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解了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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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解了禁足
短短一句話, 所有人都鎮住，徐皇後率先反應過來，只見她幾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徐漣漪手腕：“煜王妃所言當真？”
徐漣漪不敢擡頭, 也不應聲, 這不就是默認了麽？
見她這幅模樣，徐皇後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深吸了幾口氣才道：“平日裏我都是如何跟你說的？如此行徑害的只有你自己！”
“表姐尚在閨閣之中就與人珠胎暗結, 全然不顧徐家的顏面，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蕭丞昕出演諷刺，被徐漣漪狠狠剜了一眼：“宸王殿下又能好到哪裏去？竟然覬覦……”
“住嘴！”徐皇後擡手一巴掌，警告地瞪著徐漣漪, “你父親將你交給本宮，是要你識人知禮, 如今可對得起你父親？可對得起本宮？”
徐漣漪委屈巴巴地落淚，剛要說話, 聽得“咚”一聲響，慶文帝一掌拍在桌案上, 呵道：“都給朕閉嘴！”
隨即盯著蕭丞瑾看了好一會, 才吩咐王德去請禦醫。
蕭丞瑾不知徐漣漪懷孕一事，一時間也是震驚不已。
他與徐漣漪只有過幾次, 且每次都吩咐近身內侍餵其喝下避子湯，如何能身懷有孕？
適才慶文帝看他的眼神威厲而嚴苛，滿含告誡之意，只怕今日之事已懷疑到他頭上。
不消片刻, 禦醫到了禦書房, 給徐漣漪把過脈後跪地叩稟：“啟稟聖上，徐姑娘已懷有身孕兩月有餘。”
孩子是誰的, 眾人心知肚明，只見十餘只眼睛齊刷刷望向蕭丞瑾。
慶文帝抓起案上的杯盞用力扔了出去：“看你幹的好事！朕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蕭丞瑾連忙跪地求饒：“父皇息怒，兒臣……兒臣是真心喜歡漣漪姑娘……求父皇冊立漣漪為太子妃，給她和腹中嬰孩一個名分。”
嘖嘖，當眾請求立妃，真是“深情”啊，雲朝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只悔今日進宮沒帶些零嘴來。
瞥一眼徐漣漪，只見對方聽得立妃二字，眉梢都揚了起來，方才委屈的模樣瞬息不見，大抵是心裏太過激動，連心口都微微起伏起來。
再看徐皇後，臉上還帶著怒氣，聽得蕭丞瑾請求立妃，也只是輕蔑一笑。
呵，難怪這徐氏能穩坐後位，縝密的心思與清醒的認知遠超常人。
“立妃？”慶文帝吭聲冷笑，“閨中女子尚未婚配就與人珠胎暗結，如此德行豈配為我大齊太子妃？將來又豈能母儀天下！”
果然，雲朝抿唇一笑，瞧那徐漣漪欣喜的t神情一絲絲落敗下去。
“殿下……”徐漣漪扯了扯蕭丞瑾的袍子，蕭丞瑾不知是沒察覺還是故意不理會，只跪在那裏沒有動彈。
徐漣漪又望向徐皇後，徐皇後只垂眼看她，亦沒有開口替她說話，徐漣漪越發著急。
“陛下，臣女腹中已有太子殿下的骨肉，事到如今也不敢奢求名分，只求順利誕下孩兒，求陛下恩準。”說著柔柔弱弱地磕了一個頭。
“朕就如你所願。”慶文帝高聲道，“傳朕旨意，將徐家女禁足幽閣，生產之後再另行處置，至於這散播謠言的劉五，交由京兆府按律懲辦！”
聖旨一下，徐漣漪緩緩坐在地上，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至此，謠言之事總算解決，眾人出了禦書房，回宮的回宮，回府的回府，只有蕭丞瑾被皇帝單獨留下。
“今日之事，你可有什麽要說的？”慶文帝語氣緩和，慢慢喝了一口王德遞上來的熱茶。
蕭丞瑾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兒臣愚鈍，請父皇明示……”
“那徐漣漪與你走得最近，你敢說謠言之事與你無關？”慶文帝火氣又上來了，“啪”一聲放下茶盞。
“你是覺得別人都蠢鈍如豬，只有你天資聰慧，仗著太子身份便可為所欲為？”
“兒臣不敢。”蕭丞瑾慌忙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徐漣漪不知廉恥，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慶文帝著實動了氣，“朕今日把話撂這，徐家女休想踏入東宮半步！”
蕭丞瑾不出聲，他本就不打算讓徐漣漪來做這個東宮太子妃，這些年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我朝有祖制，太子之位一旦確立便不可隨意廢黜，老五他擋不了你的路，你急什麽？”
慶文帝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軍營叛賊之事，此事到底孰是孰非他已不想再追究。
“朕今日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揭穿你，已給足你顏面，再有下次，你這東宮太子就別當了！”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蕭丞瑾不敢辯駁半句，磕完頭，灰頭土臉地出了禦書房。
回到東宮，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如今煜王宸王權勢日大，他不算計人就會為人所算計，到時候東宮之位照樣易主。
有了這次的教訓，往後行事要更加周密謹慎，不可有半點閃失！
正思忖，內侍稟報說徐家小姐從幽閣傳話來，想要見他一面。
蕭丞瑾捏了捏鬢角，皺著眉道：“告訴徐小姐，好生養胎，本宮得了空自然會去看她。”
不一會，王德來了。
“傳聖上口諭，從明日起，戍北軍營那邊太子就不用去了，自在宮中思過五日。”
蕭丞瑾忙道：“軍中事務繁忙，父皇可說了如何處置？還有將領調遣一事……”
王德笑道：“太子殿下不必擔心，陛下已解了煜王的禁足，恢覆權職，至於將領調遣一事，陛下沒說，老奴也不敢妄加揣測。”
蕭丞瑾一顆心又沈下幾分，真是沒吃到魚還惹一身腥！
是夜，煜王府。
吃過晚膳，雲朝倚在小榻上歇息，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被人撈進懷裏，浸入鼻腔的是熟悉的氣息。
翻身將他抱住，卻未睜眼：“處理完公務了？什麽時辰了？”
“快到亥時了。”蕭起庭捋了捋她臉側的發絲，“不是說等著本王嗎？怎麽自己睡著了？”
“你說最多一個時辰，這都快兩個時辰了。”雲朝雙眼半睜，“看來還是繼續禁足好……”
“起來吧，本王帶你去個地方。”
“這麽晚了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
蕭起庭起身，將她拉了起來，又叫人拿來鬥篷，親自給她穿上。
穿戴完畢，夫妻倆出了王府，一路往城外去了。
夜深露重，城外的樹林鋪著一層月光，冷冷清清的。雲朝瞧著越走越偏，不禁好奇起來：“我們到底要去哪？”
“一會就到了。”
進了叢林深處，馬車終於停下，一下車，就見一座破廟。這地兒有些熟悉，雲朝轉了一圈，這不是她初次來上京那夜躲過雨的小廟嗎？
就是在這裏，親眼瞧見蕭起庭殺人。
“想什麽呢？”
“沒什麽。”雲朝吐吐舌頭，“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先進去。”
蕭起庭牽著她的手走進去，雲朝巡視一圈，這破廟倒是比幾年前潔凈了不少，須彌壇連帶上頭的佛像都像是新雕刻的，案上供奉著香燭。
想必是有人將其修葺了一番。
“還得小半個時辰。”蕭起庭算了算時辰，喃喃道。
“什麽還得小半個時辰？”
“夜深人靜，自然是謀財害命殺人越貨之類的勾當。”
一縷月光傾瀉進來，落在她臉上似瑩白的秋霜，蕭起庭忍不住啄了一口，低聲道：“不如咱們先做點別的？”
他嗓音低沈卻熾熱，這人怎麽隨時隨地能……雲朝將他推開：“不行，宋七還在外面。”
“他早走遠了，況且……咱們還沒試過在這種地方。”想來定別有一番滋味。
雲朝面上一紅：“王爺今日帶我出來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當然不是，本王說了帶你出來是為了正事。”
蕭起庭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解了她的鬥篷往上一拋，蓋住了佛像。
“遮一遮，以免褻瀆佛祖雙眼。”
言畢，雙手一攬，徑直吻上了那張馨香的薄唇。起初，雲朝還抗拒一番，但很快暖融在他熾烈的攻勢裏。
俗話說熟能生巧，蕭起庭深知以何種方式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
雲朝趴在案前，雙手交握，似一個虔誠祈禱的信徒。
廟屋裏漸漸響起鐘聲，撞擊一聲接著一聲，起初輕盈靈妙，片刻之後越發強勁，變得深沈而有力。
娥眉微微蹙，香肌入酒濃。
“蕭、起庭……”她聲音斷斷續續，時高時低，幾乎快承受不住。
“我在。”蕭起庭一手撐住桌案一手將她撈住以免她跌落下去。
一陣涼風吹進來，雲朝卻半點感覺不到冷，反而隨著他的動作越發熾熱起來……
良久，小廟裏才逐漸恢覆了平靜。
雲朝覺得被他給騙了，什麽辦正事，想來是不滿足於花前月下，要來這曠野尋求些刺激。
不過，確實，蝕骨銷魂……
呸呸呸，她在想什麽，雲朝系好鬥篷，擡腳就要往外走，卻聽得門外響起馬蹄聲。
蕭起庭拉了她的手，快速躲到了佛像後面，這裏放置著些雜物，又有簾子遮擋，不易被發現。
剛藏身好，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聽腳步，應當是兩個人。
“聽聞閣下做事從不失手。”其中一個人道。
這聲音很是耳熟，雲朝想了想，皇後身邊的春嬤嬤！這是要買|兇|殺|人啊，殺誰？
“那是自然。”另一個人道，“說好的一千兩銀子……”
“放心，這裏是三百兩，你先收下，剩餘七百兩事成之後一並付清。”
一千兩？雲朝咬咬唇，誰的命這麽值錢啊？
那人接過銀兩在手上掂了掂：“煜王妃是吧？三日之後來此地，記得帶好七百兩銀子。”
說罷，揚長而去。
春嬤嬤戴好風帽，亦離開了小廟。
雲朝徹底說不出話來，徐皇後找人殺她……一千兩，她還挺值錢。
蕭起庭牽著她走出來，伸手拍掉她鬥篷上的灰塵：“本王說過，是有正事，這回信了吧？”
“你怎麽知道春嬤嬤今夜要來此？”
“回去再細說。”
兩人走到門邊，見那兩人走遠了，才出得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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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漣漪不敢擡頭, 也不應聲, 這不就是默認了麽？
見她這幅模樣，徐皇後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深吸了幾口氣才道：“平日裏我都是如何跟你說的？如此行徑害的只有你自己！”
“表姐尚在閨閣之中就與人珠胎暗結, 全然不顧徐家的顏面，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蕭丞昕出演諷刺，被徐漣漪狠狠剜了一眼：“宸王殿下又能好到哪裏去？竟然覬覦……”
“住嘴！”徐皇後擡手一巴掌，警告地瞪著徐漣漪, “你父親將你交給本宮，是要你識人知禮, 如今可對得起你父親？可對得起本宮？”
徐漣漪委屈巴巴地落淚，剛要說話, 聽得“咚”一聲響，慶文帝一掌拍在桌案上, 呵道：“都給朕閉嘴！”
隨即盯著蕭丞瑾看了好一會, 才吩咐王德去請禦醫。
蕭丞瑾不知徐漣漪懷孕一事，一時間也是震驚不已。
他與徐漣漪只有過幾次, 且每次都吩咐近身內侍餵其喝下避子湯，如何能身懷有孕？
適才慶文帝看他的眼神威厲而嚴苛，滿含告誡之意，只怕今日之事已懷疑到他頭上。
不消片刻, 禦醫到了禦書房, 給徐漣漪把過脈後跪地叩稟：“啟稟聖上，徐姑娘已懷有身孕兩月有餘。”
孩子是誰的, 眾人心知肚明，只見十餘只眼睛齊刷刷望向蕭丞瑾。
慶文帝抓起案上的杯盞用力扔了出去：“看你幹的好事！朕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蕭丞瑾連忙跪地求饒：“父皇息怒，兒臣……兒臣是真心喜歡漣漪姑娘……求父皇冊立漣漪為太子妃，給她和腹中嬰孩一個名分。”
嘖嘖，當眾請求立妃，真是“深情”啊，雲朝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只悔今日進宮沒帶些零嘴來。
瞥一眼徐漣漪，只見對方聽得立妃二字，眉梢都揚了起來，方才委屈的模樣瞬息不見，大抵是心裏太過激動，連心口都微微起伏起來。
再看徐皇後，臉上還帶著怒氣，聽得蕭丞瑾請求立妃，也只是輕蔑一笑。
呵，難怪這徐氏能穩坐後位，縝密的心思與清醒的認知遠超常人。
“立妃？”慶文帝吭聲冷笑，“閨中女子尚未婚配就與人珠胎暗結，如此德行豈配為我大齊太子妃？將來又豈能母儀天下！”
果然，雲朝抿唇一笑，瞧那徐漣漪欣喜的t神情一絲絲落敗下去。
“殿下……”徐漣漪扯了扯蕭丞瑾的袍子，蕭丞瑾不知是沒察覺還是故意不理會，只跪在那裏沒有動彈。
徐漣漪又望向徐皇後，徐皇後只垂眼看她，亦沒有開口替她說話，徐漣漪越發著急。
“陛下，臣女腹中已有太子殿下的骨肉，事到如今也不敢奢求名分，只求順利誕下孩兒，求陛下恩準。”說著柔柔弱弱地磕了一個頭。
“朕就如你所願。”慶文帝高聲道，“傳朕旨意，將徐家女禁足幽閣，生產之後再另行處置，至於這散播謠言的劉五，交由京兆府按律懲辦！”
聖旨一下，徐漣漪緩緩坐在地上，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至此，謠言之事總算解決，眾人出了禦書房，回宮的回宮，回府的回府，只有蕭丞瑾被皇帝單獨留下。
“今日之事，你可有什麽要說的？”慶文帝語氣緩和，慢慢喝了一口王德遞上來的熱茶。
蕭丞瑾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兒臣愚鈍，請父皇明示……”
“那徐漣漪與你走得最近，你敢說謠言之事與你無關？”慶文帝火氣又上來了，“啪”一聲放下茶盞。
“你是覺得別人都蠢鈍如豬，只有你天資聰慧，仗著太子身份便可為所欲為？”
“兒臣不敢。”蕭丞瑾慌忙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徐漣漪不知廉恥，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慶文帝著實動了氣，“朕今日把話撂這，徐家女休想踏入東宮半步！”
蕭丞瑾不出聲，他本就不打算讓徐漣漪來做這個東宮太子妃，這些年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我朝有祖制，太子之位一旦確立便不可隨意廢黜，老五他擋不了你的路，你急什麽？”
慶文帝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軍營叛賊之事，此事到底孰是孰非他已不想再追究。
“朕今日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揭穿你，已給足你顏面，再有下次，你這東宮太子就別當了！”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蕭丞瑾不敢辯駁半句，磕完頭，灰頭土臉地出了禦書房。
回到東宮，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如今煜王宸王權勢日大，他不算計人就會為人所算計，到時候東宮之位照樣易主。
有了這次的教訓，往後行事要更加周密謹慎，不可有半點閃失！
正思忖，內侍稟報說徐家小姐從幽閣傳話來，想要見他一面。
蕭丞瑾捏了捏鬢角，皺著眉道：“告訴徐小姐，好生養胎，本宮得了空自然會去看她。”
不一會，王德來了。
“傳聖上口諭，從明日起，戍北軍營那邊太子就不用去了，自在宮中思過五日。”
蕭丞瑾忙道：“軍中事務繁忙，父皇可說了如何處置？還有將領調遣一事……”
王德笑道：“太子殿下不必擔心，陛下已解了煜王的禁足，恢覆權職，至於將領調遣一事，陛下沒說，老奴也不敢妄加揣測。”
蕭丞瑾一顆心又沈下幾分，真是沒吃到魚還惹一身腥！
是夜，煜王府。
吃過晚膳，雲朝倚在小榻上歇息，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被人撈進懷裏，浸入鼻腔的是熟悉的氣息。
翻身將他抱住，卻未睜眼：“處理完公務了？什麽時辰了？”
“快到亥時了。”蕭起庭捋了捋她臉側的發絲，“不是說等著本王嗎？怎麽自己睡著了？”
“你說最多一個時辰，這都快兩個時辰了。”雲朝雙眼半睜，“看來還是繼續禁足好……”
“起來吧，本王帶你去個地方。”
“這麽晚了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
蕭起庭起身，將她拉了起來，又叫人拿來鬥篷，親自給她穿上。
穿戴完畢，夫妻倆出了王府，一路往城外去了。
夜深露重，城外的樹林鋪著一層月光，冷冷清清的。雲朝瞧著越走越偏，不禁好奇起來：“我們到底要去哪？”
“一會就到了。”
進了叢林深處，馬車終於停下，一下車，就見一座破廟。這地兒有些熟悉，雲朝轉了一圈，這不是她初次來上京那夜躲過雨的小廟嗎？
就是在這裏，親眼瞧見蕭起庭殺人。
“想什麽呢？”
“沒什麽。”雲朝吐吐舌頭，“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先進去。”
蕭起庭牽著她的手走進去，雲朝巡視一圈，這破廟倒是比幾年前潔凈了不少，須彌壇連帶上頭的佛像都像是新雕刻的，案上供奉著香燭。
想必是有人將其修葺了一番。
“還得小半個時辰。”蕭起庭算了算時辰，喃喃道。
“什麽還得小半個時辰？”
“夜深人靜，自然是謀財害命殺人越貨之類的勾當。”
一縷月光傾瀉進來，落在她臉上似瑩白的秋霜，蕭起庭忍不住啄了一口，低聲道：“不如咱們先做點別的？”
他嗓音低沈卻熾熱，這人怎麽隨時隨地能……雲朝將他推開：“不行，宋七還在外面。”
“他早走遠了，況且……咱們還沒試過在這種地方。”想來定別有一番滋味。
雲朝面上一紅：“王爺今日帶我出來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當然不是，本王說了帶你出來是為了正事。”
蕭起庭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解了她的鬥篷往上一拋，蓋住了佛像。
“遮一遮，以免褻瀆佛祖雙眼。”
言畢，雙手一攬，徑直吻上了那張馨香的薄唇。起初，雲朝還抗拒一番，但很快暖融在他熾烈的攻勢裏。
俗話說熟能生巧，蕭起庭深知以何種方式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
雲朝趴在案前，雙手交握，似一個虔誠祈禱的信徒。
廟屋裏漸漸響起鐘聲，撞擊一聲接著一聲，起初輕盈靈妙，片刻之後越發強勁，變得深沈而有力。
娥眉微微蹙，香肌入酒濃。
“蕭、起庭……”她聲音斷斷續續，時高時低，幾乎快承受不住。
“我在。”蕭起庭一手撐住桌案一手將她撈住以免她跌落下去。
一陣涼風吹進來，雲朝卻半點感覺不到冷，反而隨著他的動作越發熾熱起來……
良久，小廟裏才逐漸恢覆了平靜。
雲朝覺得被他給騙了，什麽辦正事，想來是不滿足於花前月下，要來這曠野尋求些刺激。
不過，確實，蝕骨銷魂……
呸呸呸，她在想什麽，雲朝系好鬥篷，擡腳就要往外走，卻聽得門外響起馬蹄聲。
蕭起庭拉了她的手，快速躲到了佛像後面，這裏放置著些雜物，又有簾子遮擋，不易被發現。
剛藏身好，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聽腳步，應當是兩個人。
“聽聞閣下做事從不失手。”其中一個人道。
這聲音很是耳熟，雲朝想了想，皇後身邊的春嬤嬤！這是要買|兇|殺|人啊，殺誰？
“那是自然。”另一個人道，“說好的一千兩銀子……”
“放心，這裏是三百兩，你先收下，剩餘七百兩事成之後一並付清。”
一千兩？雲朝咬咬唇，誰的命這麽值錢啊？
那人接過銀兩在手上掂了掂：“煜王妃是吧？三日之後來此地，記得帶好七百兩銀子。”
說罷，揚長而去。
春嬤嬤戴好風帽，亦離開了小廟。
雲朝徹底說不出話來，徐皇後找人殺她……一千兩，她還挺值錢。
蕭起庭牽著她走出來，伸手拍掉她鬥篷上的灰塵：“本王說過，是有正事，這回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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