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巫蠱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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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巫蠱之術
清早, 微涼的風在院子裏回旋，墻邊的桃樹冒出粉嫩的花苞，一簇簇綴滿枝頭, 含羞帶笑。
吳嬤嬤伺候雲朝吃完早飯, 端著碗盤出來。
王妃今早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粥，還有一疊鹵毛豆, 這胃口哪裏像個病人。
說起來王妃裝病已經好些天了, 也不知要作甚。
吃了飯，雲朝挑了件素衫穿上，臉上也撲了些脂粉。
今日府上要來人，總不能頂著病中邋遢的模樣, 只是那粉撲得有些多了，面色看起來反而更加蒼白。
收拾妥當, 彌月命人把藤椅搬到院子裏，再叫了兩名侍女將雲朝扶出去曬太陽。
不明就裏的下人們見雲朝病病歪歪, 無不感嘆新王妃真命苦，嫁過來幾月就病成這樣。
春天的陽光不似炎夏那般熾烈, 也不似寒冬那般寡淡, 而是和煦的明媚的，灑在人身上, 柔軟又溫暖。
雲朝閉著眼，靜靜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寧靜。
不多時，彌月來報說徐漣漪來了，雲朝睜開眼, 將懷裏的兔子遞給婢女, 理了理身上蓋著的薄衾，這才將人請進來。
徐漣漪一進內院便見雲朝歪在藤椅上, 臉色煞白，與前些日子判若兩人。
“見過王妃。”
“徐姑娘來了，快請坐。”雲朝指了指一旁繡墩，輕輕嘆道，“病容憔悴，讓徐姑娘見笑了。”
“王妃言重。”徐漣漪攏了攏裙擺緩緩坐下，“那日在別院害王妃落水，漣漪心中十分愧疚，又聽聞王妃生病，更加自責難安。”
“徐姑娘不必自責。”雲朝虛弱地開口，“本妃這病起得急，也不似風寒之癥，想來與落水無關。”
“不管怎麽說，都是漣漪的不是。”說著，從丫鬟手裏拿過一個錦盒，“這支山參，是皇後娘娘賞賜的，送給王妃補身子。”
“既是皇後娘娘賜給姑娘的，本妃不能收。”
“王妃就收下吧，王妃若是不收就是不原諒漣漪。”
雲朝看著徐漣漪虔誠的臉，粲然一笑：“那就多謝徐姑娘了，彌月，收下吧。”
“是，王妃。”
“聽說徐姑娘是大齊第一才女，生得又這般花容月貌，想必已定下一門好親事了吧？”
徐漣漪嬌羞地搖搖頭：“姑母說我年紀小，不著急。”
雲朝掩嘴咳嗽了兩聲，由人伺候著喝了一口茶，緩了緩方道：“上次除夕宴，賢貴妃要為姑娘說親，可聽皇後娘娘說徐姑娘心有所屬，不知是哪家兒郎這般幸運，能得姑娘青眼？”
雲朝覺得自己真是個長舌婦……
徐漣漪沒料到雲朝會問這個，想了想才應道：“是漣漪的一個遠房表哥，我二人一同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
你不是想當太子妃嗎？遮遮掩掩做什麽。
“是嗎？那倒是本妃誤會了，之前在別院，看太子殿下對姑娘似乎特別不同，還以為……”
雲朝輕嘆一聲：“也是，姑娘這樣的才情風骨，想來是不屑於爭什麽太子妃之位的，是本妃膚淺了。”
徐漣漪：“……”
這時，王府一個侍從急急跑進院裏，朝地上一跪：“啟稟王妃，賢貴妃來了，王爺說讓您準備準備。”
“貴妃娘娘到哪了？”雲朝緩緩直起身。
“已經拐進長樂街，馬上就要進府。”
“知道了，你去吧。”
徐漣漪垂了垂眸，站起來行禮：“t貴妃娘娘應是來府上看望王妃，漣漪不便打擾，就此告退。”
雲朝拉住她的手：“姑娘又不是外人，隨本妃一同接見吧。”
賢貴妃已到門口，就此離去確實失禮，徐漣漪只好留下，以免落人口實。
過了片刻，一身墨藍色繡金雀枝雲錦宮裝的賢貴妃在宮人的簇擁下走進沁芳軒，蕭起庭緊隨其後，雲朝率眾人在院中跪地迎接。
“快起來。”賢貴妃親自將雲朝扶起，“聽說你病了，本宮來瞧瞧。”
“謝娘娘體恤，原本沒什麽要緊……”一句話未說完，雲朝便開始喘息，一張臉憋得通紅，身體也搖搖欲墜。
“還說沒什麽要緊，快把王妃扶進去。”賢貴妃大聲吩咐。
進了屋，雲朝懶懶地靠在了軟塌上，賢貴妃見她形容蒼白，心中很是心疼：“可查出來是何病癥？”
蕭起庭道：“禦醫說恐是風寒之癥引起，這些天一直在用藥，可藥效甚微。”
風寒之癥……賢貴妃轉頭看了徐漣漪一眼，神色間盡是責問，徐漣漪一驚，慌忙低下頭去。
“把沈放叫來問話。”
一個婢女領了命，匆匆去了。
賢貴妃坐在軟榻邊，握了握雲朝的手：“聽說你在別院被人撞進了湖裏，這樣涼的水怎能不病。”
徐漣漪聞言，急忙上前跪下：“貴妃娘娘，都是臣女的錯，請娘娘責罰。”
“罰你？”賢貴妃冷哼一聲，“徐姑娘可是皇後娘娘的心頭肉，本宮哪敢啊。”
賢貴妃是太子養母，又深得聖寵，雖然位分沒有皇後高，但在後宮裏幾乎跟皇後平起平坐。
徐漣漪想要當太子妃，必須過賢貴妃這一關。
因而在她面前，徐漣漪從來都是低眉順眼百般乖巧，只是如今這番話一說出來，方知賢貴妃並不喜歡她。
攏在袖子裏手死死掐住錦帕，徐漣漪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一雙杏眸泛起水霧，輕輕一眨便落下淚來。
見氣氛有些尷尬，雲朝微微探起上身：“不怪徐姑娘，是本妃自己……”
話未說完，突然兩眼翻白全身抖動，兩只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在場人都嚇了一跳。
蕭起庭急忙上前將人抱住，按下了那雙不安分的手：“朝朝，有本王在，別怕。”
“沈禦醫！”賢貴妃大喊。
沈放本已到了院裏，聽見賢貴妃喚他，連滾帶爬地跑進去：“下官在，下官參見貴妃娘娘。”
“別跪著了，趕緊看看王妃！”
沈放應了聲是，忙打開藥箱取出銀針，一針下去，雲朝終於安靜下來，但人也暈了過去。
賢貴妃若有所思，她在後宮大半輩子，見慣了妃嬪們爭寵鬥狠的手段，這架勢，這哪裏是生病，分明就是……
心中有了懷疑，緩緩開口：“沈禦醫，王妃究竟是什麽病？”
沈放重新跪下：“啟稟貴妃，王妃從別院回來，確實感染了風寒，下官一直按病癥施治，但從王妃近幾日的情況看，竟像是……”
“沈禦醫有話但說無妨。”
“竟像是，中了邪佞之氣。”
果然讓她猜對了，賢貴妃雙眸一掃：“看來這王府之內，有人要置王妃於死地，丞允，此事可要查個水落石出。”
蕭起庭陰沈著臉，語氣仿若結了寒冰：“召集王府上下所有人於前院候命。”
宋七領命而去，屋內鴉雀無聲，要知道巫蠱詛咒之術從來都是皇家禁忌，一旦發現有人以此害人，那是會沒命的！
兩刻鐘後，王府上下百餘人齊聚前院。
蕭起庭與賢貴妃站在石階上，沒有一句話，眾人垂手而立，院子裏靜得似能聽見絲絲風聲。
又過了一刻鐘，十餘名侍衛進了院子，為首的一人手中抱著個木匣子。
“啟稟王爺、貴妃娘娘，這是在王妃房中找到的。”
蕭起庭打開那匣子，裏面赫然躺著個紮滿銀針的巫蠱娃娃。
賢貴妃面色一沈，抓起那娃娃扔到地上：“好大的膽子！何人所為自己站出來！”
眾人一見那娃娃，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王妃臥床不起原是被人下了詛咒！
紅蓮站在顧伊人身邊，心若擂鼓，她做此事神鬼不覺，即便是被發現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此刻，她只要穩住就好。
“怎麽？沒人認？”蕭起庭緩緩步下石階，周遭氣壓驟降，“此時站出來，本王可饒他不死，若是叫本王搜出證據來……”
低下黑壓壓一片，悄無聲息。
顧伊人似察覺到什麽，默默看了紅蓮一眼，對方正低著頭，手指用力纏弄著絲帕。只這一眼，便隱約猜到了。
在此之前，紅蓮曾多次在她面前表達對王妃的不滿，她只當她是發洩怨氣，從未想過她當真有這個膽量！
正想著，又有兩名侍衛大跨步走了進來，將手裏的東西遞給蕭起庭：“王爺，這些是在表小姐丫鬟的房裏找到的。”
聞言，紅蓮當即變了臉色，只見蕭起庭手裏拿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巫蠱娃娃，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白瓷瓶子。
“沈禦醫，看看這裏面是何物。”
蕭起庭把白瓷瓶遞給沈放，沈放打開一看，裏面是透明狀膏體，有極淡的香氣，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接著又拿出一根銀針，輕輕刺了進去，拔出之後那銀針肉眼可見地變黑！
“回王爺，若下官沒看錯，這應是民間叫做一魂香的毒藥！此毒無色透明有香氣，長時間吸入可危及性命。”
紅蓮蒙了，什麽一魂香，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會在她房間裏被搜出來？她給那女人用的不是這個啊！
“又是詛咒又是下毒，分明就是要置王妃於死地，好歹毒的心腸！”賢貴妃勃然大怒，“來人，將這賤婢拖出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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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微涼的風在院子裏回旋，墻邊的桃樹冒出粉嫩的花苞，一簇簇綴滿枝頭, 含羞帶笑。
吳嬤嬤伺候雲朝吃完早飯, 端著碗盤出來。
王妃今早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粥，還有一疊鹵毛豆, 這胃口哪裏像個病人。
說起來王妃裝病已經好些天了, 也不知要作甚。
吃了飯，雲朝挑了件素衫穿上，臉上也撲了些脂粉。
今日府上要來人，總不能頂著病中邋遢的模樣, 只是那粉撲得有些多了，面色看起來反而更加蒼白。
收拾妥當, 彌月命人把藤椅搬到院子裏，再叫了兩名侍女將雲朝扶出去曬太陽。
不明就裏的下人們見雲朝病病歪歪, 無不感嘆新王妃真命苦，嫁過來幾月就病成這樣。
春天的陽光不似炎夏那般熾烈, 也不似寒冬那般寡淡, 而是和煦的明媚的，灑在人身上, 柔軟又溫暖。
雲朝閉著眼，靜靜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寧靜。
不多時，彌月來報說徐漣漪來了，雲朝睜開眼, 將懷裏的兔子遞給婢女, 理了理身上蓋著的薄衾，這才將人請進來。
徐漣漪一進內院便見雲朝歪在藤椅上, 臉色煞白，與前些日子判若兩人。
“見過王妃。”
“徐姑娘來了，快請坐。”雲朝指了指一旁繡墩，輕輕嘆道，“病容憔悴，讓徐姑娘見笑了。”
“王妃言重。”徐漣漪攏了攏裙擺緩緩坐下，“那日在別院害王妃落水，漣漪心中十分愧疚，又聽聞王妃生病，更加自責難安。”
“徐姑娘不必自責。”雲朝虛弱地開口，“本妃這病起得急，也不似風寒之癥，想來與落水無關。”
“不管怎麽說，都是漣漪的不是。”說著，從丫鬟手裏拿過一個錦盒，“這支山參，是皇後娘娘賞賜的，送給王妃補身子。”
“既是皇後娘娘賜給姑娘的，本妃不能收。”
“王妃就收下吧，王妃若是不收就是不原諒漣漪。”
雲朝看著徐漣漪虔誠的臉，粲然一笑：“那就多謝徐姑娘了，彌月，收下吧。”
“是，王妃。”
“聽說徐姑娘是大齊第一才女，生得又這般花容月貌，想必已定下一門好親事了吧？”
徐漣漪嬌羞地搖搖頭：“姑母說我年紀小，不著急。”
雲朝掩嘴咳嗽了兩聲，由人伺候著喝了一口茶，緩了緩方道：“上次除夕宴，賢貴妃要為姑娘說親，可聽皇後娘娘說徐姑娘心有所屬，不知是哪家兒郎這般幸運，能得姑娘青眼？”
雲朝覺得自己真是個長舌婦……
徐漣漪沒料到雲朝會問這個，想了想才應道：“是漣漪的一個遠房表哥，我二人一同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
你不是想當太子妃嗎？遮遮掩掩做什麽。
“是嗎？那倒是本妃誤會了，之前在別院，看太子殿下對姑娘似乎特別不同，還以為……”
雲朝輕嘆一聲：“也是，姑娘這樣的才情風骨，想來是不屑於爭什麽太子妃之位的，是本妃膚淺了。”
徐漣漪：“……”
這時，王府一個侍從急急跑進院裏，朝地上一跪：“啟稟王妃，賢貴妃來了，王爺說讓您準備準備。”
“貴妃娘娘到哪了？”雲朝緩緩直起身。
“已經拐進長樂街，馬上就要進府。”
“知道了，你去吧。”
徐漣漪垂了垂眸，站起來行禮：“t貴妃娘娘應是來府上看望王妃，漣漪不便打擾，就此告退。”
雲朝拉住她的手：“姑娘又不是外人，隨本妃一同接見吧。”
賢貴妃已到門口，就此離去確實失禮，徐漣漪只好留下，以免落人口實。
過了片刻，一身墨藍色繡金雀枝雲錦宮裝的賢貴妃在宮人的簇擁下走進沁芳軒，蕭起庭緊隨其後，雲朝率眾人在院中跪地迎接。
“快起來。”賢貴妃親自將雲朝扶起，“聽說你病了，本宮來瞧瞧。”
“謝娘娘體恤，原本沒什麽要緊……”一句話未說完，雲朝便開始喘息，一張臉憋得通紅，身體也搖搖欲墜。
“還說沒什麽要緊，快把王妃扶進去。”賢貴妃大聲吩咐。
進了屋，雲朝懶懶地靠在了軟塌上，賢貴妃見她形容蒼白，心中很是心疼：“可查出來是何病癥？”
蕭起庭道：“禦醫說恐是風寒之癥引起，這些天一直在用藥，可藥效甚微。”
風寒之癥……賢貴妃轉頭看了徐漣漪一眼，神色間盡是責問，徐漣漪一驚，慌忙低下頭去。
“把沈放叫來問話。”
一個婢女領了命，匆匆去了。
賢貴妃坐在軟榻邊，握了握雲朝的手：“聽說你在別院被人撞進了湖裏，這樣涼的水怎能不病。”
徐漣漪聞言，急忙上前跪下：“貴妃娘娘，都是臣女的錯，請娘娘責罰。”
“罰你？”賢貴妃冷哼一聲，“徐姑娘可是皇後娘娘的心頭肉，本宮哪敢啊。”
賢貴妃是太子養母，又深得聖寵，雖然位分沒有皇後高，但在後宮裏幾乎跟皇後平起平坐。
徐漣漪想要當太子妃，必須過賢貴妃這一關。
因而在她面前，徐漣漪從來都是低眉順眼百般乖巧，只是如今這番話一說出來，方知賢貴妃並不喜歡她。
攏在袖子裏手死死掐住錦帕，徐漣漪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一雙杏眸泛起水霧，輕輕一眨便落下淚來。
見氣氛有些尷尬，雲朝微微探起上身：“不怪徐姑娘，是本妃自己……”
話未說完，突然兩眼翻白全身抖動，兩只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在場人都嚇了一跳。
蕭起庭急忙上前將人抱住，按下了那雙不安分的手：“朝朝，有本王在，別怕。”
“沈禦醫！”賢貴妃大喊。
沈放本已到了院裏，聽見賢貴妃喚他，連滾帶爬地跑進去：“下官在，下官參見貴妃娘娘。”
“別跪著了，趕緊看看王妃！”
沈放應了聲是，忙打開藥箱取出銀針，一針下去，雲朝終於安靜下來，但人也暈了過去。
賢貴妃若有所思，她在後宮大半輩子，見慣了妃嬪們爭寵鬥狠的手段，這架勢，這哪裏是生病，分明就是……
心中有了懷疑，緩緩開口：“沈禦醫，王妃究竟是什麽病？”
沈放重新跪下：“啟稟貴妃，王妃從別院回來，確實感染了風寒，下官一直按病癥施治，但從王妃近幾日的情況看，竟像是……”
“沈禦醫有話但說無妨。”
“竟像是，中了邪佞之氣。”
果然讓她猜對了，賢貴妃雙眸一掃：“看來這王府之內，有人要置王妃於死地，丞允，此事可要查個水落石出。”
蕭起庭陰沈著臉，語氣仿若結了寒冰：“召集王府上下所有人於前院候命。”
宋七領命而去，屋內鴉雀無聲，要知道巫蠱詛咒之術從來都是皇家禁忌，一旦發現有人以此害人，那是會沒命的！
兩刻鐘後，王府上下百餘人齊聚前院。
蕭起庭與賢貴妃站在石階上，沒有一句話，眾人垂手而立，院子裏靜得似能聽見絲絲風聲。
又過了一刻鐘，十餘名侍衛進了院子，為首的一人手中抱著個木匣子。
“啟稟王爺、貴妃娘娘，這是在王妃房中找到的。”
蕭起庭打開那匣子，裏面赫然躺著個紮滿銀針的巫蠱娃娃。
賢貴妃面色一沈，抓起那娃娃扔到地上：“好大的膽子！何人所為自己站出來！”
眾人一見那娃娃，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王妃臥床不起原是被人下了詛咒！
紅蓮站在顧伊人身邊，心若擂鼓，她做此事神鬼不覺，即便是被發現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此刻，她只要穩住就好。
“怎麽？沒人認？”蕭起庭緩緩步下石階，周遭氣壓驟降，“此時站出來，本王可饒他不死，若是叫本王搜出證據來……”
低下黑壓壓一片，悄無聲息。
顧伊人似察覺到什麽，默默看了紅蓮一眼，對方正低著頭，手指用力纏弄著絲帕。只這一眼，便隱約猜到了。
在此之前，紅蓮曾多次在她面前表達對王妃的不滿，她只當她是發洩怨氣，從未想過她當真有這個膽量！
正想著，又有兩名侍衛大跨步走了進來，將手裏的東西遞給蕭起庭：“王爺，這些是在表小姐丫鬟的房裏找到的。”
聞言，紅蓮當即變了臉色，只見蕭起庭手裏拿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巫蠱娃娃，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白瓷瓶子。
“沈禦醫，看看這裏面是何物。”
蕭起庭把白瓷瓶遞給沈放，沈放打開一看，裏面是透明狀膏體，有極淡的香氣，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接著又拿出一根銀針，輕輕刺了進去，拔出之後那銀針肉眼可見地變黑！
“回王爺，若下官沒看錯，這應是民間叫做一魂香的毒藥！此毒無色透明有香氣，長時間吸入可危及性命。”
紅蓮蒙了，什麽一魂香，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會在她房間裏被搜出來？她給那女人用的不是這個啊！
“又是詛咒又是下毒，分明就是要置王妃於死地，好歹毒的心腸！”賢貴妃勃然大怒，“來人，將這賤婢拖出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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