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獎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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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獎學金
姚柒柒的眼神瞬間變得晶亮, 仿佛有小星星在飄動，任誰都能看出她期待得不得了。
少女：獎學金獎學金獎學金……
她雙手合十開始虔誠祈禱，想要快點聽到結果, 但校長很會吊人胃口。
只見老者故意背過手, 氣定神閑地開始起介紹學校往屆的獎學金情況，著重捉住了幾個優秀畢業生大誇特誇。他仿佛有意要讓躁動的孩子們靜下來, 因此格外有耐心。
從獎學金扯到校史，再扯到其他學校, 滔滔不絕。直到臺下的同學又要昏睡過去, 他才將話題拉回正規：
“那麽，我們說回今年的獎學金。”
“今年的獎學金制度也與以往相同, 以期末考成績為主要評定因素, 輔佐其它因素綜合考量。我們會將各位同學的平時成績、獲獎情況等等換算為數據, 在今天表彰最優秀的十位同學。”
“經過教官們熬夜加班地計算，結果已經出來。”他說, “接下來, 請念到名字的同學上臺領取證書。”
校長戴上老花鏡, 翻開了手中的名單。
歡快而有節奏的音樂應景響起, 同學們連忙禮貌地拍起手來，好奇地揚長了脖子，想看看都有誰獲獎。
校長念道：“第一位, 一年B班李小白。”
坐在B班區域中的一名女生立刻靦腆起身，她局促地看了看四周，對朋友們不好意思地微笑，走上講臺。
方白庭和藹地朝她點了點頭, 遞過證書，認真誇獎了幾句。隨後他繼續念：“下一位……一年A班, 莫莉·艾維斯。”
姚柒柒開心地扭過頭去看莫莉。
莫莉小臉一紅，馬上故作淡定地“哼”了一聲。她緩緩站起身，還不忘梳理幾下頭發，但小跑上臺的動作暴露了本尊的雀躍心情。
姚柒柒認真且羨慕地看著，忽然就聽見附近傳來激烈的相機快門聲。
她茫然轉身，發現李諾不知何時背上了一堆專業攝像設備，此時正淚流滿面，哐哐拍照。他感動得捂嘴痛哭，幾乎失聲，像看見孩子榮獲冠軍的老父親。
姚柒柒：“……”那股激動忽然就沒了。
不懂你們青梅竹馬。
在她無語的期間，校長又喊到了李諾的名字。後者急忙回神，噌噌噌抱著攝像機跑上了講臺，外表相當之醒目，引得人群嘩然。
好在方校長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氣定神閑，照舊把流程走了下去。
接下來他又念了好幾個名字，雖然大部分來自A班，但也有來自D班E班努力奮發的同學。許多張年輕朝氣的面孔站在臺上，微笑著小聲交流，燈光柔和地照耀著他們，他們大概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刻。
校長推了推老花鏡，又對著名單一字一頓道：“下一位……”
“一年A班，蘭斯·艾克特。”
話音剛落，全場的鼓掌聲驟然加劇。
有調皮者故意站起來大喊“大皇子殿下我是你粉絲啊”“我宣你啊”，還有人舉起了從花籃薅來的紫羅蘭，瘋狂揮舞，蘭斯卻相當淡定，完全沒有變臉。
蘭斯：冷靜，小場面。
他的情緒沒什麽波動，只是在臨走之前略微擔憂地看了一眼姚柒柒，少女還在緊張。
他無可奈何，安撫了幾句：“還有兩個名額，別急，你很優秀。”
說完，便走上講臺。
校長看著在面前站定的這位謙謙君子，從容地取下了麥克風，含笑開口：“你啊……從你入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會被其他老家夥們嫉妒了。事實也如我所料。”
他可還記得聯考那陣子，二軍三軍的老頭老太沒少嘀咕他呢！真是小心眼。
不過……這畢竟是天才啊。
少年的優秀有目共睹，他們這群老人並不是看重他那層身份，而是單純地喜愛他的天賦和努力。沒有愛才的人想錯失他。
雖然是我得手了。方白庭得意地想。
這位天才少年，從幼年露面那時起就始終保持著傲人的成績，幾乎在所有領域都無所不能，不知道成為了多少青年的模仿對象。
蘭斯能夠成功，從不是靠身份壓迫，而是本就擁有極強的個人魅力。方白庭回憶著期末考時的那場BOSS戰，不禁笑起來。
——誒呀，那群小孩多單純啊，蘭斯也是有心隱瞞，居然在挑戰結束後才道出姓名。
一群楞頭青們喊了幾個小時的“指揮”“頭兒”“大哥”，打完BOSS才發現這是大皇子殿下，那份震驚和崇拜，可想而知。
不過……
“辛苦了啊，蘭斯。”
校長沈重地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神情中露出難言的意味。
蘭斯頓了頓，一笑而過：“這沒什麽的，校長先生。帝國需要合格的繼承人，僅此而已。”
校長於是不再多說。
他低下頭去重新翻看名單，念出了第九個名字，是A班的奧利爾。又是一陣掌聲轟動。
名額僅剩一個。
“嗯，最後一位……”
老者挺起胸脯，故意拖長了聲音。
姚柒柒緊張地閉上眼。
她已經把老天爺求了16遍，把耶穌和佛祖求了37遍，現在她開始考慮求求太陽神，因為懷疑不同文化的神可能會有不同的效果。病急亂投醫，就這樣好了！
至於會不會冒犯神明？
她都這麽虔誠了，神一定會原諒的。
——不原諒就幹爆祂。
暴力祈禱流少女仰真誠地如是想。
終於，校長念出了最後的名字：
“一年——”
拜托了……
“A班——”
一定要成功啊！
校長高聲宣布：“一年A班，姚柒柒！”
“好耶！！！”一瞬間，來自A班全體的歡呼聲與少女的歡呼聲重疊交織。
“……？”
姚柒柒後知後覺地楞住，看向周圍。
她側過頭，看見了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笑顏。
有平日裏熱衷吃瓜佛系的文藝委員，有大大方方的導演，有在排練中幫她化妝的女孩，有前任美人魚安娜，還有平時沒說過幾句話的很多同學。
不論如何，他們在由衷地為她感到快樂。
為什麽？
“柒柒，你的努力大家都有看在眼裏啦，這份獎學金是你應得的！”文藝委員……不，該叫他黃雲仙了。黃雲仙哈哈大笑兩聲，說：“有一次我起早了，卻在6點的訓練室看見你，真的好厲害啊。”
那天他困得直打哈欠，卻在訓練室發現了姚柒柒，根據門口的記錄顯示，她已經連續半個月早起訓練了。
真名為“喬依依”的導演也嘆氣感慨：“明明一開始還會把安教授氣到，但現在已經能熟背幾百頁歷史資料了啊。”
上次她去交作業，還看到安教授的辦公室桌面上多了一盆小花。對此，安教授笑道：我也算多了一個教書育人的成果，就當紀念吧。
“你的匕首用得超級酷哦！”以為麻花辮女同學羞澀道。
“對對！而且，能把那個馮旗教官整無語的……你還是第一個！”
“還有啊，我從沒見過有人吃飯那麽強，我們腸胃不好人士狠狠羨慕了。”
“你長得也好可愛，好乖，打人卻那麽狠……嗚嗚，為什麽我的養崽游戲裏沒有這款反差萌寶寶，我真的要哭了。”
各種誇讚、親昵的語氣，各色的面容，此時此刻同樣地註視著她，認真說：
“柒柒，你真的好棒啊。”
——看吶。
——世界在盛大燦爛地愛著你。
“……！”
姚柒柒一把捂住臉，差點猛虎落淚。
她狠狠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彪悍（？）兇狠（？）的狠人也會有今天。可惡！眼睛要進沙子了，都怪荒漠裏該死的沙塵暴！
沙塵暴：？
6。
你清高，你拿我當險些落淚的借口:)
“……我要去領獎了！”
總之姚柒柒努力平覆了下去，艱難地沒有在禮堂內抱頭痛哭。她尷尬之中磨蹭了一會兒，這才快步走上講臺。
方校長已等候多時。
他這次笑得格外欣慰，像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小孩長大，包容又溫和。校長帶著戰損傷疤的大手捧起那本證書，莊重地遞到了姚柒柒面前，他說：“恭喜你，姚柒柒同學。”
“雖然進入學校的時間很晚，但你超越了很多很多人。”
不僅僅是同年級的幾百個學生，還有無數沒能走進校園的孩子。來自流浪星的姚柒柒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不幸的是她經歷了太多本不該經歷的，幸運的是她找回了本該經歷的。
被疼痛親吻的枝丫，如今開滿鮮花。
“……請允許我榮幸地告訴你。”校長狡黠地擠了擠眼睛，開玩笑般說：
“你入學時欠下的3000星幣，現在終於還清！從此以後，A班教室內的講臺就是你全額賠償的紀念品嘍。”
——所有欠債，一筆勾銷。
姚柒柒聽到這裏，不禁恍惚地想，其實她不缺錢。
……早就不缺了。
無論是系統偶爾灑下的星幣，還是黑市的盈利，亦或是賽博菩薩的饋贈，都讓她的小金庫變得無比豐富。星幣不知何時開始變成數字，失去了最初的意義。
但這是第一筆。
第一筆在所有人讚賞目光中領到的錢。沒有灰色地帶的小心翼翼，沒有違法違紀的遮遮掩掩，沒有垃圾的腐臭味，沒有血液汙染眼球。
是帶著書香氣息的，是帶著汗水與深夜星光的。是明亮的，是漂亮的。
是堂堂正正，幹幹凈凈。
——啊。
姚柒柒終於意識到了。
——她啊，她站在陽光下。
*
啪嗒。
……啪嗒、啪嗒……
眼淚連成線，終於無法抑制地從眼角墜落。臺上的少女紅了眼眶，所有壓力、疲憊和隱藏的情緒在這一刻不再是遺憾。
校長輕輕抱住了她，這也是第一次有父親一樣的角色抱住她，無法彌補童年的空白，卻填滿這一瞬的心臟。來遲的溫暖滾燙，卻無法放手。
方白庭說：“辛苦了。”
辛苦你從黑暗走進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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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老者故意背過手, 氣定神閑地開始起介紹學校往屆的獎學金情況，著重捉住了幾個優秀畢業生大誇特誇。他仿佛有意要讓躁動的孩子們靜下來, 因此格外有耐心。
從獎學金扯到校史，再扯到其他學校, 滔滔不絕。直到臺下的同學又要昏睡過去, 他才將話題拉回正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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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獎學金制度也與以往相同, 以期末考成績為主要評定因素, 輔佐其它因素綜合考量。我們會將各位同學的平時成績、獲獎情況等等換算為數據, 在今天表彰最優秀的十位同學。”
“經過教官們熬夜加班地計算，結果已經出來。”他說, “接下來, 請念到名字的同學上臺領取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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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B班區域中的一名女生立刻靦腆起身，她局促地看了看四周，對朋友們不好意思地微笑，走上講臺。
方白庭和藹地朝她點了點頭, 遞過證書，認真誇獎了幾句。隨後他繼續念：“下一位……一年A班, 莫莉·艾維斯。”
姚柒柒開心地扭過頭去看莫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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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柒柒：“……”那股激動忽然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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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無語的期間，校長又喊到了李諾的名字。後者急忙回神，噌噌噌抱著攝像機跑上了講臺，外表相當之醒目，引得人群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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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畢竟是天才啊。
少年的優秀有目共睹，他們這群老人並不是看重他那層身份，而是單純地喜愛他的天賦和努力。沒有愛才的人想錯失他。
雖然是我得手了。方白庭得意地想。
這位天才少年，從幼年露面那時起就始終保持著傲人的成績，幾乎在所有領域都無所不能，不知道成為了多少青年的模仿對象。
蘭斯能夠成功，從不是靠身份壓迫，而是本就擁有極強的個人魅力。方白庭回憶著期末考時的那場BOSS戰，不禁笑起來。
——誒呀，那群小孩多單純啊，蘭斯也是有心隱瞞，居然在挑戰結束後才道出姓名。
一群楞頭青們喊了幾個小時的“指揮”“頭兒”“大哥”，打完BOSS才發現這是大皇子殿下，那份震驚和崇拜，可想而知。
不過……
“辛苦了啊，蘭斯。”
校長沈重地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神情中露出難言的意味。
蘭斯頓了頓，一笑而過：“這沒什麽的，校長先生。帝國需要合格的繼承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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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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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柒柒後知後覺地楞住，看向周圍。
她側過頭，看見了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笑顏。
有平日裏熱衷吃瓜佛系的文藝委員，有大大方方的導演，有在排練中幫她化妝的女孩，有前任美人魚安娜，還有平時沒說過幾句話的很多同學。
不論如何，他們在由衷地為她感到快樂。
為什麽？
“柒柒，你的努力大家都有看在眼裏啦，這份獎學金是你應得的！”文藝委員……不，該叫他黃雲仙了。黃雲仙哈哈大笑兩聲，說：“有一次我起早了，卻在6點的訓練室看見你，真的好厲害啊。”
那天他困得直打哈欠，卻在訓練室發現了姚柒柒，根據門口的記錄顯示，她已經連續半個月早起訓練了。
真名為“喬依依”的導演也嘆氣感慨：“明明一開始還會把安教授氣到，但現在已經能熟背幾百頁歷史資料了啊。”
上次她去交作業，還看到安教授的辦公室桌面上多了一盆小花。對此，安教授笑道：我也算多了一個教書育人的成果，就當紀念吧。
“你的匕首用得超級酷哦！”以為麻花辮女同學羞澀道。
“對對！而且，能把那個馮旗教官整無語的……你還是第一個！”
“還有啊，我從沒見過有人吃飯那麽強，我們腸胃不好人士狠狠羨慕了。”
“你長得也好可愛，好乖，打人卻那麽狠……嗚嗚，為什麽我的養崽游戲裏沒有這款反差萌寶寶，我真的要哭了。”
各種誇讚、親昵的語氣，各色的面容，此時此刻同樣地註視著她，認真說：
“柒柒，你真的好棒啊。”
——看吶。
——世界在盛大燦爛地愛著你。
“……！”
姚柒柒一把捂住臉，差點猛虎落淚。
她狠狠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彪悍（？）兇狠（？）的狠人也會有今天。可惡！眼睛要進沙子了，都怪荒漠裏該死的沙塵暴！
沙塵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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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高，你拿我當險些落淚的借口:)
“……我要去領獎了！”
總之姚柒柒努力平覆了下去，艱難地沒有在禮堂內抱頭痛哭。她尷尬之中磨蹭了一會兒，這才快步走上講臺。
方校長已等候多時。
他這次笑得格外欣慰，像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小孩長大，包容又溫和。校長帶著戰損傷疤的大手捧起那本證書，莊重地遞到了姚柒柒面前，他說：“恭喜你，姚柒柒同學。”
“雖然進入學校的時間很晚，但你超越了很多很多人。”
不僅僅是同年級的幾百個學生，還有無數沒能走進校園的孩子。來自流浪星的姚柒柒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不幸的是她經歷了太多本不該經歷的，幸運的是她找回了本該經歷的。
被疼痛親吻的枝丫，如今開滿鮮花。
“……請允許我榮幸地告訴你。”校長狡黠地擠了擠眼睛，開玩笑般說：
“你入學時欠下的3000星幣，現在終於還清！從此以後，A班教室內的講臺就是你全額賠償的紀念品嘍。”
——所有欠債，一筆勾銷。
姚柒柒聽到這裏，不禁恍惚地想，其實她不缺錢。
……早就不缺了。
無論是系統偶爾灑下的星幣，還是黑市的盈利，亦或是賽博菩薩的饋贈，都讓她的小金庫變得無比豐富。星幣不知何時開始變成數字，失去了最初的意義。
但這是第一筆。
第一筆在所有人讚賞目光中領到的錢。沒有灰色地帶的小心翼翼，沒有違法違紀的遮遮掩掩，沒有垃圾的腐臭味，沒有血液汙染眼球。
是帶著書香氣息的，是帶著汗水與深夜星光的。是明亮的，是漂亮的。
是堂堂正正，幹幹凈凈。
——啊。
姚柒柒終於意識到了。
——她啊，她站在陽光下。
*
啪嗒。
……啪嗒、啪嗒……
眼淚連成線，終於無法抑制地從眼角墜落。臺上的少女紅了眼眶，所有壓力、疲憊和隱藏的情緒在這一刻不再是遺憾。
校長輕輕抱住了她，這也是第一次有父親一樣的角色抱住她，無法彌補童年的空白，卻填滿這一瞬的心臟。來遲的溫暖滾燙，卻無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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