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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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油鹽不進
奧利爾：“……”
事實證明, 姚柒柒是一塊上好的前年老木，任你劈砸砍燒，她就是不開竅。
苦了那個拿斧子的人。
大約是一直順風順水, 奧利爾還不曾受過這種委屈。他幾乎繃不住友善的表情, 卻又在強大的意志力下堅持著沒有走，讓姚柒柒為之驚嘆。
他到底圖什麽？
“奧利奧, 你沒事吧？”少女難得帶了點良心。
餅幹少年又黑了臉，咬牙切齒道：“是奧利爾。”
深吸了一口氣, 奧利爾決定放過這個話題, 轉而坦誠地說：“好吧，柒柒。也許是我的態度讓你誤會了, 但我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
“……事實上, 我對流浪星很感興趣。”他如是說。
姚柒柒不禁疑惑。
在講這句話時, 奧利爾的神情中含有向往和癡迷，是和方才逢場作戲格外不同的真實。
他提到流浪星的語氣幾乎是青睞與仰慕的, 也充滿好奇。那副閃亮的神態, 繾綣的咬字, 隨著手部擡起而飄動的華麗禮服, 他簡直就像個、像個——
變態。
姚柒柒立刻警覺地後退了兩步，確認排練廳的監控還在運轉，這才小心而認真地告誡他：
“流浪星雖然很爛, 但也是帝國財產，你……你不能違法亂紀的！砍掉流浪星黑戶的肢體拿來收藏，和私自將星球占為己有都不可以哦！”
奧利爾：“……”
奧利爾：“請問，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而且這兩件事的嚴重程度和變態指數根本不能比較吧, 有沒有搞錯啊！到底誰才是變態！
他心累地揉了揉太陽穴，完美精致的外表露出些許倦怠。奧利爾說：“其實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多了解一些流浪星的事情。”
“你不覺得，像流浪星那種地方……總是藏著什麽寶物嗎？”他的眼中閃過興味，“電影裏面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海底深處、偏遠星球……世界上的‘奇跡’總是會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像是某種約定俗成的規則。而我最喜歡的就是發掘秘密、獲得寶藏。”
奧利爾輕聲補充：“說起來，柒柒是從流浪星來，卻比我們要更厲害……你也是一份‘奇跡’呢。”
吱——！
輪椅飛速滑出老遠，‘奇跡柒柒’幾乎徹底炸成了一顆貓貓草，溜圓的眼瞳裏只寫滿三個字——
變態啊！
【變態啊！】
系統徹底瘋狂：【什麽臟東西！滾啊，滾滾滾滾滾！離我家小孩遠點！太變態了，這是什麽黑色電影橋段嗎！】
奧利爾：“……唔？”
總覺得被什麽東西罵了，但是又說不上來。
見姚柒柒躲開老遠，甚至吸引了其他人的註意，他連忙收斂了一點，歉意道：“對不起啊，也許嚇到你了？是我不好……那，可以再最後一個問題嗎？”
姚柒柒很想說不可以，但奧利爾強行俯身靠近了她，用不容拒絕的態度問：“流浪星……有沒有什麽被封印的場所、或者醞釀傳說的地區呢？”
少女不情願地回答：“什麽封印和傳說都沒有，那邊根本——”
她的話語突然中斷。
等等。
如果是那個地方的話，的確有著恐怖的傳聞，而且那裏荒無人煙、氣氛詭異，是流浪星人都不敢提及的區域……
是【禁區】。
奧利爾的敏銳在這一刻再次發揮作用，他可憐地瞇起眼，哀求道：“能不能告訴我？求求你啦。”
他善用那張漂亮的面孔，能夠發覺周圍人悄悄投來的註視。顏值是一種武器，能剖開別人的心，而他的刀……恰好格外鋒利。
奧利爾毫不意外地發現少女猶豫了，她的神色中有松動，那是被征服的表現。只見她啞然幾秒，隨後終於開口——
“不行！”
奧利爾：“？”
姚柒柒毫不心虛地說：“流浪星內部的事就是我家裏的事，我怎麽能把自家隱私告訴你！這合理嗎？”
奧利爾震驚：“你、你剛剛還說一個人不能把星球占為己有！這是你家嗎，你就保護隱私？”
少女理不直氣也壯，泰然道：“那能一樣嗎？”
姚柒柒：“我沒有道德，你也沒有嗎？”
奧利爾：“……”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始終維持著假面的少年怒氣攻心，直接被氣笑了。他回憶起方才姚柒柒的異樣，心念一動，故意對她說：“你排練的時候總是走神，是不是在想班長的生日？班會期間我可坐在你附近哦。”
“當時我就覺得，你們關系真好。”他意味深長地說出這句話，眼神中有狡詐的光。
“——但是，我總覺得，班長沒有那麽在乎你。”奧利爾的語氣戲謔又無奈，“男人嘛，我作為同類最明白了。”
“一位帝國的繼承人，心中以利益為最優先，誰能分辨他對朋友是否真心呢？也許他看待你，只當你是個插班生，所以需要特別關註。”
很正常吧？一個突然加入集體的外來者，你是最不穩定的因素。
班長格外照顧你，會不會只是因為你的身份呢？無論換作誰，他都會保護……
他蹲下來，像毒蛇誘惑夏娃，憐憫地望著少女說：
“真可憐啊。”
少年輕喃：“那麽久的相處，其實可能只是泡沫。如果說……他更在乎帝國和這裏的其他人，你要怎麽辦呢？”
他笑了。
來吧，女孩。嫉妒、憤怒、懊惱，請將你的情緒交給我，吞下蛇遞來的惡果，從此心緒不寧——
“對啊！”
姚柒柒豁然開朗地嘆了一聲。
奧利爾：……呃？
少女感謝地看了他一眼，乖乖點頭：“謝謝你提醒我，我想到要送蘭斯什麽驚喜啦。”
“他是班長，肯定很在意大家。如果全班人可以一起給他送祝福，他一定會高興！”
她真誠地說：“奧利奧，你真是好人！”
奧利爾：“。”
……這個該死的、油鹽不進的家夥！！！
還有，要tm說多少次，是奧利爾啊！
****
全班一起送祝福的提議非常好，很快得到了全員讚成——餅幹君不是很情願，但是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選擇了點頭附和。
是“自願”的呢！
於是大家避開蘭斯，悄悄拉了小群，對此認真探討起來。
最終，在文藝委員和導演的強烈主張下，大家決定將祝福安插在《美人魚》節目的結尾處，只要表演結束，全班同學就一齊湧上臺前大喊“班長生日快樂”。
一軍的校園祭晚會有直播，蘭斯那邊沒準能看到實時版！
文藝委員淚目地發消息：【班長會感動的吧。】
其他同學紛紛接話：【一定會的。】
別管蘭斯感不感動，反正他們自己好感動！嗚嗚！
——就這樣，毫不知情的大皇子殿下被瞞在鼓裏，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班長！這些讓我們來就好啦。”一名同學匆匆接過蘭斯懷中的道具，尷尬地跑開。
“班長，這次排練就不勞煩你觀賞了。你看，大家都不好意思呢！”導演小心翼翼地對了對手指，把蘭斯請出排練廳。
“班長……”“班長……”
“喲，班長！晚會那天你有機會看直播嗎？我演的魚很傳神哦。”
姚柒柒興致勃勃舉起泡泡機，按下開關，一堆泡泡飄到了蘭斯面前，啵、啵。
少女看著單純無害，眼眸裏全是泡泡的幻影，什麽也不操心。
她歪頭：“班長？”
蘭斯：“……你之前不是這樣喊我的。”
姚柒柒隨口道：“唔？是嗎，可能是順嘴啦。”
蘭斯：“……嗯。”
連柒柒都喊他“班長”，到底發生什麽了？難道是他又中了幻覺，不，可是食堂的飯很正常……到底為什麽？！
今天的大皇子殿下，也被搞得暈頭轉向，心中惶惶。
就在這詭異氛圍的籠罩下，校園祭終於徐徐拉開帷幕！
——5月5日，帝國第一軍校。
“一軍～一軍～快樂一軍～哦你是多麽美麗～”
歡鬧的音樂在廣播中舞動，五顏六色的氣球點綴墻壁，漂亮的橫幅四處掛起，還有各種或可愛或霸氣的貼紙、塗鴉，讓校園前所未有地充滿了活力。
校門敞開，歡迎所有參觀者的到來。
年輕人的朝氣、空氣中彌漫的小吃煙火氣、新鮮的花香和晴朗的藍天，都讓這群客人露出微笑，拋開了過往戰鬥的壓力，暫時玩樂起來。
而事實證明！年紀再大的人，再嚴肅的人，也還是會不斷挑戰自己。
“——啊！！！”
二年C班的鬼屋內再次傳來慘叫，是連隔音棉也蓋不住的分貝。門口站著一群黑線的本班學生，還有幾個看熱鬧的老兵，前者是恪守本職，後者……咳咳，就是純粹看熱鬧。
“誒呀齊老哥，威風不減當年啊！”待臉色慘白的人走出鬼屋，便有他的熟識開始揶揄。缺德不分年齡地位，面對好友，該損是絕對要損的。
姓齊的老兵面如黑炭，氣道：“你行你上！”
對方嗤笑一聲，也毫不示弱：“上就上！”
於是五分鐘後，慘叫的人又多了一個。
在門口收錢引路的學生圍觀了全程，陷入沈默：真不虧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啊，您也想體驗一下？好的好的，請跟我來……”
反正有錢賺，好耶！
就這樣，來賓們歡樂地走遍了校園的每一處，學生們也快樂地賺到了反饋。每個店鋪都生意興隆，鬼屋、烤肉攤、非女仆主題的咖啡廳、娃娃機小店、果汁攤……
在這種充實中，時間飛逝。
“哎，感覺也是逛得累了。”喝光了一杯飲料，齊姓老兵不禁感慨起來，“雖然說年輕人活力四射，但這些東西，年年都差不多啊。”
“也不能這麽說。”旁邊的人反駁，“至少今年的烤肉比去年好吃，放鹽了。”
老兵怒斥道：“那烤肉都鹹死了！是你老了，舌頭變笨了！小心高血壓！”
“胡扯！我還身強體壯呢，倒是你，老寒腿還沒好吧？”
“你這家夥……”
“豁喲，你這老東西……”
忽然，一個別致的小店吸引了他們的目光，打斷了習以為常的拌嘴。
幾個走在一起的老兵齊刷刷看向角落處的店鋪：
簡陋敷衍的裝修，色調灰暗的布置，一間單調的鋪子由廢棄的鋼板紙板拼接而成。塑料用品被剪開拼成各種圖案，歪歪扭扭地掛了滿墻，門口立著個招牌，上有五個大字：
【廢品回收站】。
幾人：“……”
啊這，這會不會有點太超前了。
但是——好想走過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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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星雖然很爛, 但也是帝國財產，你……你不能違法亂紀的！砍掉流浪星黑戶的肢體拿來收藏，和私自將星球占為己有都不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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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爾：“請問，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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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爾：“？”
姚柒柒毫不心虛地說：“流浪星內部的事就是我家裏的事，我怎麽能把自家隱私告訴你！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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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理不直氣也壯，泰然道：“那能一樣嗎？”
姚柒柒：“我沒有道德，你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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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班長，肯定很在意大家。如果全班人可以一起給他送祝福，他一定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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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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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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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感覺也是逛得累了。”喝光了一杯飲料，齊姓老兵不禁感慨起來，“雖然說年輕人活力四射，但這些東西，年年都差不多啊。”
“也不能這麽說。”旁邊的人反駁，“至少今年的烤肉比去年好吃，放鹽了。”
老兵怒斥道：“那烤肉都鹹死了！是你老了，舌頭變笨了！小心高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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