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四十九章
“砰——！”
高懸的水晶燈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破碎成無數晶瑩的碎片。
菲茨傑拉德撞上墻壁，順著墻滑到了地上，隔著揚起的煙塵, 擡眼看向站在不遠處地毯上, 擡起白色魔杖指向自己的女人。
這其實是菲茨傑拉德第一次在現實中與這個城市的市長碰面。
資料收集是作戰計劃的重要一環, 在開展的多次會議上, 路易莎實際上不止一次在PPT中將這位市長單列出來。
身為一位年輕的女性，能夠坐上市長職位, 人們普遍會猜測這背後是否有更大的靠山、或者是其他的黑幕。
總之，政界這一潭漆黑的染缸絕對不會染出純白的顏色。
而【組合】能收集到的資料遠比這更多。
畢竟他們有著比普通人更強的權力，也自然能查到更多。
橫濱曾經是個怎樣的城市, 哪怕是遠在另一片陸地，也對一場足以上報紙頭條、引發觀者幾滴眼淚的災難有所耳聞。
有這樣的歷史在，即使在踏足這片土地，聲稱這不如北美都市的城市是鄉下地方，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而橫濱的市長比她在照片上看起來更加單薄和蒼白。
她的臉色顯示出一些失血過多的灰敗, 但擡眼望過來的眼神卻帶著如火焰燃燒般的明亮光芒。
她胸前的白色襯衫洇開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跡, 血液已經被風吹得幹透，凝結成一整片略有些堅硬的布料, 讓人難以想象她如何在受了那麽嚴重的傷的情況下還能夠靈活自如地行動的。
不、說是靈活行動並不貼切, 畢竟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出幅度過大的動作, 看上去不免有為了避免傷口撕裂而受制於此的嫌疑。
和站在原地僅靠魔法的攻擊方式不同，菲茨傑拉德的異能力在於消耗金錢強化自己的身體,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他都是近戰派。
但對方一直保持著攻擊頻率, 以至於他無法靠近半步。
更不用說中島敦也在一邊虎視眈眈。
只是險些被白色的光柱擦到了一點，菲茨傑拉德就意識到自己輕視了這種攻擊的威力。
看似不起眼的攻擊卻直接將他打到了墻壁上, 這還是在他花費了500萬日元用於強化防禦的情況下才沒有讓抵擋攻擊用的手臂骨折。但從手臂處傳來的微麻的震感，讓他決定收回一開始輕視的心思。
久谷森川一直在承受著血量過低帶來的負面效果。
她的體溫本就常年偏低，而在因為重傷而下降至20%之後，從四肢傳來的麻意和寒意變得更加明顯，大腦在運轉的時候感覺到明顯的阻滯，以及時不時就變得有些昏暗的視線，都在向大腦反映這具軀體的狀態不容樂觀。
相較於繼續戰鬥，其實找個安全的地方躺下等待【夢魘】狀態的倒計時跳完，然後喝下回覆血量的藥劑再重整旗鼓才是保險而安全的選擇。
但她偏偏不這麽做。
魔力量在不久前與【組合】的成員戰鬥中消耗了60%，消耗掉的魔力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恢覆著，但距離完全恢覆依然至少還有48小時的時間。
在這樣的時機和敵方首領對上，甚至直闖可以看做對方基地的空中堡壘，絕對是下下策。
但她十分冷靜地做出了直接攻擊的決定。
久谷森川十分清楚現在的情況，20%的血量，在挨上對方受到異能力強化的一擊之後，絕對會立刻將她送回覆活點，但只要在被擊中之前優先解決掉敵人，那就沒有問題了。
而她甚至還打算在擊敗敵人的前提上加一個更加高難度的條件。
她要留下這條【白鯨】，她要把這條白鯨作為橫濱市政府的第二個空中辦事處。
【空中庭園】雖然漂亮，但這可是能潛水還能飛的白鯨誒——！
所以為了盡量避免【白鯨】內部的裝飾損毀過多，她一直在控制【一般攻擊魔法】的魔力輸出量，最好可以維持在既能把對方幹掉，又不至於對白鯨造成過多損壞的範圍裏。
她的眼睛閉了又睜，在重整旗鼓後，菲茨傑拉德又再次沖了上來。
眩暈突如其然地襲來，她晃神了一瞬，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被藍綠色異能包裹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
久谷森川：！
她側頭躲過的瞬間張開防禦魔法，但還沒有完全形成的防禦屏障本就不穩固，被一拳擊碎之後，拳頭帶著風將將從左臂擦過。
血量再次下降了4%。
被正面擊中的話，恐怕就不是個位數的血量的扣減了。
這個存檔是在回【空中庭園】拿魔法卷軸的時候存的，如果在這裏死亡，意味著她還要重新打一遍辣眼睛的觸手怪和葡萄人。
在這樣思考的時間，她已經重新瞬移到了菲茨傑拉德的背面，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如果無法在有限的空間展開大型魔法的話，就必須降低攻擊魔法的威力，同時通過以拉近距離的方式直擊對方的致命處。
她擡起臉，清晰倒映處金發男人身影的眼睛牢牢鎖定對方的動向。
但還不夠，還差一些致命的破綻。
一個驕傲、在過往的人生中無往不利的人，他的弱點會是什麽？
她微不可察地後退了半步，眼睛不經意地瞥向因為面對著更值得警惕的她而將背後露給了中島敦的菲茨傑拉德，說。
"你要找的【書】在我的手裏，但我並不打算給你。另外......"
中島敦再次將雙手和雙腳異化成了【虎】的四肢，朝著狀似空門大開的男人的後背撲去。
而男人看上去毫無防備，實則將要再次使用異能力強化自己的防禦以抵禦【白虎】的一擊。
"——你要找的手下已經被我殺死了。"
怒火。
出乎意料的，因為這句話，怒火完全掌控了男人的內心。
菲茨傑拉德完全放棄了對自己後背的防禦，轉而消耗了幾乎全部的財產用於強化只此一次的攻擊。
或許他同樣明白，面如紙色的女性從最開始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已是強弩之末。
這樣一場決鬥，是對方站在鋼絲繩上，朝他拋來的一場賭局邀請。
憤怒和決然完全染紅了菲茨傑拉德的眼睛。
帶著可怖壓力的攻擊以肉眼難以觀察到的速度直抵眼前，在那樣近的距離下，他們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眼睛中看見自己的身影。
但下一瞬，面對菲茨傑拉德的"鏡子"消失了。
這是一個陷阱，但哪怕在冷靜的頭腦做出"這是陷阱"的判斷的情況下，菲茨傑拉德依然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直接朝久谷森川出手的沖動。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真的很像。
垂下眼凝視著男人的背影，久谷森川不由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她不管不顧沖上【白鯨】的行動，有多少是出於城市被破壞而油然而生的憤怒呢？
冷硬的魔杖帶著死亡的氣息直抵對方的後背，在最後一瞬間使用瞬移出現在對方身後的那一刻，己方的勝利已然奠定。
刺眼的光柱如日光大盛，一瞬間就將眼前所有的景色全部覆蓋，中島敦落在地上，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
在絕對的寂靜中，她的耳邊響起了"叮咚"的清脆提示音。
【晉升任務（已完成）】
【可前往系統面板查看當前城市宜居度等等等等等......系系系系統正在加載中......】
令人煩躁不安的噪音出現在腦海中，而當卡殼的播報重新恢覆正常之後，系統的頁面已經在此再次進行了更新。
【晉升任務（未完成）：白鯨失墜】
【任務描述：避免"白鯨"墜入城市（限時）。
剩餘時間：4分59秒】
久谷森川往前走了一步，便因為眼前一黑而踉蹌了一下。
她點開商城，隨意購買了一塊可以恢覆血量的巧克力塞進了嘴巴裏。
雖然因為【夢魘】狀態的限制無法恢覆到20%以上，但只要低於20%，有恢覆效果的食物已然能夠起到作用，只不過最多也只能恢覆到20%而已。
巧克力在喉腔中糊出膩人的甜味，她穩住身體，擡眼看向腹部汩汩流著鮮血，此刻低著頭靠在墻邊的男人。
在他的手邊，掉落了一個不過手機大小的控制器。
她低低地咳嗽了兩聲，穿過煙塵彌漫，因為激烈的戰鬥而破開了個大洞的墻壁，直直地走向掉在男人手邊不遠處的控制器。
不出意外，這正是【白鯨】的控制器。
雖然【白鯨】原本是異能力生命體，但在被加以機械化改造之後，原本的主人已經不再能夠百分百地對鯨魚進行控制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這個控制器。
中島敦幾下跳躍到了她身旁，警惕地註視著站在房間內部，距離窗戶不遠處的年輕女性。
和因為激烈的戰鬥而狼狽不堪的三人相比，這位身披針織披肩收拾妥帖，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女性顯得格格不入。
"......弗朗西斯大人。"她有些失魂落魄。
久谷森川不認識她是誰，但bb的資料庫裏想必會有和她有關的信息。
但bb遲遲沒有出現。
她在登上這艘白鯨之後就把bb的u盤插在了這裏的某個電腦的usb接口上，哪怕之前未聯網的白鯨是bb無法攻克的城堡，在接入bb的u盤之後，她應該能夠很輕松地解決系統裏的防火墻和殺毒措施。
在此現身應該也不是難事。
但現在，她不僅沒有自己出現，連久谷森川主動呼喚，也無法得到對方的回應。
不祥的陰雲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沒有去管跌跌撞撞跑向菲茨傑拉德的女人，低頭看向手中的控制器。
屏幕的頁面顯示著【白鯨】啟動了自毀系統，將在4分34秒之後停止所有動力系統的運轉，進入下降狀態。
她沒有猶豫，擡手點向了"終止"的按鈕。
但任務並沒有隨著"終止"按鈕的按下而結束。
在久谷森川的註視下，任務列表的赤紅色倒計時跳了一下，然後瞬間變成了0分59秒。
與此同時，被紅光覆蓋的控制器面板上，巨大的老鼠頭像扯開可怖的嘴角，如同嘲笑無用的努力，不斷在屏幕上抽動著。
她的視線冷了下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砰——！”
高懸的水晶燈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破碎成無數晶瑩的碎片。
菲茨傑拉德撞上墻壁，順著墻滑到了地上，隔著揚起的煙塵, 擡眼看向站在不遠處地毯上, 擡起白色魔杖指向自己的女人。
這其實是菲茨傑拉德第一次在現實中與這個城市的市長碰面。
資料收集是作戰計劃的重要一環, 在開展的多次會議上, 路易莎實際上不止一次在PPT中將這位市長單列出來。
身為一位年輕的女性，能夠坐上市長職位, 人們普遍會猜測這背後是否有更大的靠山、或者是其他的黑幕。
總之，政界這一潭漆黑的染缸絕對不會染出純白的顏色。
而【組合】能收集到的資料遠比這更多。
畢竟他們有著比普通人更強的權力，也自然能查到更多。
橫濱曾經是個怎樣的城市, 哪怕是遠在另一片陸地，也對一場足以上報紙頭條、引發觀者幾滴眼淚的災難有所耳聞。
有這樣的歷史在，即使在踏足這片土地，聲稱這不如北美都市的城市是鄉下地方，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而橫濱的市長比她在照片上看起來更加單薄和蒼白。
她的臉色顯示出一些失血過多的灰敗, 但擡眼望過來的眼神卻帶著如火焰燃燒般的明亮光芒。
她胸前的白色襯衫洇開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跡, 血液已經被風吹得幹透，凝結成一整片略有些堅硬的布料, 讓人難以想象她如何在受了那麽嚴重的傷的情況下還能夠靈活自如地行動的。
不、說是靈活行動並不貼切, 畢竟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出幅度過大的動作, 看上去不免有為了避免傷口撕裂而受制於此的嫌疑。
和站在原地僅靠魔法的攻擊方式不同，菲茨傑拉德的異能力在於消耗金錢強化自己的身體,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他都是近戰派。
但對方一直保持著攻擊頻率, 以至於他無法靠近半步。
更不用說中島敦也在一邊虎視眈眈。
只是險些被白色的光柱擦到了一點，菲茨傑拉德就意識到自己輕視了這種攻擊的威力。
看似不起眼的攻擊卻直接將他打到了墻壁上, 這還是在他花費了500萬日元用於強化防禦的情況下才沒有讓抵擋攻擊用的手臂骨折。但從手臂處傳來的微麻的震感，讓他決定收回一開始輕視的心思。
久谷森川一直在承受著血量過低帶來的負面效果。
她的體溫本就常年偏低，而在因為重傷而下降至20%之後，從四肢傳來的麻意和寒意變得更加明顯，大腦在運轉的時候感覺到明顯的阻滯，以及時不時就變得有些昏暗的視線，都在向大腦反映這具軀體的狀態不容樂觀。
相較於繼續戰鬥，其實找個安全的地方躺下等待【夢魘】狀態的倒計時跳完，然後喝下回覆血量的藥劑再重整旗鼓才是保險而安全的選擇。
但她偏偏不這麽做。
魔力量在不久前與【組合】的成員戰鬥中消耗了60%，消耗掉的魔力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恢覆著，但距離完全恢覆依然至少還有48小時的時間。
在這樣的時機和敵方首領對上，甚至直闖可以看做對方基地的空中堡壘，絕對是下下策。
但她十分冷靜地做出了直接攻擊的決定。
久谷森川十分清楚現在的情況，20%的血量，在挨上對方受到異能力強化的一擊之後，絕對會立刻將她送回覆活點，但只要在被擊中之前優先解決掉敵人，那就沒有問題了。
而她甚至還打算在擊敗敵人的前提上加一個更加高難度的條件。
她要留下這條【白鯨】，她要把這條白鯨作為橫濱市政府的第二個空中辦事處。
【空中庭園】雖然漂亮，但這可是能潛水還能飛的白鯨誒——！
所以為了盡量避免【白鯨】內部的裝飾損毀過多，她一直在控制【一般攻擊魔法】的魔力輸出量，最好可以維持在既能把對方幹掉，又不至於對白鯨造成過多損壞的範圍裏。
她的眼睛閉了又睜，在重整旗鼓後，菲茨傑拉德又再次沖了上來。
眩暈突如其然地襲來，她晃神了一瞬，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被藍綠色異能包裹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
久谷森川：！
她側頭躲過的瞬間張開防禦魔法，但還沒有完全形成的防禦屏障本就不穩固，被一拳擊碎之後，拳頭帶著風將將從左臂擦過。
血量再次下降了4%。
被正面擊中的話，恐怕就不是個位數的血量的扣減了。
這個存檔是在回【空中庭園】拿魔法卷軸的時候存的，如果在這裏死亡，意味著她還要重新打一遍辣眼睛的觸手怪和葡萄人。
在這樣思考的時間，她已經重新瞬移到了菲茨傑拉德的背面，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如果無法在有限的空間展開大型魔法的話，就必須降低攻擊魔法的威力，同時通過以拉近距離的方式直擊對方的致命處。
她擡起臉，清晰倒映處金發男人身影的眼睛牢牢鎖定對方的動向。
但還不夠，還差一些致命的破綻。
一個驕傲、在過往的人生中無往不利的人，他的弱點會是什麽？
她微不可察地後退了半步，眼睛不經意地瞥向因為面對著更值得警惕的她而將背後露給了中島敦的菲茨傑拉德，說。
"你要找的【書】在我的手裏，但我並不打算給你。另外......"
中島敦再次將雙手和雙腳異化成了【虎】的四肢，朝著狀似空門大開的男人的後背撲去。
而男人看上去毫無防備，實則將要再次使用異能力強化自己的防禦以抵禦【白虎】的一擊。
"——你要找的手下已經被我殺死了。"
怒火。
出乎意料的，因為這句話，怒火完全掌控了男人的內心。
菲茨傑拉德完全放棄了對自己後背的防禦，轉而消耗了幾乎全部的財產用於強化只此一次的攻擊。
或許他同樣明白，面如紙色的女性從最開始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已是強弩之末。
這樣一場決鬥，是對方站在鋼絲繩上，朝他拋來的一場賭局邀請。
憤怒和決然完全染紅了菲茨傑拉德的眼睛。
帶著可怖壓力的攻擊以肉眼難以觀察到的速度直抵眼前，在那樣近的距離下，他們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眼睛中看見自己的身影。
但下一瞬，面對菲茨傑拉德的"鏡子"消失了。
這是一個陷阱，但哪怕在冷靜的頭腦做出"這是陷阱"的判斷的情況下，菲茨傑拉德依然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直接朝久谷森川出手的沖動。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真的很像。
垂下眼凝視著男人的背影，久谷森川不由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她不管不顧沖上【白鯨】的行動，有多少是出於城市被破壞而油然而生的憤怒呢？
冷硬的魔杖帶著死亡的氣息直抵對方的後背，在最後一瞬間使用瞬移出現在對方身後的那一刻，己方的勝利已然奠定。
刺眼的光柱如日光大盛，一瞬間就將眼前所有的景色全部覆蓋，中島敦落在地上，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
在絕對的寂靜中，她的耳邊響起了"叮咚"的清脆提示音。
【晉升任務（已完成）】
【可前往系統面板查看當前城市宜居度等等等等等......系系系系統正在加載中......】
令人煩躁不安的噪音出現在腦海中，而當卡殼的播報重新恢覆正常之後，系統的頁面已經在此再次進行了更新。
【晉升任務（未完成）：白鯨失墜】
【任務描述：避免"白鯨"墜入城市（限時）。
剩餘時間：4分59秒】
久谷森川往前走了一步，便因為眼前一黑而踉蹌了一下。
她點開商城，隨意購買了一塊可以恢覆血量的巧克力塞進了嘴巴裏。
雖然因為【夢魘】狀態的限制無法恢覆到20%以上，但只要低於20%，有恢覆效果的食物已然能夠起到作用，只不過最多也只能恢覆到20%而已。
巧克力在喉腔中糊出膩人的甜味，她穩住身體，擡眼看向腹部汩汩流著鮮血，此刻低著頭靠在墻邊的男人。
在他的手邊，掉落了一個不過手機大小的控制器。
她低低地咳嗽了兩聲，穿過煙塵彌漫，因為激烈的戰鬥而破開了個大洞的墻壁，直直地走向掉在男人手邊不遠處的控制器。
不出意外，這正是【白鯨】的控制器。
雖然【白鯨】原本是異能力生命體，但在被加以機械化改造之後，原本的主人已經不再能夠百分百地對鯨魚進行控制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這個控制器。
中島敦幾下跳躍到了她身旁，警惕地註視著站在房間內部，距離窗戶不遠處的年輕女性。
和因為激烈的戰鬥而狼狽不堪的三人相比，這位身披針織披肩收拾妥帖，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女性顯得格格不入。
"......弗朗西斯大人。"她有些失魂落魄。
久谷森川不認識她是誰，但bb的資料庫裏想必會有和她有關的信息。
但bb遲遲沒有出現。
她在登上這艘白鯨之後就把bb的u盤插在了這裏的某個電腦的usb接口上，哪怕之前未聯網的白鯨是bb無法攻克的城堡，在接入bb的u盤之後，她應該能夠很輕松地解決系統裏的防火墻和殺毒措施。
在此現身應該也不是難事。
但現在，她不僅沒有自己出現，連久谷森川主動呼喚，也無法得到對方的回應。
不祥的陰雲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沒有去管跌跌撞撞跑向菲茨傑拉德的女人，低頭看向手中的控制器。
屏幕的頁面顯示著【白鯨】啟動了自毀系統，將在4分34秒之後停止所有動力系統的運轉，進入下降狀態。
她沒有猶豫，擡手點向了"終止"的按鈕。
但任務並沒有隨著"終止"按鈕的按下而結束。
在久谷森川的註視下，任務列表的赤紅色倒計時跳了一下，然後瞬間變成了0分59秒。
與此同時，被紅光覆蓋的控制器面板上，巨大的老鼠頭像扯開可怖的嘴角，如同嘲笑無用的努力，不斷在屏幕上抽動著。
她的視線冷了下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