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山谷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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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山谷廝殺
夜色彌漫, 山裏一片漆黑，半絲月色也無，借著火把的亮光, 馬車才能在崎嶇不平的山路間前行。
為趕在天亮前走出群山, 孫蹇下令加快速度。一駕駕車馬吱吱嘎嘎地響著，在黑夜裏尤其刺耳。
到了下半夜, 寒氣陣陣, 空中又罩下層層白霜，山路越發不好走。
前面是一處山谷，谷內地勢覆雜群山環繞，孫蹇不敢貿然進入, 便親自去找蕭丞昕。
“南下時路經此地，本王細細觀察過, 那山上植被雖然茂盛，但四周皆是峭壁, 根本不可能藏人，此時離天亮不到兩個時辰, 還是趕路要緊。”
蕭丞昕既如此說了, 孫蹇也不再顧慮，命令隊伍繼續前行。
山谷內似乎比外面更冷一些, 寒風掠過樹梢沙沙響，偶爾傳來一兩聲夜梟的啼叫，在懸崖峭壁間盤旋回蕩。
“將軍，這山谷似乎不太對勁。”一個隨從緊繃著臉, 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
“如何不對勁？”
“屬下也說不上來, 感覺太安靜了，靜得不同尋常。”
孫蹇不以為然：“本就是深夜, 自然比別處僻靜些，待出了這山谷，就離出山不遠了……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叫幾個人去前面探探路。”
“是，屬下這就去。”隨從領著幾名士兵沒入夜色，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這時，峭壁上又傳來鴉啼，幾只寒鴉撲騰著翅膀從高處掠下，那尖銳嘶啞又帶著幾分淒厲的啼叫令人不寒而栗。
確實不太尋常，孫蹇擡頭看了看漆黑的山谷，命人加強戒備。
不過，就算遇到埋伏，他也無所畏懼，他挑選的這兩千人馬是飛翼軍中的精銳，更重要的是，後方還有四萬多精兵，無論誰在此設伏，都只能是送死。
正得意洋洋地想著，前方黑暗中傳來幾聲慘叫，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得兩側轟隆隆的聲響，擡頭一看，無數石塊正從山上滾落下來。
孫蹇忙下令往後撤退，而那些棱角分明的石頭從四面八方飛來，一塊接著一塊，將人砸下馬去。
即便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兵此刻也亂了陣腳，馬匹因受到驚嚇，在山谷裏亂竄，不少人你推我搡地尋找藏身之處，整個山谷亂成一團。
外面的動靜驚動了車駕裏的人，慶文帝想要打開車門一探究竟，可馬車的門窗都被封得死死的，拿起茶壺砸了半天也沒能如願。
“陛下，一定是援軍到了！”王德在一旁欣喜道，“咱們有救了！”
聽王德如此說，慶文帝又抄起一支燭臺，砸得更賣力了。
另一邊，蕭起庭曲膝坐在馬車裏，緊閉著雙眼，似在等待什麽。
“哐啷”一聲，車門被人踢開，蕭丞昕彎腰跨進來，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興奮：“我就知道五哥不會坐以待斃！”
說著竟嘻嘻笑起來：“今日咱們兄弟二人也好做個了斷！”
“你原本大可不必費此周章。”蕭起庭睜開眼，“你想要儲君之位，我讓與你便是。”反正他對那皇位無甚興趣。
“讓與我？五哥死到臨頭還這般大的口氣，你處心積慮扳倒太子，不就是為了那個位置，如今卻輕描淡寫地說讓給我？簡直可笑。”
“太子是如何被廢掉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皇後娘娘為了給九弟鋪路，當真是煞費苦心。”
提到皇後，蕭起庭雙眸含冰，嗓音陰沈：“就像二十多年前，為她自己鋪路一般……”
蕭丞昕眸光一閃，微微扯起唇角：“原來，你都知道……既如此，就更不能讓你活著走出這山谷。”
“那就看九弟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
“快看，峭壁上有人！”
外面傳來士兵驚懼的喊聲，蕭丞昕轉身跳下馬車，只見兩邊近乎筆直的懸崖上有無數黑影在跳躍，雖隔著層層白霜，卻能清楚地看見那些黑影行動迅捷，不一會就從山頂落到了谷底。
孫蹇被眼前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怔了一瞬才大喊著迎戰。而那山崖上，還不斷有人順著繩索落下。
頃刻間，狹窄的山谷變成廝殺的戰場。
有士兵爬到高處點燃響箭，隨著一道尖銳的哨響，響箭在空中炸開，照亮了整個山谷。
蕭丞昕站在馬車旁，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身手敏捷，手中兵器亦不是尋常刀劍，狠厲的招式更是招招致命。很顯然，這些人不是來自軍營。
他早料到蕭起庭會有所防備，只是沒想到他養了如此多的死侍，而這些人，絕不是一朝一夕籠絡而來。
驀地，眼前閃過一片衣角，衣角上金絲紋繡的蓮花在響箭的照耀下格外顯眼。
蕭丞昕面色驟變，腦中快速回憶著在哪裏見過那金色的蓮花。
“殿下，黑衣人太多，咱們的人不知能撐多久！”孫蹇竄到蕭丞昕面前，勸道，“這裏太危險，我派人先護送殿下出谷。”
蕭丞昕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怎能不親眼看著蕭起庭斃命呢？
“慌什麽？本王有幾萬精兵，還怕區區幾個來歷不明的黑衣人？”
“可是殿下，這些人個個武藝高強，咱們的人馬不知什麽時候能到……”
“孫將軍這是怕了？飛翼軍不是號稱驍勇善戰，這麽些人都抵擋不過來嗎？”
蕭丞昕一把抓住孫蹇的衣領：“本王不管你用什麽法子，都要給本王撐住，孫將軍也不想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吧？”
孫蹇楞了楞，不禁懊惱險些被這些黑衣人唬住。
如今慶文帝和煜王都在他們手上，還有什麽好怕的？若此時被幾個黑衣人嚇退，那才是壞了大事。
“殿下放心，末將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又一枚響箭升空，山谷亮如白晝，凜凜刀劍掩蓋了蕭肅的風聲，也聽不見夜梟和烏鴉的啼叫。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山谷裏到處是淩亂的屍首，一層蓋著一層，很快，飛翼軍兩千精兵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如此下去，不等大軍到來，他的兩千精兵就將折損殆盡，孫蹇咬著牙，再次向蕭丞昕請求退出山谷。
“誰敢踏出這山谷一步，本王即刻叫他人頭落地！”蕭丞昕大手一揮，谷口即被上百弓箭手死死堵住。
若要硬沖出去，這些人根本攔不住，只是那樣一來，勢必觸怒宸王，那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t白費。如今他還要靠著蕭丞昕這尊大佛青雲直上，決不能惹他不快。
孫蹇權衡再三，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抵抗。
夜色濃郁，無數的哀嚎在山谷內回響……
蕭丞昕不再面無表情，而是死死盯著蕭起庭的車駕，眼中布滿殺意。耳邊充斥著的震天的喊殺，似一道道蠱惑人心的符咒，越發讓人面目猙獰。
從一旁的侍衛手中奪過長劍，提溜著往車駕走去。
正在這時，前面的馬車傳來“哐當”一聲響，只見慶文帝從馬車上跳下，快步朝蕭丞昕走過去。
“你這逆子要做什麽？”
剛走得幾步，就被幾名侍衛擋住。
“父皇有這力氣，不如多顧及一下自己。”蕭丞昕腳步未停，甚至未看慶文帝一眼，劍尖劃過巖石，發出刺耳的聲響。
“逆子，你給我站住！”
“陛下，刀劍無眼，您還是回馬車裏去的好。”說著，幾名侍衛架住慶文帝就往後走，急得王德在一旁大聲呵斥。
山谷裏四處散落著未燃盡的火把，成片的煙霧向上擴散，已分不清何處是霜何處是煙。
蕭丞昕用力踢開車門，長劍直指蕭起庭咽喉。
蕭起庭未動，只淡淡垂眼一瞥，那劍身在他頷下閃著寒光。
“九弟這是要親手殺了我？”
“五哥，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讓你活著回到京城，既在此動了手，一並了結了豈不省事？”
“你可要想清楚，你一旦動了手，哪怕將來坐上了皇位，也要背負殺兄弒父的罵名。”
“什麽皇位權勢，我不在乎，我只要雲朝，只有你死了，她才能徹徹底底屬於我，哪怕她恨我也無妨。”
蕭丞昕早已紅了眼，哪裏管什麽罵名不罵名，往前湊了湊，繼續道：“待我登上皇位，就封她為後，名正言順地擁有她，讓她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蕭起庭倒是有些意外，他費盡心機爭奪儲君之位，只是為了得到雲朝？
“你以為你殺了我就能逼她就範？她的性子你應該清楚。”雲朝從來就不是能受威脅之人。
“沒關系，就算她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她若是不從，本王有的是辦法讓她就範。”
蕭丞昕嘴角噙著笑，面目卻越發獰厲，眼瞧著蕭起庭看他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心中越發覺得暢快。
此刻，只要他手腕輕輕往前一送，便能瞬時要了他的命。
蕭丞昕越想越興奮，眼一沈，手中長劍就刺了出去，幾乎是同時，蕭起庭快速側身，那劍堪堪從他從頸畔擦過，削掉他耳旁一縷碎發。
蕭丞昕一劍刺空，反手就要補上一劍，只是，剛一動作，不知從哪裏飛來一塊石子，重重打在他手腕處，長劍順勢掉落在地。
低頭一看，腕上迅速顯現一塊烏青，並往外滲出血漬。
下一刻，馬車被人從外破開，一男子鉆進車駕，將蕭起庭護在身後。
“屬下來遲，閣主可有受傷？”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好久不見的孟驍。
“我沒事，你來得正好。”蕭起庭站起身，神色如常，“見到安平侯和宋七了？”
“見到了。”孟驍警惕地盯著蕭丞昕，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人大卸八塊，“安平侯讓我轉告閣主，一切盡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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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 寒氣陣陣, 空中又罩下層層白霜，山路越發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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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時路經此地，本王細細觀察過, 那山上植被雖然茂盛，但四周皆是峭壁, 根本不可能藏人，此時離天亮不到兩個時辰, 還是趕路要緊。”
蕭丞昕既如此說了, 孫蹇也不再顧慮，命令隊伍繼續前行。
山谷內似乎比外面更冷一些, 寒風掠過樹梢沙沙響，偶爾傳來一兩聲夜梟的啼叫，在懸崖峭壁間盤旋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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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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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這就去。”隨從領著幾名士兵沒入夜色，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這時，峭壁上又傳來鴉啼，幾只寒鴉撲騰著翅膀從高處掠下，那尖銳嘶啞又帶著幾分淒厲的啼叫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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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遇到埋伏，他也無所畏懼，他挑選的這兩千人馬是飛翼軍中的精銳，更重要的是，後方還有四萬多精兵，無論誰在此設伏，都只能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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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蹇忙下令往後撤退，而那些棱角分明的石頭從四面八方飛來，一塊接著一塊，將人砸下馬去。
即便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兵此刻也亂了陣腳，馬匹因受到驚嚇，在山谷裏亂竄，不少人你推我搡地尋找藏身之處，整個山谷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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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竟嘻嘻笑起來：“今日咱們兄弟二人也好做個了斷！”
“你原本大可不必費此周章。”蕭起庭睜開眼，“你想要儲君之位，我讓與你便是。”反正他對那皇位無甚興趣。
“讓與我？五哥死到臨頭還這般大的口氣，你處心積慮扳倒太子，不就是為了那個位置，如今卻輕描淡寫地說讓給我？簡直可笑。”
“太子是如何被廢掉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皇後娘娘為了給九弟鋪路，當真是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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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看九弟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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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士兵驚懼的喊聲，蕭丞昕轉身跳下馬車，只見兩邊近乎筆直的懸崖上有無數黑影在跳躍，雖隔著層層白霜，卻能清楚地看見那些黑影行動迅捷，不一會就從山頂落到了谷底。
孫蹇被眼前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怔了一瞬才大喊著迎戰。而那山崖上，還不斷有人順著繩索落下。
頃刻間，狹窄的山谷變成廝殺的戰場。
有士兵爬到高處點燃響箭，隨著一道尖銳的哨響，響箭在空中炸開，照亮了整個山谷。
蕭丞昕站在馬車旁，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身手敏捷，手中兵器亦不是尋常刀劍，狠厲的招式更是招招致命。很顯然，這些人不是來自軍營。
他早料到蕭起庭會有所防備，只是沒想到他養了如此多的死侍，而這些人，絕不是一朝一夕籠絡而來。
驀地，眼前閃過一片衣角，衣角上金絲紋繡的蓮花在響箭的照耀下格外顯眼。
蕭丞昕面色驟變，腦中快速回憶著在哪裏見過那金色的蓮花。
“殿下，黑衣人太多，咱們的人不知能撐多久！”孫蹇竄到蕭丞昕面前，勸道，“這裏太危險，我派人先護送殿下出谷。”
蕭丞昕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怎能不親眼看著蕭起庭斃命呢？
“慌什麽？本王有幾萬精兵，還怕區區幾個來歷不明的黑衣人？”
“可是殿下，這些人個個武藝高強，咱們的人馬不知什麽時候能到……”
“孫將軍這是怕了？飛翼軍不是號稱驍勇善戰，這麽些人都抵擋不過來嗎？”
蕭丞昕一把抓住孫蹇的衣領：“本王不管你用什麽法子，都要給本王撐住，孫將軍也不想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吧？”
孫蹇楞了楞，不禁懊惱險些被這些黑衣人唬住。
如今慶文帝和煜王都在他們手上，還有什麽好怕的？若此時被幾個黑衣人嚇退，那才是壞了大事。
“殿下放心，末將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又一枚響箭升空，山谷亮如白晝，凜凜刀劍掩蓋了蕭肅的風聲，也聽不見夜梟和烏鴉的啼叫。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山谷裏到處是淩亂的屍首，一層蓋著一層，很快，飛翼軍兩千精兵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如此下去，不等大軍到來，他的兩千精兵就將折損殆盡，孫蹇咬著牙，再次向蕭丞昕請求退出山谷。
“誰敢踏出這山谷一步，本王即刻叫他人頭落地！”蕭丞昕大手一揮，谷口即被上百弓箭手死死堵住。
若要硬沖出去，這些人根本攔不住，只是那樣一來，勢必觸怒宸王，那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t白費。如今他還要靠著蕭丞昕這尊大佛青雲直上，決不能惹他不快。
孫蹇權衡再三，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抵抗。
夜色濃郁，無數的哀嚎在山谷內回響……
蕭丞昕不再面無表情，而是死死盯著蕭起庭的車駕，眼中布滿殺意。耳邊充斥著的震天的喊殺，似一道道蠱惑人心的符咒，越發讓人面目猙獰。
從一旁的侍衛手中奪過長劍，提溜著往車駕走去。
正在這時，前面的馬車傳來“哐當”一聲響，只見慶文帝從馬車上跳下，快步朝蕭丞昕走過去。
“你這逆子要做什麽？”
剛走得幾步，就被幾名侍衛擋住。
“父皇有這力氣，不如多顧及一下自己。”蕭丞昕腳步未停，甚至未看慶文帝一眼，劍尖劃過巖石，發出刺耳的聲響。
“逆子，你給我站住！”
“陛下，刀劍無眼，您還是回馬車裏去的好。”說著，幾名侍衛架住慶文帝就往後走，急得王德在一旁大聲呵斥。
山谷裏四處散落著未燃盡的火把，成片的煙霧向上擴散，已分不清何處是霜何處是煙。
蕭丞昕用力踢開車門，長劍直指蕭起庭咽喉。
蕭起庭未動，只淡淡垂眼一瞥，那劍身在他頷下閃著寒光。
“九弟這是要親手殺了我？”
“五哥，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讓你活著回到京城，既在此動了手，一並了結了豈不省事？”
“你可要想清楚，你一旦動了手，哪怕將來坐上了皇位，也要背負殺兄弒父的罵名。”
“什麽皇位權勢，我不在乎，我只要雲朝，只有你死了，她才能徹徹底底屬於我，哪怕她恨我也無妨。”
蕭丞昕早已紅了眼，哪裏管什麽罵名不罵名，往前湊了湊，繼續道：“待我登上皇位，就封她為後，名正言順地擁有她，讓她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蕭起庭倒是有些意外，他費盡心機爭奪儲君之位，只是為了得到雲朝？
“你以為你殺了我就能逼她就範？她的性子你應該清楚。”雲朝從來就不是能受威脅之人。
“沒關系，就算她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她若是不從，本王有的是辦法讓她就範。”
蕭丞昕嘴角噙著笑，面目卻越發獰厲，眼瞧著蕭起庭看他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心中越發覺得暢快。
此刻，只要他手腕輕輕往前一送，便能瞬時要了他的命。
蕭丞昕越想越興奮，眼一沈，手中長劍就刺了出去，幾乎是同時，蕭起庭快速側身，那劍堪堪從他從頸畔擦過，削掉他耳旁一縷碎發。
蕭丞昕一劍刺空，反手就要補上一劍，只是，剛一動作，不知從哪裏飛來一塊石子，重重打在他手腕處，長劍順勢掉落在地。
低頭一看，腕上迅速顯現一塊烏青，並往外滲出血漬。
下一刻，馬車被人從外破開，一男子鉆進車駕，將蕭起庭護在身後。
“屬下來遲，閣主可有受傷？”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好久不見的孟驍。
“我沒事，你來得正好。”蕭起庭站起身，神色如常，“見到安平侯和宋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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