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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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谷俊辰微微一怔, 隨即恢覆了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小學妹，你和五年前還真是一模一樣, 伶牙俐齒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說罷, 還是伸出了手：“谷俊辰, 是陸年之的大學室友。”
“你好谷學長。”林晚卻直接掏出了手機, 劃開掃一掃功能, 詢問，“你方便嗎，要不然我們直接加個聯系方式？”
經谷俊辰這麽一提醒，林晚才隱約想起，好像以前在港琴大學的時候，偶爾是碰見過他旁邊有這麽一號人物, 既然陸年之的朋友, 那就一定有他的人脈關系。
“當然可以。”谷俊辰沒有拒絕, 說著也劃開了手機屏幕, 邊看手機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們兩個覆合了？”
話音未落, 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了一種難以言狀的低氣壓。
谷俊辰猛地擡起頭，盯著陸年之, 幽幽地說了三個字：“不是吧。”
那剛才樓上各種動靜，他還怕打擾了陸年之小別勝新婚重振雄風，敢情是人還沒追到在這搞自虐一套的瑪卡巴卡。
“你還有事嗎？”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陸年之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谷俊辰玩味地看了一眼明顯在低氣壓的陸年之：“有事啊，沒事我來這裏做什麽。”
“哦，那你忙吧, 林晚要走了。”
“嗯？好。”林晚攥緊了帆布包肩帶，陸年之這次是真的放過了她, 而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在失落，於是順著陸年之的話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又被陸年之挖的坑跳了進去，谷俊辰聳了聳肩，這家夥一碰到林晚的事就如此緊張，他只得更加惡趣味地笑瞇瞇跟林晚揮了揮手：“拜拜小學妹，以後常聯系。”
他故意加重了“小學妹”三個字的讀音。
“拜拜學長。”林晚回頭禮貌地點了點頭。
下午回到社裏的時候，林晚直接被請進了秦總編辦公室。
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住她的疲憊，朱紅色的口紅在秦總編的嘴唇上稍顯淡了些，手邊的水杯上則印出一個清晰地紋理。
林晚還從來沒見過秦總編這樣失意過。
“現在是上班時間，其實我不該找你。”秦總編開口，林晚就知道她要說什麽。
畢竟哪一個當媽的女人會真的不管不顧自己的孩子呢？
林晚坐在秦總編辦公室的皮質沙發上，因為有些年頭，已經出現了些許細細的裂紋，如同爬在秦總編眼角的那些，一起組成了這間辦公室歲月的痕跡。
“李唯一也不是故意跑去別家雜志寫稿子的。”林晚躊躇著，還是沒將前因後果說出來，只是將事情盡量簡化，只為了讓秦總編安心，“我今天中午剛去找過他了。”
“哎，林晚你也別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孩子，唯一的性格我太了解。”秦總編抿了一下唇，神情有些倦怠，“我剛才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是他沒接。這個孩子他就只願意跟你說話……”
“你放心，秦總編。李唯一不是個不懂事的人。”
“對了。”秦主編索性換了個話題，她總是這樣，碰到李唯一的事，再無法解決的時候，幹脆就用別的工作來轉移自己的註意力，“韓盛娜離職了。”
林晚又想起上午開會時韓盛娜近乎瘋狂的舉動。
她想起韓t盛娜在昏暗的樓梯間抽煙時迷離的眼神，想起韓盛娜望向她時滿是恨意的眼睛，還有電話裏尖銳的笑聲。
林晚只冷冷地說：“上午鬧這麽一出，估計她也待不下去了。”
“人事已經在跟她走解約流程了，只不過這樣一來，負責這個板塊的編輯就只有你一個了，韓盛娜手下的作者你再聯系聯系，看看還願不願意繼續與我們家合作。”
“好的秦主編，那沒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林晚站起身，走到門口時，秦主編突然又叫住了她。
“林晚。”
林晚回過頭。
秦總編的望著她，猶豫了一會，開始說道：“韓盛娜的事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相信社裏一定會解決好的。”
自她進社起，秦總編就對她很好，不只是一個上級對下級的好。林晚偶爾會貪心的從秦總編的身上找母親的感覺，她之前沒有與長輩女性相處的經歷，卻覺得秦總編很親切，所以林晚願意給李唯一足夠多的耐心，當做回報秦總編對她的好。
秦總編曾說林晚的眼睛很像自己小時候鄰居家的一個姐姐，那位姐姐很優秀，也很有才華，秦總編後來走向文學這條路很大程度上可能也是受了那位鄰居姐姐的影響。
只不過聽說後來鄰居姐姐上了大學後被人販子拐賣，再後來，就再也杳無信訊。
秦總編嘆氣的時候，林晚突然想起小時候她在村裏救過的那個同樣被拐賣的小男孩。
他明明答應自己要回來救她出去，可她左等右等一直沒有等到。
也許，那個小男孩最後也沒有逃出去吧。
林晚微笑：“謝謝秦總編，我沒事。”
關於韓盛娜的離職，林晚又在常桐桐的口中聽到了一個精彩的版本，這才搞懂了秦總編突然反常跟她說的那句“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的意思。
彼時兩人正在茶水間裏，常桐桐先是觀摩了一會沒有第三個人靠近，於是跟林晚告狀：
“你不知道，你剛走，韓盛娜就大鬧了辦公室，揚言要去舉報陸年之潛規則下屬。”
“她說的那個下屬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嘛！”
眼看著林晚的手就要掐過來，常桐桐突然笑嘻嘻地開口：“那不是韓盛娜不知道你和陸總的關系，她要是早知道你是人家正牌女——前女友，前女友，還敢這麽針對你？”
常桐桐“嘖”了一聲，搖搖頭，只見她突然大手一揮，雙手抱臂，守著下巴板著臉學著陸年之的神情和韓盛娜說：“欺負我的女人，韓盛娜，你死定了。”
林晚向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常桐桐，面無表情道：“這是你說的還是王小北說的。”
“哎呦，好啦好啦。”常桐桐一看沒有騙到林晚，只得說實話，“韓盛娜被‘請’進了陸總的辦公室，至於具體說了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只不過韓盛娜出來的時候看著老實了許多，也沒有說要舉報人時候的那種囂張氣焰了。”
“後來李珍不小心聽到秦總編跟楊組長囑咐了一嘴，就說問題都解決了，現在要讓你全面接受韓盛娜手底下那些作者呢。”
林晚點頭。
這倒是跟秦主編跟她提的大差不差，只不過省略了中間雞飛狗跳的過程。
想不到她在去找李唯一的時候，陸年之還解決了這樣一件大事。
林晚的思緒融在了沈默裏。
她又想起陸年之帶她去的別墅，他什麽時候買的這套別墅，谷俊辰又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那裏呢？
腦海裏盤旋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林晚卻一句都沒有問出口。
問來做什麽呢，她以什麽立場去問呢。
林晚擰開出租屋的房門鑰匙時，沒有開燈。
她站在狹小的出租屋內，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習慣了前幾天開門後咪咪就會豎著尾巴“喵喵”叫著沖她打招呼，這裏，除她以外，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仿佛連空氣都是靜止的。
這才對，這才是屬於她該待著的地方。
林晚褪下包，挪著步子一步又一步栽倒在客廳硬邦邦的窄小沙發上，臉朝下，頭發四散在周圍，腿甚至放不開只能懸在半空中，她緩緩閉上眼睛。
陸年之說得對，他們之間就是在彼此相愛卻又彼此折磨。
她反覆拒絕陸年之折磨陸年之，而陸年之何嘗又不是在一直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折磨他呢。
這是她自己作的，受著吧。
是她自私不敢告訴陸年之五年前的真相，是她還想保留她在陸年之心裏最後一點純粹的愛意。
以陸年之那樣天之驕子的人，只在她的身上折戟，若是知道當年的真相，只怕連這份最後赤誠的愛都是汙點，他們的關系就真的要畫上句號了。
陸年之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她對她好的人，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她怎麽可能不愛他？
是她懦弱，嘴上說著拒絕，心裏卻一遍又一遍不自覺的靠近。
她害怕失去他，害怕失去這份唯一能讓她感到溫暖的感情。
她害怕沈溺在愛中而忘了她活下來的唯一的動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註定只能自己獨自前行。
-
重新回到別墅區時，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陸年之走到三層的露天大陽臺時，谷俊辰正在抽煙。
谷俊辰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手指上的星火在一閃一閃燃燒。看到向他走進的陸年之，微微有些吃驚：“問題解決了？”
“嗯，見了一下律師，材料都在我手裏，她要是敢對林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她自己也沒什麽好果子。”陸年之走過去，自然地撈起放在花崗巖欄桿上一瓶敞開的啤酒，仰著頭喝了一口。
“看起來心情不錯。”谷俊辰笑，“看來沒少嚇唬人家吧。”
陸年之只靜靜看著夜空不說話。
夏天正在悄然流逝，夜晚的風吹過竟也變得清涼舒爽起來。
“你今天帶小學妹來這裏，她也什麽都沒問？”
“沒有。”
“看來她對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好奇。”谷俊辰忍不住往陸年之心口上戳刀子，“你也不打算不告訴小學妹了？”
“算了，告訴她也只是增加她的負擔。”只要這樣就好，讓她心裏會一直想著他，雖然他用的手段極端了一點，但也總比她總想把他趕出去要強。
“還有。”陸年之話鋒一轉，睨了谷俊辰一眼，“小學妹也是你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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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俊辰微微一怔, 隨即恢覆了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小學妹，你和五年前還真是一模一樣, 伶牙俐齒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說罷, 還是伸出了手：“谷俊辰, 是陸年之的大學室友。”
“你好谷學長。”林晚卻直接掏出了手機, 劃開掃一掃功能, 詢問，“你方便嗎，要不然我們直接加個聯系方式？”
經谷俊辰這麽一提醒，林晚才隱約想起，好像以前在港琴大學的時候，偶爾是碰見過他旁邊有這麽一號人物, 既然陸年之的朋友, 那就一定有他的人脈關系。
“當然可以。”谷俊辰沒有拒絕, 說著也劃開了手機屏幕, 邊看手機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們兩個覆合了？”
話音未落, 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了一種難以言狀的低氣壓。
谷俊辰猛地擡起頭，盯著陸年之, 幽幽地說了三個字：“不是吧。”
那剛才樓上各種動靜，他還怕打擾了陸年之小別勝新婚重振雄風，敢情是人還沒追到在這搞自虐一套的瑪卡巴卡。
“你還有事嗎？”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陸年之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谷俊辰玩味地看了一眼明顯在低氣壓的陸年之：“有事啊，沒事我來這裏做什麽。”
“哦，那你忙吧, 林晚要走了。”
“嗯？好。”林晚攥緊了帆布包肩帶，陸年之這次是真的放過了她, 而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在失落，於是順著陸年之的話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又被陸年之挖的坑跳了進去，谷俊辰聳了聳肩，這家夥一碰到林晚的事就如此緊張，他只得更加惡趣味地笑瞇瞇跟林晚揮了揮手：“拜拜小學妹，以後常聯系。”
他故意加重了“小學妹”三個字的讀音。
“拜拜學長。”林晚回頭禮貌地點了點頭。
下午回到社裏的時候，林晚直接被請進了秦總編辦公室。
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住她的疲憊，朱紅色的口紅在秦總編的嘴唇上稍顯淡了些，手邊的水杯上則印出一個清晰地紋理。
林晚還從來沒見過秦總編這樣失意過。
“現在是上班時間，其實我不該找你。”秦總編開口，林晚就知道她要說什麽。
畢竟哪一個當媽的女人會真的不管不顧自己的孩子呢？
林晚坐在秦總編辦公室的皮質沙發上，因為有些年頭，已經出現了些許細細的裂紋，如同爬在秦總編眼角的那些，一起組成了這間辦公室歲月的痕跡。
“李唯一也不是故意跑去別家雜志寫稿子的。”林晚躊躇著，還是沒將前因後果說出來，只是將事情盡量簡化，只為了讓秦總編安心，“我今天中午剛去找過他了。”
“哎，林晚你也別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孩子，唯一的性格我太了解。”秦總編抿了一下唇，神情有些倦怠，“我剛才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是他沒接。這個孩子他就只願意跟你說話……”
“你放心，秦總編。李唯一不是個不懂事的人。”
“對了。”秦主編索性換了個話題，她總是這樣，碰到李唯一的事，再無法解決的時候，幹脆就用別的工作來轉移自己的註意力，“韓盛娜離職了。”
林晚又想起上午開會時韓盛娜近乎瘋狂的舉動。
她想起韓t盛娜在昏暗的樓梯間抽煙時迷離的眼神，想起韓盛娜望向她時滿是恨意的眼睛，還有電話裏尖銳的笑聲。
林晚只冷冷地說：“上午鬧這麽一出，估計她也待不下去了。”
“人事已經在跟她走解約流程了，只不過這樣一來，負責這個板塊的編輯就只有你一個了，韓盛娜手下的作者你再聯系聯系，看看還願不願意繼續與我們家合作。”
“好的秦主編，那沒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林晚站起身，走到門口時，秦主編突然又叫住了她。
“林晚。”
林晚回過頭。
秦總編的望著她，猶豫了一會，開始說道：“韓盛娜的事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相信社裏一定會解決好的。”
自她進社起，秦總編就對她很好，不只是一個上級對下級的好。林晚偶爾會貪心的從秦總編的身上找母親的感覺，她之前沒有與長輩女性相處的經歷，卻覺得秦總編很親切，所以林晚願意給李唯一足夠多的耐心，當做回報秦總編對她的好。
秦總編曾說林晚的眼睛很像自己小時候鄰居家的一個姐姐，那位姐姐很優秀，也很有才華，秦總編後來走向文學這條路很大程度上可能也是受了那位鄰居姐姐的影響。
只不過聽說後來鄰居姐姐上了大學後被人販子拐賣，再後來，就再也杳無信訊。
秦總編嘆氣的時候，林晚突然想起小時候她在村裏救過的那個同樣被拐賣的小男孩。
他明明答應自己要回來救她出去，可她左等右等一直沒有等到。
也許，那個小男孩最後也沒有逃出去吧。
林晚微笑：“謝謝秦總編，我沒事。”
關於韓盛娜的離職，林晚又在常桐桐的口中聽到了一個精彩的版本，這才搞懂了秦總編突然反常跟她說的那句“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的意思。
彼時兩人正在茶水間裏，常桐桐先是觀摩了一會沒有第三個人靠近，於是跟林晚告狀：
“你不知道，你剛走，韓盛娜就大鬧了辦公室，揚言要去舉報陸年之潛規則下屬。”
“她說的那個下屬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嘛！”
眼看著林晚的手就要掐過來，常桐桐突然笑嘻嘻地開口：“那不是韓盛娜不知道你和陸總的關系，她要是早知道你是人家正牌女——前女友，前女友，還敢這麽針對你？”
常桐桐“嘖”了一聲，搖搖頭，只見她突然大手一揮，雙手抱臂，守著下巴板著臉學著陸年之的神情和韓盛娜說：“欺負我的女人，韓盛娜，你死定了。”
林晚向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常桐桐，面無表情道：“這是你說的還是王小北說的。”
“哎呦，好啦好啦。”常桐桐一看沒有騙到林晚，只得說實話，“韓盛娜被‘請’進了陸總的辦公室，至於具體說了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只不過韓盛娜出來的時候看著老實了許多，也沒有說要舉報人時候的那種囂張氣焰了。”
“後來李珍不小心聽到秦總編跟楊組長囑咐了一嘴，就說問題都解決了，現在要讓你全面接受韓盛娜手底下那些作者呢。”
林晚點頭。
這倒是跟秦主編跟她提的大差不差，只不過省略了中間雞飛狗跳的過程。
想不到她在去找李唯一的時候，陸年之還解決了這樣一件大事。
林晚的思緒融在了沈默裏。
她又想起陸年之帶她去的別墅，他什麽時候買的這套別墅，谷俊辰又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那裏呢？
腦海裏盤旋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林晚卻一句都沒有問出口。
問來做什麽呢，她以什麽立場去問呢。
林晚擰開出租屋的房門鑰匙時，沒有開燈。
她站在狹小的出租屋內，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習慣了前幾天開門後咪咪就會豎著尾巴“喵喵”叫著沖她打招呼，這裏，除她以外，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仿佛連空氣都是靜止的。
這才對，這才是屬於她該待著的地方。
林晚褪下包，挪著步子一步又一步栽倒在客廳硬邦邦的窄小沙發上，臉朝下，頭發四散在周圍，腿甚至放不開只能懸在半空中，她緩緩閉上眼睛。
陸年之說得對，他們之間就是在彼此相愛卻又彼此折磨。
她反覆拒絕陸年之折磨陸年之，而陸年之何嘗又不是在一直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折磨他呢。
這是她自己作的，受著吧。
是她自私不敢告訴陸年之五年前的真相，是她還想保留她在陸年之心裏最後一點純粹的愛意。
以陸年之那樣天之驕子的人，只在她的身上折戟，若是知道當年的真相，只怕連這份最後赤誠的愛都是汙點，他們的關系就真的要畫上句號了。
陸年之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她對她好的人，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她怎麽可能不愛他？
是她懦弱，嘴上說著拒絕，心裏卻一遍又一遍不自覺的靠近。
她害怕失去他，害怕失去這份唯一能讓她感到溫暖的感情。
她害怕沈溺在愛中而忘了她活下來的唯一的動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註定只能自己獨自前行。
-
重新回到別墅區時，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陸年之走到三層的露天大陽臺時，谷俊辰正在抽煙。
谷俊辰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手指上的星火在一閃一閃燃燒。看到向他走進的陸年之，微微有些吃驚：“問題解決了？”
“嗯，見了一下律師，材料都在我手裏，她要是敢對林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她自己也沒什麽好果子。”陸年之走過去，自然地撈起放在花崗巖欄桿上一瓶敞開的啤酒，仰著頭喝了一口。
“看起來心情不錯。”谷俊辰笑，“看來沒少嚇唬人家吧。”
陸年之只靜靜看著夜空不說話。
夏天正在悄然流逝，夜晚的風吹過竟也變得清涼舒爽起來。
“你今天帶小學妹來這裏，她也什麽都沒問？”
“沒有。”
“看來她對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好奇。”谷俊辰忍不住往陸年之心口上戳刀子，“你也不打算不告訴小學妹了？”
“算了，告訴她也只是增加她的負擔。”只要這樣就好，讓她心裏會一直想著他，雖然他用的手段極端了一點，但也總比她總想把他趕出去要強。
“還有。”陸年之話鋒一轉，睨了谷俊辰一眼，“小學妹也是你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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