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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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07
李夢嬌的消息一直快到傍晚才姍姍來遲。
那個時候林晚剛換了工作服。
【李夢嬌：抱歉一直在忙校刊和迎新晚會的事才看到。】
【李夢嬌：請問你找陸學長是有什麽事情嗎？如果著急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
林晚看著手機裏滿是小心思的內容，嘴角無奈地勾了勾。
她甚至可以幻視那樣一個文靜漂亮的李夢嬌，在看到她發的那個消息有多麽的慌亂，也許苦想了好幾個小時，才假借在忙沒有回覆，甚至還要特意拐彎抹角的說她現在正在和陸年之在一起。
林晚沒工夫跟她玩什麽純情小女生的戲碼，在領班催促過一次後，林晚低頭快速在對話框裏打下：你不知道嗎，我正在追陸年之，打聽了一圈都說你熱心又有能力，所以拜托你啦！
道德綁架什麽的，她最有體會了。
淩晨四點林晚下班的時候，看到了來自四個小時前李夢嬌推過來的名片。
還附帶一句：陸學長人很好但是可能不會加陌生人，但還是祝你成功。
至於是不是真心，林晚寧願相信她自己是秦始皇。
陸年之的頭像是一片深藍色的天空裏飄著一個透明色的肥皂泡，林晚盯著這個感覺有點孤單的頭像，半天也沒法與自己印象裏那個冷清疏離的高嶺之花聯系到一起。
她添加對方好友時，驗證消息洋洋灑灑寫了一句“我是林晚，你未來的女朋友”，隨後伴著快要升起的朝陽，騎著自行車哼著小曲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
-
周末沒有課，林晚這一覺足足睡到了中午，直到一通催命般的震動將她吵醒來。
迷糊中的林晚還以為是陸年之打來的電話，揉了揉眼睛接了起來。
“死招娣，我給你發消息為什麽不回？”
林建剛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電鉆沖著林晚的腦門就鉆了進來，手上的勁輕輕一松，手機從耳邊跌落到床上，唯有電話那端罵罵咧咧的聲音響徹整個耳畔。
“餵？招娣？你老子跟你說話怎麽不吭聲？！該不會以為去外面上了大學心思就野了吧，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讓你嫁人，嘁，賠錢貨！你還欠老子二十萬，什麽時候還！”
渾身的血液在此刻全部湧了上來，那咄咄逼人的聲音讓林晚徹底清醒過來。
一口氣堵在胸腔中，憋得林晚不得不張大嘴呼吸。
嘴唇嚅動了幾下，林晚拿起手機，聲音低沈又沙啞：“我不是給你打過欠條了，警告你別再打電話過來，否則逼死我你一分錢也撈不到。”
說罷，她利落地掛斷電話，像是洩憤一般把手機扔到了床的另一邊。
林晚睜著眼睛，像一只破舊的洋娃娃將自己重重拋在床上，盯著泛黃的天花板出神。
她沒有錢，只能在有限的資金裏租了一個老破舊小區，有些年代感的墻壁上已經出現了歲月的痕跡，斑駁的天花板上淅淅瀝瀝爬滿的裂紋，都像是堵在林晚心裏一道又一道的心事。
捂住臉，努力將要溢出來的眼淚頂回去，可眼眶還是無預警的紅了起來。
就這樣發了好一會的呆，林晚才重新坐起來，去夠腳邊的手機。
打開微信，刪掉林建剛發來的十幾條消息，林晚沒點開看也能想象到沒多少文化的林建剛，是如何用盡平生他知道的惡毒語言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咒罵她的。
她又點開銀行的app，數了好幾遍小數點前的數字後，這才拍了拍臉，恢覆了些許心情。
發出去的好友驗證就像是掉進大海裏的一滴水，半點波瀾都沒有驚起。
陸年之果然沒有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林晚深吸鼻子，咧嘴無聲地笑了笑。
再次發送了好友申請，這次，她的驗證消息寫的是：如果通過，我就去刪掉表白墻裏發過的內容。
沒一會的工夫，陸年之的頭像出現在了林晚的好友列表裏。
【L：希望你說到做到。】
表白墻那邊倒是很痛快，林晚消息發過去沒多久就真的刪了。
反正林晚的目的已經達到，表白墻的刪除對她無關痛癢。
林晚將表白墻刪掉的截圖發了過去，生怕陸年之會再刪了他，連忙又補了一句：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未來男朋友：？】
【WAN。：我想給校刊投稿，你能教教我嗎？】
【未來男朋友：校刊有投稿郵箱。】
陸年之報了個郵箱地址。
【WAN。：我沒有電腦，都是寫在本子上的，我可以當面給你嗎？】
過了好一會，陸年之才回覆：確定不是你的無聊把戲？
林晚摸了摸鼻子。
校草還真是不好追哦。
【WAN。：我的信譽就這麽差嘛！[打滾.jpg]】
【未來男朋友：確實不怎麽好。】
【WAN。：你身為校刊主編，不能磨滅一個追求文學夢的可愛學妹的心！】
這樣的對話一來一回後，陸年之的語氣雖然還是硬邦邦的，卻也不像第一次見她時說的那樣難聽。
尤其是，陸年之最後還是同意了林晚要當面給他投稿的請求，雖然是在陸年之一再強調“如果再說什麽奇怪的話，編輯部將永遠對她關門”這種警告的話。
今天林晚穿了一件從地攤上淘來的棗紅色的美式覆古T恤，搭配牛仔短裙，走進編輯部的時候，很多人一眼就看到了她。
因為表白墻的事，許多人都知道了林晚這號人物，也知道她大膽示愛陸年之的事，所以在編輯部突然看到她出現，也都暧昧的笑笑，有膽子大的好事者直接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主編，你的小迷妹來找你了！”
林晚也不扭捏，笑著跟每個人打了個招呼，又一蹦一跳地沖著陸年之所在的辦公室跑去。
辦公室裏就他一個人，林晚懷抱著手裏的本子敲過門後笑嘻嘻走了進來。
陸年之看到她，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波瀾，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片刻又很快回到了眼前的屏幕上。
“你放下就可以走了。”
語氣平淡，就如同對待陌生人一樣。
林晚也沒洩氣，她撩了撩額前的劉海，湊到陸年之身邊，俯下身子眨著眼看他，聲音裏滿是嬌嗔：“虧得人家特地跑過來給你投稿，你就這麽對待熱愛文學創作的學妹的。”
這句話成功讓陸年之蹙起眉頭，他擡眼，再次將視線挪回到林晚身上，語氣裏已經染上慍怒：“我事先警告過你，若你是來找樂子的話——”
沒等陸年之說完，林晚已將本子攤開舉到他的眼前，一臉無辜：“陸年之，我真是來投稿的。”
一手漂亮的字跡倒讓陸年之將原本不客氣的話咽進了嘴裏。
他接過這個有些泛舊的本子，讀了起來。
本以為像林晚這種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的女生，一定是整日想著吃喝玩樂腦袋空空的人，沒想到陸年之看著眼前的內容，竟真的讀了進去。
不光如此，林晚字裏行間的靈氣與文字所描繪的深度，一度讓陸年之無法將它與眼前這個花裏胡哨的女生聯系起來。
她寫的文字苦澀卻堅韌，讓陸年之想起墻角想努力破墻t而出的雜草，充滿著不服輸的生命力。
讀罷，陸年之深吸一口氣，將林晚的本子扣上。
意猶未盡。
陸年之張了張嘴，這次他認真打量起眼前的林晚。
明明還是這個人，笑得眉眼彎彎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和總是讓人能第一眼就註意到的亮色衣服，可通過文字，她好像變得不是那麽膚淺了。
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晚又湊了近了些，陸年之甚至能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小小倒影，那樣清澈與明晰。
“陸年之……”林晚莞爾一笑，聲音輕柔又明媚，“你現在有沒有覺得，我離你女朋友的位置稍微近那麽一點點了？”
“咚咚咚”
陸年之剛要開口，敲門聲及時打斷了他。
未等陸年之喊“進”，門已經打開。
林晚回過頭去，看到站在門口的李夢嬌。
她穿著一襲白裙，長發飄飄披散在身後，像一株百合花溫婉柔情。
她看到站在陸年之旁邊的林晚，眼裏卻沒有一絲的驚訝，只是鼻尖冒出的汗珠暴露了她的心事。
“念念哥哥。”李夢嬌走了進來，語氣微糯，“下一期要開始審稿了。”
隨後，才像是突然註意到林晚一樣，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客氣地說道：“抱歉啊林晚，我沒看到你也在這裏。不過我們一會要開會，你有事下次再來吧。”
非常有禮貌的對她下了逐客令。
甚至，還有些故意在她面前親昵地管陸年之叫哥哥。
林晚也不惱，今天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巨大的進步了。
她仍是笑瞇瞇的，卻當著李夢嬌的面突然俯下身來，臉湊近陸年之，伸手就要去拿他手裏的本子。
陸年之破天荒的沒有躲閃，卻讓林晚撲了個空。
他握著林晚的本子沒有松手：“不是投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眼見目的達到，林晚心情大好，她一蹦一跳走到辦公室門口，回身誇張地比了個飛吻：“裏面還夾了一篇專門寫給你的投稿，記得告訴我讀後感哦~”
陸年之盯著林晚離開的門口，搖了搖頭。
李夢嬌卻註意到了陸年之嘴角輕輕勾起的一抹笑。
剛才她聽說林晚來找陸年之，慌不擇路跟了來，只是站在陸年之辦公室的門口久久不敢進去。
林晚進去了多久，她就在門口站了多久，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長，可她卻沒有勇氣敲門。
直到她聽到林晚問“陸年之你有沒有覺得我離你女朋友的位置稍微近那麽一點點了”時，她突然慌了，這才編了個謊言破門而入。
陸年之卻沒註意到李夢嬌的失態，他拿著林晚的本子起身，看到李夢嬌還站在原地，淡淡問道：“還有事？”
李夢嬌不由得捏緊自己的裙擺，她聽到自己說：“對不起念念哥哥，我要向你道歉。”
“怎麽了？”
李夢嬌深吸一口氣：“之前林晚找我要了好幾次你的聯系方式，說是找你有事，看在大家都是同學的份上，我才給了她，沒有提前跟念念哥哥你說……”
“她是你同學？”
沒想到陸年之卻這樣問她。
李夢嬌楞了一下，點頭補充：“對，她是我室友，不過她並不在宿舍裏面住，我跟她其實也不太熟。如果她騷擾念念哥哥你的話，我向她跟你道歉。”
“不用道歉。”陸年之的臉上浮上一層淡淡的笑意，毫不掩飾的誇讚，“林晚的文筆其實挺有靈性。”
李夢嬌的心突然沈入了無底洞。
因為她知道，陸年之的這個笑容，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還有。”陸年之的笑意漸漸隱去，臉上又恢覆了以往不茍言笑的表情，“以後還是繼續喊我‘陸學長’吧。你知道的，自從她走了以後，我就再也不用那個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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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嬌：請問你找陸學長是有什麽事情嗎？如果著急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
林晚看著手機裏滿是小心思的內容，嘴角無奈地勾了勾。
她甚至可以幻視那樣一個文靜漂亮的李夢嬌，在看到她發的那個消息有多麽的慌亂，也許苦想了好幾個小時，才假借在忙沒有回覆，甚至還要特意拐彎抹角的說她現在正在和陸年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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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綁架什麽的，她最有體會了。
淩晨四點林晚下班的時候，看到了來自四個小時前李夢嬌推過來的名片。
還附帶一句：陸學長人很好但是可能不會加陌生人，但還是祝你成功。
至於是不是真心，林晚寧願相信她自己是秦始皇。
陸年之的頭像是一片深藍色的天空裏飄著一個透明色的肥皂泡，林晚盯著這個感覺有點孤單的頭像，半天也沒法與自己印象裏那個冷清疏離的高嶺之花聯系到一起。
她添加對方好友時，驗證消息洋洋灑灑寫了一句“我是林晚，你未來的女朋友”，隨後伴著快要升起的朝陽，騎著自行車哼著小曲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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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沒有課，林晚這一覺足足睡到了中午，直到一通催命般的震動將她吵醒來。
迷糊中的林晚還以為是陸年之打來的電話，揉了揉眼睛接了起來。
“死招娣，我給你發消息為什麽不回？”
林建剛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電鉆沖著林晚的腦門就鉆了進來，手上的勁輕輕一松，手機從耳邊跌落到床上，唯有電話那端罵罵咧咧的聲音響徹整個耳畔。
“餵？招娣？你老子跟你說話怎麽不吭聲？！該不會以為去外面上了大學心思就野了吧，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讓你嫁人，嘁，賠錢貨！你還欠老子二十萬，什麽時候還！”
渾身的血液在此刻全部湧了上來，那咄咄逼人的聲音讓林晚徹底清醒過來。
一口氣堵在胸腔中，憋得林晚不得不張大嘴呼吸。
嘴唇嚅動了幾下，林晚拿起手機，聲音低沈又沙啞：“我不是給你打過欠條了，警告你別再打電話過來，否則逼死我你一分錢也撈不到。”
說罷，她利落地掛斷電話，像是洩憤一般把手機扔到了床的另一邊。
林晚睜著眼睛，像一只破舊的洋娃娃將自己重重拋在床上，盯著泛黃的天花板出神。
她沒有錢，只能在有限的資金裏租了一個老破舊小區，有些年代感的墻壁上已經出現了歲月的痕跡，斑駁的天花板上淅淅瀝瀝爬滿的裂紋，都像是堵在林晚心裏一道又一道的心事。
捂住臉，努力將要溢出來的眼淚頂回去，可眼眶還是無預警的紅了起來。
就這樣發了好一會的呆，林晚才重新坐起來，去夠腳邊的手機。
打開微信，刪掉林建剛發來的十幾條消息，林晚沒點開看也能想象到沒多少文化的林建剛，是如何用盡平生他知道的惡毒語言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咒罵她的。
她又點開銀行的app，數了好幾遍小數點前的數字後，這才拍了拍臉，恢覆了些許心情。
發出去的好友驗證就像是掉進大海裏的一滴水，半點波瀾都沒有驚起。
陸年之果然沒有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林晚深吸鼻子，咧嘴無聲地笑了笑。
再次發送了好友申請，這次，她的驗證消息寫的是：如果通過，我就去刪掉表白墻裏發過的內容。
沒一會的工夫，陸年之的頭像出現在了林晚的好友列表裏。
【L：希望你說到做到。】
表白墻那邊倒是很痛快，林晚消息發過去沒多久就真的刪了。
反正林晚的目的已經達到，表白墻的刪除對她無關痛癢。
林晚將表白墻刪掉的截圖發了過去，生怕陸年之會再刪了他，連忙又補了一句：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未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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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男朋友：確實不怎麽好。】
【WAN。：你身為校刊主編，不能磨滅一個追求文學夢的可愛學妹的心！】
這樣的對話一來一回後，陸年之的語氣雖然還是硬邦邦的，卻也不像第一次見她時說的那樣難聽。
尤其是，陸年之最後還是同意了林晚要當面給他投稿的請求，雖然是在陸年之一再強調“如果再說什麽奇怪的話，編輯部將永遠對她關門”這種警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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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表白墻的事，許多人都知道了林晚這號人物，也知道她大膽示愛陸年之的事，所以在編輯部突然看到她出現，也都暧昧的笑笑，有膽子大的好事者直接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主編，你的小迷妹來找你了！”
林晚也不扭捏，笑著跟每個人打了個招呼，又一蹦一跳地沖著陸年之所在的辦公室跑去。
辦公室裏就他一個人，林晚懷抱著手裏的本子敲過門後笑嘻嘻走了進來。
陸年之看到她，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波瀾，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片刻又很快回到了眼前的屏幕上。
“你放下就可以走了。”
語氣平淡，就如同對待陌生人一樣。
林晚也沒洩氣，她撩了撩額前的劉海，湊到陸年之身邊，俯下身子眨著眼看他，聲音裏滿是嬌嗔：“虧得人家特地跑過來給你投稿，你就這麽對待熱愛文學創作的學妹的。”
這句話成功讓陸年之蹙起眉頭，他擡眼，再次將視線挪回到林晚身上，語氣裏已經染上慍怒：“我事先警告過你，若你是來找樂子的話——”
沒等陸年之說完，林晚已將本子攤開舉到他的眼前，一臉無辜：“陸年之，我真是來投稿的。”
一手漂亮的字跡倒讓陸年之將原本不客氣的話咽進了嘴裏。
他接過這個有些泛舊的本子，讀了起來。
本以為像林晚這種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的女生，一定是整日想著吃喝玩樂腦袋空空的人，沒想到陸年之看著眼前的內容，竟真的讀了進去。
不光如此，林晚字裏行間的靈氣與文字所描繪的深度，一度讓陸年之無法將它與眼前這個花裏胡哨的女生聯系起來。
她寫的文字苦澀卻堅韌，讓陸年之想起墻角想努力破墻t而出的雜草，充滿著不服輸的生命力。
讀罷，陸年之深吸一口氣，將林晚的本子扣上。
意猶未盡。
陸年之張了張嘴，這次他認真打量起眼前的林晚。
明明還是這個人，笑得眉眼彎彎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和總是讓人能第一眼就註意到的亮色衣服，可通過文字，她好像變得不是那麽膚淺了。
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晚又湊了近了些，陸年之甚至能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小小倒影，那樣清澈與明晰。
“陸年之……”林晚莞爾一笑，聲音輕柔又明媚，“你現在有沒有覺得，我離你女朋友的位置稍微近那麽一點點了？”
“咚咚咚”
陸年之剛要開口，敲門聲及時打斷了他。
未等陸年之喊“進”，門已經打開。
林晚回過頭去，看到站在門口的李夢嬌。
她穿著一襲白裙，長發飄飄披散在身後，像一株百合花溫婉柔情。
她看到站在陸年之旁邊的林晚，眼裏卻沒有一絲的驚訝，只是鼻尖冒出的汗珠暴露了她的心事。
“念念哥哥。”李夢嬌走了進來，語氣微糯，“下一期要開始審稿了。”
隨後，才像是突然註意到林晚一樣，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客氣地說道：“抱歉啊林晚，我沒看到你也在這裏。不過我們一會要開會，你有事下次再來吧。”
非常有禮貌的對她下了逐客令。
甚至，還有些故意在她面前親昵地管陸年之叫哥哥。
林晚也不惱，今天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巨大的進步了。
她仍是笑瞇瞇的，卻當著李夢嬌的面突然俯下身來，臉湊近陸年之，伸手就要去拿他手裏的本子。
陸年之破天荒的沒有躲閃，卻讓林晚撲了個空。
他握著林晚的本子沒有松手：“不是投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眼見目的達到，林晚心情大好，她一蹦一跳走到辦公室門口，回身誇張地比了個飛吻：“裏面還夾了一篇專門寫給你的投稿，記得告訴我讀後感哦~”
陸年之盯著林晚離開的門口，搖了搖頭。
李夢嬌卻註意到了陸年之嘴角輕輕勾起的一抹笑。
剛才她聽說林晚來找陸年之，慌不擇路跟了來，只是站在陸年之辦公室的門口久久不敢進去。
林晚進去了多久，她就在門口站了多久，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長，可她卻沒有勇氣敲門。
直到她聽到林晚問“陸年之你有沒有覺得我離你女朋友的位置稍微近那麽一點點了”時，她突然慌了，這才編了個謊言破門而入。
陸年之卻沒註意到李夢嬌的失態，他拿著林晚的本子起身，看到李夢嬌還站在原地，淡淡問道：“還有事？”
李夢嬌不由得捏緊自己的裙擺，她聽到自己說：“對不起念念哥哥，我要向你道歉。”
“怎麽了？”
李夢嬌深吸一口氣：“之前林晚找我要了好幾次你的聯系方式，說是找你有事，看在大家都是同學的份上，我才給了她，沒有提前跟念念哥哥你說……”
“她是你同學？”
沒想到陸年之卻這樣問她。
李夢嬌楞了一下，點頭補充：“對，她是我室友，不過她並不在宿舍裏面住，我跟她其實也不太熟。如果她騷擾念念哥哥你的話，我向她跟你道歉。”
“不用道歉。”陸年之的臉上浮上一層淡淡的笑意，毫不掩飾的誇讚，“林晚的文筆其實挺有靈性。”
李夢嬌的心突然沈入了無底洞。
因為她知道，陸年之的這個笑容，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還有。”陸年之的笑意漸漸隱去，臉上又恢覆了以往不茍言笑的表情，“以後還是繼續喊我‘陸學長’吧。你知道的，自從她走了以後，我就再也不用那個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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