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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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林晚昨晚沒睡好, 等再睜眼的時候，外面天又已經是大亮。
她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是差不多快十點了。
這個生物鐘不好, 她得早點改過來。
這樣想著, 林晚還是認認真真將之前六點半起床的鬧鐘恢覆了回來。
調完鬧鐘, 林晚註意到手機上有一條一個小時前發的新消息。
【傑西：有事先回帝都。門禁卡放在桌子上了, 大門密碼：******。】
林晚下意識反應, 這個傑西是誰。
直到看到熟悉的那個深藍色的天空裏飄著一個透明色的肥皂泡的頭像，她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來是陸年之。
-
曾經他們戀愛的時候林晚給他改的備註，取自兩個人一共看過的電影《愛在黎明破曉前》男主名字，當然，當時陸年之也改了對她的備註, 是賽琳娜。
林晚沒認識陸年之之前, 幾乎沒有看過電影, 她連看電視機的機會都約等於無, 看電影這種小資的事跟她幾乎是絕緣的, 她的時間被分給了學習與兼職, 數銀行卡裏的小數點前面有幾位幾乎是林晚唯一的愛好，那些數字實打實給了她安全感, 與虛無縹緲的虛幻浪漫與眾不同。
與陸年之在一起之後，林晚多了一個愛好是看電影，他們擠在破舊的出租屋裏，下雨天是看電影的信號。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長，電影看了沒幾部, 《愛在黎明破曉前》是林晚鐘愛的一部。
她指著陸年之手機屏幕裏小小的人，感嘆：“他可真帥。”
陸年之捏著林晚的臉不讓她偏頭, 假裝吃醋問：“和我比呢？”
林晚笑嘻嘻地伸出手回捏陸年之的臉頰：“這有可比性嗎……嘶——疼疼疼！”
就是那個時候兩人互相拿著對方的手機改了各自的備註。
影片播到結尾的時候，男女主兩人沒有相互加聯系方式而是浪漫的約定半年後再見，林晚問：“你猜半年後他們見到了嗎？”
陸年之說：“電影還拍了第二部和第三部，兩人一定是見了。”
林晚聽完，搖了搖手指說：“如果是我，我才不會去。”
“為什麽？”
“想見的人為什麽要拖到半年那麽久？為什麽不加聯系方式呢？”
陸年之伸手點了一下她的眉心：“你怎麽一點浪漫細胞沒有。”
林晚雙手捂住眉心假裝吃痛：“因為如果是我，喜歡的人一秒都不想分開呀。”
陸年之將人摟在懷裏，一只手覆在她的眉心處小心地揉，溫柔的語氣自林晚頭頂上方傾斜而下：“我也是，我們是不會分開那麽久的。”
後來兩個人想找時間把第二部《愛在黃昏日落時》看了，卻一直在沒有時間。
直到兩人分手後的某個雨夜，林晚蜷縮在出租屋裏終於把第二部看完了。
相見已是九年後，肉眼可見男女主的臉上都有了歲月的痕跡。在這九年的時光裏，男主曾在女主的城市短暫停留，而女主則在男主的國家度過了三年的大學生活。女主的感情生活似乎有些隨意，而男主則選擇了一個相對將就的婚姻。時光流轉，她依舊保持著單身狀態，而他已經成為了孩子的父親。
九年後，他們都變成熟了，價值觀也變得投機，關鍵的是，他們還有那麽多話要說。
結尾女主唱完一曲對男主說“親愛的，你要錯過飛機了”，而男主用指頭輕輕碰了碰戴在手上的婚戒笑著說“我知道”時，林晚在黑掉的屏幕裏看到了自己默默流下的眼淚。
女主說愛與現實總是對立的，林晚記住了。可她也知道男主不會走，兩個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果然這就只是電影不是現實啊。她想。
-
而林晚用了五年的時間重新遇見了陸年之，一個沒有再戀愛，一個有了新的開始。
現實生活終究不是電影，林晚沒有勇氣再看第三部，她還有自己的生活。
眼下林晚的另一個疑問是，陸年之之前一直都是在她的黑名單裏，他是什麽時候偷偷解鎖了她的手機把自己給放出來的，總不可能是她前天晚上燒迷糊了自己把人給拉回來的。
再看看陸年之發的消息，倒像是在報備行程一樣。
總歸現在他是老板了，不能再拉黑，於是林晚面無表情地把他的備註從“傑西”改成了“老板”。
剛鎖上手機，林晚又劃開，把“老板”改成了“陸年之”。
洗漱完，林晚打開了筆記本，最終還是把寫的這篇稿子重新修改了一遍。
冷冰冰的成功霸總固然吸人眼球，可《北方生活月刊》也是一本很溫情的雜志，林晚這樣想t著，文字間的陸年之也跟著變成了暖色調。
等全部改完，已經快一點，林晚發給陸年之二版修改稿後，背起包出了門。
陸年之的家在小區靠近海邊的一側，林晚進來的時候是沒有意識的狀態，出了樓就懵了，她不識路。
來港琴五年的時間，前四年她的日常生活就是在打工場所、學校和出租房裏三點一線，做家教的時候也也進過這種高檔小區，裏面有假山和水池，草坪上高貴的立著“禁止遛狗”的牌子。
每當林晚背著自己在超市買打折用品送的帶著商標logo的帆布包走在路上，總覺得她要是不小心踩了一下草坪，第二天就能看到“禁止狗和窮酸人士”入內的立牌。
林晚打開地圖軟件，終於拐到了主路上，地圖上顯示她還得再步行十五分鐘。她順道搜索了一下常桐桐口中這個令人咂舌的小區離自己出租屋的距離，陸年之只說她們家熱水器漏了，地板泡了，可房東阿姨也沒有聯系她，林晚如今病好了，總不放心房子的事，畢竟她全部家當都在裏面。
走著走著，一輛在林晚印象裏只有旅游景點才有的觀光電瓶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穿著制服的保安響了聲喇叭，又多走了兩步林晚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喊她。
林晚停了下來，保安友好地沖她笑了笑，招手示意她上車。
電瓶車上就她和保安兩個人，坐在軟墊上的時候林晚在想，果然有錢才是最實在的。
“業主你是哪棟樓的，我看著你眼生哩。”保安邊開車邊跟林晚套近乎，雖然在林晚的眼裏，他更像是在“盤查可疑人物”。
“我不是業主，我們老板在這住，我來給他送工作資料。”林晚擺了擺手解釋著，又趕緊抓緊了欄桿，雖然電瓶車開的很慢，她還是怕自己說了實話以後安保會變臉把她甩出去。
“哦，這樣啊。”保安繼續笑了笑，“打工人都不容易啊！”
“是啊。”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小區的綠化很好，樓房與樓房之間間隔很大，林晚猜這大概是開發商最大限度讓每一棟房子都能看到海，又做到了少而精，能賣出一個好價位。
車開風撲在林晚臉上的時候，她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海風味，不過林晚更覺得這是金錢和權利的味道，與她那一棟貼一棟一到飯點就飄出各家炒菜聲和飯香味的老舊小區完全不一樣。
在這裏，她和為業主開電瓶車的保安才是一類人，陸年之早就是她即使怎麽擡頭也仰望不起的人了。
七八分鐘的工夫，電瓶車就把林晚送到了大門口，林晚跳下車，禮貌地跟保安道謝再見。
再看一眼手機，發過去的消息一直沒有收到回覆。
等再收到陸年之消息的時候，林晚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沒有所謂漏水的熱水器，也沒有哪一塊地板被泡壞，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甚至就連她洗澡前換下的衣服都被洗好安然無恙的掛在陽臺上。
林晚有一瞬間“也許是房東阿姨已經修好”了的疑問，很快這個顧慮也在她與房東阿姨通話後打消了。
房東阿姨在電話那段震驚三連問：“熱水器漏了？地板泡了？沒人跟我說啊？”
林晚沈默三秒後，安撫恨不得現在插個眼就瞬移傳送過來的房東阿姨說：“都是好的，您放心，是我搞錯了。”
就在掛電話之際，房東阿姨突然說：“小林你病好了呀？前幾天你男朋友突然給我打電話，把我嚇一跳。好幾年不見，他又帥了喲，這都多少年了，你們是不是要好事將近了呀？”
林晚幹笑了兩聲，結束了這通令人尷尬的通話。
淋浴器沒事，地板也沒事，陸年之就是純粹的騙她，林晚叉著腰又來來回回把家裏巡視了一遍，確認沒再有別的紕漏時，陸年之的消息適時傳了過來。
【陸年之：我不在的這幾天，可以幫我照顧貓嗎？】
林晚冷哼一聲，發過去了一張完好無損的淋浴器和地板照，並冷冷配文“做夢”。
即將點發送的瞬間，她突然想起昨天明明說要跟陸年之握手言和，只拿他當上司的話，想來想去，刪掉了這兩個看上去有些親昵的話，改為：謝謝陸總這兩天的照顧，我已經病好了，且家裏看上去並沒有大礙，所以我搬回來住了。
看上去有理有據，也很有分寸。
哪知陸年之直接無視了林晚發過去的那些話。
【陸年之：咪咪需要人餵飯鏟屎，還需要人陪伴，它是一只高需求小貓。】
林晚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咪咪那只圓滾滾的幾乎看不見脖子的身材，陸年之把它養得很好，她悄悄搜索過，咪咪吃的貓糧貓罐頭甚至用的貓砂的錢，比她一個月的生活費都要高。
林晚又把自己想起咪咪是揚起的嘴角往下壓了壓，冷酷回覆：找李夢嬌不是更方便？
發完以後，林晚就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她轉身進了臥室，換下了身上陸年之買的四位數的衣服，也是她這輩子穿過的最貴的衣服，又換上了她在地攤上買的幾十塊錢的便宜貨。
清洗的時候，林晚犯了難，這麽貴的衣服直接扔到洗衣機裏會不會洗壞了？
她準備掏出手機百度一下如何清洗這種貴價的衣服，沒想到正好看到陸年之的電話打了過來。
“餵？”
語氣裏帶著不客氣的質問：“為什麽你總是提起她的名字？她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她”就是李夢嬌，陸年之連這個名字都不願意提。
林晚緊緊捏著手機，低頭研究衣服上的水洗標，故意閉著嘴不說話。
她聽到電話那邊傳來敲門的聲音，又問：“你很忙？”
“嗯，所以不想再因為無關緊要的人分心。”
她聽到陸年之又說了聲“請進”。
“那你先忙吧。”林晚準備掛電話。
無關緊要的人是誰？林晚不知道。她看著水洗標上的字，明明平日裏天天跟文字打交道，對著作者交上來的每一篇稿子做閱讀理解，如今卻仿佛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麽了似的。
“等等。”手機那端輕促一聲，“咪咪只認識你，它怕生。”
手裏的衣服落在床上，林晚擡起頭。
“什麽？”她問。
“可能是你誤會了什麽。”陸年之頓了頓，聲音清晰地傳進林晚的耳中，“我跟李夢嬌從來都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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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下意識反應, 這個傑西是誰。
直到看到熟悉的那個深藍色的天空裏飄著一個透明色的肥皂泡的頭像，她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來是陸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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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們戀愛的時候林晚給他改的備註，取自兩個人一共看過的電影《愛在黎明破曉前》男主名字，當然，當時陸年之也改了對她的備註, 是賽琳娜。
林晚沒認識陸年之之前, 幾乎沒有看過電影, 她連看電視機的機會都約等於無, 看電影這種小資的事跟她幾乎是絕緣的, 她的時間被分給了學習與兼職, 數銀行卡裏的小數點前面有幾位幾乎是林晚唯一的愛好，那些數字實打實給了她安全感, 與虛無縹緲的虛幻浪漫與眾不同。
與陸年之在一起之後，林晚多了一個愛好是看電影，他們擠在破舊的出租屋裏，下雨天是看電影的信號。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長，電影看了沒幾部, 《愛在黎明破曉前》是林晚鐘愛的一部。
她指著陸年之手機屏幕裏小小的人，感嘆：“他可真帥。”
陸年之捏著林晚的臉不讓她偏頭, 假裝吃醋問：“和我比呢？”
林晚笑嘻嘻地伸出手回捏陸年之的臉頰：“這有可比性嗎……嘶——疼疼疼！”
就是那個時候兩人互相拿著對方的手機改了各自的備註。
影片播到結尾的時候，男女主兩人沒有相互加聯系方式而是浪漫的約定半年後再見，林晚問：“你猜半年後他們見到了嗎？”
陸年之說：“電影還拍了第二部和第三部，兩人一定是見了。”
林晚聽完，搖了搖手指說：“如果是我，我才不會去。”
“為什麽？”
“想見的人為什麽要拖到半年那麽久？為什麽不加聯系方式呢？”
陸年之伸手點了一下她的眉心：“你怎麽一點浪漫細胞沒有。”
林晚雙手捂住眉心假裝吃痛：“因為如果是我，喜歡的人一秒都不想分開呀。”
陸年之將人摟在懷裏，一只手覆在她的眉心處小心地揉，溫柔的語氣自林晚頭頂上方傾斜而下：“我也是，我們是不會分開那麽久的。”
後來兩個人想找時間把第二部《愛在黃昏日落時》看了，卻一直在沒有時間。
直到兩人分手後的某個雨夜，林晚蜷縮在出租屋裏終於把第二部看完了。
相見已是九年後，肉眼可見男女主的臉上都有了歲月的痕跡。在這九年的時光裏，男主曾在女主的城市短暫停留，而女主則在男主的國家度過了三年的大學生活。女主的感情生活似乎有些隨意，而男主則選擇了一個相對將就的婚姻。時光流轉，她依舊保持著單身狀態，而他已經成為了孩子的父親。
九年後，他們都變成熟了，價值觀也變得投機，關鍵的是，他們還有那麽多話要說。
結尾女主唱完一曲對男主說“親愛的，你要錯過飛機了”，而男主用指頭輕輕碰了碰戴在手上的婚戒笑著說“我知道”時，林晚在黑掉的屏幕裏看到了自己默默流下的眼淚。
女主說愛與現實總是對立的，林晚記住了。可她也知道男主不會走，兩個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果然這就只是電影不是現實啊。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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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晚用了五年的時間重新遇見了陸年之，一個沒有再戀愛，一個有了新的開始。
現實生活終究不是電影，林晚沒有勇氣再看第三部，她還有自己的生活。
眼下林晚的另一個疑問是，陸年之之前一直都是在她的黑名單裏，他是什麽時候偷偷解鎖了她的手機把自己給放出來的，總不可能是她前天晚上燒迷糊了自己把人給拉回來的。
再看看陸年之發的消息，倒像是在報備行程一樣。
總歸現在他是老板了，不能再拉黑，於是林晚面無表情地把他的備註從“傑西”改成了“老板”。
剛鎖上手機，林晚又劃開，把“老板”改成了“陸年之”。
洗漱完，林晚打開了筆記本，最終還是把寫的這篇稿子重新修改了一遍。
冷冰冰的成功霸總固然吸人眼球，可《北方生活月刊》也是一本很溫情的雜志，林晚這樣想t著，文字間的陸年之也跟著變成了暖色調。
等全部改完，已經快一點，林晚發給陸年之二版修改稿後，背起包出了門。
陸年之的家在小區靠近海邊的一側，林晚進來的時候是沒有意識的狀態，出了樓就懵了，她不識路。
來港琴五年的時間，前四年她的日常生活就是在打工場所、學校和出租房裏三點一線，做家教的時候也也進過這種高檔小區，裏面有假山和水池，草坪上高貴的立著“禁止遛狗”的牌子。
每當林晚背著自己在超市買打折用品送的帶著商標logo的帆布包走在路上，總覺得她要是不小心踩了一下草坪，第二天就能看到“禁止狗和窮酸人士”入內的立牌。
林晚打開地圖軟件，終於拐到了主路上，地圖上顯示她還得再步行十五分鐘。她順道搜索了一下常桐桐口中這個令人咂舌的小區離自己出租屋的距離，陸年之只說她們家熱水器漏了，地板泡了，可房東阿姨也沒有聯系她，林晚如今病好了，總不放心房子的事，畢竟她全部家當都在裏面。
走著走著，一輛在林晚印象裏只有旅游景點才有的觀光電瓶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穿著制服的保安響了聲喇叭，又多走了兩步林晚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喊她。
林晚停了下來，保安友好地沖她笑了笑，招手示意她上車。
電瓶車上就她和保安兩個人，坐在軟墊上的時候林晚在想，果然有錢才是最實在的。
“業主你是哪棟樓的，我看著你眼生哩。”保安邊開車邊跟林晚套近乎，雖然在林晚的眼裏，他更像是在“盤查可疑人物”。
“我不是業主，我們老板在這住，我來給他送工作資料。”林晚擺了擺手解釋著，又趕緊抓緊了欄桿，雖然電瓶車開的很慢，她還是怕自己說了實話以後安保會變臉把她甩出去。
“哦，這樣啊。”保安繼續笑了笑，“打工人都不容易啊！”
“是啊。”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小區的綠化很好，樓房與樓房之間間隔很大，林晚猜這大概是開發商最大限度讓每一棟房子都能看到海，又做到了少而精，能賣出一個好價位。
車開風撲在林晚臉上的時候，她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海風味，不過林晚更覺得這是金錢和權利的味道，與她那一棟貼一棟一到飯點就飄出各家炒菜聲和飯香味的老舊小區完全不一樣。
在這裏，她和為業主開電瓶車的保安才是一類人，陸年之早就是她即使怎麽擡頭也仰望不起的人了。
七八分鐘的工夫，電瓶車就把林晚送到了大門口，林晚跳下車，禮貌地跟保安道謝再見。
再看一眼手機，發過去的消息一直沒有收到回覆。
等再收到陸年之消息的時候，林晚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沒有所謂漏水的熱水器，也沒有哪一塊地板被泡壞，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甚至就連她洗澡前換下的衣服都被洗好安然無恙的掛在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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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阿姨在電話那段震驚三連問：“熱水器漏了？地板泡了？沒人跟我說啊？”
林晚沈默三秒後，安撫恨不得現在插個眼就瞬移傳送過來的房東阿姨說：“都是好的，您放心，是我搞錯了。”
就在掛電話之際，房東阿姨突然說：“小林你病好了呀？前幾天你男朋友突然給我打電話，把我嚇一跳。好幾年不見，他又帥了喲，這都多少年了，你們是不是要好事將近了呀？”
林晚幹笑了兩聲，結束了這通令人尷尬的通話。
淋浴器沒事，地板也沒事，陸年之就是純粹的騙她，林晚叉著腰又來來回回把家裏巡視了一遍，確認沒再有別的紕漏時，陸年之的消息適時傳了過來。
【陸年之：我不在的這幾天，可以幫我照顧貓嗎？】
林晚冷哼一聲，發過去了一張完好無損的淋浴器和地板照，並冷冷配文“做夢”。
即將點發送的瞬間，她突然想起昨天明明說要跟陸年之握手言和，只拿他當上司的話，想來想去，刪掉了這兩個看上去有些親昵的話，改為：謝謝陸總這兩天的照顧，我已經病好了，且家裏看上去並沒有大礙，所以我搬回來住了。
看上去有理有據，也很有分寸。
哪知陸年之直接無視了林晚發過去的那些話。
【陸年之：咪咪需要人餵飯鏟屎，還需要人陪伴，它是一只高需求小貓。】
林晚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咪咪那只圓滾滾的幾乎看不見脖子的身材，陸年之把它養得很好，她悄悄搜索過，咪咪吃的貓糧貓罐頭甚至用的貓砂的錢，比她一個月的生活費都要高。
林晚又把自己想起咪咪是揚起的嘴角往下壓了壓，冷酷回覆：找李夢嬌不是更方便？
發完以後，林晚就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她轉身進了臥室，換下了身上陸年之買的四位數的衣服，也是她這輩子穿過的最貴的衣服，又換上了她在地攤上買的幾十塊錢的便宜貨。
清洗的時候，林晚犯了難，這麽貴的衣服直接扔到洗衣機裏會不會洗壞了？
她準備掏出手機百度一下如何清洗這種貴價的衣服，沒想到正好看到陸年之的電話打了過來。
“餵？”
語氣裏帶著不客氣的質問：“為什麽你總是提起她的名字？她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她”就是李夢嬌，陸年之連這個名字都不願意提。
林晚緊緊捏著手機，低頭研究衣服上的水洗標，故意閉著嘴不說話。
她聽到電話那邊傳來敲門的聲音，又問：“你很忙？”
“嗯，所以不想再因為無關緊要的人分心。”
她聽到陸年之又說了聲“請進”。
“那你先忙吧。”林晚準備掛電話。
無關緊要的人是誰？林晚不知道。她看著水洗標上的字，明明平日裏天天跟文字打交道，對著作者交上來的每一篇稿子做閱讀理解，如今卻仿佛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麽了似的。
“等等。”手機那端輕促一聲，“咪咪只認識你，它怕生。”
手裏的衣服落在床上，林晚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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