧祈福。他們還修建了善事堂，自發去做好事、為大姐頭積福。
因為不確定老大的身份，他們幹脆選擇為所有帝國軍人祈福，一視同仁，順便發揮自己的老本行詛咒蟲族快點死絕。後者不一定管用，但一定罵的很難聽。
蟲族：？
就很怪，感覺被臟東西纏上了。
姚柒柒聽完，哭笑不得：“……謝謝你們……不過我完好地回來啦，不用再擔心了。”
老李抹掉眼淚，連連點頭。隨後他忽然進入專業狀態：“那我們就去把祈禱臺拆了，打折賣一下回回血。大姐頭，你看怎麽樣？”
姚柒柒瞬間嚴肅：“很有道理，我支持！”
“記得邊角料也要攢一攢，一起賣掉！”
老李頓悟，讚不絕口：“論精打細算，還得是大姐頭啊！”
少女謙虛：“哪裏哪裏。”
“厲害厲害。”
“過獎過獎。”
白隋三：“……？”
他媽的，我到底進了個什麽組織。
聊完這些瑣事，姚柒柒安撫好了星幣教眾人的情緒。她又在教會裏轉了一圈，“體察民情”，然後才一拍腦門道：“對了，其實我找你們是有正事！”
白隋三正打算給她展示新研發的【釣魚佬絕不空軍牌魚餌】，聞言怔住，疑惑地問：“正事？你是遇到麻煩，還是缺錢了？”
他沈吟片刻，低下頭認真盤算：“我看看。我們這個月的流動資金大概還要兩天才入庫，如果你著急的話，我可以先走個人賬戶轉錢給你，但這屬於私人轉賬，大姐頭你之後得還給我……”
“不是要錢啦！”姚柒柒震驚地打斷了他，痛心疾首，“大叔，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個伸手要錢的形象嗎？”
此話一出，白隋三當即陷入了沈默。白隋三的手微微顫抖，他放下了光腦，他開始視線飄忽，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姚柒柒：“……”
姚柒柒：“很好，不用說了。”
罰你下個月獎金減半，沒有雞腿。
——吃瓜的王氏兄弟看了半天，撓撓頭，終於把話題引回正軌：“大姐頭，你想要我們做什麽呢？”
少女轉過身來，垂下眼眸道：“我需要很多裝備，還有一架特殊的交通工具。”
星幣教眾人面面相覷。
“……特殊的交通工具？”
姚柒柒點頭，將具體要求一一道來。
其他人從一開始的側耳傾聽，到後來拿起本子狂記，也只用了半分鐘。這群善於發明創造的偽廢物真天才們越聽下去，眼睛越發明亮，以至於當場討論起所需要的材料和設計思路。
姚柒柒聽不懂，禮貌地等了一會兒，才問：“所以……能做嗎？”
眾人連連點頭，道：“能做，當然能！”
“不就是把所有網絡相關的元件撤掉嘛，好說！”
老李興奮地說完，才回過神來，尷尬補充：“不過……大姐頭，這需要一臺星船或機甲啊，最好還是沒有掛牌的那種，這個我們沒法造呀。”
姚柒柒一擺手，豪邁道：“造什麽？”
“直接買，我不缺錢。”
感謝歐文先生打賞的一臺機器，希望您的在天之靈安息，我會好好用掉這筆錢的。
R.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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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同族數量空前稀少，它們才慌亂地遠離了帝國, 可也註定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躲躲藏藏。
甚至……在蟲母始終沒有下令的情況下, 得不到第二位女王, 直接滅絕也說不定？
但那都是後話了。
在這忙碌的日子中，別人都在奔波, 可這一切和姚柒柒無關, 因為……
“——我也要去殺蟲子啊啊！”
少女被一大幫醫師按在床上, 努力掙紮著哀嚎, 但醫師們只是露出慈祥的神情，手下用力，絲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這幅畫面在病房內已經重播了足足兩天, 莫莉都看累了，於是一邊打著吊瓶、一邊啃著蘋果點評：“人為刀俎，你為魚肉，但至少魚還會打挺, 說明很健康。”
姚柒柒欲哭無淚：“莫莉！！”
“別叫，自己造的孽, 自己承受。”莫莉惡狠狠道，“你打了那麽多針劑，肯定要多觀察幾天，沒有商量的餘地。”
“再說了，我不是也在嗎？”她補充道。
由於戰事不再緊張，所以總部也沒必要讓傷員繼續上場。就這樣，當過拼命三郎的04班全員喜提病房多日游，從蘭斯到源徹也無一幸免，軍官和醫師們抓人就像提溜小兔子，而他們就是被按頭休養的小崽子。
在休養的這段時間內，姚柒柒聽慣了醫師們沒完沒了的嘮叨。他們對她關照有加，恨不得把全部人力拉過來看守她，讓少女汗流浹背。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不算最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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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源徹也站在走廊裏挨罵，點頭哈腰喊“小姨饒命”；查爾斯在食堂哭著幹翻，說自己回去要被母親家法伺候；李諾說蘭斯也被訓了，並暗示王後發威不容小覷。
“好可怕。”
每到這時，姚柒柒就會有點小慶幸：“還好我是孤兒。”
莫莉咬蘋果的動作一僵，停頓許久，心情覆雜地看向她：“柒柒。”
“不要再講地獄笑話了。”留點功德吧，我怕撒旦拜你為偶像。
以及，貝琳達知道後絕對會揍你的，絕對。
——
和莫莉開過玩笑，姚柒柒將註意力拉回自己身上。見她不再折騰，醫師們也陸陸續續散開，把空間留給傷者。莫莉安靜地去寫信，沒有人再來打擾姚柒柒。
於是腦海裏的聲音更加清晰：
【……滴滴、滴滴……】
【……結算有誤，請稍後……】
【……滴滴、滴滴……】
【……結算有誤，請稍後……】
——不斷循環的提示，吵鬧的機械音。這是帝國軍隊剿滅蟲巢後出現的文字，從那一刻起就牢牢綁定在腦中。
與此同時，還有眼角處的一行文字：【任務結算中（76％）】。和系統面板一樣，這些文字只有她能看見，無法主動關閉和抹除。
文字中的百分比在不斷增長，經過少女的摸索，可以初步斷定數字與戰爭有關。隨著被殺的怪物越來越多，數字也在逐漸上漲，並且後面的增長速度越來越快。也許等到“100％”時，會出現新的變化。
剛開始，姚柒柒也詢問過系統，但對方一言不發，雙方便陷入僵局。
系統裝死的態度、煩人的聲音和文字……正是這些堅定了姚柒柒的想法：絕對不能和大師共存下去。
為什麽它不開啟毀滅模式，一命換一命？只能是因為惜命。
系統從來傲慢、自私，卻也膽小，這位寄生蟲想永遠留在她腦子裏，可沒問過她的意見。再說了……一顆隨時可能和她拼命的炸彈，要如何無視呢？
姚柒柒躺在床上，冷靜地想：既然如此，我只能主動拆彈了。
****
“那邊，那邊還有一只！我靠！”
“報告，12區清掃完畢……”
“嘿夥計，你殺了多少？我至少是這個數。”
“得了吧夥計，數都數不清吶！”
在傷患們修養期間，帝國軍隊清掃掉了F星系的最後一批蟲族。
作為最接近蟲母的星系，這裏的怪物也最多。
因此，當其它地方的士兵已經完成任務、收拾起行李的時候，F星系的士兵們還在吭哧吭哧打蟲子；當其它地方的部分士兵還鄉，開始享受假期的時候，F星系的士兵們還在吭哧吭哧打蟲子；當其它地方的……好吧，他們也被派過來，跟F星系的人們一起打蟲子了。
“老天爺，怎麽這麽多啊！”他們一起哀嚎。
在多方努力下，共計一個月的清掃時間，F星系終於宣告“安全”。蟲族被殺了個精光，餘眾退縮至兩個星系以外，恐怕再也不敢回來。
被遷走的居民得以回家，大量士兵也直接轉職成維修工和建築師，幫助當地重建房屋。
在F星系回歸正常的那一刻，鋪天蓋地的報道席卷了帝國：
#最驚奇與偉大的勝利，紫羅蘭的庇佑#
#明天，我們終於迎來明天#
#戰爭結束，和平萬歲#
#向英雄們致敬！！#
歡喜的叫聲、歌聲，蕩漾在每一片土地上。從三歲稚童到百歲老人，笑容像是會傳染，彌漫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大量的士兵們回歸。
所有母親沖出房門，哭著迎接她們的孩子；商場和公園、酒店都掛上了旗幟，慶祝戰士們歸來；少兒們激動地奔跑在大街上，抱住闊別已經的兄弟姐妹，也許摸一摸他們空蕩蕩的袖管，詢問手臂去了哪裏。
笑容是和眼淚一同到來的。
在舉國歡慶的氛圍中，路邊又多了幾家安置白布的房屋；施工隊開始擴建烈士墓園和烈士碑；花店展出了新的規定：“獻給士兵的花免費”。
紫羅蘭花鋪滿地板，載著無數思念落入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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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之前被緊急派上戰爭的新兵們也順利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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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柒柒並沒有直接回到故鄉。
“你不回流浪星？”蘭斯不解。
姚柒柒坐在他身邊戳了戳蛋糕，點頭：“暫時還不行。”
“那什麽時候回去？”
“不會太久的。”姚柒柒微笑，“你會和我一起去，然後保護我，對不對？”
毫無疑問，蘭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少女同樣也詢問了莫莉和李諾，二人同樣義不容辭。莫莉甚至表示：“遇到麻煩就告訴我，我直接讓家裏那個老登爆金幣。”盡管她說過，自己要把家族給的錢在未來都還回去，盡早幹凈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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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眼角處的虛擬文字已經變成【任務結算中（98％）】。
在告別了小夥伴們後，姚柒柒正式開始行動。而她的目標地點，是M07星。
——也是，地下黑市。
重新踏上這片區域，黑市還是老樣子。
M星系沒怎麽受到蟲族影響，因此黑市的人們照舊懶懶散散地活著。該賣貨的賣貨，該混日子的混日子，除了戰時貨物緊缺些，幾乎和往常沒區別，路過格鬥場時還能聽見新的名字與八卦。
一切看似如常。
但當星幣教的成員們見到姚柒柒時，可以說是熱淚盈眶。
“大姐頭！你回來了！！”
王虎王白二兄弟當場嚎啕大哭，顯然是驚喜過度。他們慌亂地一擁而上，猛地擠開瘦高瘦高的老李，導致後者差點栽進魚缸裏。老李怒氣沖沖地爬了起來，但下一秒也對上大姐頭的視線，也跟著嚎啕大哭。
見姚柒柒炸了毛一般定在原地，白隋三無奈地對她解釋：“理解一下，他們是被嚇到了。不過，誰叫你之前發了條消息，說要讓我繼位呢……”
姚柒柒在上戰場之前，特意告知了黑市的小弟們：如果她沒回來，就讓白隋三接手星幣教。這條消息的時機太過巧妙，再加上大姐頭的年紀很小，教會眾人難免猜到她是上了戰場。
Flag一般的“遺言”，誰也不敢聽。
盡管這是一群老大不小的家夥，他們還是依賴著姚柒柒，這個引發了黑市腥風血雨的小姑娘。是她讓他們學會靠腦子賺錢，是她願意保護他們、接納他們。正因眾人賺的是正當錢，星幣教的產業竟然還逐漸走出了地下，正在往地上發展，很快就會建立公司、未來光明。
沒有人敢因年齡和性別輕視她，相反，他們只會更加敬佩。
更何況，大姐頭她、她……
她是名軍人啊！
——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底層嘍啰，也會敬畏保家衛國的士兵。
所以在戰爭期間，向來只信金錢的星幣教斥資搭建了祈禱臺，香油從未斷過，只顧祈福。他們還修建了善事堂，自發去做好事、為大姐頭積福。
因為不確定老大的身份，他們幹脆選擇為所有帝國軍人祈福，一視同仁，順便發揮自己的老本行詛咒蟲族快點死絕。後者不一定管用，但一定罵的很難聽。
蟲族：？
就很怪，感覺被臟東西纏上了。
姚柒柒聽完，哭笑不得：“……謝謝你們……不過我完好地回來啦，不用再擔心了。”
老李抹掉眼淚，連連點頭。隨後他忽然進入專業狀態：“那我們就去把祈禱臺拆了，打折賣一下回回血。大姐頭，你看怎麽樣？”
姚柒柒瞬間嚴肅：“很有道理，我支持！”
“記得邊角料也要攢一攢，一起賣掉！”
老李頓悟，讚不絕口：“論精打細算，還得是大姐頭啊！”
少女謙虛：“哪裏哪裏。”
“厲害厲害。”
“過獎過獎。”
白隋三：“……？”
他媽的，我到底進了個什麽組織。
聊完這些瑣事，姚柒柒安撫好了星幣教眾人的情緒。她又在教會裏轉了一圈，“體察民情”，然後才一拍腦門道：“對了，其實我找你們是有正事！”
白隋三正打算給她展示新研發的【釣魚佬絕不空軍牌魚餌】，聞言怔住，疑惑地問：“正事？你是遇到麻煩，還是缺錢了？”
他沈吟片刻，低下頭認真盤算：“我看看。我們這個月的流動資金大概還要兩天才入庫，如果你著急的話，我可以先走個人賬戶轉錢給你，但這屬於私人轉賬，大姐頭你之後得還給我……”
“不是要錢啦！”姚柒柒震驚地打斷了他，痛心疾首，“大叔，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個伸手要錢的形象嗎？”
此話一出，白隋三當即陷入了沈默。白隋三的手微微顫抖，他放下了光腦，他開始視線飄忽，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姚柒柒：“……”
姚柒柒：“很好，不用說了。”
罰你下個月獎金減半，沒有雞腿。
——吃瓜的王氏兄弟看了半天，撓撓頭，終於把話題引回正軌：“大姐頭，你想要我們做什麽呢？”
少女轉過身來，垂下眼眸道：“我需要很多裝備，還有一架特殊的交通工具。”
星幣教眾人面面相覷。
“……特殊的交通工具？”
姚柒柒點頭，將具體要求一一道來。
其他人從一開始的側耳傾聽，到後來拿起本子狂記，也只用了半分鐘。這群善於發明創造的偽廢物真天才們越聽下去，眼睛越發明亮，以至於當場討論起所需要的材料和設計思路。
姚柒柒聽不懂，禮貌地等了一會兒，才問：“所以……能做嗎？”
眾人連連點頭，道：“能做，當然能！”
“不就是把所有網絡相關的元件撤掉嘛，好說！”
老李興奮地說完，才回過神來，尷尬補充：“不過……大姐頭，這需要一臺星船或機甲啊，最好還是沒有掛牌的那種，這個我們沒法造呀。”
姚柒柒一擺手，豪邁道：“造什麽？”
“直接買，我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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